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麽座，有多大，反正又逃課了。”羅學明出三隻指頭，麵無表，“這個月已經第三次了。”

而今天才10月11日。

“打麻將逃課是不對，但是看流星的話，不是一向喜歡這些東西？”東哥出的理卷子，遞給羅學明，“又是滿分。”

1班的理老師開始頭疼：“又是滿分。我們班最高就93，還有十來個都沒及格。我說你們班這徐晚星可真是個奇葩，老逃課打麻將就算了，怎麽還老考滿分！”

東哥哈哈笑，故作憂傷卻難掩喜悅：“這我也納悶啊。這回我和老張出題的時候，還特意挑了點難度係數比較大的題，就想銼銼大家的銳氣，這不高二剛開頭嗎？得給大家弦，有點張才行。誰知道這家夥，哎——”

最後一個哀傷的語氣詞，生生被他帶出了喜氣洋洋的彩。

恰逢隔壁文科辦公室的英語老師走了進來，把記分冊往羅學明桌上一扔，哼了一聲：“理滿分有什麽用？看看的英語績吧。”

羅學明低頭一看，兩眼發黑。

好家夥，42分。

張春月毫不心，跟著又補充了句：“哦，我剛在隔壁聽見陳老師說，語文68。”

羅學明：“………………”

徐晚星此人，是真的奇葩。

從來生學分析男大腦構造時，都說男生偏理，生偏文。可偏偏不是這樣。的理科出奇的好，天賦過人，記憶力驚人。

高一那年剛學時，羅學明為培養大家對數學的興趣，隨口說了圓周率的發現與曆史發展過程，並且在黑板上寫下了小數點後二十位數。

誰知道課間時，值日生不慎掉了一半。

羅學明自己也背不出二十位數，下節課開始時，憑借記憶補充了幾位，就開始翻筆記，哪知道有人口齒清晰地報出了缺失的那五個數字。

他朝人群裏看去，揚了揚手裏的筆，表揚說：“很好，大家看看，有的同學習慣多好啊，還知道上課記筆記。”

雖然π的小數點後二十位，其實並沒有什麽記筆記的必要，他也是無心誇一句，想著和學生初次見麵，多一點讚總是好事。

哪知道在教室偏後的角落裏，個子矮小的笑了笑，大大咧咧地接說：“沒有，也就上節課多看了兩眼，一不小心記住了。”

羅學明一愣，抬眼看見了本尊：“你什麽名字？”

角落裏，穿了件大紅T恤，醒目而耀眼，出兩排小白牙嘻嘻一笑。

“徐晚星。”

那一天，羅學明以為這位新生在裝，哪知道這位裝竟在極短的時間裏證明了自己過人的理科天賦，迅速為他的得意門生。

當然，除了得意門生，也是最讓他頭疼的超級惡霸。

這家夥打架在行，皮子利索，從小跟著父親在夜市爬滾打賣抄手，愣是練出了一市井氣，不出半個學期就在六中混出了名堂。

為班主任，羅學明管不了學生那麽多，畢竟當老師的一向如此，隻要孩子績好，其他的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寬容以待。隻可惜徐晚星的數理化績的確沒得說，然而雙語也差勁得讓另兩位老師吐。

一整年過去，剛升高二的徐晚星被拎來辦公室批鬥過無數次，下蹲也做了說上萬個，可惜這位偏科的科不止偏了那麽一點點，就好比——

“事到如今，我也隻能跟您實話實說了，我媽當初生我的時候，醫生說我先天有點缺陷。”徐晚星信誓旦旦地站在辦公室，方才提起來的心在看見辦公桌上的幾張周考卷子後，塵埃落定。

明明中午才被罰了下蹲，這會兒還發呢，忽然又被來辦公室，當真以為是那姓喬的混賬東西來打小報告了。

還好不是。否則那孫子真別想見到明天的太了。

羅學明瞇著眼睛看著：“什麽缺陷？”

