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聽見電話那邊很吵，“你那邊是什麽聲音？”

“喝酒劃拳唱歌。”

“那還無聊啊。”喬意故意問，“沒公主陪唱麽？”

“有，我哪會無聊到給你老婆打電話。”

“哼！不理你了。”

“這樣就生氣了？我怕你等我太晚，聽著我的聲音能睡著嗎？”原來，說他不回睡不著，他放進心裏了，“等那群鬼哭狼嚎唱完我就回家。”

喬意噗出聲，吸吸鼻子，“他們在嚎什麽呢？”

“有一天晚上夢一場，你白發蒼蒼說帶我流浪，我還是沒猶豫就隨你去天堂，不管能怎樣，我能陪你到天亮……不知道什麽名字。”沈卓很認真的念歌詞給聽。

喬意記得是最近紅的一首分手歌，覺得臉上一涼，嚇一跳，忙用手去，額頭上又一滴，下雨了。原來是下雨了，抬頭黑漆漆天空，雨滴大起來落進眼睛，捂住眼睛。十二歲的時候爸媽離婚不要，都沒哭過，今晚，這算什麽事。

“喬意？”沈卓靠著窗邊，雨突然就大起來打在玻璃上劈裏啪啦。樓下，喬意抹把臉上雨水，“下雨了。”

“關窗，別貪涼，洗完澡頭發要吹幹。”沈卓皺著眉囑咐。

“知道啦，我去關窗戶。”喬意先掛掉電話，再多通話會兒那邊該聽出不對勁了。手攔輛出租車上去，拿化妝鏡，掉臉上妝容，怎麽裝個小白兔整個人都變脆弱了。什麽世態炎涼沒見過，一定是因為的沈先生太溫把的多愁善都勾出來了。

回家，喬意洗完澡就覺得鼻子堵得厲害，多年不生病的人不會淋點雨就冒了吧。裝個小白兔而已，不用玻璃心又弱吧。

喬意裹被子，發一汗就好了，昏昏沉沉睡過去。

也不知道是晚上幾點，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喊，“喬意，醒醒，把藥吃了再睡。”沈卓回來看見床上裹蠶蛹的喬意以為是一個人害怕，拉下被子到皮好熱，探額頭，燙手。

喬意眼皮沉得厲害，腦子還是清醒的，“老公，是你回來了嗎？”

沈卓抱坐起來，“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

喬意拉住他袖子，“老公，你為什麽喜歡小白兔呢？看吧，一下就生病了，真麻煩。”

沈卓皺眉，都燒糊塗了，“先把藥吃了。”喬意一揮手杯子差點打翻，“老公，你別喜歡小白兔好不好？”

沈卓無奈隻好哄著，“好好好，我誰也不喜歡隻喜歡你。”

喬意笑得往他懷裏拱，“你自己說的啊，說話要算話。”

“把藥吃了。”沈卓強行把藥片灌下去，擰了冷巾敷頭，又替服子，一直折騰到天亮喬意才退燒。

浴室水聲嘩啦啦，喬意翻個頭的巾掉臉上，手拿開巾睜開眼，沈卓從浴室出來，腰間就係了條浴巾，腹繃繃。

喬意剛拿開的巾一下捂住鼻子，千萬別流鼻，太不矜持了。

“早上想吃什麽？”沈卓長屈上床，一額頭，他頭梢的水珠子滴在喬意上，打個激靈，全皮都，“想吃唐僧。”

沈卓皺眉，“燒退了，腦子還沒清醒？”

“老公。”喬意眼睛眨眨問他，“我昨晚發燒，有沒有對你說什麽胡話，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大尺度的事？”好像夢見拿了條鞭子，讓他王……天吶，人設全崩。

“沒有。”沈卓倒杯水給。

“真沒有？”

沈卓手拽掉捂住臉的巾，“去洗澡。”

“哦。”原來真的隻是個夢，放心了。

喬意發了一夜的汗，沈卓守了一夜，這會兒燒退了滿複活。

喬意洗完澡出來，沈卓已經穿好服，藍灰的家居服，挑的，穿在沈卓上帥到犯規，下次給他買套製服式家居……咳咳，在想什麽。

“飄窗上擱的粥曬半天太了。”沈卓拿幹巾把頭發包起來，“先吃飯”。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喬意瞄了眼時間，快九點了。

“剛簽下一個大客戶，請了幾天婚假補月，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喬意吃一口粥，放了皮蛋瘦很開味。

“一直想去日本，這個季節泡溫泉正好。”

沈卓特別一本正經，“難怪喜歡‘雅蝶’。”

喬意咬住勺子嗔瞪他，真是想起來就糗一次。

“那就日本，我訂機票。”沈卓是行派，說走就走。

“今天就走啊？”還沒請假呢。

“備點藥，你的冒上飛機應該沒問題，等會兒再帶你去醫院看看。”

“醫院倒不用去……”

“還有別的問題？”沈卓抬頭看。

“沒……”也好，這會兒也不想去公司聽Sherry的冷熱諷，當是出去散心，免得一直想著宏德那王八蛋。

喬意一封病假郵件發到老板郵箱，確實是生病了嘛。幾百年難得請一次病假，凱文應該能諒。

實際的況要比想象的涼薄得多，“搞什麽鬼，以為簽了個合同就目中無人了！”凱文一激打翻了手邊咖啡，辦公桌瞬間一片狼藉。Sherry抱著資料進來，“這一大早又誰惹你生氣啦？”扭著過去，手在老板心口順一順，“老生氣對肝不好。”

