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臣賊子多灌了幾杯,沒醉。”梁夙年閉了閉眼睛,抬手去鼻梁。
謝嘉然歪著腦袋打量他,見他像是忘記要做什麼一般安安靜靜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
久到他都想要出聲提醒了,梁夙年忽然把目放在他上,終于想起什麼:“哦,對了,得先去洗澡,臭的人不配呆在305。”
謝嘉然:“......”
原來“沒醉得太厲害”也可以簡稱“沒醉”是嗎?
謝嘉然沒照顧過醉鬼,不過看梁夙年這況大概也不需要他怎麼照顧。
于是扭頭目送他條理清晰地打開柜拿出睡再進衛生間,在回林杉消息的同時注意聽著衛生間傳來的靜,以便能在意外發生的第一時間發現。
里面的水聲持續了近二十分鐘后停下,然后是吹風機短暫的呼呼聲,最后才是開門聲和混著漉的腳步聲。
不過只持續了幾步就消失了,久久沒有再響起,也沒見人進來。
謝嘉然心不在焉,開始頻頻往臺的方向。
又過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放下手機起走過去。
沒靜的人正撐著臺欄桿在吹風。
視線沖著茫茫黑夜不知在看什麼,聽見了聲響才扭頭看過來,夜風吹起他的額發,出更大面積潔的額頭。
謝嘉然微怔,目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才轉向他的發梢。
著頭發這麼吹風很容易冒的,他恍惚想。
臺線有些昏暗,他看不清梁夙年的頭發到底是半干還是全干。
手想要確認一下,梁夙年卻在他作到一半時站直了子,半路攔截他他的手自然地納掌心。
像是研究什麼有趣的東西,翻來覆去看了看,一,在謝嘉然不自在地想要手時又先一步將他放開。
——轉而抬手撓了撓他的下。
被酒意沖擊的大腦察覺不到對方僵住的,指背沿著下頜輕輕過,輕輕蹭上男生微涼的耳垂。
謝嘉然定定看著梁夙年,看著他眼底盛滿的霧氣繚繞的笑意,連呼吸都放慢了。
一陣涼風略過,將他眼中的朦朧吹散些許。
梁夙年眉心了,似乎想說什麼,可惜清明只持續了一秒,又被連拖帶拽再次拉進迷茫。
他皺了皺眉,有些苦惱地收回手,想說的話也忘了。
謝嘉然悄悄呼出一口氣,不著痕跡后退半步,讓縈繞鼻尖的漉味道不至于存在那麼強。
“頭暈的話就去睡覺吧。”他說:“睡一覺就好了。”
梁夙年反應慢了半拍,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才點頭說好,轉進了宿舍。
謝嘉然看向梁夙年方才注視許久的黑暗,抬手自己的耳垂。
不涼了,在悄悄發燙。
梁夙年酒品真的很好,醉了話不多也不煩人,更不會撒酒瘋,讓他去睡覺就真的乖乖爬上床躺下了,完全不知道給添麻煩為何。
謝嘉然回頭看了他幾次,見他一直保持著趴睡的姿勢,側臉似乎在看他的方向,被子好好折疊在另一頭,都不知道要拉過來蓋。
“......”
怎麼有點傻乎乎的。
秋的夜已經消暑了,凌晨還會有些冷,梁夙年穿著短袖短,要是真就這麼睡到半夜,被凍醒都是有可能的。
謝嘉然起來到他床邊,開蚊帳,將被子拉過來幫他蓋好,一扭頭,曲著手臂趴在枕頭上的人正半睜著雙眼懶懶散散在看他。
謝嘉然默默回憶了一下他媽在路叔叔喝醉酒回家時都是如何照顧的,輕聲問梁夙年:“你,要不要喝點水再睡?”
梁夙年從鼻腔發出一聲模糊的“嗯”。
謝嘉然拿了他的杯子去倒了杯溫水,再回到床邊遞給他。
梁夙年沒有立刻去接,他側頭看著面前仰頭看他的謝嘉然,曲著指尖思索地在枕邊點了兩下。
目忽地亮了稍許,他想起在臺時想說又忘記的話是什麼了。
見他略微撐起上手過來,謝嘉然為了方便他,將水杯更往前遞了些。
不料對方直接略過了水杯,五指鎖住他的手腕輕輕往前拉了一把,傾靠近,右手手肘撐在床沿,指尖托起他的下頜,拇指指腹從臉頰一路蹭到畔。
“小貓咪。”
他角揚著愉悅的弧度:“不是每次見到我都會喵喵個不停的嗎?”
仗著過近的距離,他干脆將額頭也抵上謝嘉然的額頭,鼻尖約。
謝嘉然被他的氣息籠罩,大腦悄然停止了轉。
他怔怔看著這雙深邃漂亮的眼睛,瓣的覺傳來的同時,心跳撲通了一拍。
梁夙年將指腹掠至他的角,輕輕一。
笑里夾雜了寵溺逗弄,還有一點哄的味道:“乖,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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