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語澈的生日在周一,他約好了和朋友周末出去玩，曹烽看他早上起床，開始打扮,又問他：“我有一件牛仔外套，短的你看見過沒？還有我的馬丁靴,曹烽,你幫我找找！”

曹烽就鑽進他的帽間幫他找服：“澈,你去哪裏吃飯？什麽時候回來？”

他報了個餐廳名字：“下午去打牌,晚上去kv,我可能要晚上十二點才回來。”

“這麽晚？”曹烽皺了皺眉,“都是你以前在私立學校的朋友？”

“嗯。”

“你怎麽過去？我送你過去吧……”今周末,段家的司機張放假。

“不用不用，我出門打個車就行了,你不用送我。”段語澈覺得要是曹烽送他過去,肯定是要見到他那些朋友的，到時候也不好直接把他趕走了。曹烽也不認識自己的朋友,看況是截然不同的格，怎麽可能玩得到一起,他本沒打算把曹烽介紹給朋友認識。

“是這件嗎？”曹烽終於幫他找到了牛仔外套，遞給他道,“那晚上哥來接你,太晚了，我不放心。”

“到時候再。”他穿上服,照了照鏡子,一休閑又率,“我先出門了，拜拜。”

在私立中學的時候,段語澈倒是到了幾個好朋友，他剛回國的時候很不合群，先認識的同桌周澤亮，再然後認識了他的朋友們，為了融他們，段語澈染上了很多他原本沒有的惡習，打架的時候陪他們去湊個人數，還跟他們煙、喝酒、打牌。

如果在瑞士，他這個年紀，還沒到合法飲酒的年齡，他正是對這些東西有著莫大好奇的時候，很容易就變得和其他人一樣了，

周澤亮的病還沒好，出門戴著口罩，吃飯用的公筷，還忌很多口：“這麽多不讓我出門，把老子給憋壞了。”

“吃不了海鮮？這蝦你能吃不？”蟈蟈是段語澈這群朋友裏，最混不吝的那一個，靠著“有錢、能打、社會朋友多”，剛上高中就吃得很開。

熊貓則像是他的跟班，長得很高大但不話，看著像個專業打手。他來得晚一步，是去給段語澈提蛋糕了。

周澤亮：“蝦我當然要吃了，我也差不多好了，醫生我再過一周，就給我開個證明，讓我回學校上課了。”

蟈蟈：“不上課不是好？”

“哥，一個人在家真要憋壞了，我媽急得不得了，別的同學在上課，我就在家玩，要我看書，還盯著我看……而且我這麽久不去學校，澈不就沒人陪了嗎？”

段語澈正在剝蝦，聞言接道：“你好好養病，我沒關係，有曹烽呢。”

“曹烽？”周澤亮表都變了，“你怎麽跟他一起玩啊！”

“他……”話沒完，蟈蟈接句：“曹烽是誰？你很討厭他？”

“哦，曹烽就是……寄住在澈家裏的一個學生，貧困生，他爸資助的，接回來之前我們琢磨了老半是不是他爸的私生子，而且他特奇葩，你不知道bb……”

他這個話癆，好久沒跟人話，要閑得瘋了，當然是逮著機會就個不停，而別人的笑話事，是他勁頭最大的一件事。

蟈蟈一邊聽一邊拍桌狂笑，好想見見這人。

段語澈不是第一次聽他這樣在外麵跟人曹烽了，哪怕的那些都是真的，大部分還是他自己出去的，但周澤亮這種行為，還是讓他到非常的不舒服：“其實曹烽……他也沒做過什麽，他對我好的。”

周澤亮一愣，一個月前澈不還很討厭他的嗎，旅遊都不想他一起。

怎麽過了一個月還幫他起話來了？

吃過午飯，是段語澈結的賬，下午去茶樓要了一個包間打麻將，段語澈的另一個朋友蝦背著書包來了，他是廣東人，名細蝦，和蟈蟈他們在一個高中。

蝦來晚了，熊貓主站起來給他讓座，讓他來打牌。蝦順手把一個盒子給段語澈：“送你的。”

段語澈沒有拆開，了聲謝謝。

他們麻將打的不是很大，圖個樂嗬，段語澈牌技很臭，基本上是屬於給其他人送錢的類型，打了一會兒周澤亮都看不下去了，這錢都輸沒了：“你去休息一會兒，讓熊貓幫你打一會兒，贏了算你的，輸了算他的。”

蟈蟈：“輸了算我的吧，晚上我請客，我從家裏拿了我爸的卡，那家酒店可以吃飯，泡溫泉，按……哦對了，我們晚上唱完k可以去按。”

