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點每時每刻移到的位置都會被記錄,如果在某一停留,系統還會統計停留時間。
玩高科技的人果然惹不起,翟辰佩服得五投地:“拜星教說自己不是邪是科學,我看你這才是邪吧。”
高雨笙對自家保鏢的夸人手法實在無法茍同,只能假裝沒聽見,把桌上的水杯遞給翟辰:“幫我去茶水間接杯水,謝謝。”
“我是保鏢,不是你的助理。”翟辰接過杯子,作為有素養的保鏢,不會拒絕客戶這種小要求,但還是要強調一下職責。
“a級保鏢項目中包含‘助理’這一項服務,我想你應該屬于a級保鏢吧。”高雨笙真誠地看著他。
翟辰呲牙,高高抬起發的手,在落下的瞬間比了“算你狠”的手勢,轉出了ceo辦公室。外面隔間里有幾道視線正在瞄他,等翟辰看回去就又都低下頭做出一副忙碌的樣子。
翟辰靠在最近的隔板上,屈指敲了敲:“小姐姐,請問茶水間在哪里?”
“那,那邊。”對方抬頭飛快看他一眼,低著頭指了個方向。
“謝了,我給你也順一杯吧。”看到桌上的小黃鴨水杯見了底,翟辰笑著出手,他笑起來只勾一邊,掩飾不住的氣。
等翟辰走遠,周圍幾人迅速湊過來。
“那人是誰啊,長得好帥。”
“高總的保鏢。”
“保鏢?別開玩笑了,他看著還沒高總壯實。”有人比劃了一下寬窄高瘦,搖頭表示不信。
“這有點夸張了,瞧著材差不多。”
“那你是沒見過高總不穿服的樣子……呸呸,別瞎想,有一回我在健房遇見高總了,嘖嘖,那、那線條……完!”
翟辰沒聽見那些小聲議論,徑直往茶水間走,途經一間明玻璃墻隔的小會議室,驀然停下了腳步。小會議室里,一男一兩個中年人正跟標點的人事經理談話,看穿著并不像來搞商務合作的,人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
“保鏢葛格。”許久沒聽見的京味臺普,不用看也知道是李婷那個閨許,正推門從會議室出來,會議室里的聲音頓時從門里泄出來。
“我們全家都指著李婷養活吶……”門再次合上,良好的隔音設計完全阻斷了里的聲音。
“那是李婷的爸媽?”翟辰沖里面抬抬下。
“是啊,他們這兩天鬧得厲害,到接采訪。人事約了他們今天來商討,”許說起這老夫妻倆氣得直跺腳,“婷婷自己省吃儉用,大頭都給了家里,他們還嫌不夠。現在李婷死了,就盼著訛一大筆錢好給兒子在一線城市買房子呢。”
“他們還有兒子?”翟辰看著里面哭得一一的夫妻倆,微微蹙眉。
“嗯,比婷婷小,剛考上大學,”許哭喪著臉,彎腰駝背仿佛承不住這種力,看起來更矮了,“我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都勸了,他們也不知道吃了誰的**湯,就是認定這樣才能拿到錢。”
人事部門的經理拿著員工保險合約,一字一句掰開了跟李婷的父母解釋。保險條款里寫得明明白白,如果是意外亡,包括他殺、車禍、自然災害及其他意外造的死亡,都在理賠范圍。等公安部門定案,給出死亡證明,就可以向保險公司索賠,大概能拿到80萬元左右的賠償款。
“只有自殺,在免賠范圍!”經理用鉛筆將那一句圈起來,給他們看,“也就是說,如果最后定案李婷是自殺的話,這80萬理賠一分都拿不到。”
“怎麼,你們這是我們制造兇殺現場嗎?”李婷的爸爸拍桌子,“孩子被你們死了,現在踢皮球不認賬!你們這種私企,就是吃人喝人的!”
人事經理生無可地仰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深吸一口氣:“是這樣,現在無論李婷是怎麼死的,你們都可以拿到賠償。如果是自殺,并且認定是我們公司造的,我們會賠償你們損失;如果是前男友造的,會由前男友家里給你們賠償。如果是他殺,保險公司會給你們賠償。”
等翟辰接了水回來,里面已經談完了,許跟人事經理一起送老兩口下樓去。
“你不是要見李婷父母的嗎,怎麼沒去?”翟辰把水杯放在高雨笙桌前,自己從柜子里拿了個一次杯子,從ceo辦公室的飲水機上接水喝。這間辦公室里有飲水機,出于職業習慣,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翟辰就觀察到了。
“……”高總端杯子的手頓了一下,毫沒有被破的尷尬,繼續若無其事地瀏覽那些造謠網頁。標點的律師函還沒有送到電視臺去,那張鬧事的圖已經在網上傳開。本是個無聊的新聞,被有心人推著往各種熱點上蹭,關注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已經有人猜出來是什麼公司了。
“你不找人刪帖嗎?”翟辰湊過來瞄了一眼。
“就當免費宣傳了。”高雨笙混不在意。
“這算哪門子宣傳!”沒知識沒文化的無證保鏢,不能理解這種高端的營銷理念,“如果聽說門口鴨脖子店待鹵鴨師傅,我肯定不再吃他們家鴨脖子,也不許我弟弟吃。”
“……”這話有點沒法接,高雨笙關了電腦,把沒骨頭一樣癱在沙發上打游戲的保鏢起來,“跟我去個地方。”
不差錢的高總又強行包了翟辰一天,并把翟檬檬放到了17樓的高級托兒所,兩人下樓的時候順道看了一眼孩子。
這里跟普通兒園不同,是有錢人臨時放置孩子的場所,條件不是一般的好,不上課,只玩耍。得知翟檬檬不好,老師就把他放在玩堆里安靜地玩,按時按點給喝水、吃點心。這小子玩得樂不思蜀,看見舅舅來了抬頭打了個招呼,便又沉浸在積木的世界里。
有錢真好啊!翟辰趴在欄桿上默默慨,轉跟著萬惡的有錢人出門去。
到了地方翟辰才知道,高雨笙今天這套不是穿給袁小看的,而是要去錄一個采訪節目。以總裁的份,在鏡頭前不不慢地介紹他的企業文化,配上這一青春洋溢的打扮,很容易讓人相信標點個自由輕松、充滿活力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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