“醫生說我天生筋。”徐晚星唉聲歎氣，滿麵愁容，像是不願被人聽見似的，湊過來小聲說，“這話我也隻跟您說了，醫生說我左腦發育不太好，語言方麵有所欠缺，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影響了英語和語文的績。”

“……”

羅學明默不作聲看著，太鼓鼓生疼，片刻後，他了。

右手一抬，將桌上的數學書拿在手中，飛速卷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椅子，站起來。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徐晚星的條件反來得比他還猛，幾乎在看見他有所作的一剎那，就猛地朝後退了好幾大步。

“羅老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退得太猛，冷不丁撞在誰上，險些一個趔趄。顧不得回頭看，一邊撒就跑，一邊頭也不回地高呼一聲：“對不起啊，尿急！”

羅學明卷著書衝怒吼：“徐晚星，你給我回來！”

辦公室裏一片，笑的笑，搖頭的搖頭。

羅學明氣得夠嗆，把徐晚星的話重述給老師們聽：“這鬼東西，胡扯一堆忽悠我，說什麽醫生說天生有缺陷，左腦不發達，語言方麵有問題——你聽聽，這是語言有問題的人能說出來的鬼話嗎？”

“這徐晚星，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丫頭片子聰明著呢，就是心⑥

於是排在前麵的尖子生待遇非常優渥：

“萬小福，142。考得不錯，繼續努力。”

“辛意，140.5。下次注意一下啊，改錯題錯了個這麽不應該的。不過作文寫得很好。”

“李倩冰，138。第二段閱讀你要好好再讀一遍，下次爭取上140。”

……

親切的鼓勵，送給自己喜的英語優等生們。

然而對於排名倒數的差生們來說：

“於慶慶，70分。”

張春月的聲音在發卷子的全程，完現了熱的火焰被澆滅的場景。當然，澆滅的從第一個不及格的於胖子開始。

“這次機選的準確還高啊，差一點就及格了。”

於胖子咳嗽兩聲，臉上泛起淺淺的紅，一邊走一邊對四周拱手：“低調，低調。”

“？”

張春月咬牙：“你覺得我在誇你？！”

四麵八方都是哄笑聲。

喬野初來乍到，還不太悉大家的名字，隻像個局外人似的看著這大同小異的發卷子場景，恍然生出一種其實自己還未轉學的錯覺。

當然，他很快注意到了一件事，前座的不良和的麻友們顯然是以類聚，倒數十名裏，有四五個都是中午打麻將那一夥。

更巧的是，春鳴和徐晚星是一前一後上臺的。

這個時候，張春月的聲音已經接近冰點，不帶毫溫度。

“春鳴，58。倒數第二名。”

春鳴長得像豆芽似的，白白淨淨，高高瘦瘦。也因此，他此刻的不臉紅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秉承師德為重，張春月在心裏告誡了自己很多次，既然差生已經放棄了自己，也沒必要多費舌。可看見春鳴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沉著冷靜拿了卷子就走，還是氣不打一來。

“人家考一百三四十，你差點隻考了人家一個零頭，拖了班級後，還臉都不紅一下。”

下一刻，還沒被念到名字的徐晚星不疾不徐站了起來。

“這不還有我給他墊底嗎？臉紅這種事，春鳴同學是善解人意，想留給我來著。不然他倒數第二都臉紅了，我倒數第一該怎麽發揮？”

又是一陣哄笑。

張春月冷著臉拿起最後一張英語試卷：“你是該臉紅，42分，剛剛好是萬小福的零頭。”

忽然被cue到的班長萬小福坐在第一排，臉上一紅，不知所措地著越來越近的徐晚星。

徐晚星接過卷子，安地衝他笑了笑，後者的臉立馬紅得更厲害了。

張春月目送徐晚星回到座位，這才注意到後的喬野。

班上原本有49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