蝦：“哪種按啊？”

“蝦哥你滿腦子什麽呢，當然是素的，”他一張七萬丟桌上，語氣懶洋洋，“你要想葷的也，別讓朋友跟你學壞了，這還有兩個未年呢。”

周澤亮馬上接了句：“過了今年我就虛歲十八了。”

“沒滿十八就是不行。”

蝦打了一會兒，又讓給段語澈：“湯米你來打，我手氣不好，我作業還沒寫呢。”

“蝦哥現在這麽努力？”

“沒辦法。”蝦出練習冊，“我媽要我管以後我爸的公司，我不學也不，但我爸還有倆私生子，各個比我用功努力，考滿分……”

和這群人在一起，段語澈反而是話的那個，不過這麽多人一起聚著陪他，他覺得很高興，在牌桌上輸了一千多也高興。吃過晚飯，他們去了旁邊的一家高檔kv繼續喝酒，kv還做了生日布置，地上很多氣球，段語澈也得喝，但他喝得，他酒量非常差。

玩了幾局行酒令，又加了尾酒，目測消費不低於兩千。

但段語澈錢還差點，下午輸多了――他倒是帶了卡，但那是他爸的副卡，他不喜歡刷卡消費，因為很容易被段述民查到他去過哪些地方，幹了什麽，開銷多。

這時，段語澈注意到手機裏的信息，曹烽發了兩三條，問他在哪。

“都十點了，怎麽還不回家？”

“你在哪裏，哥哥來接你。”

段語澈便編輯了一條短信給他：“能不能幫我找下，我冰箱裏放了一個紅的巧克力鐵盒，從裏麵幫我拿三千塊出來，我在會所，幫我送過來一下吧！快點啊！”

曹烽估計是盯著手機的，馬上就回複了。他心裏有點急，要這麽多錢，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隻是一問段語澈，他就不再回複了。

曹烽怕他在外麵出了什麽事，他打開冰箱，打開那放在最底下的鐵盒，打開後發現裏麵全是現金，不止有人民幣，還有其他的大額幣種，儼然一個金庫。

曹烽就數了三千，又怕不夠，又拿了一遝，急忙打車出去了。

kv並不遠。

包間裏，大家把蛋糕分來吃了，是巧克力蛋糕，但段語澈對巧克力很挑，他不太喜歡吃這種再加工的，於是蛋糕就淪為了打仗的工。段語澈上、臉上被砸了很多油，不過他一點不生氣，反而玩得很開心。

蛋糕仗結束，他進衛生間洗了洗臉，出來時，聽見周澤亮：“蟈蟈喝得有點多了，咱們不喝酒了，換個遊戲玩吧。”

“誰喝多了！”蟈蟈不依不饒，“你他媽才喝多了，我還能再喝一打好嗎！來，拿酒來！”

“我也覺得，別喝了。”段語澈隻輸了幾回，喝了幾杯，現在腦袋都有點暈了。

蝦：“那就打耳吧，咱們來王八，贏了的打輸的那個，一張牌一耳！”

“蝦哥，誰要是輸你手裏，那不是得打廢？我腮腺炎還沒好呢，回頭臉又腫豬頭了。”

蝦溫地：“我會輕一點的。”

一群人鬧鬧哄哄地玩遊戲，“啪、啪”的掌聲非常清脆。曹烽在出租車上，不斷催促司機：“師傅，麻煩您開快一點吧，我有急事兒。”

段語澈運氣好，前兩局都在贏，但幸運神不會永遠都眷顧他――玩了幾局後，他終於輸了一次，兩張牌。

要打兩掌。

兜裏手機響了好多次，段語澈也沒聽見。

蝦看是蟈蟈贏了，就叮囑：“你下手輕點啊，湯米他不打的。”

“放心吧。”蟈蟈醉意上來了，開玩笑道，“我們湯米這麽細皮，誰舍得打？”

段語澈認真地：“我爸回家要是看見我臉腫了，會懷疑我在外麵打架，不定要來找你們麻煩的。”

“那就更不能認真打了，”蟈蟈哈哈大笑，“那我輕一點。”

曹烽不知道段語澈在哪，電話也打不通，前臺還拒絕，他便進去開始找，索kv的包間門都有明玻璃，認真看一眼就知道裏麵是誰了。

他心裏著急，找得很快，但這家高檔kv規模不，曹烽從頭跑到尾，心急如焚。

888裏麵有幾個男生，曹烽過玻璃一看，巧看見一個穿皮的，嬉皮笑臉地在段語澈的臉！

段語澈一張臉紅通通的，側著頭、垂下眼，一副忍耐的模樣。

曹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認真一看，發現那人還在，臉還湊特別近，好像在親他一樣！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這一幕，怒火瞬間燃燒了他的理智，作比大腦思維更快，他直接踹開門！憤怒地衝進去，一把揪住那男生的皮領子，用最大的力氣，把他推在滿是尾酒的桌上，一拳狠揍了上去。

