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排球，一個不斷跑跳起姿昂揚的運員。

有實瘦削的，有被汗水浸的發的皮，還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和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

這可以給唐天湉無數創作靈，拍到最後，爬到了一邊裁判用的人字梯上，腳尖勾著梯架，雙崩直站著，用一個特別的角度，記錄著排球姑娘鄭希羽。

鄭希羽抬頭朝看了一眼。

“嘿~~”唐天湉朝招招手，“我比你高哦。”

“小心點。”鄭希羽朝跟前挪了挪。

“沒事的。”唐天湉依然迫切地從取景裏注視著這人，“對，這個角度，看我，眼神犀利一點。”

一邊這麽喊著，一邊把腦袋從相機背後移了出來，擺出個犀利的表給鄭希羽做示範。

頂上芒燦爛，鄭希羽從下而上的角度見一個乎乎的下和臉頰，還有故意瞪大的眼。

很可。

小小的一隻，盤在梯子上，還要擺這種表。

特別可。

就像微博上一就會氣得鼓起來的魚。

鄭希羽沒忍住，笑起來。

唐天湉神一愣，迅速躲回了相機後：“就這樣，保持。”

鄭希羽將自己凝固了一秒。

“OK。”唐天湉看了眼回放，好看得要命。

“OKOKOK……”著鄭希羽，一時沒了剛才活潑可又特領導力的勁，傻乎乎地隻能重複念叨著。

“拍完了嗎？”鄭希羽問。

“差……差不多了。”其實早就可以結束了。

“那下來吧。”鄭希羽走到跟前，出了手。

“沒事我自己可以。”唐天湉低頭腳下，“你怎麽老是接我，我跟你說啊，你別小瞧我們小個子，我們小是小，但我們靈活呀！”

靈活的唐天湉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靈活，於是還剩兩階的時候放開了手，準備往下跳。

跳到了鄭希羽懷裏。

明明上一秒還在自己左側的人，不知道是做了多久的預備作，才可以在墜落的一瞬間，用整個臂彎踏踏實實地接住了。

角度不偏不倚，速度不快不慢，沒有突兀的撞，隻有溫和寬厚的力道。

在腰間和彎。

輕輕，然後下一秒，的雙腳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腰桿筆直，舒適，完的落地驗。

“你……”唐天湉愣愣地站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抱歉，”鄭希羽道，“怕你摔了，相機貴的吧？”

唐天湉：“？？？”

一瞬旖旎的氛圍被打破，唐天湉笑起來：“主要怕摔我相機啊？”

鄭希羽笑笑，往後退了一步。

唐天湉轉過看著：“你這個覺悟倒是很高，想法和我非常一致，我要是摔了，寧願臉著地，也不能摔了我相機。”

“嗯。”鄭希羽笑著點點頭。

唐天湉走回放包的地方，把東西一樣樣地塞了進去：“今晚就到這裏吧，謝謝學妹啊，幫了我大忙，改天有空，學姐請你吃飯啊。”

“好。”鄭希羽應得很順遂。

“你不練了吧，都這個點了。”唐天湉掏出手機看了眼，“一起回吧，宿舍要關門了。”

“嗯，你往外走，我關燈。”鄭希羽朝反方向跑去。

這地是後來改造的，電路不太順，這塊場地的頂燈開關反倒在裏麵。

唐天湉沒，背起包站在原地等著。

鄭希羽小跑的姿勢也很好看，步子得大，步態輕鬆，很快到了開門前，啪，一掌心拍下。

唐天湉繼續看著，鄭希羽返往回跑，起初了一眼，後來大概是這樣對視著麵對麵接近有些尷尬，後麵視線便頂著地板了。

人到了跟前，鄭希羽道：“走吧。”

“全都關了嗎？”唐天湉問，“怎麽還這麽亮堂。”

鄭希羽回指了指：“那邊有路燈，可以進來。”

唐天湉看向昏黃線裏孤零零豎著的梯子：“你們排球隊搞團建的時候是不是會玩向後倒？”

“嗯？”鄭希羽頓了頓，“還沒有，剛隊不久。”

“你肯定玩得很好。”唐天湉挑挑眉，轉往外走。

鄭希羽跟在後，兩人出了樓，回宿舍是兩個方向。

唐天湉製止了：“都是孩子，就別送來送去的了。”

“你……”鄭希羽抬了抬手，高度是唐天湉的頭頂。

寓意明顯，唐天湉擺出了個死亡圍笑，鄭希羽及時剎車，收回了手。

“那你注意安全。”改口道。

唐天湉可不罷休，出一隻手指，在鄭希羽胳膊上了：“別覺得學姐個子小就需要保護，好歹比你在這裏多混一年呢，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來找我。”

“好。”鄭希羽很乖。

“那再見咯，”唐天湉往後退了兩步，招招手，“回去衝個熱水澡，早點休息。”

鄭希羽沒。

唐天湉又退了兩步，看著：“還有什麽事嗎？”

