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這可真——”羅家楠不知道該如何發表自己心的慨，從剛聽到“兩個男人”開始他就於過度震驚的狀態。

“真什麼？不可思議？”祈銘長長舒了口氣，“有什麼意見要發表，我洗耳恭聽。”

羅家楠趕澄清自己：“沒有沒有，我邊也有這樣的人，別張，我沒有歧視。”

祈銘嗤笑道：“幹嘛張？我又沒說自己喜歡男人。”

“哦，那就好。”羅家楠莫名鬆了口氣。

“你說什麼？”

“啊？哦，我是說，那好的，有機會可以給你介紹個妹子。”

“你自己還一，上哪給我介紹妹子去？”

“我隻是懶得談，真要想談，大把的妹子可挑。”

聽到這話，祈銘笑著搖搖頭。“反正不到真心相的，我肯定不湊合。”

嗯，這觀倒是和我的很像嘛。

羅家楠邊想邊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第三章

送完祈銘都開出離酒店有段距離了，羅家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提示音是青蛙的聲——他特意給祈銘設定的。扣了下藍牙耳機，他不耐煩地問：“幹嘛？”

“我的電腦還在後備箱裡，給我送回來。”沒等羅家楠拒絕，祈銘說完就掛斷電話。

大爺的！自己忘了東西還得老子給你送？前車布的紅車尾燈看著就讓人心煩，羅家楠堵在左轉彎加掉頭的那條線上至等了五個紅燈才過去。將車停進地下車庫，他按電梯時才想起來不知道祈銘的房間號。給祈銘打電話響到斷都沒人接，羅家楠無奈之下隻好到大廳去查詢。房號是1907，在門外站定，羅家楠看到門把手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

按響門鈴，他拎著電腦包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祈銘才來開門。門一開羅家楠就覺到有混著浴清香的氣迎麵撲來——祈銘剛洗完澡，除了腰上圍著條浴巾基本著，黑的長發漉漉地搭在肩膀上，滴落的水珠沿著和腹中間的凹槽一路滾落，沒在浴巾的邊緣。

呦嗬，這小子材練的不錯啊。羅家楠費了點勁才把目從對方起伏的上挪開。祈銘沒戴眼鏡，瞇著眼出手。“電腦給我，你可以走了。”他抓了個空，並不是因為視力問題，而是羅家楠故意撤了下手。

“已經這個鐘點兒了，幫你送東西不請我吃晚飯？”羅家楠往後退了一步，他打賭祈銘不敢隻圍一條浴巾就往走廊監控攝頭的拍攝範圍之走。

“你會請快遞員吃飯？”祈銘的胳膊又往前了，“給我！”

“那結個快遞費吧，先生，同城八塊，到付加倍。”打定主意要祈銘難堪，羅家楠拎著電腦包又往後退了一步。祈銘眉頭微皺，抬腳走出房間。結果沒戴眼鏡沒看清地毯翹起來一個邊，一腳絆在上麵朝著羅家楠迎麵撲了過去。羅家楠本能地抬手接人，全然忘了手裡還有個電腦包。

“電腦！”

祈銘摔進羅家楠懷裡，手裡牢牢抱著被對方扔飛的電腦包。就在兩個人驚魂未定地氣時，有位樓層服務員聽到靜出現在樓道口。他眼見一個大老爺們抱著另外一個半的大老爺們後，趕抬手致歉說了聲“打擾”便消失在拐角。

一把推開祈銘，羅家楠捂著被對方撞到的下，低聲咒罵：“大爺的，東西重要人重要？差點撞歪老子的下！”

祈銘則皺眉捂額頭：“你下是鐵做的吧，能撞出腦震盪知道麼？”

兩個人正互相抱怨著，羅家楠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陳隊長打來的。

“小羅，去趟第一醫院，剛接到報警，那有個槍傷患者正在搶救。”

“靠……隊長，我晚飯還沒吃呢！”

“吃一頓不死。”

掛上電話，羅家楠皺著臉沖正在關門的祈銘說：“明天早晨你自己去局裡啊，第一醫院有個槍傷的，我得過去調查況，今晚不定加班到幾點。”

第一醫院？祈銘頓住手上的作，片刻後說：“等我十分鐘，和你一起去。”

“人還沒死呢，正在搶救，你去也——”

沒等羅家楠的話說完祈銘一把將門撞上，幾乎拍斷對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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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大廳人滿為患，發燒冒的一大堆，外加急癥和外傷的，比菜市場還熱鬧。羅家楠向護士出示警證，詢問槍傷患者的況。護士告訴他人在樓上手室，其他況一概不清楚，要調查得去手室外麵等醫生出來。等電梯的時候羅家楠注意到祈銘四下環顧，一副打量多年未歸的家鄉老房子的模樣。

“你對這很？”進到電梯裡，羅家楠問祈銘。

“我父母以前都在這家醫院工作，我放學就來我媽的辦公室做功課，這地方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前幾年老樓重新裝修，又起了兩棟新樓。”羅家楠想了想，“這棟樓是老樓。”

