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猛地想起了張嬋娟，口而出：“案發期間他妻子在哪兒？他是不是還有個兒？”

“已經查過了，他的妻都在周三晚上參加了一個行業酒會，拋的話，沒有這個時間。”榮銳說，“刑警現在正在排查他的其他社會關係。”

蕭肅想起老媽書發給他的“巧”資料，打開筆記本下載解。榮銳歪頭看了一眼，說：“這個我已經看過了，你家書工作很細致，還查了張嬋娟不八卦。”

“哦？在哪兒？”

榮銳擋開蕭肅的手，在控板上撥拉了兩下，將文件拉到偏下端：“這兒。”

蕭肅一目十行，看得眼界大開——張嬋娟二代出，比尤剛大了整整三歲。尤剛靠著老丈人發家致富，結果人到中年嶽父退休，便開始翻農奴把歌唱，玩起了各種各樣的小三。

好在他這人喜新不厭舊，彩旗飄飄紅旗不倒，張嬋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獨生兒尤莉的上。尤莉也確實很給力，這些年“巧”的功基本全是的功勞，和那家瑞典公司的合作，也一直是在經手。

“這也……太複雜了吧？”蕭肅歎道，“這個尤剛，曝出來的緋聞就這麽多，他老婆怎麽得了？”

“有錢人家都這樣吧？”榮銳著下看蕭肅。蕭肅回過味兒來，搖頭道：“反正我家不這樣，我爸是個很專一的男人。”

“那你呢？”

蕭肅莫名覺得他的眼神很有攻擊，挪開視線，“我是個獨主義者，專不專一都沒有差別。”

榮銳撚了一下左耳的助聽，問：“你說什麽？”

蕭肅被他氣得想笑：“我說我人生的理想就是結十次婚娶八個老婆。”

“你再說一遍？”

“……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我收拾盤子了。”

“哦，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王蜥：煩躁，新來的竟然不我，隻圍著鏟屎打轉，瞎！

第26章S1.E26.線索

深夜榮銳告辭離去，臨走前問蕭肅：“明天下午我和榮鋃去伍心雨那兒，你有時間一起去嗎？”

蕭肅憾地說：“我下午兩節大課，要六點才下班。你們回來把結果發給我行嗎？”

榮銳做了個“OK”的手勢，發車子瀟灑離去。

蕭肅目送他的車尾燈消失在上行坡道，搭電梯上樓，房間裏還彌漫著淡淡的飯菜香，榮銳臨走前剝好的山竹擺在茶幾上，一瓣放進裏，又甜又潤。

四周非常安靜，靜得隻能聽到牙齒咀嚼的聲音，蕭肅忽然覺心裏空的，久違的孤獨像水一樣無聲無息地流淌，一點點漫過他的腳背。

他恍惚間打了個冷戰，習慣地拿起手機撥了快捷鍵，直到嘟嘟嘟的忙音傳來，才意識到吳星宇還在警察局裏。

沒事的，一定能想到辦法還他清白……蕭肅深呼吸令自己平靜下來，丟下手機，洗漱睡覺。

周二是蕭肅最忙的一天，上午第一節課剛下，他就飛奔去找師姐要神的檢驗結果。

師姐的實驗室難得有客人，還是個帥哥，蕭肅特別識趣地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免得撞破了的桃花運，直到客人走了才推門進去。

“你怎麽才來？”師姐一邊收拾桌上的實驗報告，一邊說，“送樣的時候那麽急，我以為你昨天下午就該來取結果呢。”

“有點事耽誤了。”蕭肅沒提吳星宇的事，反問，“剛剛那人是誰？看著臉生，不是咱們係裏的？”

“大氣的。”師姐說，“你也太宅了，是不是連咱們院裏有幾個係都不知道？”

地球環境學院有三個大係，除了相對熱門的生係，還有相對冷門的地質係，以及完全沒有存在的大氣係。蕭肅問：“大氣的來你這兒幹什麽？”

“分析雨樣。”師姐說，“這兩天不是下雨麽，他們采了一些地區雨樣，要做一組微生分析。”

蕭肅掃了一眼樣瓶，標著市區的那瓶明顯有點兒渾，一點不像標著山裏的那瓶清，可見城裏最近空氣不怎麽樣。隨手放下了，問：“我的結果都出來了？”

“出來了，我按你的思路查了一下常見的排異藥，單子在這兒。”師姐遞給他一疊紙，“病毒方麵沒有特別的發現，隻檢到一些常見的寄生菌，應該和奇拉現象沒有關係。”

蕭肅一頁頁翻看，抗排異藥一般是免疫抑製劑和激素，像硫唑嘌呤、克隆免疫球蛋白、FK506……難為師姐這麽短的時間弄到這麽多藥，給神的樣本做了一套全麵的標定。

標定結果和蕭肅預測的一樣，神至含有三種抗排異藥，分別針對肝髒、神經和皮。

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陳建國這隻神不是天然變異的小鼠，而是人為製造的怪。因為嫁接了三種不同的DNA，實驗者長期給它使用抗排異藥，所以一旦停藥就心衰而死了。

那麽，它到底是哪兒來的？它和呂白之死又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謝謝了。”蕭肅將結果收進隨的郵差包裏，“能給我發一份電子版嗎？”

“這就發給你。”師姐打開工作站出表，一邊問他，“這麽奇怪的神到底哪裏來的？那個陳大師什麽來路？”

蕭肅這一陣連著忙，哪裏還顧得上陳大師，不過師姐提醒的是，空還得去平橋鎮派出所走一趟：“據說是他買的，就不知道賣家是誰，回頭查查吧。”