這一幕來得太過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曹烽就像一隻發怒的雄獅，拳拳到，尾酒杯砸碎在地上，發出“哐啷”的巨響，地上的氣球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像炸-彈那樣發出炸聲！

蟈蟈平時也是個能打的，遇到這種況，哪怕喝了酒，豈能不反擊？

結果他使出全氣力，都沒能掙，這人是熊嗎？力氣怎麽會這麽大！

“你這個傻！你他媽找錯人了吧！我認都不認識你！”蟈蟈怒吼著罵道，“你誰啊！”

“你爹！”曹烽滿眼的狠戾，真是像發瘋了一樣。

不過幾秒鍾的時間，旁邊的蝦和熊貓都反應了過來，去幫忙，段語澈被嚇住了，同時還認出來了：“曹烽！曹烽你幹什麽！”

曹烽作頓了一秒，也沒停下。

蝦和熊貓用上了吃-的力，把發狂的曹烽弄開：“湯米！你認識這瘋子啊？！”

蟈蟈有了朋友幫忙，立刻翻起來，騎上去就揍。

混不堪。

曹烽一圈被揍在地上，脖子著玻璃，流了暗紅的，他臉上的狠越發暴戾，出手臂就掐對方脖子。

蟈蟈梗著脖子，致命的拳頭砸在對方的臉上。

“曹烽！”段語澈衝過去，拉住蟈蟈，“蟈蟈，蟈蟈你別打了，我認識他，我認識他……”

曹烽聽著他的聲音，神誌有些渙散。

“蟈蟈”在他們方言裏，聽起來是“哥哥”。

曹烽以為他在自己，目看向他，發現他非常焦急地自己，手上的力道漸漸鬆了，沒有繼續掐人。

段語澈和他們一起，四個人先把蟈蟈拉開了，段語澈抓住了曹烽的手臂，不可置信地問他：“你瘋了嗎？你為什麽打人？！”

曹烽並不話，眼神裏的戾氣慢慢下去了，又恢複了平常那樣，他出手，用力抓住段語澈的手。

段語澈頭都要大了，住在自己家、他父親資助的曹烽，忽然衝進來揍自己的朋友，還是不要命揍法。

蝦皺著眉：“蟈蟈流鼻了，我先送他去醫院，至於你朋友，湯米……”

段語澈：“別報警，他不是故意的，你們先送蟈蟈去醫院，我把他弄回家。”

誰也沒有想到，好端端的生日會上，會發生這樣意料之外的事。

蟈蟈被朋友扶著離開的時候，用惡狠狠的目瞪了曹烽一眼，但曹烽已經不關注他了，他隻是看著弟弟，看著他臉上的難以置信和失，一顆心就仿佛被泡在硫酸裏，刺痛的快要融掉了。

段語澈這時候還沒發現他脖子上的：“你為什麽衝進來打別人？曹烽，你是神經病嗎？”

曹烽表很難過，他知道自己衝了、喪失了理智，可他無法容忍那種事。

“話啊，啞了嗎？！”

“弟弟……”曹烽聲音低沉而沙啞，夾雜著痛心，“你不要跟那種人來往了，太壞了。”

“壞？？怎麽壞了，你上來就給別人一拳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朋友！”

曹烽的神經到現在還在一跳一跳的，他知道弟弟的取向，他知道那樣不正常，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剛才那樣對你。”

段語澈真的要氣死了：“哪樣？”

曹烽眼神注視著他，聲音低低的：“你臉了。”

“個臉怎麽了！”他無語死了，本想不到是這種原因，他還以為曹烽是個老實人，怎麽會因為這種事，這樣發瘋？

“我們那是在玩遊戲！輸了的打耳，他都沒用力，沒什麽的。更過分的我們都玩過。”

“打耳？”曹烽本不信他的法，手上段語澈的臉龐，作溫地細細-挲，深黑的眼睛憂鬱地凝視他，聲音卻藏著抑的憤怒，“你告訴我這是打耳，澈，你覺得這樣沒什麽嗎？”

段語澈是真覺得沒什麽。

可是曹烽用這樣的表，這樣的語氣問他，他還覺到曹烽的手指順著臉頰，進他的發間，甚至到他的耳朵，一下就覺有什麽了。

好像這個作，有種不清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