“我知道，我媽媽的辦公室就在這棟樓裡。”祈銘說著，微微嘆了口氣。

羅家楠猜他大概是想起小時候的事，眼下父母都不在了自然會到憾。但他不想多問——就祈銘這種人，不想說的話多一個字都不會說。他拽住一位從手室裡出來穿著手服的大夫，向對方詢問槍傷患者的況。

問完話，羅家楠轉頭對祈銘說：“剛麻醉師說還得等一會。我先去樓下麥當勞吃點東西，死了。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吃垃圾食品。”

“……”

羅家楠心說你這土豪也太難伺候了吧？

祈銘一點兒都不，但他還是吃了羅家楠買回來的草莓新地。看況要熬上一會手才能結束，他得補充點力。儘管有冰塊鎮著可新地還是化了一些，吃起來甜得發膩。

雖然是自己買的，但羅家楠還是在祈銘吃東西的時候嘟囔著“一個大男人居然吃甜食，也不怕得糖尿病”——這功地把祈銘那聲“謝謝”給堵了回去。

臨近午夜醫生才端著個托盤從手室裡出來，裡麵裝著取出來的子彈。傷患被搶救過來了，但失過多尚在昏迷之中，短時間無法錄口供。

“九毫米口徑。”羅家楠用鑷子夾起彈頭看了一眼，然後“噹啷”一聲扔回托盤裡，“麻煩一下，大夫，幫忙給裝無菌袋裡，這是證據。另外傷者是從哪送來的您知道麼？有沒有份證明？”

醫生想了想，說：“鎮海廣場的夜市，傷者突然衝進人堆裡，有人打電話的救護車。送來的時候沒發現有錢包或者手機在上，像是遇到了搶劫。”

“謝謝。哦，這上麵有我的電話。”羅家楠取出名片給醫生，“一旦他醒了立刻通知我，無論幾點。”

收好名片，醫生點點頭。坐進車裡，祈銘問羅家楠：“現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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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酒店。”

“那你呢？”

“去鎮海廣場，夜市要到淩晨四點才收攤。”羅家楠發汽車，“那裡有個幫派聚集點兒，我去打聽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祈銘說完發現羅家楠用異樣的目看著自己，“怎麼了？”

“又沒，你去幹嘛？”

祈銘麵無表地回答他：“既然不想做免費的司機，我總得知道你是否有資格做我的搭檔。”

搭檔？羅家楠點上跟煙，就著呼出的煙霧笑笑說：“行，那就讓你看看我羅家楠警司是怎麼查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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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海廣場的夜市是全市最大也是最熱鬧的夜市，雖然已近淩晨一點但依舊家生意紅火。賣花的孩子們穿梭於支在廣場上的桌子中間，看到有貌似的就湊上去攛掇男的給的買支玫瑰。

“大哥哥，給姐姐買支玫瑰吧，才十塊錢。”清脆的音在背後響起。羅家楠回頭一看，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舉著支包裹在劣質塑料包裝裡的紅玫瑰，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把長頭髮的祈銘當的了，等對方轉過才發現自己犯了錯，一時愣在那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祈銘一臉“這他媽什麼鬼”的表，羅家楠憋笑憋得想哭。他大方地掏出二十塊錢塞給小姑娘，從對方手裡走那支打蔫的玫瑰。“早點回去睡覺，小姑娘。”然後他把玫瑰遞給祈銘，“拿著，別害，''大姐姐''。”

當著孩子的麵祈銘不準備罵人，他一把搶過玫瑰，又遞還給小姑娘。

“下次看清楚再人，姑娘。”

白拿了二十塊錢，小姑娘開心地朝他們鞠躬，轉臉就忘了祈銘的叮囑：“謝謝大哥哥！謝謝大姐姐！”

羅家楠笑得直咳嗽。等小姑娘走遠後，祈銘衝羅家楠豎起中指。

停在一家名為“龍蝦配酒越喝越有”的大排檔前麵，羅家楠掃了眼桌邊的顧客，走到其中一桌旁邊，弓一掌拍到其中一個頭的肩膀上。這突如其來的掌嚇了對方一跳，拎著酒瓶子就竄了起來，可一回看到是羅家楠，頭滿臉的橫立刻組合出一張笑臉——

“呦，楠哥來啦？”

“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老B。”從對方的手裡走啤酒瓶放回到桌上，羅家楠掏出煙盒敲出跟煙。頭老B看到之後趕彈開火機給他點上，點頭哈腰地問：“哪敢跟楠哥這甩脾氣。對了楠哥，你吃了沒？不然跟兄弟這湊合一頓？”

看到像老B這樣一個四十多歲的老混混居然對羅家楠畢恭畢敬，祈銘推測這應該是羅家楠的線人。

“別瞎忙活，我來找你談點正事。”箍著老B走到排擋後麵的清淨，羅家楠問：“最近是誰賣了把9毫米口徑的槍？”

“哎呦，楠哥，瞧您這話問的，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幹——誒誒！楠哥！有話——好好說！”被羅家楠掐著脖子按到牆上，老B立刻哭喪起臉，“上禮拜黑虎那出了一把9毫米的朗寧，我可沒給他牽線，也是聽說，聽說的啊！”

鬆開手，羅家楠拍著老B的臉，用半威脅的語氣說：“記著，不想再回號子裡待上十年八年的，那些不該沾的玩意兒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