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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愛.異客逢歡》第6節

探了探他的鼻息,又他的脈。

沒有呼吸,也沒有脈博。

頓時慌張了,俯下`去聽他的心跳。

沒有心跳。

片刻間,皮皮出了滿滿一頭的冷汗。一直以為躺在自己麵前的賀蘭靜霆隻是昏過去了。

不會吧!這位帥哥也太不經扁了吧?沒做什麼啊,就是踢了他一腳,又掐了他一下,他怎麼就,怎麼就……死掉了呢?

涼意從的腳趾一直爬到心臟,仿佛將心跳也凍住了。

皮皮對自己說,鎮定,鎮定。

沒錯。遇到了狼,正當防衛。可是,皮皮並不想殺人啊。畢竟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何況,他還是位曾經給國家做出過傑出貢獻的優秀黨員。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這麼一想,皮皮立即替賀蘭靜霆找到了更多不死的理由:比如,從頭到尾,賀蘭靜霆也沒對怎麼樣,還很客氣地招待了,替削蘋果。比如,在井臺上,他隻是輕輕地推了一下。到時真要到員警麵前,講都講不清,沒準賀蘭的家人知道了,還要告個“故意傷害”呢。

賀蘭靜霆那麼有錢,打起司來,一定吃虧。皮皮的家很窮,律師肯定請不起……

這些當然都不是令心虛的最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皮皮覺得,像賀蘭靜霆這種長相、這種事業有的男人,想要哪個人,似乎不必那麼費勁。就算他不要,送上門來的也一定很多。而皮皮自己,則實在太平常、太普通了,賀蘭靜霆怎麼會對起覬覦之心呢?

按照這個邏輯往下分析,皮皮甚至覺得,剛才賀蘭也沒推,隻是一下,太敏[gǎn],急於防範,子一傾,就往下跌。——也許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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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想下去,給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皮皮學過一點救生常識,當下雙掌合攏,在“死人”的口上用力地按了三下,再對著他的吹氣。

一連做了三組,每組十次,沒有反應。

以手握拳,用力地捶擊他的心臟。

沒有反應。

皮皮的頭皮一陣發麻,冷汗了一。環視四周,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井壁非常,憑一人之力,絕對不可能爬出去。也不能報警,裝手機的小包放在沙發上了。

這麼荒涼的私人住宅,又在這高高的山頂上,大約經年也不會有訪客的。

難不,自己要和這個陌生人死在一

這時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寒風,慘慘的,一直冷到骨子裡去。皮皮越想越怕,愈發不敢懈怠,不但不停手,反而幹得更加賣力了。

一下、兩下、三下。

一直做了十一組,賀蘭靜霆的手指才突然微微地了一下,接著,冰涼的裡嗬出一暖氣。再接再勵,繼續往裡吹氣、按、又抬起臉來觀察他。

賀蘭靜霆的膛漸漸地開始起伏,卻仍然一地躺著。

“賀蘭靜霆,你要是沒死,就說話吧!”

過了片刻,他眉頭一蹙,閉著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沒法說話,我傷了。”

皮皮鬆了一口氣,同時,立即提高警惕,提高嗓門向他喝道:“賀蘭靜霆,你這披著羊皮的狼!老實待,剛才你想幹什麼?”

賀蘭靜霆反駁:“我什麼也沒幹。”

“為什麼把我推到井裡?”

“不是說,你想瞭解我的房間是什麼樣子嗎?這就是我的房間。”

“那你也得好好說,幹嘛要推我下去?你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到這個房間,除了跳下去,沒別的辦法。你總之是要往下跳的,不如我幫你一把。噢!噢!別踢我啦,我快沒有生育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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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壞蛋,還想生育!我讓你斷子絕孫!”

“好吧,你弄死我,我們雙雙死在這裡。反正,沒我的幫忙,你是爬不出去的。”

這話管用,皮皮立即不踢他了。

“解開圍巾,勒得我的手。”

“呸!呸!休想!”皮皮道。

他不理,用口一點一點地咬開圍巾上的結,將鬆掉的圍巾一扔,扔到地上。

“別惹我,我練過武,你不是我的對手!”皮皮想擺個架式出來,卻發現井底很小,躺椅又很大,餘下的地方,本容納不了一個人。

賀蘭靜霆輕輕地哼了一聲,說:“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

然後,他坐了起來,從地上撿回眼鏡戴上,開始一件一件地服。

皮皮愣了愣,傻眼了:“你……你幹什麼?”

服,月浴。”

“這麼冷的天,你也嗎?”捂住眼睛,又將手指出一道隙觀察他。

“不算冷。”

“你……你多穿一點兒吧!”皮皮的聲音幾乎是乞求了。

“為什麼?”

“我……我是的,男有別……”

“你剛才那麼踢我,我現在差不多也算是個的啦。”他想了想,似乎覺得這是個合理的要求,說,“好吧,把那個浴巾遞給我。”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皮皮發現躺椅的下麵有個小櫃子,從裡麵拿出一條雪白的浴巾遞給賀蘭靜霆。他轉過去,用浴巾圍住下`,然後,怡然自得地躺在躺椅上,曲肱而枕,舒展著一雙修長的

淡淡地灑下來。

空氣很冷,躺椅上的賀蘭靜霆看上去渾冒著白氣,好像在練某種功,又好像在洗蒸汽浴,一副怡然自得、愜意無比的樣子。

皮皮麵紅耳赤地斜睨著,遐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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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猛然想起自己這次來淥水山莊的真正目的,不就是要採訪這個人嗎?現在兩人獨一室,走也走不掉,真是大好的機會啊!

