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指南》係列，老韓那本我都活不過去，再加上你，我這以後覺都不敢睡。”

算你有自知之明。祈銘勾了勾角，說：“法醫學鼻祖埃德蒙·羅卡曾說過，''每次接都會留下痕跡''，所以，就算是經驗再富的法醫也不可能製造出所謂的''完謀殺案''。”

“哇哦，這還真是安到我了。”羅家楠乾地笑著，“看起來我要是被你謀殺了，怎麼著也能沉冤得雪。”

祈銘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不過讓骨無存我還做的到，所以未必會有人知道你被謀殺了。”

“……”

羅家楠再次慨——珍生命，遠離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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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剛一進局裡，羅家楠就接到陳飛的召喚。馮文玥的丈夫姚俊來了，想知道案的進展，他的意思是，如果確定是自殺就早點把領回去理後事。羅家楠這才想起忙得把這哥們給忘了，趕複習了一遍苗紅和趙平生給姚俊錄的口供再去見人。

基於護士站護士們的口供，證實姚俊從進病區到發現一共沒超過兩分鐘時間，所以自然就將他排除在他殺嫌疑人之外。其實案子調查到現在，基本可以判定為自殺——如果姚俊所說屬實，死者上的外傷並非家暴而是自殘質，那麼可以證實一直在承巨大的心理力。而唐建孝去找無異於是將哥哥的死歸罪於，這為垮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唯一的疑點就是，馮文玥死前沒有留下書，以前也沒有出現過自殺傾向。況且家中上有七十的老父需要奉養，一句話都沒留下就去死未免太說不通了。另外還有，痕檢沒在現場檢測到其他地方有死者的DNA，所以老韓和祈銘還是堅持馮文玥手指上的傷痕是防傷。

姚俊一聽案子還沒定，憔悴的臉上又愁雲滿佈。“我到現在也沒敢跟丈人說文玥出事了……小姨子早沒了，丈母娘前兩年也走了，我跟文玥沒孩子，這家快要絕戶了。”

羅家楠了後脖頸子，將目投向副隊長。雖然趙平生學的是犯罪心理學，但平時應付家屬的差事都是他來幹。他曾因此向陳飛提出過抗議，陳飛就讓他看看這滿屋的人，有哪個是能說出心話來會安人的？

於是趙副隊長了全重案組眼窩最淺的一個，一米八多的漢子見天陪著家屬抹眼淚。倒不是說他格弱，都是乾刑偵的誰還沒副鐵石心腸。可架不住家屬們緬懷死者時的聲淚俱下，羅家楠就曾見過副隊長值夜班時接待完家屬，第二天早晨眼睛腫得跟桃一樣的慘狀。

趙平生給姚俊倒了杯水，說：“姚先生，請再回想一下，哪怕是最細微的，有關您人的異常表現都將為有力的線索，有助於警方儘早結案。”

“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說想吃我做的燉帶魚，那會都快七點了，我跑到超市去買，做完了送去醫院，結果……”姚俊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泣不聲，一個大老爺們哭這樣讓旁邊的三個人都替他到揪心。

出幾張紙巾遞到姚俊手裡，趙平生等他稍稍平復下來後繼續問：“我看護士站的記錄顯示，案發當天不該是您人值班，也沒有人請假，那有沒有提起過，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加班？”

“嗨，這不是換季了麼，有呼吸問題的人容易發病，前些天剛猝死了一個，文玥擔心夜裡再有人犯病護士及時發現不了，就主留下加班。”姚俊使勁擤了把鼻涕，鼻音濃重地嘆息著，“就是責任心太重，你們看到上的那些傷了……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自從妹妹去世之後就用這個方式來發洩，病區死一個，就得給上來那麼一塊……剛開始是自己掐自己，要不就用小刀割，指甲摳，我發現之後送去看心理醫生，可沒用啊，倒反過來讓我掐……您說我哪下的去手啊，可我不手，就當著我的麵用刀劃自己……後來我也麻木了，說掐哪我就掐哪，隻要心裡能舒坦就行……”

三位警互相看著，彼此間換著同的眼神。這時苗紅過來敲敲獨立辦公間的窗戶，把羅家楠了出去。

“啥事兒，師傅。”羅家楠問。

苗紅著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羅家楠帶到辦公桌前，點開他從方科長那帶回來的監控視頻，指著監控上的時間點，低聲音說道——

“我剛發現，姚俊八點半進的醫院正門，但他發現的時間是九點半，這一個小時的空白時間，他去哪了？”

第二十七章

問話地點換到了審訊室,姚俊臉上的淚水被張的冷汗所替代。當初是苗紅和趙平生給他錄的口供,所以審人還是他們倆搭檔來審。羅家楠打電話問祈銘要不要一起看監視屏,那邊回複說手頭有事等下上來。

給羅家楠當師傅之前苗紅和趙平生一直是搭檔，知對方的審訊策略。趙平生有個習慣，審人每次都得先盯嫌犯盯足十分鐘再開口，為這陳飛總嫌他磨嘰。趙平生解釋說這是在消磨對方的耐,也給了彼此互相觀察對手的時間。他本就是個耐十足的人，遇事絕不會像羅家楠他們這幫小年輕似的說炸就炸。