“這種試驗品肯定不止一隻，你的微博獎沒人響應嗎？”師姐說，“我妹可上心呢，幫你轉發了，還追加了一套個人誌獎。”

“是嗎？”蕭肅好幾天沒看微博了，打開一看，後臺提醒多得嚇死人，非但豬佩奇給他追加了一套據說十年前嚴打之後絕版了的個人誌，小警盾也給他轉發了，一套刑事偵查局周年慶冰箱。

冰箱什麽鬼？刑事偵查局這是要向故宮博院看齊嗎？蕭肅點開榮銳轉發時附的圖，原來是一套十枚“小警盾”表包冰箱。下麵的都瘋了，#盾農#刷得飛起，還有人請他們快點去結婚。

蕭肅看得笑出聲來，笑著笑著覺得哪裏不對——為什麽是“盾農”而不是“農盾”？以他可憐的同人知識，前麵那個好像是1？

“你也發現了？”師姐湊過來，臉上掛著不可說的微笑，“你被盾盾番位了。”

什麽番位，明明是位，都是確認過眼神的同道，就不用說得這麽蓋彌彰了吧……蕭肅歎氣，都怪榮銳太多，把他給碾了。

轉發了他們倆的轉發，蕭肅問師姐：“你妹知道這是我的微博嗎？”

師姐點頭：“說上周五你們見過麵，還留了聯係方式，你和微博用的是同一個頭像。”

“哦。”蕭肅了然。師姐又問：“你周五去他們研究所了？有什麽樣品是咱們院裏做不了的嗎？”⊿思⊿兔⊿在⊿線⊿閱⊿讀⊿

靖川大學地環院有一個國家重點實驗室，論科研能力不比生命研究所差，在這方麵師姐還是很驕傲的。蕭肅忙解釋：“是一個涉項目，警方委托給你妹妹的導師了，我也隻是送點小樣過去。”

“哦，警方的任務嗎？”師姐轉怒為喜，“我妹又有素材了，下一本寫完說不定能給我買個馬仕……”

蕭肅就不懂了，整天泡在實驗室裏，穿的不是藍大褂就是白大褂，買個馬仕到底要怎麽搭配？

算了，時尚是玄學，男人最好別多。

睿智的蕭老師告別師姐，馬不停蹄吃飯上課，下午連著站了四個小時，都酸了，熬到六點半回到家裏，癱在沙發上一也不想。

外麵天慢慢暗了下來，UMBRA響起提示音，蕭肅打開手機，是榮銳給他傳了兩組表單，分別是神和呂白的檢驗報告。神部分和師姐的結論差不多，伍心雨也檢出了三種抗排異藥，未發現可疑病毒。而呂白的那部分則更嚴重一點，這姑娘同時服用著兩種抗排異藥，以及一堆雜七雜八的減藥、白丸、抗氧化劑……劑量相當驚人。

蕭肅把師姐的檢驗結果也傳給他，說：【二者都沒有檢出異常病毒，現在隻能先從幹細胞排異方麵推進一下，呂潔那邊，聯係到瑞典的醫生了嗎？】

榮銳：【呂潔通過呂白的經紀人拿到了在瑞典的病曆，已經發給我們了。我正在通過方渠道要求對方提供相關資料，但是國協調非常麻煩，涉及商業機、專利保護、還有兩國法律差異，大概要扯很長時間，最後也不一定能拿到有用的東西。】

蕭肅想想都替他頭大：【如果張嬋娟在和他們談合作，那也許已經拿到了對方的核心資料，你可以直接從“巧”手。】

榮銳：【已經在落實了，老孫明天去市局協調。】

提到市局蕭肅就想起吳星宇來，還沒開口問，榮銳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吳律師那邊，今天警方給他做了吸麻醉的耐檢查，證明他對鹵烷類麻醉劑非常敏[gǎn]，如果事先沒做測試，正常劑量也可能讓他永遠睡死過去。】

蕭肅一陣後怕，幸虧吳星宇周五醒過來了，不然真是不堪設想。

榮銳：【警方正在排查尤剛的社會關係，你家書提供的那份八卦資料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裏麵提到的一個小三幾年前給尤剛生了個兒子，上個月他私自修改囑，把名下的不產和份給私生子轉了過去……總之，進展很順利，你別擔心了。】

蕭肅鬆了口氣，發了個小警盾敬禮謝的表：【謝謝你了，還有微博獎的事。】

榮銳回了個調皮眨眼的表，蕭肅說：【你能不能拜托王民警幫我問問陳建國，那個神是哪裏來的？之前吳星宇說要幫我問的，現在……】

榮銳：【這就給他打電話，陳建國看在錦旗和謝信的份上一定會配合的。】

蕭肅想起自己給陳大師送的謝禮，忍不住狂笑一通。UMBRA上，榮銳也給他發了個小警盾捧腹的表。

結束對話，蕭肅拿著支筆在稿紙上隨手塗畫，幫吳星宇捋案——他周三下午四點半出發去見尤剛，大約七點半到，走到門口接到尤剛的微信，轉回車上，隨即就被迷暈了……

吳星宇高一米八二，重七十六公斤，假設兇手隻有一個人，把他從車裏挪到第一案發現場去製造證據，還是比較吃力的，而想要把他弄到第二現場就更難了。

蕭肅代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兇手，拋的時候絕對不會多此一舉，把一個昏迷不醒的大漢弄到窪地去，畢竟那天是大雨天，留下痕跡也會被雨水衝掉，還不如直接弄點泥回來抹在他的鞋和上，弄點證據就夠了。

雨水……雨水……蕭肅眼前浮現出早上在師姐那裏見到的雨水樣品，腦中忽然電一閃，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撥了師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