凱文火更大了，“Joy給我發了封郵件請一個星期假，人就走了，G.P現在的局勢瞬息萬變，宏德隨時都有可能把我們天坤掉。要是失去G.P這個大客戶，你知道我一年要損失多錢嗎！”

“知道，我當然知道。”Sherry站到老板背後輕給他肩放鬆，“不是我要在背後說人壞人，Joy就是仗著手上著幾個大客戶才這麽目中無人。其實你應該把公司的大客戶都在自己手裏或是給信任的人。這次宏德的事，誰知道中間有沒有貓膩。”Sherry彎腰呼之出的在男人上，湊近他耳邊，“我聽說宏德的沈先生也請了一個星期假，你說巧不巧？”

第九章

寂寞地眷和想念著一個人，就像留我們無可言喻的生之歡喜和蒼涼。如果說有盛大，那也僅僅隻是屬於時間的細微記憶和線索。——《書》

冬天的北海道白得像初般純潔，喬意站在機場大廳門口，外麵白茫茫一片，雪一下起來，懷不能自已。

沈卓取完行李，酒店接機專車等候多時。

喬意雙手、進沈卓服裏，嗬著熱氣，“我想坐列車。”

沈卓讓司機把行李送回酒店，他帶著喬意在大雪紛飛裏等列車，兩人共圍一條圍巾，臨時在機場買的，浪漫得像偶像劇。

列車進站，過疾馳的列車窗，外麵白茫茫一片，車開起來，沿路零星木屋，連續山脈，是一幅恢宏水墨。

“冷嗎？”沈卓捂一捂耳朵，真的超偶像片。喬意搖搖頭，“我怎麽有點想哭……”

沈卓挑挑眉，“想初了？”

喬意噗一聲，“你這麽一提醒我倒真想起他來了。”踮腳湊近他，“你的初是什麽樣的？”

“沒初，直接就是老婆了。”

喬意才不信，“假話說得像真的似的。”

沈卓沒分辯，謊話才需要分辯。

喬意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他們的月行程，天剛暗時間還早，沈卓沒帶回酒店，直接去了小樽運河，雪燈之路。

昔日作為船運貨集散地的石造倉庫一字排開，每到夜晚，汽燈點燃，水裏浮著舊時的影子，幽黃的落在皚皚白雪上，夢幻又溫暖。

“好！”喬意嗬著氣興問他，“你怎麽知道這裏？什麽時候看的攻略？”

沈卓握著的手揣進自己兜裏，“上飛機之前，你糾結買哪條圍巾的時候。”//思//兔//網//

喬意張大，這效率，留在那小公司簡直太屈材。喬意決定，回去就策劃老公跳槽。

兩人肩並肩，水裏映出倒影。

喬意腦袋歪一歪靠在沈卓肩頭，“我們會一直這樣好嗎？七年？十年？”應該是甜浪漫的夜，卻生出害怕，越幸福越害怕失去，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沈卓擰一擰眉頭，“回去找份你喜歡的工作。”

“嗯？”喬意抬起腦袋。

“治胡思想。”

喬意抱著他胳膊撒，“上班多累啊，我就要這樣賴著你一輩子。”

一輩子太長，長到演不到最後；一輩子又太短，短到留不住。

回到酒店雪已經停了，沈卓訂的是一家傳統日式庭院酒店，石燈籠沿著飛石綿延不絕，庭院中的役木銀妝素裹。天溫泉，晚上的湯水煙霧繚繞，仙境似得，他們運氣好訂到私人湯池。

“老公。”喬意換好浴出來，的浴料子如水，頭發鬆鬆盤起，劉海邊別了朵流蘇花簪，得沈卓移不開眼。

“老公？”喬意又喊一聲，“這浴好難穿，早知道這麽複雜就不穿了。別劉海的發卡也忘了帶，隻能戴酒店的，會不會很奇怪？”

沈卓收了手機，起，清清嗓子，“不會，很漂亮。”

從臺出去就是溫泉湯池，湯池一角有手水缽，和周圍的役石一起組蹲踞，滴水輕幽，月清朗。

沈卓坐在臺階上靠著湯池邊的花崗巖，喬意裹了層浴巾坐他上，這男下上的姿式就隔了層浴巾，很危險啊。喬意雖然有王的核，但這幕天席地還是太刺激了。

沈卓一把撈回越飄越遠的喬意，“喜歡這裏嗎？”手臂橫在`前，喬意不敢，“喜歡。”後背實。

“舒服嗎？”沈卓抱。

喬意被箍得有點疼，“不……舒服。”

沈卓笑，“進去深一點就舒服了。”

“別……”喬意臉都熏紅，沈卓笑出聲，“我說再進到湯池深一點的地方就舒服了，你想什麽？”

喬意臉更紅了，轉咬他，浴巾散了，沈卓一把按住，“……咬錯地方了。”兩人的呼吸比溫泉水還燙。

沈卓起帶起一片水花，喬意樹袋熊一樣在他上，猛一沾冷空氣，兩人繃。沈卓的浴夠大夠兩人包嚴實，回房間的路太長……

幾乎是關上樟子門的那一瞬，喬意尖出聲，手指摳進樟子門隙，沈卓笑出聲，“喜歡？”

喬意咬牙問他，“看過多種子？”這裏的曆史文化太深刻，不知不覺就想到“那些年看過的經典種子”。

“沒看過種子……”沈卓一字一勁，“我~隻~看~原~裝~碟~……”

我去，我老公黃都黃得這麽高級！

喬意翻個，被子至，樟子門出的紅印還沒褪盡。沈卓過去咬祼出的肩，“醒了？”

喬意還迷迷糊糊，昨晚太累了，眼睛睜不開，哼哼著，“嗯。”

沈卓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