十分鐘未到，姚俊的冷汗已經沁了的服。他幾次開口想要說話，但卻沒發出聲音。這就是趙平生所要的效果，讓對方心虛到恨不得自己把事實真相全說出來。他和嫌犯之間的沉默對峙曾經有一次長達七個小時，彼此就互相看著，一聲不吭，直到他從對方的表裡捕捉到心理防線坍塌的跡象。

他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早已塵土飛揚。

“你八點半進的醫院正門。”趙平生屈起食指緩慢地叩擊金屬桌麵，以這種低沉而有節奏的響給對方施加力,“然後去哪了？”

姚俊稍稍調整了下坐姿，低著頭說：“小花園裡……有人下象棋……我去……我去旁邊看了一會……”

“拎著給媳婦兒做的熱飯熱菜不送，反倒有閒逸致去看人下象棋？”趙平生搖搖頭，“姚先生，我再給你幾分鐘,好好想想,編圓了再說。”

監視屏裡突然傳來“咯愣咯愣”的靜,羅家楠以為是出了問題,剛想上手去拍立刻被陳飛擋住。“一百多萬，拍壞了你賠？”陳飛瞪眼吼他，“不是機的病，是椅子兒刮地的聲音。”

哦，羅家楠反應過來，原來是姚俊抖得帶著椅子跟著一起哆嗦。

“我沒殺人，趙警，真的——”

姚俊的聲音也在抖。突然他抬手照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啪啪”猛，邊邊說：“我不是人！我對不起文玥！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苗紅想要上前製止，起的瞬間被趙平生一把按住手腕。“讓他發洩。”趙平生低聲說。其實他猜到了，能讓一個男人顧不上給老婆送口熱飯也得去幹的事，當屬第一。

隔壁看監控的被清脆的掌聲弄得皺起眉頭。祈銘剛好進屋，正趕上看姚俊的表演。他還真沒見過當著執法人員自己大的嫌犯，不，準確地說，是從沒見過這種畫麵。但他清楚這種行為所代表的含義——在他人麵前進行自我懲罰，看似是在悔過，實際上是在維護自己的尊嚴。

姚俊打累了，垂下手，腫著臉，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看向趙平生：“我在……我在醫院裡……有個相好的……能……能證明我沒殺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平生示意苗紅打開錄音筆——之前的都是廢話，這才開始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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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相好的什麼？在哪個科室工作？”趙平生問。

姚俊鼻子，不不願地說：“於娜，以前也是住院部呼吸科病區的護士，後來調去門診了。那天不是的班，但開學習會延誤了下班時間，我進電梯正好上。也好多天沒見了，就……就……”

趙平生看他“就”不出個所以然，於是繼續提問：“你們倆關係維持多久了？”

“兩年，打從去門診開始。”姚俊嘆了口氣，“和文玥競崗護士長沒競上就賭氣調去門診了。那會兒正和老公鬧離婚，多也影響工作。我是法院的調解員，正趕上這個案子……哎，在我辦公室裡哭了一下午，說自己為了工作犧牲了家庭，夫妻破裂，現在競崗也失敗了哪頭都沒撈著好，要不是為了孩子，死的心都有。您說我能怎麼辦，就勸唄，念在是文玥同事的份上，我呢就多關心點兒，發發微信什麼的……”

“你和馮文玥之間的關係也有裂痕？”

姚俊沉默了一會，說：“文玥有點潔癖，剛結婚那會就不怎麼讓我，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害，後來才知道是嫌我臟，也不是嫌我，就覺得男人的……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趙平生點點頭。

“文玥十六歲進護校，出來就是科，天天伺候那幫垂死的老頭兒，吃喝拉撒全在病床上，可能是有心裡影了……我就想，嗨，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慢慢來……然後我就費盡心思討歡心，可誰知道後來直接和我分屋睡了。”姚俊一臉的無奈，他舉起手張開掌，“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信，我們倆結婚二十年，幹那事兒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別人認為我們沒孩子是因為有病，這些年甭管是同事還是同學，隻要一有生孩子的偏方就趕告訴我，我他媽……唉，我他媽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趙平生當然明白方麵的事對於絕大多數男人來說有多重要，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單向玻璃，因為陳飛就在那後麵。別看年近半百，可這一掌都不夠數他倆一禮拜的次數，還得把值班加班熬夜的日子刨出去。

直到被苗紅撞了下胳膊，趙平生才從好的幻想中回過神，輕咳一聲繼續問：“夫妻生活不協調，你可以離婚，為什麼要出軌？”

“我是真心，而且除了那方麵，文玥上挑不出病，我就沒見過比更能幹的人。上班那麼累，回來家裡還收拾得利利落落，比我還孝順我父母。妹妹病的那段時間，我媽也住院了，一個人兩頭跑的伺候。我媽臨走之前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就是倆人一輩子沒孩子，也不許我提離婚。”

“可你依舊選擇背叛。”

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