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嘀咕：不能太激，嚇著莫霜的話，暈過去沒法簽名怎麽辦？

不知是太著急還是怎麽的，卓微瀾隨手玩的遊戲一下子過了幾個月沒解決的關卡。

雖說事小，看著還是樂嗬，“我已經冷靜了，可以進去了嗎？”

“嗯。”劉律師說，“這樣好，不像是來幹架的了。”

卓微瀾翻個白眼，推門進去，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莫霜。

一病號服，往常梳得一不茍的短發有點淩，其中一縷還翹了起來，坐姿極為放鬆，纖瘦的子靠在大枕頭上，兩手自然垂放在兩側，像是沒有力氣。

見慣了自己老婆的強悍模樣，卓微瀾一看，說出來的話也隨之變得綿綿了，“莫……霜~”

莫霜轉頭看來，見到愣住了。

“我來看看你。”卓微瀾被那迷茫的眼神一刺，不知怎的把離婚協議書藏到後，揚起笑慢慢走過去，“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莫霜搖頭，幅度恰好讓額上的創可了出來。

“怎麽這麽著急，”卓微瀾歪頭看了看，“傷口不大吧，流多嗎？”

莫霜舉起手，比了個小小的長度，眼睛還是一直盯著，“不多，這麽大。”

“哦。”卓微瀾抿抿，對著莫霜蒼白的臉說不出離婚的話，無措地四看病房的環境。

的目轉悠一圈才回到莫霜臉上，發現那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到別扭，“你總看著我做什麽呀？”

莫霜微笑，“抱歉，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抱歉？

卓微瀾覺得這句話太怪，有種不祥的預，“什麽問題？”

莫霜眨眨眼，十分真誠地問了：

“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

餘芷X譚韶詩

《每晚都看到上司崩人設gl》

在別人眼裏，餘芷溫大方，是個好說話的總監。

在譚韶詩眼裏……

咬牙捂好領口，不讓吻痕出來。

“溫？嗬嗬，晚上全崩了。”

--網頁直，手機專欄可見--

第2章可

第2章

“你是誰？”

短短的三個字，傳到卓微瀾耳朵裏，卻是一點點炸開來，轟得人頭暈腦脹。

早上出門，想過最為狼狽的結局：莫霜用冷漠的眼神看，點著離婚協議書上頭的財產分配，斤斤計較地與將一切算得清楚，宛若一個明的商人，滿眼隻有利益，將們的徹底拋開。

卓微瀾自認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能夠給予理解——莫霜在X集團幫忙這麽久，染上點生意人的銅臭味在所難免。

但從未想過，莫霜會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著，問曾經步婚姻殿堂的妻子一句“你是誰”。

目澄澈，仿若一切是天經地義。

明明莫霜語氣溫和，卓微瀾卻被中了痛點，憤怒近，按住了莫霜的胳膊，一字一頓咬牙說，“莫霜，這，不，好，笑！”

的聲音回在病房裏，震得人耳朵有點疼。

莫霜沒有半點驚慌，不懼不怕回看，極為認真地答了，“我沒有開玩笑。我很認真地在問你。”

“問什麽！”卓微瀾急了，把離婚協議書亮出來，到莫霜眼前，“我是你老婆！記得嗎！”

滿是條文的紙在眼前晃來晃去，莫霜看不清，難地皺了皺眉頭。

“卓小姐，你別著急。”劉律師原本打算給們這對小妻妻一點談的空間，發現場麵控製不了了，一下子從病房門口走上來，攔住要把離婚協議書糊到人臉上的卓微瀾，“莫總撞到了頭，可能還沒清醒過來。”

卓微瀾敵不過劉律師的蠻力，被拽到旁邊，深吸口氣理頭發，好不容易冷靜一點了，又聽莫霜朝劉律師問了句，“莫總？你說的是我嗎？”

“……”劉律師啞口無言，秉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給麵子地幹笑，觀察一番，沒瞧出莫霜在開玩笑的痕跡，輕咳，“莫總，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劉吉明，昨天還到您的公司去擬定協議書。”

昨天的事那麽近，莫霜卻本沒有試圖去回憶，疑問，“我怎麽會有公司？我才18。”

病房一時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

莫霜坐在病床上，眸澄澈，麵平靜。

劉律師想著現在生意真難做，從口袋裏拿出手帕無措地汗。

“18？”卓微瀾震驚過了頭，反而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愣愣地看向莫霜，“你確定你18？”

莫霜揚起一笑，“是的。”

又是那個無辜的表。

卓微瀾崩潰了，帶了新仇舊恨上前質問，“你已經25了！什麽人啊！不許我過生日說永遠十八歲讓我麵對現實，轉眼說自己18！要不要臉了！”

莫霜聽了一串不帶氣的話，竟沒被繞暈，鎮定說，“你別激，我按鈴醫生來看看。”

“對……”劉律師有氣無力地勸，“卓小姐，你先坐下。”

