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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證法醫》第24節

我非法販賣小板,可是領導,那是為了救命啊!你們知道醫院一袋小板要多錢麽?一千六啊!一個月輸五六次醫保還不報銷。這還是有源的況下,可有的病人型獨特,就俗稱熊貓的那種。等上三四十天才能等到一袋小板,真就是躺在醫院裡等死啊!”

羅家楠微微一怔,側頭看向苗紅。這唐建孝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邏輯清晰,聽上去不像在撒謊。

苗紅掃了唐建孝一眼,轉頭出去找陳飛涉。如果這孫子說的是真話,背後一定還有個非法採集販售製品的團夥。針對團夥質的犯罪刑偵是要立專案組的,他們得立刻匯報給上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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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的意思是,先把唐建孝的DNA出現在馮文玥指甲裡的事審清楚。反正人已經抓了,供也招了,刑拘肯定跑不掉。唐建孝說的事他會跟上級通,派專案組去調查,眼下最重要的是理清出現在上的證據。

“認識麼?”羅家楠又一次舉起死者照片。

唐建孝別過臉,點點頭。“馮護士長幫我拉線聯繫病人家屬。”

羅家楠和苗紅對視。

“不過沒收錢啊,真的,一分錢好費也沒拿過。”

“你們怎麼認識的?”羅家楠問。

唐建孝抹了把鼻子,頹喪地垂著腦袋,說:“我哥不爭氣,老因為麵兒進醫院、派出所,可說到底這事兒也他媽怪我……唉……以前手裡有倆臭錢不知道怎麼得瑟了,跟人玩改裝車,結果出車禍我沒事,下多道疤而已,把我哥的骨頭撞斷了好幾。他疼啊,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他認識個混蛋,教他麵兒止疼。這可好,疼是不疼了,可他媽沾上癮了,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麵欠了好幾百萬的高利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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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唐建孝停頓下來,苗紅敲敲記錄本。“繼續。”

“我就想啊,這麻煩是我惹的,對不起我的同胞兄弟,就把公司、房子全都賣了替他還債。為這事兒老婆也和我離婚了,媽一著急,腦出,現在還在養老院裡半死不活地躺著。”唐建孝閉眼嘆息,“我以前是做醫療用品代理的,在醫院有些關係,也早知道科的病人缺源,又想著這事兒來錢快,打去年就乾上了這個。我以前沒去過仁和醫院,三甲我攀不上……是我哥,那天犯癮了,在家裡折騰的死去活來,可我當時手裡沒錢,就是有也不敢去藥販子那買麵兒。實在沒轍了就想著找個麵生的醫院去護士站裡兩支杜冷丁出來給他扛扛,因為有的時候護士站裡會留存一些醫生已經下單但還沒使用的藥,尤其是夜班時間段,結果沒想到讓馮護士長給撞上了。”

羅家楠冷哼道:“東西被人抓個正著,你就恐嚇人家?”

“我急啊!領導!我哥難得在家拿刀要捅自己!”唐建孝愁眉苦臉,“再怎麼說我們倆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砸斷骨頭連著筋,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罪不管?好在我自打幹上販的營生之後出門都帶著我哥的份證,反正我們哥倆長得一樣,就算被抓也是案底落在他名下,橫豎他都在派出所那掛上號了……那天警察沒在我上搜到東西,在派出所裡了頓教育待了倆小時就給放了。我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去做筆錄的馮護士長,問我為什麼東西,我就把家裡的事兒都跟說了。人特好,真的,我就沒見過那麼善的人。當時就拿了五百塊給我,讓我趕送我哥去戒斷所,說這種東西在家本戒不掉……後來我去還錢,死活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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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楠敲出煙,點上之前看了眼苗紅的臉,垂下角轉手遞給唐建孝。唐建孝恭敬地接過煙,了一口在煙霧中瞇起眼睛。

“有一天突然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幫一位病人找到熊貓小板,家屬願意兩千一袋買。我當時就覺得可笑,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沒想到這馮護士長是想掙外塊。我打了五個頭的電話才找到一袋,一手錢一手貨。可當我塞錢給馮護士長的時候,卻跟我說乾這個已經違背職業道德了,再拿錢豬狗不如!”

唐建孝重重吸了口煙,把中的濁氣混進這口煙裡緩緩吐出。

“是,頭手裡的不幹淨,可能有傳染病,可有些等的人要是沒那一袋,指不定還能不能瞧見第二天早晨的太,都是沒辦法的辦法……馮護士長後來告訴我,妹妹十多年前就是白病死的,要是能輸上小板扛住骨髓移植手,說不定現在還活著。就幫忙找小板的那個姑娘,和妹妹死的時候一樣大……看著那個姑娘就想起妹妹,想著這姑娘要是死了,就等於妹妹再在眼前死上一回……後來又找過我幾次,給病人弄小板的事兒。”

苗紅聽到這兒深吸一口氣,藉著查看錄音筆電量的作低頭藏住眼角的意。羅家楠靠在桌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唐建孝。“法醫鑑定馮文玥的上有你的DNA,這怎麼解釋?”他問。

“上上個月有個頭被抓了,我跑到外地去避風頭,那會兒我哥還在戒斷所,我放心……回來的時候買火車票發現份證信息被註銷了才知道我哥出事了。我打聽了一圈,才知道他人發現死在家裡,肯定又是從戒斷所裡出來就去買麵兒了……然後,前天收拾我兄弟時,看他手機裡的通話記錄倒數第二個是打給馮護士長的,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他是從那借的錢去買麵兒……我就去醫院找,問我哥跟拿了多錢,人是死了可帳不能欠。我當時也是生氣,有點較勁,要不是拿錢給建忠,他可能還不會死。不要,我塞,這一來二去的,就在我胳膊上抓了條道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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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唐建孝擼起袖子,向羅家楠和苗紅展示胳膊上的抓痕。等羅家楠示意他放下袖子後,唐建孝問:“馮護士長是怎麼死的?”

