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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圖鑒》第7節

掛著“刑偵一科”的牌子,從半掩的門看進去,側牆上掛著塊白板,上麵著一些照片和便利,還畫著繁複的線條和雜的符號。

照片上似乎是什麽犯罪現場,有遠景,也有的特寫。有那麽一張仿佛是在解剖臺上拍的,死者口沿Y形切開,麵容卻栩栩如生,仿佛活著似的,令人骨悚然。

蕭肅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挪開視線。片刻後年穿著外套出來,臂彎還搭著件風,說:“走吧。”

兩人沉默著下了樓,門口的車位上停著一輛托車,年將風遞給蕭肅,說:“穿上。”而後上車,對他揚了揚下:“上來。”

蕭肅迄今為止都不知道他自己出來幹什麽,要帶自己去哪裏,但被他冷峻的氣場製,完全不控製,中邪似的上車坐在他後。

“抓。”年提醒道,一把手,托車嗡一聲衝出了派出所大門。

蕭肅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玩意兒加速起來這麽快,手忙腳抓住他的外套才沒被甩下去。

托車在村道上疾馳,初秋的風帶著清新的涼意,田野裏飄來沁人心脾的瓜果香。蕭肅抓著年的服,半晌才對此刻詭異的景有了那麽一真實——他就這樣離開了調解現場,跟一個配著槍的警察在馬路上飆夜車!

沒有民警,沒有大師,沒有神……

心瞬間充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危險的快樂,蕭肅抑著想要狂笑的衝,大聲問道:“去哪兒?”

年微微側頭:“什麽?”

蕭肅不得不把湊到他耳朵上:“我說你要帶我去哪兒?”

年眼角的餘瞥了他一下,角一勾,道:“送你回家!”

他們離的非常近,近得幾乎能看到對方臉上的孔,蕭肅覺他下上的絨在自己側頰,比五個月前存在強烈了很多,心裏莫名其妙升起一歎:這孩子發育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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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回家?!

他背著槍冷著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自己帶走,居然是為了送自己回家?

蕭肅腦子飄了五秒,忽然get到了某種詭異的笑點,無法抑製地悶笑起來,笑得腔抖個不停。

年察覺到他在笑,悠然回頭,角的弧度擴大,出雪白的八顆牙齒。

高冷的殺氣瞬間不翼而飛,完全就是一副頑皮小孩兒作怪的模樣,蕭肅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年幾不可聞地“嘁”了一聲,回頭繼續開車,拔,四平八穩,然而片刻之後,肩膀卻抑不住微微抖了兩下,泄了心中得意的促狹。

午夜時分,托車駛燈火通明的靖川市,年輕車路地穿過一條條街道,在碧月湖邊停了下來。

再往前不過百米就是蕭肅家所在的獨墅區,夜風吹拂著湖邊盛放的桂花樹,不時有星星點點的小黃花飄下來,空氣中彌漫著細膩的甜香。蕭肅從後座上下來,上還披著年的風服有點大,顯得空的。

年沒下車,右腳撐著地,黑牛仔包裹著修長的線條極其完,張揚著青春和力量。

蕭肅有些羨慕,又有些悵惘,將風下來遞給他,心中有無數問題想要問他,問他是誰,問他多大了,問他傷好了沒有……但直覺自己不該問,即使問了,他大約也不會說。

“榮銳。”年仿佛讀懂了他的心聲,接過風,忽然道,“榮的榮,銳利的銳。”

蕭肅剎那間釋懷,忍不住微笑起來,道:“蕭瑟的蕭,肅靜的肅。我蕭肅。”

年也笑了,說:“我知道。”

蕭肅知道他知道,但仍然覺得他們有必要做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紹——畢竟都兩次了,他們這樣“互幫互助”的,也算是“生死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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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榮銳斂起笑意,眼睛裏的卻還是和的,“太晚了,早點休息。”

蕭肅點點頭,又驚覺他仿佛有點太理所當然了,畢竟自己已經在派出所掛了號,神的案子還沒解決呢:“我就這麽回家合適麽?他們還在等我賠錢呢。”

榮銳反問道:“你想賠?”

蕭肅當然不想賠,但這是他不想賠就可以不賠的事嗎?

“村民沒證據證明是你的神,也沒證據證明神病了是你造的。”榮銳道,“這事兒跟你完全沒關係。”

蕭肅怔了一下,想想確實是這麽個理兒,自己九點半迷迷糊糊被民警喊起來,腦子一直跟著對方轉,居然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你也別怪民警詐你。”榮銳接著道,“基層工作很難做,陳建國那種人……一言難盡,平橋鎮派出所今年都被他那些親友鬧過好幾遍了,民警也是為了息事寧人才不得不把你過去,做個調解。”

蕭肅回過神來,已經完全明白了,苦笑道:“是啊,隻要我多賠點錢他們就不會再鬧了,可是……我看上去有那麽傻白甜麽?”

榮銳不說話,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眼底又漾起笑意來。

蕭肅無奈自嘲道:“好吧,你不用回答我了。”

榮銳低頭抿了抿,說:“總之,你去也去了,口供也錄了,沒有義務再配合他們其他要求。回頭我跟民警說一聲,讓他們解決好陳建國那邊,你就不用再管了。”

蕭肅“嗯”了一聲,由衷地道:“今天謝謝你。”

榮銳一哂,濃眉輕輕一揚,道:“別在心裏罵我就行。”

“?”蕭肅莫名其妙。他又道:“今天在大廳,你的表……我知道你生氣了。”

這孩子是什麽東西了嗎?蕭肅簡直無語了,自己一舉一一個表一個念頭仿佛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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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過就逃不過吧,怎麽講話還中二兮兮的。

“我沒生氣。”蕭肅無奈地說,覺自己有點像在哄小孩兒,“我是擔心你的,上次在機場,我問過你們那個孫警,但他什麽都不說。”

榮銳了然地點了下頭,說:“他就那樣,職業病……我都好了,不用擔心。”

“那就好。”

兩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榮銳說:“下次再有這種事,先打電話給律師,明白麽?”

