兩天兩夜，月霄師姐大怒，你再不過去怕要罰。”

這樣的師姐，讓人招架不能。

第14章升級

竹聲已歇，舞堂站滿人，季遙歌一眼去，隻瞧見滿堂花紗，習仙魔舞的修們穿了十二飛天，清一著肩腰修，赤足而立，無一不是形曼妙、容清麗的子。

就像……像一大群要開屏的孔雀。

季遙歌如今隻能想到這形容詞。

“月霄師姐，季師姐來了。”

白硯喊了一句，人群自分開，出被圍在正中承月霄怒火的桃。月霄正在訓斥桃，見到季遙歌不過略抬眼眸，冷笑道：“你既說季師妹傷重未愈，那不如就別勞煩了，以後所司之職就由你代替。”

話雖是對桃說，月霄眼神卻看著季遙歌。為了替這兩日失職找借口，桃隻能謊稱季遙歌傷重未愈，再找白硯幫忙先扛去樂閣之務，不想遮掩了兩天，還是月霄發現。月霄本就對季遙歌有敵意，如今還不借題發揮。

“不要，月霄師姐……”桃急得口求。

被趕去樂閣，事務繁重倒是其次，關鍵是就不能再習仙魔舞了，為門低修很難接到強大的功法，這樣的機會錯過一次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桃好不容易才盼到這個機會，如何舍得？

那日桃得知能習仙魔舞時興高采烈的神還曆曆在目，季遙歌自然知道心中所求，當下自責道：“月霄師姐，是我失職誤了樂閣的事，與桃師姐無關，若要責罰，我一人承擔便是。”

話語方落，那廂桃已扯，搖頭暗示不要多話。

“一人承擔？話倒說得輕巧，那幾件樂皆是門重寶，若是失，你又如何承擔？你失職在先，瞞在後，本就是你二人之錯！”月霄抬起頭，橫眉厲語朝二人道。

桃道：“師姐，確是我們之責，不管師姐怎麽罰我我都認，隻求師姐莫將我逐出舞堂。”

月霄輕袖，挑眼看桃：“你留在舞堂又有何用？一節步法教了三回，你還不能領會，天賦如此之差，何必強留舞陣？”

“我會努力的。”桃攥拳求道。

“努力有何用？天賦不行就是不行，強留下來不過誤人誤己……”月霄目自桃上轉至季遙歌，似笑非笑地嘲諷，“有些事再努力也沒用，你們既然姐妹深，你不願走，又要一人承擔責罰，不如你們一起去樂班，好好做伴，豈不哉？”

桃還要發話，季遙歌卻悠然開口，漫不經心：“不過區區一曲幻舞而已，談何天賦？”

此語一出，堂頓時響起幾聲竊語，誰都沒想到會頂，桃一愣，待要阻止已然晚了。

“好狂妄的語氣！”月霄重甩袖，行到季遙歌麵前，“區區幻舞？你可知此舞乃由夫人親創，像你這般廢骨難修，連天賦都談不上的人，也敢口出狂言？”

“我瞧山中猿猴求偶，極樂鳥求配，也都跳舞，並無差別。”季遙歌腦中又閃過無數零碎畫麵，話便不假思索出口。

堂下眾人陡然出笑聲，桃一拍腦門，覺得自己留在這裏是無了，不自覺就與白硯對視一眼，白硯著眉心很是無奈。

“你說什麽？”月霄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進門這麽久，什麽樣的葷話沒聽過，可如此……比喻卻聞所未聞，一時間竟氣得接不上話，愣愣看著季遙歌半晌才指著的鼻子，“你……你竟然拿仙魔舞與類相提並論？”

季遙歌也沉默了——今天控製不了自己的言行，似乎心境到了極大影響。

衝、暴躁、直接，這都不是原來的格。

月霄已是怒極，才要開口罵人，堂外人群卻走來一人，笑著挨近道：“季師妹既然有這樣的自信，月霄何不給一個機會？”

正是任仲平。

“機會？你還要我給機會？”月霄怒而轉頭，一口銀牙幾近咬碎。

那人卻附耳數語，月霄眼中怒氣消彌。

“既然仲平開口，我便給這個機會。”月霄櫻淺勾，眸流轉，“季遙歌你可聽好了，你敢口出狂言，想必天賦過人，我給你三日時間，你將這舞習來跳予我看，也免得師弟師妹們怨我不給同門機會。但若然你跳不出來，我便治你不敬師門之罪，罰你去青巖山服苦役十年，你可願？”

“遙歌！”桃已捂。

青巖山山勢險峻，苦役繁重，乃為門犯大錯的弟子所設，像季遙歌這樣沒有修為的人去了，別說十年，五年都熬不住。

“若我跳出來呢？”季遙歌卻不理桃的阻止。

“你要是跳出來，我就授你五律弦訣。”月霄幹脆道。五律弦訣乃是月霄名絕學，連夜瓏都忌憚三分，是赤秀宮排名前五的一門功法。

“好，一言為定。”季遙歌舉起手掌。

月霄冷眼相對。

啪——

雙掌重重擊過。

桃覺得要瘋，白硯也是頭疼地直掐眉心。

————

風波過後，月霄離去，竹聲再度響起，眾人恢複習舞。季遙歌卻無心思再留下看人飛舞，正滿腹疑慮急求解。桃與白硯卻從堂裏追出，拉住了。

“遙歌！”桃急道，“你既已應下三日之約，不留在舞堂習舞，又要上哪去？”

