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難得喝醉，一覺睡到午後才醒。靜坐在床沿，昨晚的記憶慢慢歸位。

霍蓁蓁失，溫念懷孕，鹿行雪接回家。

——薑瓷低頭，上還是昨的服，已經睡得皺皺的。想來鹿行雪能把帶回家，已經仁至義盡，畢竟沒有照顧醉鬼的義務。

頭還昏沉，胃也難，薑瓷下地先去衝澡。閉著眼睛水往臉上淋的時候，一些非常奇怪的畫麵忽然在腦海中閃現。

……看見自己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手指來回摳撓地毯，鹿行雪問：“你在做什麽？”

仰臉回答：“我是貓。”

鹿行雪：錯愕jpg

薑瓷捧著下：“喵~”

？？？

…………………………………………

薑瓷對自己是夢，這一定是做夢。

嗯。

洗完澡，薑瓷換上服出房間。不舒服，本來還琢磨著是不是熬點粥，一進廚房就看見莊阿姨在忙碌。

薑瓷和鹿行雪不經常在家吃飯，都是有需要了才會聯係莊阿姨來做飯，所以今是鹿行雪讓莊阿姨來的？

“薑姐，你起啦？”莊阿姨笑著和打招呼。

“鹿行雪在家？”問這話的時候，薑瓷不經意地往客廳方向張。

莊阿姨點頭，證實了薑瓷的猜測：“在的。”

莊阿姨又：“馬上可以開飯了，薑姐，你去看看鹿姐吧。”

薑瓷默立片刻，後來才轉往客廳。鹿行雪沒在，薑瓷一路找到二樓，最後在茶室裏見到正玩魔方的鹿行雪。

茶室裏熏著淡香，鹿行雪盤坐在落地窗下的團上。穿著白家居服，料子很，在上，襯得材凹凸有致卻又朦朦朧朧，整個人著一種致溫的態。

窗外熾烈，從門邊進去，看不清鹿行雪的臉，隻有一個安靜的影。

薑瓷沒有打斷，低頭留心表盤刻度。五分鍾後，魔方全部完，薑瓷屈指敲了敲門。

鹿行雪的目從魔方移向門邊的人。

薑瓷先開口，聲音裏帶著一宿醉的沙啞：“今沒去公司？”

鹿行雪：“下午要出差，在家收拾東西。”

薑瓷：“我媽媽讓我帶你回去吃晚飯，既然你要出差，那我待會兒就直接拒絕了？”

鹿行雪：“嗯。”

室恢複安靜，薑瓷：“……莊阿姨做好飯了，下去吃飯吧。”

鹿行雪放下魔方：“好。”

兩人一起下樓，對於醉酒後的事，薑瓷終於想出了一個不算太尷尬的開場白：“昨晚麻煩你了，這麽巧，你也去那玩？”

鹿行雪走在薑瓷前麵，這時轉過臉。雖然比薑瓷略高幾公分，但是因為樓梯落差，這會兒反倒隻及薑瓷角。薑瓷視線稍一垂落，就可以看清鹿行雪濃鬱的長睫，以及上揚的眼尾。

鹿行雪很白，眼睛深黑，立的五帶著微妙的混。薑瓷本人的值已經很高，但也不得不承認，鹿行雪有著一副讓人過目難忘的好皮囊。

“你媽媽讓我去接你。”鹿行雪淺笑著回答。

薑瓷下意識點頭，然後：“？？？”

……聯想到薑琳打給霍蓁蓁那通查崗電話，薑瓷萬萬沒料到薑琳的後招竟然會是對鹿行雪提出這種要求：“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媽媽會——”

鹿行雪：“沒關係，我有晚宴，回家時順路經過。”

該有多順路才會剛好接到？薑瓷實在沒勇氣問鹿行雪在車上等了多久。

這不是鹿行雪分的事，良好的教養讓沒有表出任何不願，但薑瓷仍舊尷尬的不行，這種尷尬程度，幾乎讓忘了“自己可能對著鹿行雪學貓”這件事。

但是鹿行雪沒關係，薑瓷也隻好假裝沒有在意。

餐廳裏，莊阿姨已經把菜都擺上了桌，在薑瓷慣常坐的位置，額外多了碗溫熱的白粥。

鹿行雪拿起筷子：“怕你沒有胃口，請莊阿姨熬的。”

薑瓷：“……謝謝啊。”

鹿行雪角微揚，沒再多言。

午餐結束不久，鹿行雪就被助理接走了。既然不去家，薑瓷給薑琳發了條訊息過去，怕薑琳打電話來嘮叨，幹脆把手機調了靜音。

從茶室順走鹿行雪的魔方，薑瓷坐在臺的搖椅上一直擺弄到徹底黑了，才回屋。

休了幾假，這時拿出手機查看工作郵件，屏幕上沒有薑琳的來電顯示，反而是溫念，給發了幾條信息。

【溫念：今晚有你吃的牛排和蘑菇濃湯。】

【溫念：[圖片]】

【溫念：你送給寶寶的服很可。】

【溫念：阿瓷，我們很久沒見了，等忙完這陣子，我們見一麵吧。】

溫念去家了？

從信息上看，薑琳不僅給安排了鹿行雪來接，還給安排了送給溫念的寶寶服。

從到大，薑琳已經習慣了去給做決定，不管這個決定是不是想要的。

給自己倒了杯水，慢吞吞喝完，薑瓷重新點開和溫念的對話框。沒有正麵回複見麵的提議，隻：“工作別太拚，注意。”

