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嗎，那種氣神兒，完全不像是六十歲人的樣子。”

榮銳“嗯”了一聲，道：“就像呂潔說的，呂白打完針以後也說自己是‘從到外的變化’。”

“是的。”蕭肅道，“張嬋娟說，會定期去一家瑞典抗衰中心做‘終端分化細胞治療’，通過注不老針來返老還。我問過我媽——也是做這行的——說這可能是一種幹細胞針，早在十幾年前就在市麵上流行過，但因為效果虛假，所以沒有掀起什麽大的波瀾。”

“幹細胞針？”榮銳皺眉道，“幹細胞，不是骨髓移植，可以治療白病的東西嗎？”

蕭肅解釋道：“幹細胞也起源細胞，端粒酶活極高，能夠導發育各種人細胞。據發育潛能，它分為全能型、多能型和專能型。你說的骨髓移植，是最後一種，通過移植造專能幹細胞治療白病。之前伍心雨提到的‘臍帶間充質幹細胞植皮’，也是一樣的道理。”

“專能幹細胞？”榮銳說，“字麵意思，是不是這種幹細胞隻能發育一種特定的細胞？”

“是的。”蕭肅說，“這是目前應用最廣泛的一類幹細胞。多能幹細胞也有很多人研究，進展很快，但還沒見到大規模用於臨床的報道。至於全能幹細胞，也胚胎幹細胞，因為可以發育任何人細胞，甚至完整的胚胎，存在很大的倫理障礙，被大多數國家止。”

榮銳大致聽懂了，問道：“那瑞典這家抗衰中心，注的是哪種幹細胞針？”

蕭肅搖頭：“我也不知道，張嬋娟什麽也不懂，隻知道幾個似是而非的名詞罷了。我那天隻是隨便聽了聽，沒有多想，所以也沒有跟要病曆看。但是剛才在問詢室，呂潔提到這家中心，我忽然想，如果呂白也接過‘終端分化細胞治療’，那很可能是打過幹細胞針，這樣也許就能解釋，上為什麽有兩種DNA了？”

榮銳擰著眉頭，問：“注幹細胞能改變人的DNA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蕭肅說，“異幹細胞移植是非常困難的，即使找到合適的配型，病人也會麵臨著終排異——正常況下，人的免疫係統會對進的外源DNA進行攻擊，直到徹底消滅，排出外。所以十年前的幹細胞注容本就是炒概念，那些接治療的人說自己渾發熱、力充沛，我認為一半是心理原因，一半是免疫係統在排異，導致發高燒而已。”

榮銳沉默了一會兒，說：“可是，呂白，還有你說的那個張嬋娟，們確實變年輕了。”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不可思議。”蕭肅說，“我非常懷疑，這家瑞典的抗衰中心會不會問題？”

榮銳沉思不語，蕭肅又道：“對了，上次那個張嬋娟說，國有一家公司正在和那家瑞典中心談合作，將來可能引進他們的技。也許我們可以從這家公司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技資料。”

榮銳眼神一凜，道：“這個信息很重要，哥，你把張嬋娟的聯係方式發給我，還有那家合作公司，什麽名字？”

“得問一問吳星宇。”蕭肅掏出手機，皺眉道，“他前兩天借了我的車，說要去張嬋娟家更改一個什麽合同，到現在也沒還回來，微信電話也聯係不上……我先給他留個言，明天如果再收不到回複，我去他宿舍找找看。”

作者有話要說：　　吳星宇：我不會出事的，我可是第一個出現在配角欄裏的男人！

貓叔：默默收回手裏的盒飯。

第22章S1.E22.靈異

榮銳照舊將蕭肅送到了上次告別的桂花樹下。

隔了一段時間，桂花已經開到荼蘼，散發著一種近乎酒香的醇厚氣息。蕭肅目送十八手捷達的車尾燈消失在拱橋上，雖然忙碌了一整天，卻毫不覺得疲累。

長久以來安逸的日子，其實經常令他有一種在溫水中下沉的無力，而榮銳就像一把匕首，劈開水麵，攪了他的生活，但又給他帶來了另一種新鮮的空氣。

蕭肅腳步輕快地走到家門口，驀然看到車庫裏停著母親的黑路虎，驚覺自己仿佛有些忘形了，穩了穩表，推門進去。

方卉慈剛剛回家，正斜倚在沙發上休息。保姆劉阿姨燉了燕窩，見他回來十分高興：“阿肅回來了？正好一起吃宵夜。”

蕭肅看見吃的才覺腸轆轆，兩口吞了一碗燕窩，還問：“有沒有什麽頂飽的東西？鹵牛或者燒……蹄髈也行啊。”

“大半夜吃什麽蹄髈，怕不是瘋了。”方卉慈嗔道，吩咐劉阿姨：“給他下一碗小餛飩，切幾片昨天做的鹵牛腱，別多了，他腸胃不消化的。”

“哎呀我知道了！”劉阿姨是看著蕭肅長大的，反倒嫌這個當媽的苛刻，“難得他主要東西吃，一樣拿一點吧……可憐見的，搬出去沒幾天又瘦了。”

“哪有？我看還胖了，怪不得都說學校的食堂菜最催。”方卉慈端著燕窩慢慢喝，一邊打量兒子，“怎麽這個點兒回來？晚飯沒吃嗎？”

晚飯是榮銳在COSTA買的麻薯麵包，蕭肅就咬了兩口，不過這種事不能給老母親說，便道：“學校有點事，弄完太晚了，又不想吃外賣，索回來蹭飯吃……你怎麽也是這個點兒才回來？公司很忙嗎？上次說的那個項目要上了？”

