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政務文書中也有一些彈劾的折子，他已經在好幾個員的折子中見到跟自己有關的容了，雖沒明說，但句句意有所指，著實惹人心煩。

大練兵的日子很快敲定了下來，就在臘八節，為期三天。

既然要辦一個熱鬧的盛會，就沒必要遮遮掩掩。長偏於尚文，微還想借此機會掀起民間尚武的熱，也算是為以後的征兵做準備，所以那三天羽林軍的大校場外圍是開放的，百姓也可以前來觀看大練兵。

比武、賽馬、箭是三項最主要的比賽。

自越騎軍並羽林軍之後，原先信侯的馬場也歸了微管轄，這些馬有專門的馬夫飼養訓練，個個膘壯，而且頗通人，是現在羽林騎兵的忠實戰友。此次舉辦賽馬，微意在籠絡越騎軍的舊部，讓他們對羽林軍有歸屬，告訴他們，效命於新主，隻會比以前更好，絕不會遭虧待。

“校場四周的防衛不能鬆懈，但是不要與百姓發生衝突。”微一一部署，“給天德寺安排施臘八粥的地方，是天德寺恐怕不夠，加上城西的應山寺，再以皇家的名義設幾施粥的點……過節要有過節的樣子。”

“是，殿下。”眾人各自領命。

“行了，就先這樣吧。”

微籲了口氣，站起來鬆了鬆筋骨。

這幾日太過忙碌，連軍營都很去了，也不知羽林軍都準備得怎麽樣了。想了想，似乎現下也沒什麽特別要的事，微便興衝衝地往軍營趕去。

校場上呼呼喝喝的，當真熱鬧非凡。

將士們都知道，若是能在此次大練兵中表現出眾，不是年節錢厚，關鍵還在太子殿下麵前長了臉，那以後可就是前途無量了，因而個個卯足了勁訓練。據校尉說，近來軍中的米糧消耗得都比平時快，足可見將士們多麽拚命。

到底是了臘月，北風凜冽，微比不得那些皮糙厚的將士，在校場逛了一圈就有點不住了，即便如此他也沒回到屋，而是攏著輕裘鬥篷躲到背風。衛率適時地遞來暖手爐，微捧著，臉頰和鼻頭凍得發紅，還在往校場上張。

他看到華蒼單手架住一人的攻擊，輕輕巧巧地一扣，便製住了那人所有的招式。那人似乎在向他求教，華蒼也不藏私，又給他演練了兩遍。

微抿了抿，上次說好要教他的那幾招還沒教呢，這邊教別人倒是勤快。他正想著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就見華蒼已經教完走開了，讓那個人自己練習。於是微轉念一想，華蒼教他的時候都是手把手慢慢教的，每個作都細心幫他調整到最好，相比之下，這種隨便比劃兩下的教法可就敷衍多了。

嗯，這樣很好。

一陣冷風吹來，微不打了個寒。

罷了，還是回屋裏去吧。

還沒走幾步，微忽然聽到拐角三個人的談。

“嗬，還真把、把把自己當個人了，不、不就是個中庶子……子麽，指不定他、他他怎麽、……結來的。”

“就是，哎，我聽說他在將軍府可不怎麽待見，好不容易攀上太子這棵大樹，他還不死命著不下來啊。你沒瞧見麽，太子一來他就靠上去，寸步不離的。”

“也不曉得他怎麽勾搭上太子的，太子可真是對他重得很。先是隊正，又是中庶子，什麽好都讓他占了。”

“他跟太、太子那麽親、親親近，你們說他……他們是不是……是……”

那三人嘰嘰咕咕地笑，衛率忍不住要去抓他們問罪，微抬手攔了下來。

他們在這兒多待了一會兒，等那三人走了，微才出來，刻意走到視野好的地方，看清了那三人的樣貌，又詢問了校尉他們的名字和所在隊伍。

然後他去找華蒼告狀去了。

微義憤填膺地道出了事的經過：“他們太過分了！”

華蒼給他倒了杯茶。

微哪有心

那第三個人倒是從他那組勝出了，不過在下遭遇華蒼之前，他主申請了退賽。

微這下明白那句“打服了就閉了”是什麽意思了。

經過三天的初賽，臘八這天上午是比武的最後幾場，下午是賽馬決賽和箭決賽，均由太子殿下和淩天中老將軍親自坐鎮，足可見其盛大程度，大校場周圍可說是人山人海。

這也是賭坊生意最好的時候，義海賭坊甚至就近在校場外設了賭攤。下了注的賭徒們看比賽更是熱高漲，吶喊助威聲不絕於耳，每場比賽結束都有人歡喜有人愁，然後又是愈加張刺激的比賽和賭局。

微對華蒼的信心幾乎是盲目的，他披上鬥篷蒙上臉，著跑去賭攤前，了半天才進去，甩手就是兩張一百兩的銀票：“押華蒼。”

他聲音小，賭攤的夥計沒聽清楚：“誰？押誰？”

微扯著嗓子喊：“華蒼！我押華蒼！”

“好嘞！買定離手了啊！”

“嗯！”微領了莊家給的簽子，回去坐在高臺上樂孜孜地看比賽。

初賽獲勝的前八名兩兩比試，前麵幾場比完，不出所料，華蒼未嚐敗績，一路勝出，進了最終的對決。

淩老將軍捋了一把胡子，對微道：“講好了，方才下注的銀子有一半是老夫出的，贏來的對半分，輸了可都是殿下擔著啊。”

微點頭：“知道了，師父放心吧，穩贏的！”

淩老將軍道：“那可不一定，老夫覺得那個陳勇不錯的，下盤穩，又壯實，出招大開大合很有力道，也是一場都沒輸過，殿下說的那個華蒼，嘖嘖，未必能贏啊。”

“下盤穩怎麽了，長得壯又怎麽了？”微不服氣道，“師父您是沒正經瞧過華蒼出手，他招招都是又快又準，不僅有力道，還有技巧，我跟您說，他曾經自創了一招，能輕輕鬆鬆把兩百斤的大漢掀翻在地，那招式卷雲遮月……”

“什麽卷雲遮月，聽起來娘們唧唧的，別是個繡花枕頭吧。”

微給堵得臉都紅了，這招的名字還是他給起的，哪容得下被這般小看：“才不是！我不說了！師父您看了就知道了！”

臺下的鼓點越發急促，校尉揮下令旗，示意比武的決賽開始。

微引頸而，一心想要給淩老將軍證明華蒼的優秀之，邊看邊道：“我說的吧，力氣大有什麽用，那個什麽勇本就不到華……”

正說著，就見陳勇一記重拳抵到華蒼腰腹，華蒼迅速格擋，堪堪架住了對方的攻勢。孰料那陳勇不退反進，猛地撞開華蒼的防守，繼續揮拳而上，華蒼沒有跟他，及時收招，躬避讓，但還是未能完全避開，被衝得向後退了兩步。

校場周圍頓時掀起一陣吶喊聲。

“哎呀！這蠻勁真是……”微嘀咕了一句，努力找回場子，“是到了，不過不是要害，還不至於傷到他。”

確實，華蒼很快就緩了過來，似乎對陳勇的路數有所了解，他開始主攻擊。

淩老將軍斜眼瞧了瞧這個太子徒弟，心下好笑。他這把年紀，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華蒼的武技能力，甚至能看得出他的武心如何。

那陳勇雖說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