卓微瀾吼得嗓子幹啞，拍著口坐到一邊的沙發，拿過劉律師遞來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喝水。

喝著水的時候，莫霜盯著，目在展的脖子和沾了水的角上遊移不定。

醫生很快到達，給莫霜做了簡單的檢查，問一些常人都答得上來的問題，“現在是哪一年？”

“2010年。”

醫生皺眉繼續問，“你幾歲了？”

莫霜依然很淡定地答了，“18。”

“是嗎？”醫生接著引導，“進醫院之前，你記得你在做什麽嗎？”

“記得，我準備去學校上課。”

醫生愁容滿麵，在病曆上寫字。

卓微瀾深深歎口氣，看著莫霜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被這個聲響吸引，莫霜再度看向了卓微瀾，一臉“你為什麽要這麽生氣”的困，理直氣壯。

卓微瀾登時有種“我是來找茬”的錯覺，整個人有些不好了，著眉心無聲碎碎念，“這不是真的，莫霜在開玩笑，肯定是想讓我著急才這麽做的……”

那頭的醫生已經比照著拍片的結果看了半天，與邊的人討論之後，轉問沙發上靜坐的二人，“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這裏。”卓微瀾眼見著要有答案了，比誰都積極地迎上去，“怎麽了。”

醫生歎口氣，確定他們三人的表算是鎮定，緩緩道來，“病人頭部到撞擊，意識、記憶、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

卓微瀾耐著子聽到後頭，確認聽不大懂了，幹笑問，“什麽意思。”

“失憶。”

“……失憶？”

“病人18歲以後的記憶缺失。”

卓微瀾傻眼了，“意思是…………真以為現在是2010年，自己是個18歲的小姑娘？”

“嗯。”

“怎麽可能呢！”卓微瀾之前懷疑莫霜在演戲是一回事，真正聽到了醫生說出口又接不能了，完全無法相信，“你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隻是輕微的傷嗎？額頭的傷口這麽小，本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啊！”

醫生耐著子給解釋，“病人醒來之後，跟我們的對話很正常，其他方麵也沒有出現異狀，我們才暫時沒有發現的記憶停留在2010年的況。”↓思↓兔↓網↓

“也就是說……”卓微瀾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床上的莫霜，“已經不認識我了？”

莫霜對上的目，揚起一個歉然的微笑。

卓微瀾沒到半分安，隻想起了自己三年來備冷落的日日夜夜，從未討到這麽一個笑。

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思緒一團，忽的渾都失去了力氣，跌坐在病床床側，不敢相信地再三問莫霜，“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莫霜聽出聲音裏的淒切，猶豫片刻，點下頭。

陌生而有禮的目。

卓微瀾曾在不久前問過莫霜，們之間是否還有，莫霜不答，靜靜地看著。以為那是冷漠無，下定決心要放棄那段沒有的婚姻。

覺著自己做得對。

直到現在。

卓微瀾親眼看到了一個不記得更不會著的莫霜是怎麽樣看待自己，這才恍然大悟——莫霜那天晚上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看不懂的東西。

聽到車禍一瞬的絕，又重新會了一次，就這麽愣在那裏。

“謝謝醫生。”劉律師看出說不出話來了，幫忙送走醫生。

病房裏再次歸於安靜。

卓微瀾沒說話，兩眼放空，著無名指上婚戒經年累月勒出來的淺印，慢慢地恢複了一點神智，向茶幾上被冷落的離婚協議書。

想起這次來是幹什麽的了。

卓微瀾眨眨眼將眼淚回去，出一抹笑，像是對待客戶一般麵向已經變陌生人的莫霜，和悅地問，“你不記得我了是吧？”

莫霜猶豫了一下，點頭，“嗯。”

“太好了，”卓微瀾苦笑，站起來想去拿離婚協議書，“我們……”

莫霜忽的手抓住了。

卓微瀾愣了愣，看到那一對本應該滿是茫然的眼眸裏綻出了。

“我們結婚了嗎？”

卓微瀾疑，不大確定地回答，“嗯。”

莫霜瞪大了眼睛，角彎起，眼神裏的茫然散去了，撥雲見月般現出純粹幹淨的笑意。

卓微瀾看懵了。

在婚禮當天見過這個表，莫霜前一秒是穿著潔白魚尾婚紗，眉眼清冷，優雅高傲如同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皇，後一秒看到走來，笑得眼睛都沒了，像村口終於娶到媳婦的二傻子。

莫霜不但笑得傻，握著的指尖也多用了些力，實穩妥。

“你……幹嘛呀。”卓微瀾下意識掙了掙，“不舒服？我給你找醫生。”

莫霜在掙紮的一瞬鬆開了手，小心翼翼瞥一眼的表，低頭揪被單，“對不起，我……有點太激了。”

卓微瀾不解，“激什麽。”

莫霜笑了，答的聲音有些唞。

“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