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頭發短，眉，眼睛不大不小，眼角耷拉著，有點像三臺新聞主持人的三角眼。”

卓微瀾聽到這覺不對了，“什麽樣？我不看新聞哎……”

“你先畫個大概，不一樣的地方再慢慢改。”

“這裏不方便。”卓微瀾許久不畫肖像畫，手已經有點生了，此刻用大當桌子，墊著一本薄薄的本子作底，筆尖打麵臨斷掉的危險，實在不敢想象畫出來是什麽鬼樣，“我們回家畫吧。”

莫霜看了在本子上心煩意畫出的幾筆，也覺著不理想，歎口氣妥協了，“好，我先記一下。”

卓微瀾遞上本子，看著莫霜飛快地在紙上寫有印象的細節，覺得自己也要幫點忙，掏出手機打進備忘錄裏留作電子備份。

莫霜寫完，等記錄完畢，刷的把紙撕下來塞到了口袋裏。

卓微瀾聽到清脆的撕裂聲，不知怎的到難，第一時間湊上前去挽了莫霜的胳膊。

“我沒事。”莫霜主解釋，“隻是腦袋裏突然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麵，被嚇著了。”

卓微瀾是個急的人，看電視劇會忍不住瞧劇，觀懸疑片抓心撓肺地想知道真相，聽到“一些奇怪的畫麵”的含糊說辭，自然有了好奇心。

可莫霜似是累了，垂眸盯著地麵，無意識地抬腳踢走一顆無辜的石子。

卓微瀾沒追問，給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找些忍耐的緣由。

第一，莫霜剛剛想起來，緒很不穩定，被汗打的頭發還有氣無力地在額前，看著無助，被追問隻會到力；第二，這個地方本不是什麽好的談話場所，莫霜不願意見到爸爸，想把回憶起來的事當，連拿個紙筆都要著從側門進，杵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個人冒出來的院子裏瞎問，真的不妥當。

已經把自己安好了，莫霜卻從一片沉默之中讀出了別的，一冷靜下來便說，“回家就告訴你。”

“好。”卓微瀾聽著哄人的話，心裏暖暖的同時燃起點希——莫霜懂得好奇心旺盛，是不是連過去的事一並記起了呢？

小心瞥了邊人一眼。

正好，莫霜也轉頭瞧，眸子發亮出個笑，把手牽得更了些。

有點傻氣，有點慌張，像是一個好不容易把娶到手又怕跑了的二呆子。

恢複記憶的話，莫總會這樣嗎？

卓微瀾十分清楚問題的答案，暗暗歎口氣——唉，哪有這麽容易恢複記憶唷。

——

因為莫沁海的事，莫霜與爸爸鬧得不愉快，在客廳吵了一架後說去看車子，沒試就走了，連車庫門都懶得關，回到爸爸麵前對車子如何隻字不提，說的是五個無的字，“我們回家了。”

爸爸臉鐵青，一言不發地看們離開。

卓微瀾沒功夫心莫爸爸不高興，上車顧忌著老張不敢開口，一回到家，仗著爸媽出門不在，在玄關就纏上了莫霜，“現在能說了吧？”

“我讓你畫的，是暈倒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暈倒之前？”

“嗯，車子停下後，我趴在方向盤上，還有點意識，努力保持清醒想要呼救。沒過多久，有個人走了過來，打開車門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看清了他的臉，想救命，卻注意到他的腰上有一個東西很刺眼。”

卓微瀾心一揪，“什麽東西。”

莫霜歎氣，“刀。”

“什麽！”卓微瀾慌了，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莫霜早有預料，摟住肩膀把按住了，“你別急，我現在還是好好的。那個人雖然拿了刀，離的距離很近，但是我在停車之前不斷路邊的東西，早就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他不敢手，隻是看了一下。”

“後來呢？”

“我暈倒了，醒來之後在醫院的病房裏麵。”莫霜拿起口袋裏的紙，“現在終於想起了一點，你能幫我畫一下嗎？”

卓微瀾當然說好，領了莫霜回了房間裏的書桌旁，一邊聽莫霜的形容，一邊查話裏提及的類似長相的人照片，把那個人大概的樣子給畫下來了。

不得不說，莫霜的描述很恰當，細細回憶之後能把一個陌生人的五與見過的人聯係起來，掰開碎來說，讓修改畫像沒有費上太多功夫。

“是他嗎？”卓微瀾把品畫像遞給莫霜看。

莫霜掃了一眼，“嗯，差不多是這樣的。”

“這是誰啊……”卓微瀾鬱悶了，“沒見過啊。”

莫霜著畫紙，頗為憾，“我要是能想起來就好了。”

“讓人去查一查吧？”

“嗯。”莫霜考慮片刻，“你爸媽認識什麽靠得住的人嗎？”

卓微瀾一拍大，“認識，隔壁家張大姐為了調查老婆出軌，找過好幾個私家偵探，有一個特別靠譜，辦事爽利嚴，真的是一分錢一分貨。”

莫霜聽愣了。

卓微瀾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太多了，吐吐舌，“我一個人在家無聊嘛，看張大姐跑步經過家門前就搭了幾句話，一來二去就了。”

沒有細說。

因為之所以能看到跑步的張大姐，並且上去答話，全是等莫霜等多了養聽到風吹草就張往外跑的習慣所致。

18歲的莫霜有著自己的，卻不知獨自在家的空虛寂寞，更沒有每次回家都見著開門迎接的記憶，不多想，點了點頭，“靠譜的話就找一下吧，不要說太多，查一查這個人是誰就好。”

