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沒吭聲。

其實並不喜歡梁衍這樣的說話語氣，就是把當小孩子一般。

好像不管做什麽，在梁衍眼中，都是小孩子在使子發脾氣。

“說吧，”梁衍開口，耐心問，“今天這樣大費周章地跑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

舒瑤老老實實地說：“我們學校的中秋晚會，想請您過去看看。”

梁衍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問了一句：“什麽時候？”

舒瑤又報一遍日期。

梁衍看向旁邊的助理，助理立刻福靈心至，報上了他的行程：“梁先生，那天上午您需要開例會，下午和晚上的時間暫時沒有安排。”

舒瑤輕輕地鬆口氣。

他那天沒有工作就好。

但梁衍並沒有立刻答應，忽然問：“你會不會用槍？”

舒瑤微怔，搖頭：“小時候玩過水槍。”

梁衍笑了：“那今天就試試吧，和水槍差不多。”

舒瑤：“……”

信了你的邪。

畢竟有事相求，舒瑤也不好在這件事上多說，老老實實地跟著梁衍，一同去去挑小手、槍。

雖然是合法開設的實彈擊場，但這方麵的管控依舊十分嚴格。舒瑤出示了自己的份證，才能去挑選。

隔著一層玻璃，舒瑤看的眼花繚，但沒有一件能引起的興趣。

舒瑤心裏惦記著那件事，忍不住又問一遍：“那您要不要參加——”

梁衍正仔細挨個兒挑著槍，聽這麽說，笑了一聲。

他目落在臉上，忽而笑了：“急子。”

舒瑤說：“畢竟是老師安排給我的任務。”

梁衍不置可否：“來，你挑一個。”

舒瑤著頭皮選了一支槍，梁衍卻並不讚同：“這種槍後坐力大，不適合孩子用。”

舒瑤腹誹。

打就完事了，你管什麽適合不適合呢？

梁衍親自挑了一把，含笑遞到手中：“試試這個？”

舒瑤雖算不上完全的循規蹈矩，可也是第一次這種東西，心驚跳地接過來。

梁衍並沒說話，他手把手教給舒瑤正確的握槍姿勢，指點：“打槍時候要專心，虎口槍把。”

舒瑤第一次槍，又是第一次和男人離的這麽近，渾上下的汗都齊刷刷地豎起來。

梁衍耐心地糾正著的握槍姿勢，對準遠的靶子。

這是一把小手、槍，特意為挑選。

舒瑤的手心裏出了不汗，與梁衍比起來，實在太瘦小了，如今更是被他整個人都圈在懷中。

如同被錮。

梁衍俯，漫不經心地問：“和陌生人談讓你很痛苦？”

舒瑤直地站著，覺自己此時此刻，就像是一條僵住的魚，困在淺灘之上，彈不得。

等著太把一點一點地曬鹹魚幹。

兩人離的太近，近到連熄都有點困難。

舒瑤：“嗯。”

“那就開槍，想打多子彈就打多，”梁衍指點，“發泄出來，沒關係。”

槍的後坐力很大，舒瑤又是第一次這種東西，手指巍巍地放在扳機，完全不敢按。

梁衍一手托槍，一手扶住的手：“別怕。”

舒瑤約覺，似乎以前也聽他這樣說過。

這樣溫繾綣的兩個字。

來不及過多㊣

恰好看到梁衍正在手把手地教著舒瑤用槍。

鄧玨把煙拿了下來，想起舊事來，一陣慨。

怎麽這一個兩個的，都被他撞的嚴嚴實實？

鄧玠看不清楚舒瑤的臉龐，追問：“堂叔，那姑娘誰啊？”

是你的相親對象啊。

傻小子。

這話，鄧玨當然不能直接告訴他。

於是鄧玨順手指了指旁邊的樹葉，告訴鄧玠：“你看那葉子，和你頭發般配的。”

鄧玠：“？”

鄧玠聽不懂鄧玨在說些什麽，彈了彈煙灰：“算了，搞什麽神神的，我自己去看看。”

——看看到底是哪裏跑出來的小狐貍，把梁衍給迷住了。

他直直地朝梁衍和舒瑤的方向走過去。

第10章鹹魚（十）

鄧玨一副看好戲的表。

隻可惜他沒能等到好戲，鄧玠的某個前友打電話過來，哭哭啼啼，說自己車子出了意外，希鄧玠能夠過去看看。

鄧玠在腦子裏回憶一下，記起來這位友了。

溫，煲的一手靚湯。

很合鄧玠的心意。

人哭的弱，勾起了鄧玠的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為了長輩安排的這個相親，他都素了一個月，也是時候去給人送去關懷。

至於那個疑似自閉的木訥舒瑤——

鄧玠心想，隻要婚後給予足夠的質和金錢，應該能夠理解他這些男人都會避免不了的小錯誤吧。

反正娶回來也隻是為了聯姻，舒世銘應當很樂意自己的侄能嫁給他。

鄧玠愉快地和鄧玨說一聲，重新點了煙，幹脆利索地離開。

另一邊。

舒瑤神經繃。

舉著槍的手也在發抖。

小手，槍之中的子彈很快被打的一幹二淨。

卻連個靶子邊邊都沒到。

倒是舒瑤自己，手被後坐力震的一陣發麻。

自覺失敗，一顆心沉下去，麵失。

垂頭喪氣地把槍放下。

“你第一次用槍，準頭不夠很正常，”梁衍開口，倒是寬容地給了一次機會，“再試一次。”

舒瑤頓時滿複活了。

子彈打了，梁衍悉槍、支，不需要專門的教練過來幫忙，他自己拆了彈匣，重新一粒一粒地上著子彈。

恰好秦揚在這個時候打了電話過來，舒瑤走到旁邊，低聲音：“怎麽了大秦？”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先前不是一直惦記著黑saber的那個絕版手辦麽？”秦揚說，“我朋友費勁千辛萬苦弄了一個，你要不要？”

“啊啊啊啊我快死你了大秦！你簡直就是男神！”

梁衍聽著孩激的聲音，不聲地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很快又放鬆下來。

子彈一粒一粒填滿，他重新將槍組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