蕭肅已經記住教訓了,乖乖點頭。他揚了揚下,擰把手發托車,道:“陳建國這種人,都是基層給慣出來的臭病,你有錢也不要給他,捐給慈善機構好了。”

蕭肅想起自己在調解室的時候也是一模一樣的想法,忍不住笑,他們倆倒是“摳”到一塊兒了。

“走了,Bye!”榮銳一個瀟灑的漂移,托車劃了個陡峭的弧度飛馳而去,裾帶起的微風拂湖邊的桂花樹,金黃的花朵像星星般散落下來。

蕭肅手接住一朵小花,隻覺清香沁人心脾,一整天的疲憊、沮喪和憤怒全部煙消雲散,滿心裏都雀躍著輕鬆和愉快。

“喂!”

一聲呼喚忽然從頭頂傳來,榮銳已經上了湖邊的拱橋,又停了車,隔著橋欄問他:“你特別喜歡那個神嗎?”

“啊?”蕭肅莫名其妙。

榮銳有點不耐煩地重複道:“我說,你是不是特別喜歡陳建國的神,特別想要?”

“啊?”蕭肅心頭一跳,忽然有種不祥的預,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不不不我隨便說說的我隻是好奇……”

“不要算了!”榮銳嘀咕了一句,並起兩指在額前一揮舞,“走了哥!”

“路上小心!”蕭肅目送他飛馳而去,拔的背影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幽靜的夜裏。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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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蕭肅嘟噥了一句,著朵小黃花慢悠悠地往家裏走去。

走到門口才想起來,他們連個聯係方式都沒有留。

哦,無所謂吧,對榮銳那樣的人來說,留不留聯係方式都是一樣的吧,蕭肅想,他連自己家住哪兒都清楚得很呢。

真是熊孩子。

第9章S1.E9.驚喜

不知道榮銳是怎麽“說服”王民警的,王民警又是怎麽“說服”陳建國的,那晚之後再沒有人因為“神”事件找過蕭肅的麻煩,而蕭肅,也因為開學季的到來陷了空前的忙碌中。

靖川大學是一所綜合大學,生係隸屬地球環境學院,大約因為很多無知兒都懷著“研究萌萌噠小多有趣哦”,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今年招到的新生格外多。蕭肅不帶班隻代課,也被係領導臨時調去協助迎新工作,連著兩周忙得暈頭轉向。

學校離碧月湖有點遠,蕭肅每天早上七點就得開車出門,晚上偶爾開個會,回家都快十點了。方卉慈心疼他來回奔波,幹脆就近給他買了一套裝Loft,好讓他有個歇腳的地方。

周末全家給蕭肅搬家,方卉慈指揮劉阿姨打包,妹妹蕭然難得沒跟男朋友出去約會,也留在家裏幫哥哥收拾雜

蕭然今年二十一,在本市一所重點大學讀商科,剛上大四,已經開始接手公司部分事務。

蕭肅對這個妹妹多有點愧疚,按理他這個當哥哥應該撐起家業,讓妹妹選擇輕鬆的生活,但他注定承擔不起這份責任。

好在蕭然完全複刻了老媽的格,開朗大方,聰慧果斷,對商業樂在其中,偶爾蕭肅表現出一點兒心虛,還反過來教育他,什麽男平等,什麽刻板印象,一套一套的。

“大王也要接過去嗎?”蕭然抱著玻璃缸心痛不已,“哥,大王又不喜歡你,你就把它留給我算了!”

“誰說它不喜歡我,它都死我了!”蕭肅把大王搶過來放進車裏,“它隻是比較傲,喜歡玩深的遊戲而已,我們比金堅好嗎!”

蕭然送他個白眼,坐進副駕位,翹著腳歎道:“你以後就是有行宮的人了,好羨慕啊……哎你那個小區環境怎麽樣,丁天一最近要買房,我要不要讓他也去看看。”

丁天一是蕭然的男朋友,今年大學剛畢業,但蕭肅記得他家環境很一般,遲疑道:“你們一起買的?你告訴媽沒有?”

“幹嘛告訴媽啊,他自己買的,貸款,跟我沒關係。”蕭然笑嘻嘻說,“我老早就給他說,我一個孩子在家沒什麽分量,家裏一切都是哥哥你的。哈哈,所以他沒好意思跟我提錢的事兒。”

“他連這也信,該不會是個傻子吧?”蕭肅說,“你也是,談不是應該真誠點嗎,哪能騙人呢?”

“他老家特重男輕,所以他還真信!”蕭然說,“你不懂了,我這是未雨綢繆,給我們的關係定好基調,像我這種白富一開始不能對男人太好,免得把他慣壞了。”

蕭肅無奈搖頭,作為一個母胎單狗,他實在沒資格在這方麵教育妹妹。

“欸,這是什麽啊?”蕭然在手套箱裏翻到一個小瓶子,“?”

蕭肅拿過來一看,驀然想起這是自己在座椅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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