皮皮趕掏出口袋裡的錄音筆,問道:“賀蘭先生,請問你為什麼要月浴?”

賀蘭靜霆沒有回答,嫌很吵,又不便發作。過了一會兒才說:“不為什麼。一種好,一種習慣。”

搞新聞的人見怪不驚,狗咬人不是新聞,人咬狗才是新聞。月浴沒什麼新聞價值,充其量也就是一種養生運,跟冬泳差不多。皮皮站累了,隻好坐到他邊:“那麼,你要曬多久?”

“一晚上。”

“一晚上?!”皮皮立即跳起來抗議:“那我怎麼辦?難道要我在這裡陪你一晚上嗎?”

不知為什麼,也許他太容易被打倒了吧,皮皮並不害怕這個人,反而覺得今夜發生的事很有趣。

“要是不願意,你就自己想辦法出去吧。”他說。

“賀蘭靜霆!”

我也沒用。”懶洋洋的聲音。

“看來你真是不想生育了!”皮皮又要向他揮拳,冷不防被他一拉,拉到躺椅上和他並排躺了下來。耳畔傳來緩緩的聲音:“為什麼要急於出去?你不覺得今晚的月嗎?山上的蠟梅很香嗎?還有遠風吹孔,草木折斷的聲音……

“積雪初融,春泉湧的聲音……”

“鼴鼠飲河、冰層破裂的聲音……”

“水獺做夢、流星落的聲音……”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天籟如此人,你應當珍惜這妙的一刻,和我一起躺在這裡,靜下心來,細細品味。”

“哦……”皮皮神思飄渺了,被那如夢如幻的聲音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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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更深,寒氣人。皮皮雖然穿著羽絨襖,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握著錄音筆的手,幾乎凍僵掉了。

吸了吸鼻子,發覺自己的手忽然被賀蘭靜霆握住了,十指扣攏,一融融的暖意從指尖傳了過來。

他們的臉幾乎是挨著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皮皮想轉過去,卻被他拽了回來,心不砰砰跳。

“你怕我?”他忽然說。

“不怕。”

“我可能會吃了你。”

“怎麼吃?”

“先從腳趾頭吃起,”他看著,臉上浮出一抹幽深的笑意,“等快吃到頭頂的時候,我會問你疼不疼。”

皮皮咯咯地笑起來了。笑到一半,又覺得頭皮發麻,渾直起皮疙瘩。

他們並排地躺在椅子上,看著圓溜溜的井壁,看著天上的月亮。

過了一個小時,皮皮不耐煩了:“這井裡有什麼好呆的?多無聊啊。”

“很憾,確實沒什麼娛樂的東西。”賀蘭靜霆說。接著,他想起了什麼,又道:“等等,我有一個短波收音機,你想聽嗎?”

他的手,從躺椅下麵拿出一個很小的收音機,打開開關,放出古典音樂。

皮皮接過收音機,將波段擰來擰去:“我看看有沒有夜間談心節目,以前有個‘潘朵拉心理話’,FM1097,我聽的。”

“不行,我得聽音樂。談心的節目很吵。”賀蘭靜霆一把奪過來,擰回原先的頻道,降E大調小夜曲。

“這個臺的音樂全是降E的,主持人真是有病呀有病。ABCDEFG,那麼多調,他偏聽這一種,還放個不休,真是吃多了撐的。”皮皮不甘心,在他耳邊使勁地嘀咕。這個牢可不是皮皮發的,是皮皮以前一位元音樂係的室友發的。作學生的時候,也是天天與短波收間機為伴。

賀蘭靜霆不為所,態度堅決:“我就聽降E調的。”

“行,我讓著你。”皮皮大度的放手,“我比較喜歡有道德優越。”

“不不,我也喜歡有道德優越。”賀蘭靜霆說,纖長的手指一撥,傳來頻道獨有的聲音,萬千,如春雨綿綿:

“——現在我們來接聽一位來自杭州的聽眾,王小姐,你好。我是潘潘,這裡是FM1097,潘朵拉心理話。剛才我們談到了之間的友誼,似乎是和男很不相同的。王小姐,你想和大家分你的經驗嗎?……”

這個欄目充斥了最最無厘頭的心理學八卦。賀蘭靜霆恨不能用手堵住耳朵。皮皮心裡一陣竊笑。

聽了不到十分鐘,賀蘭靜霆就打起了嗬欠,似乎想睡了。他微微地翻了一個,側著臉,對著

啊啊啊,這可不能睡著了呀。皮皮連忙打開錄音筆:“賀蘭先生,現在我能採訪你嗎?”

“不能。”

“為什麼?”

“鑒於你剛才的行為,你已喪失了這次機會。”

“那麼,賀蘭先生,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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