“疑似自縊。”苗紅說,“還在調查中。”

聞言,唐建孝的臉上頓時掛滿悔恨——

“都怪我,我去找說我哥的事兒,讓窩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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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文玥死時唐建孝在距離醫院十幾公裏外的地方,核實過他的不在場證明後,陳飛將其所涉的案件資料移給刑偵的其他同事。

帶唐建孝去法醫辦拍照存證時,羅家楠接到了夏勇輝打來的電話。他還以為對方又被醫鬧給纏上了,沒想到是要請他吃晚飯,說要謝謝他那天替自己解圍。要擱平時羅家楠絕不會應這種飯局,但夏大夫給他留的印像很好——為人善良,心寬闊。他倒是這個朋友。

對方也邀請了法醫辦的兩位法醫,於是他問祈銘:“有朋友請吃飯,你去不去?”

“你的朋友,你自己去。”祈銘眼也沒抬。

“你也認識,仁和醫院的小夏大夫。”羅家楠大大咧咧地挪屁坐到祈銘的辦公桌邊,“就一起去唄,你們都是學醫的,肯定有共同話題。我又不懂醫院的事兒,到時候沒話題了乾坐著多尷尬。。”

“我跟他笑點不一樣,更尷尬。”祈銘抬手把羅家楠從桌上推下去。

“我的媽呀,你還記仇啦?”羅家楠翻翻眼睛,“人剛才在電話裡說了,可以的話就上祈老師一起,要向你請教幾個問題。”說著,他又衝老韓招招手:“老韓,小夏大夫請吃飯,說也上你。”

老韓放下相機,一臉驕傲地擺擺手。“今天是我和老伴兒的結婚紀念日,就是國總統請吃飯我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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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楠大笑:“我就欣賞你這一點,老韓,個兒沒多高,心氣兒能衝破大氣層。”

“你小子就欠吧。”老韓隔空用手指頭點了點羅家楠,“知道我下本書要寫什麼麼?《殺死討人厭同事的一百種方法》。”

“得,韓大爺,我惹不起你我躲開還不行?”羅家楠抱拳作揖表示佩服。看他抬胳膊的利索樣,祈銘問:“胳膊不疼了?”^思^兔^在^線^閱^讀^

羅家楠轉了轉肩膀。“就還有一點兒,你那個礦泉水瓶真管用。誒,說正經的,一起去吧,反正你回家一個人也是喝果。而且我跟小夏大夫約的是七點,等下送你回去繞路要遲到。”

“可以讓紅姐捎我,或者打車回去。”祈銘收回目,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會羅家楠的邀請。他是真不想去,一個是手頭的活兒還沒幹完,再一個,他對夏勇輝沒有好,因為對方是破壞案發現場的罪魁禍首之一。

羅家楠微微皺眉,語調古怪地問:“你是不是瞧不上小夏大夫?覺得人家不配請你吃飯?”

“沒錯,我是瞧不上他。”祈銘被對方的態度激起了脾氣,“別的人不說,可當醫生的居然對造DNA汙染這事兒一點都沒概念?能在馮文玥的死亡指徵已經十分明顯的況下還去做人工呼吸?你知道這什麼麼?這不專業!”

“又不是所有醫生都學過法醫,他急之下救人有什麼可指責的?”羅家楠理直氣壯,“不說小夏大夫不懂鑑證,就是我,一個當刑警的,看見你祈銘掛在門上晃,第一反應也是把你弄下來做人工呼吸!”

祈銘被堵得說不出話,三個博士學位積累下來的知識楞沒能讓他從腦子裡找出一句以反駁對方,與此同時他的腦海裡形了鮮明的畫麵——不是人工呼吸那塊,是掛門上晃的部分。

羅家楠倒是讓自己說的話給砸著了,滿腦子的人工呼吸,以至於半天才從祈銘閉的上挪開視線。

老韓在旁邊慢悠悠地打破倆人之間尷尬的氣氛:“羅家楠同誌,要是我掛門上你可千萬別做人工呼吸啊,不然沒法和老伴兒待。”

羅家楠眼刀一飛——

“老韓,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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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銘決定在老韓那本《殺死討人厭同事的一百種方法》的作者署名部分添上自己的名字作為共同創作者。因為羅家楠藉口堵車,自己的要死,把車直接開到了和夏勇輝約定的地方。

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樓時,羅家楠看祈銘冷著個臉,勸道:“來都來了,拜託你笑笑,小夏大夫欣賞你的,別讓人家熱臉——”

“你心疼?”祈銘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羅家楠手擋住打開的電梯門,讓同行一位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媽媽先出去。之後他走出電梯,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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