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莫霜，咬咬，斟酌了好一會兒還是為了工作效率沒出息地坦白了，“你在下麵，我會忍不住逛茶水間看的。”

莫霜輕笑，“好，聽你的。”

說罷，莫霜開門上車，作幹脆利落，似乎沒有一點不舍。

卓微瀾看在眼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悶悶想：這也太聽話了吧？怎麽不掙紮一下。

“拜拜。”放棄傻站在窗邊了，掛掉電話，正要收回直勾勾盯車子的視線，冷不丁看到車窗放下來。

莫霜盯著的方向，轉回頭無所不用其極，直至車子駛離再見不到。

卓微瀾瞧在眼裏，笑著嘀咕，“傻不傻。”

這麽說著莫霜，卻也站在窗邊眺回家的方向，累了才歎口氣。

一起傻，總比一個人傻來得好吧？

——

回到辦公桌前，卓微瀾打算把此前心的覺整理一下，試圖找找關於的靈。把莫霜前來的事回憶了一遍，發現不對了。

莫霜連吃麵要加什麽都知道了，說明日記記錄詳細，而這些年都寫了的話……

卓微瀾一驚。

畢業典禮那天，莫霜媽媽私奔，爸爸衝到臺子下麵二話不說拉去驗DNA的事會不會也用白紙黑字記得清楚？知道父母離婚，莫霜便神恍惚，茫然地不知道該怎麽辦，要是懂得背後的故事，能得了嗎？

卓微瀾聯想到莫霜方才黏人的表現，更是擔心了。

當初，莫霜追得熱烈，也沒有一步三回頭，滿膩歪話，向來是用行表示的，今天如此反常，不會是知悉真相後找人依賴吧？

被得迷迷糊糊，沒有注意到莫霜的緒，現在一想有點慌張，找到手機想發個信息裏探探底，“到家了嗎？”

莫霜回得很快，“沒有，到東源大道了。”

“不錯，快到家了。”

“對。”

卓微瀾看到悉的一個字回法，莫名覺著對麵的莫霜還是那個忽冷忽熱的25歲莫總，張地，不試圖藏了，開門見山地問，“你剛才說日記裏大多是我的事嗎？”

“是啊。”

“你自己的事沒有記錄嗎？”

“有一點。”

這一點不會正好是媽媽私奔的事吧？

卓微瀾憋不住，直接問了，“三年前有記錄嗎？”

“三年前？畢業那年？”

看到畢業兩個字，卓微瀾心一揪，小心翼翼地哄著莫霜說下去，“對，有沒有記錄的事？”

莫霜回得很爽快，“沒有，那一年之後就不怎麽寫了。”

卓微瀾若有所思，猜測是真有其事，還是莫霜偽裝太好。

恍惚著，莫霜卻已經猜到了，下一句話猝不及防地闖到了的眼裏，“我畢業那天發生了不好的事吧。”

肯定句。

卓微瀾愣住，不知該怎麽答，著手機不言不語。

沒想到怎麽回答，莫霜心裏有數，給了一個決定，“既然是不好的事，想不起來沒什麽，忘了就忘了。”

卓微瀾鬆口氣，敢要應和，被莫霜的打字速度碾了。

“微瀾，你明天可以陪我回學校看看嗎？”

回學校？前一秒說忘了就罷，後一秒要故地重遊？

“你想去做什麽？”卓微瀾猶記得莫霜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演講臺被拉下來的難堪，想著故地重遊不一定是好事，沒有馬上答應。

“明天是10月19日。我們第一次遇見的紀念日。”

紀念日？

卓微瀾總算從信息死板的白底黑字之中，品出了莫霜失憶前後的不一樣，一時出神。

失憶前的莫霜，結婚紀念日都可能遲到，失憶後的莫霜，將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日子銘記在心。

卓微瀾抿，心底有了期待。

莫霜不一樣了。

看著眼前聊天記錄裏莫霜殷勤的信息，沒有以前的“嗯”“好”“哦”，一句接一句，連在窗邊相招手也不忘發一句“我也看到你了”。

有信息必回啊……

卓微瀾慨，往上劃拉，希從聊天記錄之中看出莫霜的不一樣。

然而，忽然發現，失憶前的莫霜也是有信息必回，除了字數了點，時間晚了點，聊天框總是以莫霜的信息作尾。

怎麽會這樣？

卓微瀾納悶，無暇去憂慮莫霜故地重遊恢複記憶，為這個沒注意過的奇怪現象陷沉思。

莫霜等得久了，又發來一句追問，“一起去好嗎？”

卓微瀾眉心，實在不敢忽視校園裏任何一角喚醒記憶的可能，思來想去，提了個最保險的建議，“我們在家慶祝吧。”

“我連一張畢業照都沒有。”

莫霜發的同時，還附帶了一個要哭的表。

卓微瀾心了。

是啊，莫霜被父親拉走之後，直接去了醫院驗DNA，回來後躲在洗手間裏痛哭，哪有一點慶祝畢業的心思。後來，們去外地旅遊，在知名大學裏閑逛，瞧見在照畢業照的學生，莫霜總是牽著的手躲開，指尖扣，像是用盡力氣在逃離。