“我有要事，今日便不練了，樂班之務，還麻煩你們再幫我一天。”季遙歌強抑著心裏泛濫的古怪緒道。

“可是……”桃還想勸，卻被季遙歌按住肩頭。

“放心吧，我有分寸。”季遙歌又向白硯。

白硯得眼神，心領神會，語帶輕佻道：“行了，我替你擔著，你去吧。”

“多謝。”季遙歌匆匆落下一語，飛也似地跑了。

————

一路疾跑回府，將門閉，以最快的速度盤膝坐定，取出玉簡，神識凝結，眼前一晃，人又落進虛空幻境裏。

這次是山風凜冽的山崖，麵目平平的人已站在山巔上等，袂紛飛如蝶。

季遙歌顧不上許多，隻將白天所發生的種種異常逐一訴來，末了才問一句：“為何我會大變？可與此功法有關？”

那人一直耐心聽敘述，待言盡方平靜道：“你覺得你這改變的，像什麽？”

季遙歌回想白天種種，隻覺得自己變得好奇、天真、溫，但同時又暴躁、衝，偶爾會被暴戾之氣充斥，思忖片刻方道：“很像……像山裏的蟲鳥魚花草。”

那滋味，難以言明。

“悟不錯。”人卻聽明白了，淡淡一笑，指著山下道，“你看山間，眼中雖隻有山木繁盛，可其中卻是蟲蟻鳥遊魚遍布，有的在生，有的在死，往複不息。蟲蟻之壽短暫，譬如蜉蝣，朝生暮死，一世隻匆匆片刻而已，對它們而言，人世混沌神；猛壽元雖長，卻是弱強食，充滿廝殺，為食而鬥，暴戾衝；花木溫和，蘊育靈氣；天真，飛鳥好奇，不過是對這塵世的執念。隻不過皆為低智生靈，它們一生都逃不過生存與繁衍。你的覺沒錯，確實就是這兩日你所吸收的靈骨未完全煉化而帶來的反噬。”~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反噬？”季遙歌心裏一暴躁直衝腦門，“那要如何解？”

這才剛剛開始修煉就遇反噬？

“你莫急。我先前就與你說過，此功法極易走火魔，而這魔的原因，就是反噬所至。你要知道，你所吸納的是生靈執念，若不能及時煉化，對你的是有影響的。如今還隻是蟲花草，而往你要吸納的便是修士的靈骨。那些修士哪個不是曆經百劫，執念已深。你吸收這些靈骨，他人一生的同時，何嚐不是在與這些執念對抗，若能堪破，自是平安，若是堪不，就會其影響，久而久之，心魔自生，故需修行者心誌堅定，能堅守本心。”許是想起青迦大師魔的弟子，那人低低一歎，“這就是所謂反噬，不過今日你的況，倒是讓我始料未及。”

“我怎麽了？”

“你三魂缺失，魂海不全，導致你對外界靈骨有極大反應，急需以靈骨填補空缺之魂，因此你吸納靈骨的速度，是別人的十倍。僅管你隻修煉了兩天，但所吸引的靈骨已超出你眼下能承的極致，雖說不過低靈智靈骨，但猛然衝擊你的元神魂海，勢必對你造影響。”人甩袖騰至半空，拈指掐訣，眉間蘊三分慈悲，道，“是我失察，你也不必擔心，我授你《骨》第二篇，《三清妙蓮咒》，可令你平心靜心，保你不雜念所擾。你日後修行，需循序漸近，不可之過急，以你目前況，一日吸納靈骨，一日修心，便可。好了，坐下吧。”

季遙歌點點頭，飛坐到崖上，雙手結太極印。

人低低緩緩的聲音回在耳畔，帶著一縷梵音的空靈，似晨鍾暮鼓，發人深省。季遙歌依著的咒文凝神運氣，隻覺充斥腦海心的雜爻緒漸漸被驅逐，人跟著陷前所未有的寧和中，連自己幾時出了虛空幻境也不知道，隻是一遍又一遍按照傳授的《三清妙蓮咒》運氣。

運氣三個小周天後，方睜開眼，隻覺神清氣爽，困結於心的各種緒盡除，耳畔有鳥啼聲聲自閉的門外傳來，甚至還有飛鳥撲翼、草木風聲耳，甚是清明。

心裏一喜——境界竟從煉氣三層，突破到了煉氣四層。

個懶腰，季遙歌心愉悅地下床，一邊琢磨著該想法子應付月霄之試，一邊把仍在呼呼大睡的高八鬥塞進玉管，準備出門。

可門才開，便與站在門前的人撞上。

“夜瓏師姐。”季遙歌看到來人微訝。

門口淡淡的晨中落下夜瓏纖長拔的影子，退了半步，溫聲道：“季師妹。”

“師姐有事找我？”季遙歌作勢請人。

夜瓏擺手拒絕，隻道：“昨日月霄為難你們的事，我聽說了。你膽量倒是大。”

想起昨日之事，還有自己說的那些七八糟的話，季遙歌麵上一燙，馬上道：“不算為難，失職犯錯的是我，胡說八道惹怒月霄師姐的也是我，我理當承後果。”

夜瓏笑笑：“你雖有錯，但月霄那人我是了解的，本就得理不饒人，更何況犯錯的是你。”

“師姐，我一直想問，我不過一介低修，與月霄師姐素無往來，為何要針對於我？”季遙歌便問道。

“想知道？那就隨我來。”夜瓏轉負手朝前行去。

“師姐要帶我去哪裏？”季遙歌忙跟上。

“跟我來吧，我教你十二仙魔舞。”夜瓏頭也不回地往某走去。

季遙歌卻一陣愕然：“師姐，你教我仙魔舞？”

怎麽看，夜瓏這一英，也不像月霄那裏妖嬈萬分的人。

夜瓏止步，揚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