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批新鮮牛，蘇嬤嬤做得花生牛糖十分好吃，殿下可是喜歡？」

「喜歡，喜歡的。」趙三思心兒又是噗通噗通地跳，一連期待地看著人。

顧夕照忍不住也笑了一下，「等到午間，我給殿下送些過去，順便問問太傅，殿下的功課。」

趙三思這些得償所願似的滿意了，攥了下手指，暗地想今日定要努力些。

作者有話要說：

梅梅：寵後明天就v了，你們還會一如既往地覺得三思可嗎？

三思：寵後明天就v了，你們還會一如既往地覺得三思可嗎？

貴妃：不接反駁，小傻子是最可的。

第18章

有了夕貴妃的勸誡,接下來幾日，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太弟也總算安分了下來,雖還是會日日都來承乾殿坐一會,但也沒像之前那般胡鬧了,這讓李忠賢和小六子都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裡對這位夕貴妃更是看重了幾分。

如此過了幾日,直到三月末,承乾殿才送出趙瑾醒了的消息,最激地就莫過於昭和宮的趙三思了,一聽聞這消息，什麼都顧不上了，風儀盡失地拔就往承乾殿跑，跟隻兔子似的，讓在後頭追的小太監累的氣籲籲。

等過去的時候,承乾殿外已經跪滿了人,皇後和夕貴妃都在,但都被李忠賢攔在了殿外，倒是見著趙三思來了,立馬就上來引著人往裡走。

趙三思走了兩步,才發現顧夕照，見也跪在地上，莫名就有些不快,頓了頓，清咳了一聲,頭一次拿出了作為儲君的威嚴，朝一旁的李忠賢吩咐道：「皇兄如今不見大家，讓人這麼跪著也不是一回事，公公讓們都先各自散了吧。」

「是。」李忠賢躬應了，回頭就朝地上的眾人轉述了趙三思的話。

慫的皇太弟難得做次主，再者這麼跪著，委屈的也是自己的膝蓋，顧夕照自然是樂意配合的，當即就要站起來朝趙三思欠行禮，跪在為首的皇後卻紋不，譏諷道：「本宮心憂皇上，在此等候可是礙了皇太弟的眼？」

說罷，皇後又偏頭掃了右下首的顧夕照一眼，自己又用帕子掩著咳了幾聲，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樣，「本宮可是為了皇上心急如焚，可不像某些人，生怕委屈了自個兒，跪在此是我等真心為皇上祈福，皇太弟可是覺得不該？」

這個「某些人」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人都知道皇後這是又在藉機與夕貴妃打擂了，話這般說，原本跟著顧夕照準備起的妃嬪猶豫了一下，又悄無聲息地跪了下去。

如此下來，已經起的顧夕照在這一眾花紅柳綠中就格外顯眼了。

顧夕照來這深宮五年，這個寵妃也不過是個名頭，目的就是借助這個幌子從後宮的妃嬪間探聽到朝中大臣之間的聯繫和打算，當年先帝駕崩地突然，秦家仗著是國丈，就生出了想把匆忙繼位，基尚不穩的趙瑾當傀儡的意思，明裡暗裡勾結朝臣員，的到來就是幫助趙瑾坐穩這皇位。

不管是趙瑾明麵上的寵，還是各宮後妃暗裡的討好，顧夕照從來沒在乎過，宮人都知這位夕貴妃仗著皇上的寵，是個我行我素的子，做事也從不按常理出牌。

是以，皇後這不痛不的冷嘲暗諷，對顧夕照來說，眼一垂就過了。但在小太子看來，就覺得自家最貌心善的貴妃了欺負，心疼地不得了。

「皇後若是真心疼皇兄，就該把自己值錢些，今日你要因跪在這裡又是一病不起了，皇兄還得為你心。還是皇後有心做這惺惺之態，皇兄子稍稍好一些，就同那些不流的人一樣，來這爭寵來了？」

瑤妃出不高，平素訓起宮人來，說話就沒有那些大家閨秀那般講究，什麼難聽就指什麼來，自己教出來的小皇子自然不是個什麼會委婉的，平日慫慫的不多說，但眼下自己最敬重的貴妃了委屈，瞬間就怒髮衝冠為貴妃，發起威來，也是個毒的。

皇後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儲君罵起人來，竟然同後宮的那些嬤嬤一樣，魯又直接，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不用作態，這下是當真是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趙三思抿了下，半分同都沒有，冷漠地看著候在一邊的宮，「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皇後帶回宮中好生照顧伺候，真等在這暈過去了，等著我皇兄親自再來照顧不？」

「是。」伺候皇後的宮忙戰戰兢兢地應了，兩個伺候的趕去將皇後攙扶了起來。

當著後宮眾人，眼前的小東西給了如此大的難堪和辱，皇後哪裡甘心，拿著帕子捂著心口不願走。

「娘娘……」宮暗暗使了力，拖著長腔道：「您子弱，就聽殿下的吧。」比起認不清形勢的皇後，們卻是對如今宮中局勢看得分明，眼前的皇太弟怕是得罪不起的。

皇後雖有六宮之主之名，但趙瑾當初打著為靜養的名頭，將皇後宮遷移到了東北一偏僻的聽竹宮，長寧宮如今是閒置的。雖然在吃穿用度上，皆是按照皇後的份例安排的，但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是在漸漸冷了皇後，尤其是趙瑾還親自吩咐過宮人，皇後子骨弱，後宮的閒雜事不許去擾了皇後，分明就是在徹底架空皇後手中的權利。

