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本沒有聯想到記憶出現了差錯。

這樣的況，要呆在病房裏，等著親朋好友來訪，看著不同的或是陌生或是悉的麵孔來同說過去七年發生的事嗎？

莫霜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打定了主意，去找醫生談一談，希可以回到家中，盡快地用悉的地方喚醒回憶。醫生檢查不出上的問題，尊重的選擇，安排了幾項簡單複查，提出一個特殊要求。

“你現在的況不穩定，需要一個監護人。”

莫霜犯了難。

以卓微瀾連走帶跑逃走的樣子，肯定不會願意做自己的監護人。

莫霜在夠格的人選裏挑來挑去，著頭皮選擇了在手機裏已經變“莫董事長”的爸爸。

爸爸莫津浩竟是很快趕來了。

七年過去，爸爸的樣子好像沒有變化，西裝筆，喜歡板著臉，坐下時會拉一拉袖，讓手表完整地出來，方便眼睛一掃便知道時間。

跟從的助理換了一個，莫霜沒有在意，目全落在爸爸上，覺這個讓自己突然變25歲的世界有了一點悉，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聲音溫的話，“爸爸。”

莫津浩一愣，沒掩飾好，麵上出了跟卓微瀾差不多的驚訝表。

哪怕隻是瞬間，莫霜仍然捕捉到了，心裏不是滋味。

喊老婆嚇著人，喊爸爸也嚇著人。

過的是什麽日子。

莫津浩沒有讓怪異的緒掌握自己太久，清嗓子問起正事，“微瀾呢？”

“有事走了。”莫霜老實答。

莫津浩點點頭，掃到床上淩的被褥，多代了一句，“這是醫院，不是你們家，親近要有個度。”

莫霜一聽，猜到爸爸曾經來過病房，見過和卓微瀾抱在一起睡覺的樣子了。

答應下來，小心瞥一眼爸爸麵無表的臉，不敢提起失憶的事，為了不穿幫也冷下聲音用疏遠的語氣說話，“我想出院，需要一個監護人，您能幫我簽字嗎？”

“行。”爸爸答應得爽快，“我和小肖去辦出院手續。”

莫霜道聲謝，多提出了個請求，“爸爸，您能送我回家嗎？”

這是無奈之舉，不知道現在的住址，陳助理發了一條報告通事故理後續的信息，麻麻就為了闡述自己沒有懶，肯定沒法來接。

至於問卓微瀾……

莫霜依然記得卓微瀾跑得飛快的背影，從開始就忽略了這個選項。

想來想去，決定依靠爸爸，就算父關係變得疏遠，搭個便車總是能做到吧？

爸爸聽到這話，表繃住了，眼睛不控製地瞪大了些，再開口語氣又是了不，“嗯，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回公司，休個長假，最重要。”

“謝謝爸爸。”

後來，莫霜在等卓微瀾回家之時，無聊把手機裏的信息翻了個底朝天，才發現七年後的自己在麵對父親的時候，公事說“莫董事長”，私事聲“爸”。

總之不會像小時候一樣，爸爸爸爸個沒完。

——

卓微瀾在沙發上沒睡多久，聽到莫霜說放長假，高興地想著去哪裏玩比較好。沒想出來，聽到莫霜說一句“上樓好不好”，乖乖起手，“背我嘛。”

莫霜背了。

卓微瀾趴在背上，聞到莫霜上的沐浴味道，是挑的那款水果香。

安心閉眼，一點防備沒有地睡過去了。

半夜，卓微瀾嗓子發幹，忍不住咳嗽起來，索著打開臺燈，撐手要起到了旁邊的人。沒清醒，想著自己全發頭暈腦脹太可憐了，不願意起床倒水，搖晃起莫霜來。

“嗯？”莫霜醒得快，瞇著眼迎向這頭刺眼的臺燈。

卓微瀾啞著聲吃力說，“。”

莫霜聽清了，眉心就掀被子下床。

卓微瀾心安理得等水喝。

不久後，莫霜折回，拿了一大壺水，倒到杯子裏遞給。

卓微瀾急急地喝，到溫水順著往下流，潤過幹啞的咽，將裏煩躁掃清了一些。杯子見底，意猶未盡掉角的水痕，長舒一口氣，轉向莫霜能正常說話了，“謝謝……”

的話沒說完，看到莫霜上的服，終於發現況不對了。

為什麽莫霜穿著的睡袍？

卓微瀾呆滯一瞬，昨晚零散的記憶慢慢拚湊起來：莫霜出車禍失憶，沒離婚，從醫院出來找閨去吃飯，喝了一瓶紅酒，醉了後好像指著莫霜罵了什麽……

“等等。”不試圖去回想自己酒醉後發生的事了，回到昨天一開始的起點，驚恐地退後，“我們要離婚了……你怎麽還跟我睡在一張床上！”

扯起被子遮住自己。

睡得溫熱的被子被搶走，莫霜不生氣，看著瑟一團的鎮定解釋，“你喝醉了，這樣方便照顧你。”

