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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柳氏一邊為晚歸不知道今天發生什麽事的韓卓寬，一邊溫聲細語的說：“爺，今天世子突然不好了，我便讓人拿了你的帖子宮，請了相的王太醫為世子把脈，但是世子沒讓王太醫診治。然後不知怎麽的惱了母親給世子使喚的丫頭，把人的手給傷了著了，那滾燙的水燙著的手養不好怕是要廢了，我這裏讓人送了些藥膏過去，畢竟兒家的留下疤痕終究不好。隻是母親的心疾犯了，今天早早的睡下了。”

柳氏說的是三件事，雖然事發順序和說出來的不一樣，但這話裏的三件事很明確。一，韓司恩病了，立刻請了醫，韓司恩不領還惹惱了醫，二，韓司恩無緣無故傷了老夫人指給的丫頭，三，老夫人為此生病，韓司恩氣病老夫人也沒見去請罪，實屬不孝。

韓卓聽了這話，神平靜道：“一個丫頭準是有錯才會被主子懲罰，至於王太醫，他不喜歡以後換一個就是了，我們國公府難道還請不來醫看病？這些小事以後不要再說給我聽了。”

柳氏聽了這話，心中明白了韓卓對這事的態度，溫的應了聲，拿眼看了看韓卓，遲疑了下又道：“今天小姑在母親麵前提起了咱們房的大小姐明珠，說是大小姐也該回來了。不管怎麽說，國公府才是的家，最重要的是大小姐即將及笄，這及笄禮怎麽也該在家裏辦，早些回來相看人家也是好的。”

柳氏口中的大小姐明珠，自然是韓司恩同胞妹妹韓明珠了。

隻是往日老夫人厭惡被靖國侯府王老夫人強行帶走的韓明珠，這些年從來沒有提起過，像是沒有這個人。

說把韓明珠接回來，是府上嫁到青州的二姑出的點子，接回韓明珠就就是想隨意拿著的婚事，這些都隻是為了給老夫人出一口心中的惡氣罷了。

韓卓聽了這話，微愣了下，神有些茫然，似乎本沒有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隨後他皺眉道：“既然這樣，那就派人前去西疆天門關，把人接回來，這件事你做主便是了。”

柳氏應了聲，放下心來，而後服侍韓卓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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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夫人是當朝一品誥命，韓國公府位列一品公，韓家人生來便家世顯赫。

老夫人生辰當天，帝京但凡有點底蘊有點的人家都前來送禮了。

老夫人最高興的是，正在向京中各位夫人介紹家中小輩時，五皇子姬懷前來送賀禮。

當時賓客雲集，前院男賓，後院客，全場靜然，姬懷送上賀禮後，代替母親韓蕓當朝嫻妃，向老夫人表達了一番思念之。

而正在這時，後院突然接二連三響起了驚恐的聲，那尖之聲聽起來實在是有些恐怖，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一樣，賓客靜默，不明所以，隨即麵麵相覷。

前院，一小廝連滾帶爬的跑到韓卓麵前，蒼白著臉，滿眼害怕，渾唞，指著後院，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第4章

看到這個麵生的小廝如此這般沒見過世麵的模樣，作為這代韓家掌權人的韓卓皺了下眉宇，心中有些不悅。

不過他到底是一品公卿，見過的世麵多，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他變臉，所以他麵仍舊沉靜，隻是語氣略沉道:“你哪個院子裏的？怎麽這般沒有規矩？”說完這話，他不聲的朝韓家二老爺韓殊看了一眼。

今天是個國公府喜慶的日子，能讓韓卓親自陪同的賓客自然都是朝中重臣，加上五皇子姬懷的到來，這場宴會更是喜上加喜。

即便國公府後院真的出了什麽事，那也是他們國公府的家事，不該赤|的呈現在眾人眼前，被人當做飯後談資。

所以，韓卓一言不提發生了什麽事，隻言這小廝沒規矩。二房老爺韓殊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平日裏他們兄弟爭，那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對著外人，他們同是國公府的人，利益又變一致的了。

隻是他們想的好，但這麵生的小廝卻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

聽聞韓卓這般怪罪的話，不等韓殊有所作，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罪，他極力吞了吞口水，努力保持鎮定，但抖得還跟篩子似的，他指著後院西北方向，眼淚汪汪，斷斷續續的道:“老爺，小的是……是世子跟前的……世子他他殺……殺人了。”

小廝的話音剛落，韓卓便眉峰一擰，隻是他還未吭聲，韓殊上前一步猛地踢了這小廝一腳，把人踢倒在地上，而後臉鐵青，厲聲道:“放肆，簡直是胡說八道，世子向來弱世人皆知，如何會去殺人？”

小廝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不敢說話。

韓卓微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心中泛起一冷意。

此刻韓殊的作態在他眼裏實在是上不了臺麵，如果真心要阻止，就直接命人把這小廝拉出去就是，這般嗬斥阻止了他的話，又沒有其他作，真當別人看不出他心裏所想嗎？

即便韓司恩被廢了世子之位，他還有嫡子，也不到二房的人。

這時，一旁坐著的雍郡王笑了，雍郡王長得圓潤，無論臉還是板都是如此。他向來沉溺，行事頗為昏庸，說話葷素不忌不講場合，有時就連皇帝對他都看不上眼的。

此刻他眼角泛青，臉昏沉油，一看就是個縱過度的麵相。雍郡王瞇著小眼打了個哈欠，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的說道：“韓國公，這本來是你們家的家事，外人不便言的。但是如果世子真的殺人了，那你可不能當著我們的麵這麽包庇。要不，我們還是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也好當個見證人，給這世子和你們國公府一個清白不是？”

