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才答，“是啊，你也去洗漱吧。”

“好。”

卓微瀾特意看了看莫霜下床的作，想找出失憶前後相同的細節，來不及看出什麽，發現另一邊床頭櫃上放著自己的設計圖。

急了，衝上前去拿，藏在後不讓莫霜看見。

莫霜的路被擋著了，疑看，“微瀾，你在做什麽？”

“噢，我怕你摔了。”卓微瀾隨便扯了個謊，騰出一直手來扶莫霜，“你慢點，地板有點。”

莫霜聽話放緩了作。

卓微瀾慶幸糊弄過去了，等莫霜走到床尾就火速找了個屜放好設計圖，搞定之後一回頭，正見到莫霜在疊被子，把四個角一不茍地撚好，平床單上的所有折痕，將抱枕拍得鬆，卡在最中間的位置。

“你……”看得歎為觀止，“原來18歲就這樣啊。”

莫霜笑而不語，目瞥向邊因為跑來跑去而歪掉的地毯。

“別管！”卓微瀾見多了是一回事，習不習慣是另一回事了，睡眠不足、被人闖房間的壞心還沒過去，沒什麽興致應付莫霜收拾東西的強迫癥，“去洗漱！”

莫霜“哦”了聲，乖乖鑽到洗手間去。

卓微瀾緩口氣，想往床上倒，看到整潔疊放的被褥又不敢了，轉頭撲到沙發上。

莫霜作很快，不久後出來了，小心了倒下不起的，“微瀾……”

“幹嘛。”卓微瀾醞釀出了一點倦意，正想瞇眼小憩，最煩被打擾了，一次把莫霜可能問的全代了，“帽間右數第二個第三個櫃子都是你的服，手表在左邊一眼能看見，化妝品除了口紅和彩隨便用，其他的你看著辦給我瞇五分鍾吧……”

莫霜打斷了的話，“微瀾，還有個重要的事。”

卓微瀾翻了個，懶洋洋地問，“什麽？”

“我們的婚戒在哪裏？”

婚戒？

卓微瀾驚醒過來，慢慢轉回頭問，“為什麽要戴婚戒？你上次見爸爸也沒戴吧。”

“上次是醫院，有各種檢查，摘掉戒指很正常，現在我們在家裏……不戴不會很奇怪嗎？”

卓微瀾想的不是奇怪的方麵，而是爸爸在妻子離開之後對婚姻的事特別敏[gǎn]，在們倆說兩句話後都會私下找問個兩句，更不用說戒指神消失的問題了。

一想到爸爸冷著臉問戒指去向，就犯怵，抖了抖趕從梳妝臺的櫃子裏翻出來，“戴上，做做戲。”

“不是做戲，我們已經結婚了。”

卓微瀾戴戒指的作頓住，抬頭看去，見著的是莫霜垂眸練地給無名指套上戒指的畫麵。

莫霜迎上的目，笑了一笑，手托住的手，把戴到一半的戒指往前推，緩慢而慎重。

卓微瀾看著戒指一點點與自己的手契合，思緒飄遠。

這場景有點眼。

好像……結婚那一天。

——

們下樓的時候，爸爸已經坐等了半個小時，很是珍惜時間地跟助理理一些公事。聽到樓梯的腳步聲，他放下了手頭的文件，摘掉眼鏡，對們揚起一個笑。

“爸爸，早上好。”18歲的莫霜還住在家裏，保留了跟爸爸說早安的乖巧習慣。

卓微瀾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老婆踩著歡快的步子上前打招呼。

更可怕的是，爸爸就吃這一套，笑意更深，臉上褶子現出來了，問候起來那一個和藹可親，“莫霜，微瀾，早。”

“早。”卓微瀾跟著。

助理機靈地去吩咐阿姨熱早餐，爸爸招呼們坐下，“等一下就能吃早飯了。”

莫霜看了一眼鋪滿茶幾的的文件，抿抿，小聲問了句，“爸爸，你很忙嗎？”

“還好。”爸爸是遇則，遇更，隨著兒弱弱的詢問放了聲音，“你昨天說有重要的事，是什麽？”

莫霜看了一眼卓微瀾。

立誌於減輕存在的卓微瀾低著頭，沒察覺，著手默念：別讓我說啊，我怕……

“爸。”莫霜從茶幾下拿出昨天助理給的資料，“昨天陳助理給我看了這些。”

爸爸接過，仔細翻看，助理麻溜兒地把其他文件收妥。

客廳裏隻剩下紙張翻頁的細微聲響。

卓微瀾不安地盯著爸爸，想著這位任人唯親的長輩願意考慮莫沁海作案的可能有多，莫霜看到又張指頭了，手覆上，用掌心的暖驅散的不安。

在們糾結的等待中，爸爸看完了，把資料放下，看著莫霜問，“你覺得是誰？”

卓微瀾心一揪，指頭掐得更。

“表哥，”莫霜到了自的行為，擔起了說實話的重任，“這些年我們相不是很愉快，我出事的話，他獲益最大。”

爸爸輕笑，“是嗎？我倒是有更合理的懷疑。”

卓微瀾愣住，莫霜也皺眉。

“一年前，你不是總覺到有人跟著你嗎。”爸爸點了點資料上被撞得慘不忍睹的照片，“或許那不是幻覺，是真的。”