過去的莫霜，畢業典禮灰暗無。

現在的莫霜，對爸爸的苛待和媽媽的拋棄一無所知，18歲的記憶是剛上大學的期待與喜悅，轉眼間了畢業多年的25歲，隻是想有一張畢業照而已。

一時間，什麽紀念日，什麽恢複記憶都是虛的，卓微瀾滿心想的，是那一天沒有推開的浴室門，還有裏頭獨自哭泣的莫霜。

期待看到莫霜的笑臉。

哪怕是失憶之後的。

卓微瀾顧不得這麽多了，咬牙答應，“好，我們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發燒，今天先短小，明天如果好點再盡量補個章QAQ

——

加點細節

第11章初遇

第11章

10月19日，周六，卓微瀾沒有賴在床上，被三個鬧鍾折騰之後早早起來，用心翻出了與當年初遇時差不多的連，將頭發紮起，化了個清淡的妝容，搞定之後盯著鏡子裏仔細瞧。

除了眼睛裏的疲憊去不掉，其他已經是盡力朝18歲靠攏了。

卓微瀾打了個哈欠，吸吸鼻子把許久不背的雙肩包捎上，開門往下走，經過客房時瞥了一眼，裏頭被褥整齊疊好，床單上沒有一點褶子，窗簾下擺散開的弧度差不多是兩邊對齊，連點綴的穗子也相應。

失憶前後都是強迫癥。

卓微瀾忽而有一個奇怪的想法——莫霜能在來來往往的人之中一眼見到，不會是因為的頭發在趴桌睡覺的時候彎了翹起吧？

起了個詭異的懷心思，把書包肩帶往下拉一下，歪歪斜斜橫著，這才慢悠悠地下樓梯。:-)思:-)兔:-)網:-)

莫霜比起的早，在廚房裏轉來轉去。

卓微瀾不放包，衝著那個穿著圍的勤勞背影喊，“莫霜。”

莫霜轉頭，瞧見的一瞬，拿在手裏的鍋鏟懸在半空，愣愣地盯人，整張臉是大寫的不知所措。

這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卓微瀾納悶，走上前抬手在眼前晃了下，連了卡在胳膊肘的書包肩帶搖來搖去，“怎麽啦？”

“沒有。”莫霜眨眨眼回了神，角揚起一抹笑，目沒往準備掉下去的書包上瞥，定定集中在的臉上，“有點驚訝。”

“為什麽？”

莫霜笑意更深，聲音倒是放輕了放了，“你太漂亮了。”

“……”被當麵這麽誇，卓微瀾到不好意思，不再保持肩帶往下墜的邋遢樣子，拉起來背好，將淩的碎發勾到耳朵後，嘀咕說，“什麽嘛。”

麵上怯，心裏是放煙花慶祝起來——果然不是因為強迫癥，是因為好看！

莫霜看低頭，沒追著誇，把懸在半空的鍋鏟放下了，關掉爐子。

卓微瀾聽到叮的一聲，抬頭去，看看煎鍋裏像那麽回事的煎吐司，再看看遊刃有餘轉到另一邊的莫霜，疑，“為什麽要自己做早餐。”

莫霜不忙答，推著往餐桌那邊走。

卓微瀾順從地坐下，剛把包放好，一回頭見著桌前不知何時出現了盤子，上頭有水果拚湊的心，呆住了，“你……你做的？”

“嗯，紀念日嘛。”

卓微瀾依然不敢相信，眼睛看了好幾回，沒琢磨出莫霜怎麽會有這個心思這個技能，邊又多了一束花，轉頭看去，見到的是蹲在地上給自己送的莫霜。

花束大，莫霜的臉被遮了大半，在飯桌一角，隻出含笑的眼睛，“紀念日快樂。”

“謝、謝謝。”卓微瀾嚇結了，鄭重接過，下意識手扶了莫霜一把。

莫霜在的攙扶下站起，站穩了後不肯撒手，指頭微，在的手背出一陣輕。

卓微瀾心跳越快，覺撐不住了，慌忙回手，“廚房裏還煎著東西呢。”

“好，我去看看。”

莫霜一走，卓微瀾趕把花放在一邊，用手扇風，給發燙的臉頰降溫。

一大早的，太刺激了。

莫霜做的早餐，唯一跟心搭上邊的是拚出形狀的水果，其他的全是尚可的程度，煎吐司的外殼熱不均勻，有點糊了，牛規規矩矩，火僅是加熱了能吃。

卓微瀾是個挑食的人，吃得不甚滿意，吃一口水果咬一口吐司，水果沒了就用牛送，到後頭桌上隻剩了最難吃的吐司，沒招了，瞪著半晌，掐嗓子撒，“我飽了，吃不下了。”

“那就不吃了。”莫霜沒說什麽，順了的意思。

“我先收拾吧。”卓微瀾心虛，主拿了碗碟往廚房走。把剩下來的吐司藏到垃圾桶裏，鬆口氣，想順便洗個碗，卻忽略了洗潔的程度，沒抓穩，讓碟子砰的掉下去。

莫霜聽到聲音趕來，“沒傷吧。”

“沒有……”卓微瀾著碟子拎起來，哭喪臉說，“對不起啊，撞裂了一條……”

“沒事，放下吧，”莫霜拿了巾幫著掉手上的水痕，本沒看裂了一條的可憐碟子。

卓微瀾看著垂眸認真照顧自己的莫霜，後悔沒有把難吃的吐司吃完。

們趕著出門，莫霜草草收拾了一下，將剩下的混留給等會兒來的阿姨，上樓去換服。卓微瀾一個人在客廳走來走去，到無聊，看外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