“嗯，就快上了，正在策劃發布會和一期推廣。”方卉慈說，“對了，你那天跟我提的那個瑞典抗衰針，我讓市場部的人查了查，你猜怎麽著？”

蕭肅正頭疼這件事——吳星宇到現在還沒消息——忙問：“怎麽著？那針有什麽問題嗎？”

“針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那是人家的技機，我們隻能從商業層麵打探一些消息。”方卉慈說，“市麵上最近確實有個做醫的集團，正在籌備和一家瑞典公司合作引進幹細胞抗衰針。你猜猜這個醫集團的一把手是誰？”

“誰？”蕭肅問道，拐了個彎，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名字，“不會就是張嬋娟本人吧？”

方卉慈笑了，說：“你第六很靈嘛。”

“張嬋娟是做醫的？”蕭肅有點意外，但想想六十歲能保養得宛如中年婦，又覺得順理章了。

“對，家是做房地產起家的，他老公三十年前靠著老丈人在靖川市呼風喚雨，現在是全國都排的上名的地產商。”方卉慈端著燕窩粥開始八卦，“大概二十年前，醫市場崛起，張嬋娟趁著東風做起了連鎖，現在靖川市周邊的整形醫院一大半都是的。”

頓了頓，嘖嘖道：“怪不得你那天提起的名字，我就覺得有點兒耳，‘巧’的老總嘛。這夫妻倆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材料，機會一抓一個準。”

“‘巧’？”蕭肅想了想，好像在學校對麵的廣告燈牌上看見過這個名字——“暑假到巧，開學當校花”。雖然惡俗且浮誇，但聽師姐說很多生不惜借校園貸也要進去整一把，估計生意好得不得了。

呂潔說的沒錯，社會對的消費正在不知不覺間瘋狂膨脹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歸正常。

說話間宵夜好了，劉阿姨蕭肅吃飯，方卉慈也陪兒子坐到餐桌邊。蕭肅胃口很好，吃完餛飩，將劉阿姨做的鹵貨一樣嚐了一小碟，還意猶未盡。方卉慈瞪他一眼，到底還是親自去廚房切了一點豆幹和牛百葉，說：“隻許吃這些了，明天讓劉阿姨再鹵一點給你帶學校去。”

“好啊，多做一條牛舌，我給吳星宇帶去。”蕭肅嚐了一口牛百葉，問，“對了媽，我們跟‘巧’有商務上的往來嗎？”

“幾乎沒有，我們做護品的屬於傳統行業，和醫完全不沾邊。”方卉慈說，“這也和個人理念有關吧，我總覺得醫市場生長太野蠻了，帶來的負麵效應遠大於正麵，市麵上一半的整容手來都屬於過度醫療……不過每個人都有置自己的權利，對的追求也無可厚非，可能我的觀念老了，過時了吧。”

蕭肅其實是讚同的，不過現在更關心“巧”和瑞典公司合作的事：“媽，你那裏有關於‘巧’的資料嗎？能不能給我一份。”

“可以啊，我讓書整理一下，明後天就發給你。”方卉慈拿起手機發微信，隨口問，“你怎麽對這件事這麽興趣？”

“呃……有個師姐的妹妹在做幹細胞方麵的研究，要發一篇綜述衝數據，我幫收集一點資料。”

“唔，什麽師姐啊？朋友？”

“……沒有。”﹌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方卉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頓了會兒，道：“對了，下周你爸忌日，記得回來，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蕭肅一怔，默然點頭。

“一轉眼都八年了，真快啊……”方卉慈輕輕攪著碗裏的小餛飩，悄然歎了口氣。

飯後蕭肅回房間洗漱，到底吃撐了，一時間也睡不著，便打開UMBRA給榮銳發消息：【忙完了嗎？】

小警盾的頭像跳了兩下，榮銳秒回：【剛給老孫做完簡報，現在去吃宵夜。】

蕭肅看看表，都快一點了，年輕人真是力滿滿：【剛剛和我媽聊了聊，說那家和瑞典抗衰中心合作的醫集團，應該‘巧’，董事長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張嬋娟，吳星宇的客戶。】

小警盾：【OK，謝謝哥。】

蕭肅看著呆萌傲的紙袋子貓，腦補出他吃東西的樣子，忍不住笑：【我媽讓書去整理‘巧’的資料了，晚一點發給你。】

榮銳發了個小警盾敬禮的表，還是態圖，一臉正氣的樣子特別可。蕭肅點開對話框的表欄，才發現他居然有專屬表包！

不愧是一千兩百萬的警界網紅啊……蕭肅羨慕不已，隨手挑了一個“為人民服務”的表回了過去。

兩個卡通小人在界麵上來回敬禮，此起彼伏，蕭肅都看樂了。過了一會兒，榮銳說：【別皮了，早點睡吧哥，晚安。】

到底是誰在皮？蕭肅無奈搖頭：【晚安。】

關了UMBRA，打開微博，獎博已經轉發三千多次，但至今沒有人給他提供關於神的其他線索。蕭肅有點失，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摳了，才一箱辣條。

於是追加了兩箱母親牛幹。

關閉之前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的頭像怎麽看怎麽沒萌點，索把UMBRA裏的眼鏡柯基換了過來。

才換完半分鍾，有人留言：【我說，大家有沒有覺得，農夫老師這個新頭像和小警盾很有CP？】

一群人點讚，不一會兒就過了千。

蕭肅十臉懵，翻了翻其他留言，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從上次榮銳@過他以後，居然出現了他們倆的話題——#盾農#。

這是什麽鬼牆頭？

也太難念了吧？不怕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