第15章客人

第15章

一年前？跟蹤？

卓微瀾疑，下意識轉頭看向莫霜，對上一雙迷茫的眼睛才後知後覺歎口氣：指什麽呀，這位十八歲的莫同學能預知自己24歲的事？

莫霜誤會了這一聲歎氣，手握住的手，微微啟口要發話。

卓微瀾到不妙了。

如果莫霜直接問一年前跟蹤是怎麽回事，不是直接暴了失憶的事實嗎？一點緩衝都沒有，不妥不妥。

“爸。”別開目，搶先對著爸爸問了句，“一年前是怎麽回事？”

著頭皮問，本沒指到爸爸會答，隻是不希莫霜過於突然地把失憶的事實擺出來而已。

果然，爸爸沒有答話，瞥向莫霜，挑了挑眉直接說，“你的事，你來解釋。”

莫霜垂眸看茶幾上的資料，一時無話。

覺到被握住的力道重了幾分，卓微瀾有點擔心，幫著打量爸爸的神，見對方慣常板著臉不茍言笑，與理公事的態度沒有差別。

忽而明白自己的不舒服是哪裏來的了。

爸爸瀏覽資料到現在，沒有表現出一點“有人要害兒”的驚訝與擔憂，把資料一放，思忖幾秒問了“你覺得是誰”，聽到們懷疑莫沁海的第一反應是……笑？

卓微瀾端起杯子喝口水冷靜一下。

爸爸依然看著莫霜，沉默不語。

不遠的助理看到這陣勢，機靈地把廚房的門關上，不讓阿姨隨意進出，聽到客廳裏談話的聲響。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莫霜看爸爸已經在看手表表現出不耐煩了，深深吸口氣開始說話，“爸爸，我經過這次車禍，記憶到了影響。”

爸爸嚴肅的麵有些繃不住了，直起腰往前傾，叩著茶幾問，“什麽影響？”

“我……”莫霜話語卡殼，倒是直視爸爸的眼睛說到最後，“丟失了18歲以後的記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爸爸一愣，緩緩靠回了沙發，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麽。

“但醫生說隨時可能恢複。”莫霜急急補充了句，“爸爸，你不用太擔心，我上查不出問題，隻是記憶方麵有點偏差。”

卓微瀾幫著說，“是啊是啊。”

爸爸看著們倆一唱一和，不給半句回應，繼續端著嚴肅的臉沉思。

莫霜不敢發話了，卓微瀾更是安靜，張到手心發汗，想要回來一，被扣著指尖攥不放，認命地往莫霜方向挪了挪。

爸爸沒有考慮太久，問了一個關鍵問題，“這件事有多人知道。”

“不多。”莫霜說，“醫院的人員，我，微瀾，還有一位姓劉的律師。”

爸爸問了第二個關鍵問題，“你找律師做什麽。”

卓微瀾傻眼了。

們原來隻打算說失憶的事，怎麽越牽扯越多了呢？

幸好，莫霜反應快，說了個算是靠譜的答案，“微瀾喜歡這個房子，我想過戶。”

卓微瀾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離婚勢必有財產分割的問題，莫霜挑一個部分回答，能夠應付爸爸又不算撒謊，好好。

爸爸接了這個說法，“原來你請假開車出去，辦的真是私事。”

莫霜低頭。

“對不起，爸爸一時忘記你失憶了，”爸爸歎口氣，拿起茶幾上的車子檢驗報告看，“你不記得跟蹤的人，這就有點麻煩了。”

關乎莫霜的安危，卓微瀾便沒有這麽慫了，大膽地追問，“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莫霜沒跟我說過？”

比起說話婉轉的莫霜和助理們，爸爸不需要顧忌，瞥了一眼直說，“跟你說有什麽用。”

卓微瀾呆住。

怎麽爸爸突然兇得這麽明顯了？

覺到自己的不待見，卓微瀾委屈了，回手刷的站起來，對上爸爸又弱了下去，小聲辯解，“爸爸，你不能這麽說啊，我是莫霜的妻子，我可以幫分憂啊。”

爸爸冷笑，“分憂？不會先害怕到哭出來嗎？”

天生有點哭，卓微瀾被長輩這麽說，一扁真的眼眶發紅了。

“微瀾很好的。”莫霜幫著說好話，“我失憶以來，一直在安我，告訴我以前發生了什麽事。”

到底是濃於水，爸爸平日看起來冷漠，關鍵時候的偏心很明顯，全為兒打抱不平，“那是你不記得了！有一次你去B市出差，發高燒在醫院吊水，偏說要陪，結果你一個病人不敢睡覺，打幾個小時的長途聊天，到了醫院給分病床，蓋被子，唱催眠曲，不知道是陪人還是被陪。”

莫霜垂下頭，稍稍捂住耳朵不願意聽斥罵。

卓微瀾死命咬著，本不敢說話。

去B市探病的事，記得很清楚，卻跟爸爸的看法完全不一樣。

那時莫霜開始忙起來了，回家次數漸，盼了一周等到這麽一個機會，哪裏肯就此放過，揪著老張就往B市開。莫霜打著電話陪，語氣敷衍，等到了不肯多說話，說要睡覺。顛簸幾個小時換來如此待遇，忍了許久沒出不快，湊合著一起睡了，時不時爬起來探莫霜的額頭，生怕睡夢中溫再升高。

原來爸爸知道，原來爸爸覺得在無理取鬧。

“爸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