知道溫念不容易，和林嘯結婚之後，因為溫、林兩家的合作項目，溫念才進溫氏的管理層。即便這樣，也還是被溫太太的娘家人得死死的。

g大邀請，薑瓷下周要去學校參加一個調律的培訓講座。對著電腦準備稿件時，接到霍蓁蓁從演唱會現場打來的電話。

霍蓁蓁聲嘶力竭地對薑瓷表達了意。

薑瓷被的緒染，笑著掛上了電話。沒多久，手機屏幕又亮，薑瓷錯眼看了看，是之前全球巡演那個樂團裏的鋼琴家。

薑瓷接通：“葉老師，晚上好。”

葉文濤四十出頭，風度翩翩。他不像有些鋼琴家，對演奏用琴的音有諸多嚴苛到偏執的要求，他非常容易通，也願意去信任薑瓷的專業素養，是以整個合作過程十分融洽。

兩人相互問候完，葉文濤開門見山：“薑姐，我真的非常欣賞你。我明會到g市，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見一麵？”

薑瓷：“到時我做東，請葉老師嚐嚐g市的特菜。”

“一起吃飯正合我意，但提前好，地點你定，但必須由我來買單。”葉文濤的笑聲頗有磁，笑完停頓幾秒：“接下來我有個兩一夜的出海行程，想邀請你一同前往。”

薑瓷聽得莫名：“出海？”

“是這樣的……薑姐，現在我不是鋼琴家，你也不是調律師，我們以男人和人的份來對話。我過了，我很欣賞你，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你對我尊敬有之，卻並沒有多興趣。……我非常不願意用金錢去衡量你的價值，但是以我的愚鈍與淺薄，實在也想不到其他方法……我們直接一點，我對你的時薪有所了解，我願意給你八十萬，不知道你肯不肯陪我走這一趟行程？”

薑瓷愣了一陣才消化完他話裏的意思。

氣憤的同時，又覺得可笑，兩一夜，八十萬，按時薪算的話他很慷慨了，翻了幾倍。

“葉老師，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我已經結婚了。”薑瓷話留一線，沒有給他難堪。

“噢？你結婚了？”葉文濤果然訝異：“我確實沒想過這點，不過薑姐，這個不影響，我並不在乎這個。”

他不是要追求，他很直白的隻想約個炮。

薑瓷這次真的是被氣笑了。

葉文濤：“薑姐，是我冒昧了，你可以考慮一晚上，我們明見，到時給我答複也不遲。”

掛上電話，薑瓷沉思了片刻，轉頭問霍蓁蓁：“我看上去很窮酸嗎？”

霍蓁蓁那邊很吵，怕薑瓷聽不清，吼道：“你給我定的來回機票都是頭等艙，住的是七千多一晚的酒店，老實講，我也想擁有你這種花起錢來毫不費力的窮酸！”

薑瓷反省自己。源於被人打上門來的年影，作為私生的自卑早已深骨髓，所以能不花家的錢就盡量不花。自己賺錢後，也不怎麽追求高奢，外出以公共通為主，工作緣故幾乎不佩戴首飾，很多時候，一個簡單的布包就會出門。

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被葉文濤歸類為會為金錢心，能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人？

薑瓷丟開電腦，打開自己的首飾盒，所有珠寶裏，最貴重的是鹿行雪送給的那枚結婚戒指。

看得出鹿行雪挑戒指的時候很隨意，毫不走心，戒指的市場價值是比戒指所代表的含義更重要的挑選標準。薑瓷戴在手指上，鑽大得誇張，效果驚人。

這樣是不是太刻意……

薑瓷對著窗外黑黢黢的發了會呆，後來有些猶豫地給鹿行雪發去信息：“方便向你借一塊手表嗎？”

雖然時差，鹿行雪的回複也來得很快。

“好。”

鹿家靠珠寶起家，到鹿行雪手上，已經形了一個很龐大的奢侈品集團：fres。鹿行雪向來有收集的習慣，藏品非常富。薑瓷停在手表區域，與此同時，手機“叮”的一聲響。

【葉文濤：“一百萬。”】

短短時間加價了二十萬，仿佛在和打心理戰。

“嗬”，薑瓷輕嗤著，從櫃子裏取出一塊表。

第二，臨出門，薑瓷站在全鏡前拍了張照片。為了凸顯腕間的手表，特意讓它出現在畫麵位。

把照片發給霍蓁蓁，霍蓁蓁看完，反應非常直白：“幾個零？”

【薑瓷：“你猜。”】

【霍蓁蓁：“[告辭]”】

薑瓷推門而出，鹿行雪的保鏢之一，魏寧，已經守在院門外：“薑姐，鹿總讓我送你。”

薑瓷給鹿行雪發了個問號過去。

快到目的地了，鹿行雪的回複才姍姍來遲：“你難得向我開口，我想你或許會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