“哦。”卓微瀾悶悶答，小心掀開被子一角看上的服。

還是昨天的子。

鬆了一口氣，指著莫霜上的睡袍發難了，“這件是我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莫霜勇於承認錯誤並道歉，“我在帽間看了一下，覺得這件像我的風格，沒想到還是挑錯了。”

卓微瀾無言以對。

說起來，這件樸實無華的灰睡袍貌似是莫霜買給的，連著那套甜到發膩的綁帶一起當禮，給們的人節增添不樂趣。

“你怎麽挑這個啊……”卓微瀾越瞧越不順眼，“快換回自己的服。”

莫霜認真問，“哪一件？”

反正已經醒了，卓微瀾不留被窩，帶著莫霜去帽間。走到櫃子前，借著鏡子看清莫霜茫然的表，心下一，想到一個詞。

任人擺布。

“吶。”卓微瀾有了主意，翻出一件稚無比的小熊連睡，“這是你的。”

莫霜接過，翻看一下之後懷疑地看向。

卓微瀾昂首，很有底氣，“真的，你特別喜歡穿。”

“哦。”莫霜拉開拉鏈。

“你在這換吧，我去洗澡。”

卓微瀾拿了服去浴室，用熱水衝刷掉酒味，清爽了不。著頭發出來，聽到房間裏還有聲響，料想莫霜仍在裏頭打著睡一個房間的主意，歎口氣，快步走過去，“莫霜，你不能……”

的話卡住了。

因為莫霜真的穿了那套茸茸的連睡，還戴上了帽子，正坐在床邊等待。

卓微瀾看了一眼睡帽上立起的圓耳朵，再看看睡背後的小小一團尾，對上莫霜無辜的表，愣是沒能把話說完。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晚上七點吧_(:3」∠)_

——

謝謝大的地雷x19

謝不斷跳坑的地雷x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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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日記

第8章

莫霜原是低頭玩著手機，聽到聲音一回頭，藏在寬大帽子裏的頭發出來幾，倔強地翹著被枕頭彎了的弧度，恰和漸漸勾起的角相合。

“洗好了？”莫霜先打破了沉默，拿過放在床頭櫃的一杯水，站起朝走來。

卓微瀾還盯著睡上一一的圓尾，直到莫霜轉過徹底瞧不見了，才發現自己盯的樣子像個變態，煩躁地抓住浴巾頭發，避開對視坐在床尾凳上。

低頭的時候，莫霜已經把水杯遞來，輕聲說，“喝點蜂水，解酒。”

“謝謝。”卓微瀾接過喝了一口，品出裏頭淡淡的滋味。

蜂放了，不夠甜。

卓微瀾喜歡甜的東西，對這杯蜂水不甚滿意，喝起來慢吞吞的，莫霜就站在麵前等，順便整了整歪掉的睡帽子，扯得正是圓耳朵。

憨憨的，有點傻氣。

卓微瀾在心裏做出評價，抿抿，又覺得蜂水淡淡的清甜在齒間纏繞不去，綿長難消了。

整好了帽子，莫霜走到櫃子邊，幫忙拿出吹風機，好了電才放在旁邊的空位置上。

卓微瀾看莫霜忙活，一時有些恍惚。

一聲不吭幫做事，到每個細節，跟以前在家一樣。

不過，莫霜失憶前懂得磨蹭的習慣，為免溼潤的頭發導致著涼，會親自幫忙吹，而不像現在這樣放下吹風機便站在原地，看著不說話。

“謝謝。”卓微瀾把喝空的玻璃杯放到一邊，悶悶說，“我自己來就行了。”

莫霜自然而然拿起了水杯，“嗯，你吹頭發之後早點休息，明天要上班吧。”

或許蜂水真有解酒作用，卓微瀾聽到這話，暈乎乎的腦袋竟然立即想起白天在醫院裏為了打發莫霜的扯謊——什麽時候來醫院看？不一定，因為要上班。

“咳。”卓微瀾尷尬，“行，你也去睡吧。”

莫霜不，眨眨眼問了一句，“去哪裏？”

卓微瀾差點以為這是頂，愣了一愣反應過來莫霜失憶後真不知道哪間是客房，歎口氣，“我帶你去客房。”

“嗯。”

們一前一後出了主臥，卓微瀾刻意走在後頭，沒讓莫霜瞧自己洗完澡的淩模樣，還把睡上隨著前行步子一一的茸茸小尾看了個夠。

“停，就是這裏。”

莫霜指著一扇門，等確認了開門進去，卓微瀾幫著按下電燈開關，讓簡潔風格的部現於眼前，接著說“你回來晚的時候經常睡這間房，床單被褥是幹淨的。”

“經常？”

雖然卓微瀾覺得莫霜穿著小熊睡一臉茫然的樣子可，但心裏過冷落的怨氣一時半會兒消不掉，撇撇，答了句略帶諷刺的話，“不算經常吧，你半個月回一次家。”

“半個月？”莫霜無措地指了指自己，“我這麽過分嗎。”

卓微瀾沒想到莫霜會用“過分”來形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