親眼看著宮人把皇後扶走了，趙三思袖下的手有些張地攥了一下，餘掃到還有一地人跪在那裡，想起剛剛這些牆頭草，合著皇後給夕貴妃難堪了，亦沒有好臉，「皇後子骨差不能久跪，但瞧各位這麵倒是康健，既然方才不聽本宮安排，你們又都跪著，今兒便好生跪著。」

說罷，也不等眾人答話，就又提步朝趙瑾的寢宮而去，李忠賢在後頭愣了片刻，才趕跟上，饒是他在宮中閱人無數，也沒想到這慫的皇太弟裡還是住了隻會撓人的貍花貓了。

會撓人的就好，雖然貍花貓也還是不夠威猛，但好歹也有點老虎的樣子了，假以時日，也當能是隻老虎的，李忠賢如是樂觀地想著，瞬間對慫的趙三思高看了幾眼。

目送著趙三思進了寢宮，在外頭站著的顧夕照這才垂了垂眸，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又低頭笑了一下。

旁的珠兒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就此多問，「娘娘，那咱們如今是？」

「咱們當然是聽皇太弟的話。」顧夕照斂了笑，又回頭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妃嬪們，挑著眉梢道：「各位妹妹可要好生跪著，本宮就先告退了。」

說罷，就率著長樂宮的宮人走了，直到出了承乾宮，珠兒才慨了一句，「今日殿下倒是同以往不一樣了，到底是儲君，這威嚴的氣勢還是有的。」

顧夕照睨了一眼，沒有搭腔，麵上卻帶了些笑，那小傻子哪裡有威嚴了，分明是與皇後氣場不和，才壯了膽子，兇回去了之後還不是又慫了，可沒錯過趙三思可是同手同腳地走進趙瑾寢宮的了。

與此同時，發威之後就了的趙三思一進寢宮看到自家皇兄，激地眼淚吧唧直掉，簡直像見著救命稻草了似的，「皇兄，你可算醒了，你一定要快些好起來，丞相和太傅都嫌棄我，我也嫌棄我自己，每日都心驚膽戰地等著皇兄醒來……」

李忠賢：「……」他剛剛想得太多了。

趙瑾昏睡了小半月，日日靠參湯續的命，今日醒了，神並不大好，趙三思一進來就辟裏啪啦地跟他哭訴，吵得他腦殼吭吭地發暈，緩了半晌的神，才將方纔的話聽了個囫圇。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自古天家無親，在趙瑾的印象中，他從沒同父皇母妃這般撒過，也沒有人這般跟他親近過，眼下看著朝自己哭哭啼啼的弟弟，雖覺得吵得慌，但心裡卻有種奇異的滿足，耐著子聽哭訴完了，這才招手讓再走近些，蒼白的臉上帶了幾分笑。

「丞相和太傅都是心的人，咳咳……」李忠賢扶著他坐起來了，喝了一口安神茶潤，然後才繼續道：「你天資聰穎，隻是起步晚了些，熬過了這個時期，就好了，你不要著急。」

趙三思抹了抹眼淚，如實道：「如今皇兄醒了，我不著急了。」

趙瑾聞言，神又沉了下來，沉默了片刻，才抬手示意李忠賢帶著宮人先出去。

趙三思不明所以，看著空曠的殿中隻有他們兩人，莫名有些慌，「皇兄……」

「那日你自稱三思，朕派人查過了，當日父皇並沒給你賜名，這名字是你母妃取的？」趙瑾打斷了，「玉碟上也是這個名兒，你先跟皇兄說說，你母妃可跟你說過這個名字的由來？」

當年瑤妃一時衝，幹出了以公主代皇子的欺君之事，造就了自己兒這一生尷尬的境，後來犯悔了，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也為了告誡趙三思往後要謹言慎行，這才給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當然，這樣的實話定是不能說的，但素來又不會撒謊，暗忖了片刻，才腦子靈一閃想到了這些日子新學的知識，「三思而後行，母妃說為皇室子弟，凡事都要謹言慎行，這才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三思而後行……」趙瑾細細咀嚼著這句話，眼神又落在了趙三思的臉上，須臾才道：「朕單名一個瑾字，取的也是謹言慎行的意思。如此看來，在取名字上，你母妃與父皇倒是不言而合。朕還原想著你這名字太隨意了些，想請欽天監在玉碟上給你上個新名兒，倒是不必了。」

趙瑾說著，又咳了起來，掃到趙三思那張兮兮的一張臉，又忍不住抬手了的頭，「三思，皇兄的病，著實沒法子了，今日把你過來……」

「皇兄瞎說，皇兄醒了，就好了。」趙三思敏[gǎn]地覺察到趙瑾要說什麼，不等他說完，就急急搶了話頭，眼淚又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這麼一個不爭不搶又心的皇弟，若是早些在邊帶著，日子定是會多些樂趣，可惜了。趙瑾乾枯的手替他揩了揩淚，「三思，生死有命，強求不得。朕也知道，把這擔子這般匆忙托給你，著實為難你了。」

趙三思搖頭，不接他後麵的話，「貴妃說，皇兄是明君，明君都名垂千古，皇兄的病定是會好的。」

趙瑾狠了狠心，「朕的朕知道，如今已經是油盡燈枯之勢，回天乏了。三思，你是朕的皇弟，這大昭的江山隻能托付給你。朕今日你來，就是同你說這些話，朕已經讓沈逸去擬詔書了。」

趙三思咬著，「我不當皇帝。」

「你怎麼……」趙瑾又氣又無奈，見倔著一張小臉，彷彿又看到了當年不得不命的自己，語氣也慢慢緩了下來，「你為什麼不想當皇帝？」

「我不是當皇帝的料。」趙三思特別有自知之明，而且還十分無大誌，「那些奏折我看都看不懂，我也不想替這裡那裡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