鄭希羽了兩下。

唐天湉停住了腳步，瞪著大眼睛瞅。

鄭希羽的手朝訓練館的方向晃了晃，終於出了聲：“你是不是想玩那個……向後倒？”

唐天湉愣住。

鄭希羽的手又晃了晃：“你要是想玩，可以找我，我不會讓你摔著的。”

唐天湉突然覺得熱得慌。

愧，慚，恥。

剛才問鄭希羽團建那話，還真是因為心裏想的這事。

但也僅僅是心底裏想了一下，隻要不說出口，誰知道呢。

鄭希羽特麽的就知道了……

這說明，鄭希羽知道了剛才被抱的那一下，很舒服。

知道了不僅覺得舒服，還想再來一次。

知道了不僅還想再來一次，還東扯西扯地找借口暗地問問題來便於完整幻想。

嘖。

艸。

不活了。

唐天湉轉就跑，這是條小街道沒什麽車也沒紅綠燈，唰唰唰地跑過了馬路，唰唰唰地跑進了校門，很快一拐彎，便徹底消失在了鄭希羽的視線。

鄭希羽抿了抿，又等了半分鍾，這才轉往回走去。

唐天湉一路跑回了宿舍。

覺得人的氣場大概是真的會相互染的，比如鄭希羽是個搞育的，才認識兩天，唐天湉的便上了跑步。

當然，唐天湉的大腦並不。

坐在宿舍的小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緩的是因為跑步而跳得有些猛的心髒，還是緩的是已經熱度到達耳朵的緒。

從進宿舍開始，李桐就一直賊溜溜地盯著。

拿著本書裝模作樣的，十分鍾過去了，也沒翻一頁。

還是阮阮比較直接，問：“拍攝怎麽樣？”

“hin好！非常好！tei好咧！”說起這個唐天湉有些激，轉去相機，“鄭希羽是個天才，對鏡頭漠視又敏銳，自然得像個專業模特，又淳樸得天然去雕飾。”

“嘖。”李桐抱著書咂。

唐天湉不理，打開了電腦，開始傳照片。

傳得差不多的時候，阮阮下床來到了跟前。

兩人一起坐在桌前選片，這下就了二重唱讚歌了。

“太好看了吧！”

“臥槽啊你看這個線條！”

“這張眼神我死了我死了。”

“艸應該給我們學校代言。”

“缺錢嗎？缺的話兼職模特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張都不想刪啊啊啊，出片率也太高了吧！”

李桐從床上探出半個子：“有這麽誇張嗎？”

唐天湉看到張特寫，轉過電腦屏幕給李桐看。

李桐遠遠瞅著了，笑著喊了聲：“哎呦我去學妹真漂亮！”

“看，給就隻能看臉。”唐天湉盯著明暗線裏鄭希羽的影，“本無法理解人類的藝之啊！”

“不帶人攻擊的啊！”李桐翻個躺了回去，“臉怎麽就不藝了。馬上熄燈了，你想看臉看不著咯。”

唐天湉低頭瞄了眼：“我電腦滿電。”

阮阮問：“你要通宵修圖嗎？”

唐天湉手：“我這會激，累了就睡了。”

片子瀏覽了一遍，宿舍便斷電熄燈了。

唐天湉洗漱完以後把筆記本抱上了床，坐在被窩裏支著小桌子繼續忙活。

很快，夜深人靜。

阮阮和李桐都睡著了，宿舍裏靜得隻有時不時的鼠標點聲。

電腦屏幕瑩瑩發，裏是鄭希羽。

RAW格式的照片，可以放大很多倍，會看清許多時候眼忽略的細節。

比如的皮之下，的青紫。

比如一片糙的小臂，長繭的手指。

鄭希羽今年也隻有十八歲。

比小一歲，卻聰敏，良善，忍，穩重。

唐天湉看著照片，腦海裏浮現著許多故事，深更半夜，想哭。

了眼睛，點開鄭希羽的小貓咪頭像，打字：練球是不是很辛苦？

停頓半晌，又一個一個刪掉。

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發了條最普通，卻也是最想說的話：

-我在修片，你真好看。

手機震了一下，鄭希羽的消息瞬間回複了過來：

-還沒睡？

唐天湉嚇了一跳，心髒都了一拍。

按照鄭希羽那個健康的樣，一點都不像會晚睡的人。

唐天湉抓著手機，突然覺得腰有些困，不坐著了，轉個，趴在了被窩裏。

雙手捧著手機，打字飛快：

-你不也沒睡。

-睡不著。

鄭希羽回。

唐天湉剛想問為什麽，鄭希羽下一條便過來了。

-你介意被談嗎？

唐天湉愣住，盯著談那三個字，渾都不對勁了。

7、第7章

鄭希羽發了條鏈接過來，唐天湉打開了，發現是學校論壇的帖子。

容和倆有關，有人拍到了今晚倆告別的場麵，昏黃的路燈下，一高一低兩個影，唐天湉仰頭踮腳地看鄭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