“。”卓微瀾轉頭翻起自己的通訊錄，沒找著私家偵探，先看到了婁爺爺的號碼，“我們要不要把莫沁海鐵鏟的事說了？”

“你跟婁爺爺的關係怎麽樣？”

“還不錯，他家的貓特別喜歡我。”

莫霜笑了，“發吧。”

“好咧！”

一想到能讓莫沁海得到教訓，卓微瀾特別興，打字飛快，一下子把話說清了。

婁爺爺怒不可遏，打來個電話說，“怪不得我家籬笆缺了一塊……報警，必須報警！”

卓微瀾對哄老人家有經驗，讓婁爺爺別生氣，好好按程序辦，將闖室的蟊賊捉捕歸案。婁爺爺聽著覺得有理，讓自己的兒幫忙，非要把事鬧大。

莫霜對此不怎麽關心，皺著眉盯畫像。

卓微瀾怕擾了回憶的思路，不敢吭聲，默默地給曾經打過代的偵探發信息，偶爾一抬頭，看到莫霜安安靜靜坐在旁邊，不由彎了角。

久違了，這種相互陪伴的日常。

的溫馨沒有持續太久，便被一陣手機震的聲音給破壞了。

“爸爸？”莫霜皺眉，瞥了卓微瀾一眼，接是接通了，按下免提讓也能聽著。

一接通，爸爸沒說話，背景音是彩紛呈。

警車鳴笛，莫沁海的慘，姑姑的哭哭啼啼，還有警察不客氣的話語。

不管邊多麽吵鬧，莫爸爸依然很淡定，聲音沉穩，甚至平靜過了頭有點讓人猜不的恐怖，“滿意了嗎？”

莫霜不說話，垂眸抱膝，讓瘦弱的子在沙發上一小團，視線定在手邊那張記不清份的肖像畫，角抿，不知道在想什麽。

卓微瀾看到這一幕，忽而意識到莫霜從18歲到25歲，到的最大打擊不是多了一個陌生而有好的，而是會一個慈祥的父親變了臉。

如同三年前畢業典禮上一般，難過無措。

卓微瀾看得心疼，忍耐到了極限，生怕莫爸爸再說出什麽狠話，搶過手機怒罵，“滿意什麽？莫霜昨天被砸了車，害怕到有家不能回，今早遭了你們一大家子的白眼，好不容易回來休息還得聽您怪氣？”

在莫家是個乖順的小媳婦形象，一頂讓莫爸爸都愣住，“你……”

“莫沁海被抓是活該，你怨天怨地怨莫霜有什麽用？莫沁海不要作死更實在！”

卓微瀾說完便點下掛斷，暗爽一番，瞧見通話記錄的“爸爸”回過神來，呼吸加速不過氣。

……幹了什麽啊！

當初結婚第一個反對的聲音便是莫霜的爸爸，嫌棄過卓微瀾沒本事不靠譜，卓微瀾知道自己被寵壞了，時不時鬧大小姐脾氣，總讓莫霜照顧，理虧不還，結婚後在莫家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生怕被莫家一幹人等挑剔出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回罵了莫爸爸，痛快是痛快，卻也宣告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啊……”卓微瀾絕，“這下糟了。”

莫霜坐了過來，摟了輕聲說，“不糟。”

卓微瀾哭喪臉，“真的？”

“嗯。”莫霜微笑，湊過來在的臉頰吧唧親了一口，“謝謝你，替我出了口氣。”

瓣太，笑容太甜。

卓微瀾愣愣地一把被親的地方。

不但不糟，而且有點滋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發個糖

小天使們腦真大，莫沁海真是外甥啦2333

☆、威脅

卓微瀾考慮到爸媽即將回家，抓時間去聯係私家偵探。

用的是鄰居張大姐的名號,自帶資深老客戶的環,問了一句“幫忙找人嗎”就得到了對方的重視,才打完字就接到了電話。

“請問有什麽要求？”

聲音甜,字正腔圓,堪比播音員。

“我……”卓微瀾自知不嚴實，擔心說多了,下意識地看了莫霜。

莫霜會意，主開口,“我們要找一個人,有畫像和曾經出現過一次的地方。”

卓微瀾這麽一聽，發現們掌握的實在太了,跟上次張大姐給出去的十幾頁資料沒法比，心虛地補了一句，“畫像相似度很高……”

偵探不在意,爽快答應，“沒問題,你們方便見麵談一談嗎？”

卓微瀾想著當麵說話清楚一些,默默算著有空的時候，莫霜卻沒有一猶豫,說了句，“不方便，我們把畫像和大概況發給你行嗎？”

“行。”偵探笑說，“就發這個手機上吧,我明天去查一查，到點頭緒再聯係你們。”

三兩句話的功夫就搞定了，卓微瀾覺得太快，沒理清不對勁的地方，又聽莫霜開口提問題，“酬勞呢？”

“得了結果再說吧，我做這行全為了興趣，不會坑人的，你們不放心的話可以問一問張士，我開的都是公道價，還贈送其他服務。”

其他服務？

卓微瀾聽得一愣一愣，由著張大姐的取向和這位偵探甜的聲想開來，腦補的大戲剛開場，旁邊的莫霜淡定地回了話，“嗯，你先去查吧。”

偵探也不廢話，答應下來說了再見。

“哎？就這樣嗎？太隨便了吧。”看到莫霜認真地拍畫像，“我們是不是應該多代一些？比如好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