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第。

牧天衡可不知道他眼前的“小乖巧”其實是個黑芝麻湯圓，將手裏的袋子塞到莫第手裏，道：“你怎麽想我都尊重你，不過別委屈了自己，這個給你，祝賀你高考考了個小狀元，拆開看看喜歡嗎？”

“啊？”莫第卻是一愣，“狀元？！！”

“你沒查分數嗎？”牧天衡好笑地看著莫第呆怔又驚喜的小模樣，“忙著做遊戲了？都忙傻了吧。”

“......我忘了。”莫第愣愣地接過東西，似乎能聽到他的心髒因喜悅而在耳邊劇烈地跳。

從法庭出來後，因為心緒有些激烈，他什麽也不想幹，就那麽坐在地鐵的座位上，看著飛馳過的廣告，更別說開機看看新聞查查分什麽的。

而等回到別墅後，他更是直接鑽進了臥室，繼續埋頭編寫遊戲程序，如果他沒記錯，差不多一個多月後第一屆華夏創新遊戲大賽就要開始了，上輩子他因為各種原因，在死前的每一屆都沒能參加，這輩子他絕對不能再錯過，而要想做出一個出彩的遊戲，一個月是隻不多的。

不過現在他願意把遊戲暫時放在腦後，專心地現在的喜悅。

莫第仰起頭，有些興地看向牧天衡：“哥哥，我考了多分？！”

“七百二十九，分狀元。”

牧天衡看著眼睛亮晶晶、滿都是抑製不住的開心氣息的莫第，也笑了，“不拆開看看我送你的慶祝禮？”

莫第拿起禮品袋看著它心非常的外表，忍不住想笑：“我先猜猜吧，是不是什麽貴重的年人品吧？比如手表領帶什麽的？”

“你哥哥我是那麽沒有創意的人嗎？”牧天衡了一把莫第的頭發，溫聲道：“再說你也沒到十八歲，還不算年人。”

“差不多了，再說我都要上大學了，其實也能算是年了。”莫第笑得甜，然後捧著袋子，以一副要幹大事的語氣說：“哥哥，那我現在打開了啊？”

牧天衡好笑地點點頭：“打開吧。”

莫第低下頭，打開禮品袋子，將裏麵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較大的扁盒子拿出來，然後把盒子打開。

裏麵赫然是一張他最喜歡的歌手維萊斯的絕版CD，而且還有維萊斯的簽名！！！

莫第驚喜地當即一怔，睜著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CD，臉頰有點泛紅。

“喜歡嗎？”牧天衡笑著說。

“喜歡！特別喜歡，這是我收到的最喜歡的禮，謝謝哥哥！！”莫第將CD拿起來，抱在懷裏，又忍不住拿出來翻看，像是一隻找到栗子想藏起來但是忍不住拿出來瞅的花栗鼠。

其實這不止是他最喜歡的禮，還是他收到的第一次由家人或朋友送給的禮，這真的很珍貴。

他大概隻是在某次閑聊時給牧天衡聊過他喜歡維萊斯的歌，沒想到牧天衡居然記住了，還想辦法找到了。

“哥哥，這個CD你是怎麽找到的？不早就絕版了嗎，而且這還有維萊斯的簽名。”

“其實這也很巧。”牧天衡眼神溫，“我有個朋友和維萊斯的侄子認識，十幾年前維萊斯大火的時候，我那個朋友靠著和維萊斯侄子認識的關係，拿到了很多張威萊斯的簽名CD，這些年都被他又賣又送地剩得沒幾張了，我前幾天問他還有沒有，他意外找到了一張，然後給我郵了過來。”

“應該很貴吧，還是說哥哥你答應他什麽事兒了？”喜悅過後，莫第心裏莫名有點沉，他怕還不起這個人。

“不貴，也沒花人，那小子本來就欠我人。”牧天衡輕輕拍了拍莫第的肩膀，聲道：“你不用想那麽多，你隻要考慮喜不喜歡就好。”

莫第看著正溫看著他的牧天衡，突然覺得腔有點暖暖脹脹的，脹得他鼻子都有點發酸了，他說不出這種覺，因為太陌生了，但是好得讓他想貪。

莫第了下鼻子，說：“哥哥，我的夢想是盡快建立一個遊戲公司，讓它帶著我製作的遊戲走向世界。”

“很好啊。”牧天衡不知道莫第怎麽突然想到這個話題了，但還是鼓勵地道：“你隻要想做就去做，哥哥相信你的能力，小家夥兒你想建立什麽樣的遊戲公司？”

“網遊，其實我最想做的是4D網遊，不過現在條件不允許，所以我要先做現在市場上普遍發行的那種3D網遊。”莫第看著牧天衡，有些急切：“哥哥，等到我真的建立公司了，你我的公司吧，我保證可以賺錢的！我絕對不會讓你虧的，真的！”

莫第那一副“我保證可以賺錢，我想幫你賺錢！”的小模樣頓時讓牧天衡心下一，他又想笑地把手放到莫第的頭上，輕輕了下，“好啊，等你建立公司了，我第一個。”

“可說好了啊！”莫第認真的眼神直直盯著牧天衡。

“嗯，說好了，要不要拉鉤？”牧天衡故意調笑莫第。

“......”莫第窘得臉一紅，把眼神放回了懷裏的CD上，沒話找話：“哥哥，維萊斯長得好看，唱的又那麽好，為什麽要退啊，太可惜了。”

牧天衡：“......”