雍郡王開了這個口，其他人紛紛起附和，一些人是真心想弄清楚事真相，一些人是想趁機看熱鬧，想看看這國公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不能作為把柄在手裏。

這時，又有後院服侍的小廝匆匆而來，這小廝本來想悄悄的和韓卓說話的，但他一走進來，眾人的目都盯向他，他不由的微微一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沒敢輕易有作。

韓卓認出這是自己的嫡次子韓悅文邊服侍的文茗，冷聲道：“又有什麽事？”

這文茗是個機靈的，聽了韓卓的問話，心思一轉，忙回答道：“回老爺，後院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驚嚇到了文安郡主邊的婢。五皇子和其他公子還有夫人們都趕了過去。夫人和各府太太此刻在南苑休息，夫人雖已經安排好了各府上的小姐，但怕府上下人手笨衝撞了貴客，所以吩咐小的前來告知老爺一聲。”

韓卓一聽這話就知道後院的事有些棘手，如果是一般小事，柳氏自己便能悄然下解決掉，即便府上有不長眼的的人想給使絆子，還有老夫人的臉麵在呢。

但此刻文茗裏說的平常，話裏暗含之意卻是柳氏和其他各府上的夫人對此事避而不見，五皇子和其他各府上的公子倒是趕過去了。

心中這麽想著，韓卓麵上不顯半分，隻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超出了自己的控製範圍。

一旁的二房老爺韓殊沒想這麽多，他一聽姬懷前往後院了，直接越過韓卓嗬斥著這文茗道：“你們是怎麽服侍的？五皇子貴重，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你們擔待的起嗎？”

宮裏的嫻妃早就讓人往家裏帶了口信，說是等五皇子年歲到了之後，就讓二房的嫡長韓青雪給五皇子當正妃。

姑表至親，親上加親。

韓殊這兩年向來把自己看做五皇子未來的老丈人，此刻聽到五皇子竟然跑到危險的地方了，一想到地上這小廝方才的話，他心中自然是焦急萬分。

其他一幹人看著韓家二兄弟，心中各有計較。

韓卓看了一眼韓殊，淡淡道：“既然這樣，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國公府裏撒野。”事到了這種地步，韓卓還是沒有把罪名安在韓司恩頭上，這倒也符合他多年來慈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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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懷和他邊的眾多公子此刻正站在方蘭院門前，方蘭院的主人韓司恩斜靠在院子前的牆頭邊，麵無表的和趕來的眾人對視著。

方蘭院門前的青石泥板跡已經被清理了留下的是水漬。

柳氏和眾多宦家的夫人本來也到了，隻是打頭的柳氏和自己的兩房妯娌，看到這種況忙攔了那些夫人，把人帶到客房休息去了。

即便這樣，還是有幾個眷看清了這裏的況，失聲驚起來。

留下的這些，很多人倒是第一次見這國公府的世子韓司恩。

此時韓司恩穿著一有些泛舊的黑，臉頰枯黃凹陷，隻剩下一張皮，眼睛卻是又亮又大，讓他看上去更加危險又嚇人，好似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那般。

韓司恩的胳膊被利刃劃了個五指長的深口子，傷口還沒有包紮，一滴一滴的滴落，有的落在服上，有的落在了地上，把那片泥土染了黑。

韓司恩對這傷口還是覺得有些疼，他自己的那隻枯瘦纖細的不像是正常人的右手上，此刻也是沾滿了鮮的。

韓司恩腳邊隨意丟棄著一把的刀，刀旁跪著四個渾發抖婢、五個小廝和一口缸。

是的，四個婢，包括本已離開的桃夭，今天特意前來探沒有出席老夫人宴會的韓司恩，本意是想看韓司恩如往年一樣落魄失神之態。

當然婢和小廝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口缸裏不斷哀嚎的老婆子，這個老婆子方蘭院的人都認得，是董媽。

此刻董媽被綁著，因為啞了而口不能言。

韓司恩垂眼看著想要殺他，卻被他捉住廢了的董媽，心裏卻是一點波瀾都沒有。

今天碧華在房服侍，董媽又的讓他喝藥。他看著那碗藥，突然說出了藥裏有劇！毒的事，而後便趁著董媽震驚時，把放了毒的藥灌了董媽裏。中途董媽在掙中拿刀刺傷了自己的胳膊。

在董媽刺傷他往外跑後，被院子裏的丫頭看到這種況自然驚，隨後驚聲自然傳出去了。

他慢悠悠的從房走出來，看著董媽被小廝攔在了方蘭院門前。

他則上前親手把董媽給綁了，放在了缸裏，而董媽喝了那藥，倒是了喝個啞，算是害人害己了。

方蘭院在韓國公府不是偏僻之地，時常有丫鬟經過，自然有人看到了這一幕，驚聲能吸引更多的人前來觀看，自然是接二連三的響起了……這就是他給老夫人和這個國公府費盡心思準備的禮。

今天來的都是帝京有頭有臉的人，他想從今以後，帝京都會記住了韓國公府的今天的。

至於什麽連累自己的名聲，未來婚姻不順，韓司恩本就不在意。當然，為了活的痛快，他絕對不會讓這國公府把他從族譜上除名的。

他要這些人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