嘿，他沒發現這小家夥兒能岔開話題的啊，不過逗起來就是好玩。

牧天衡完全沒發現他的口味和行為越來越向老禽趨近，隨意地接話道：“大概因為錢賺夠了，覺得該追老婆了吧，我很能理解。”

特萊斯退時四十歲，退後的第二年就結婚了，但婚禮除了家人誰也沒請，新娘或是另一個新郎長什麽樣，誰也不知道。

莫第：“......”

他發現牧天衡表麵穩重特別可靠，但聊著聊著總有那麽一句話讓你懷疑你之前對他的印象到底對不對。

第二天莫第接到了夏佳國際的校長黃曆的電話，說是依照學校慣例，要給莫第等考了全京城市前十名的學生進行獎勵，讓他來一趟學校，要一起合個影。

莫第並不想去學校，但他很想要也很需要這筆獎金，夏家國際學校本來就是個財大氣的學校，每年的高考獎學金都非常可觀，一般是全市狀元十五萬，第二第三名十萬，第四到第五是五萬，第六到第十是三萬。

這筆獎金可以將他前期買設備買圖畫的燒錢大坑填補那麽一小部分。

莫第在電話裏，語氣真誠地表示他非常謝母校的栽培和教導，也非常榮幸能為一名夏佳學生......總之在說了一大段讚和自謙後，最後提出現在不方便，可以提供銀行卡號，但是可能無法去學校合影。

黃曆在那邊一時沉默了。

他覺得這個莫第在接連被打擊後，變化得好像不小，以前莫第貌似不是這樣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有點向的乖學生。

黃曆堅持遊說，但沒有效果，最後退了一步，說他希可以在校外見莫第一麵，地點莫第隨便定，他想帶一個親戚過去，這個親戚有個兒子上高三，績爛的沒眼看，希莫第能幫忙補一下課，錢沒問題。

莫第雖然想拒絕，但想了想，到底是答應了，畢竟黃曆都退一步了，他不能一點麵子不給。

莫第把與別墅隔了三條街的一個咖啡館的地址發給了黃曆，然後在下午四點，帶著一個口罩就去赴約了。

到咖啡館的時候，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鍾，但見黃曆已經在那等著了，莫第連忙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校長好，不好意//

“哼。”旁邊高高大大有些微胖的男生抱著平板，頓時從鼻子裏嗤了一聲。

“你這是幹嘛。”中年人不高興地看了兒子一眼，又連忙對莫第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同學，我兒子他，他不是對你有意見，他是來這之前和他爸鬧了別扭，還生著氣呢。”

“沒事沒事。”莫第淺淺翹了下角，笑得依然很方。

“我就是對他有意見，怎麽了，我說了我不想補課不想補課，我現在一個月都能賺三萬，以後還怕養不活我自己嗎，為什麽非要上大學，我又不是那一塊料。”男生坐直，把平板往桌子上一放，“我說了我想畫畫，不想上什麽學，我也不適合上學，那些東西我本看不懂，而且一點興趣也沒有！”

“其實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趁著氛圍還沒張起來，莫第想勸和一下，然後把這個補課的要求給拒掉，結果他剛說完這句話，視線不一頓。

這男生的平板上的人圖居然出奇得......很不錯？

渲染幹淨神韻生，設計的場景和人形象也非常和諧完，還很有立，比他前幾天畫了不錢才約到稿的人圖稿好多了！

莫第頓時看向眼前那個胖男生，饒有興趣地道：“這稿子是你畫的嗎，畫得真不錯，水彩打得真漂亮。”

“我這還沒徹底完稿，還要修一下。”男生有些意外地看向莫第，“你個書呆子也喜歡畫畫？”

“我可不是書呆子。”莫第在中年人再次道歉前，笑了笑表示不介意，道：“我剛剛聽你的意思，是靠畫畫賺錢？這一幅就是別人約的稿吧。”

“嗯，六千。”胖男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一副我不到一個星期就能搞定，一個月至能出五六張這種圖。”

“的確很厲害啊！”莫第真心道，這比他花八千買的圖要好多了！

黃校長&中年婦人：“......”

什麽況，不是讓你來誇他畫畫的啊，是讓你來教他好好學習！

“留個聯係方式吧，我最近就想約畫稿來著，就算你不想補課，就當我是客人吧。”莫第笑瞇瞇地道。

胖男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莫第一眼，說：“我不會因為你很慘，有那種家人，就給你便宜的啊。”

“......”莫第微笑：“沒事，我母校剛剛給了我十五萬當獎金，夠您消耗好幾個月的呢。”

胖男生一哽，老實地掃了莫第的微信。

胖男生人如其姓，龐強浪，微信名：胖哥很強也很浪。

嗯，很好，完切名。

黃校長和龐強浪的媽看到這和諧的畫麵，不知是該阻止還是不阻止，畢竟他們也不清楚莫第這個小孩兒是在執行迂回策略，還是真的想買畫。

龐強浪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