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嘉困的，經過石文焯的解說，已經知道正白旗與正黃、鑲黃一樣是天子親領的上三旗，沒有旗主王爺，就認皇帝一個主子。得了東家指示，給兩個小姐講解一點八旗製度的江先生說，皇帝指派都統來管理本旗，但是都統聽著不錯，實際上指不定今兒讓你管正白明兒調你到鑲藍，今天還是蒙古都統明天就變滿洲了。每旗真正的中堅力量卻是佐領，因為他們通常是“世領”，老子是兒子依舊是，毫無異議的深固。

佐領的職位聽著不算高，但是，舉凡核查在旗人丁、每次申報待選秀、宅田、訴訟等等全是由他去辦，然後報告都統。管男丁代表著著國家給旗丁的補、選差的時候的名額，管秀的代表意義就更富了。

這樣的佐領，還來們家奉承什麽？一、們家不是都統（石文焯沒說們家現在有人擔任此職位），二、京城中別都缺就是不缺勳貴，三、們家也是正白旗，按說也歸佐領管，不是麽？那們還要做什麽？還這麽客氣。

淑嘉上課的時候就問了江先生。江先生笑道：“府上目今雖不是現管漢軍正白旗的都統，隻是姑娘許是不知，府上管著五個佐領呢，凡此五佐領轄的員、監生、壯丁都以令祖馬首是瞻。現今孝康章皇後母家佟佳氏，為何人敬重？非是因著出了一位聖母皇太後，他們佟家連著同族，屬下可有十多個佐領……嗯，保不齊以後還有更多……”自言自語中。

石家這樣牛！淑嘉原本以為石家一個三等伯，嗯，伯爵是世爵但是在王爺一大把、公爵滿地走的北京，三等伯也就是個雨。就算石文炳是郡主的兒子，但是祖母是多鐸第三，聽這就知道了，至還有倆姐姐呢，□□哈赤兒子裏多鐸排行第十五，他的兄弟平均一人就生兩三個閨，這也夠一個排了，們再生兒子呢？完全無力麽，一點都不顯貴，真的。

但是說到在旗中的勢力就不好說了，五個佐領，雖說漢軍旗在各方麵的待遇比不上滿洲和蒙古，出仕的名額機會什麽的，但是比起普通漢人來，實在是強多了。五個佐領，概率再小，得出多兒？漢軍旗還算是滿籍的，滿員比漢員在地位、升遷等方麵占優的不止一點兩點，正白旗還是天子親軍。

宮中的侍衛皆從上三旗子弟中選拔，下五旗的人，本事再高，除非父祖立了很大的功勞被皇帝記住了想給個麵，否則是想都不要想這樣的好差使的。跟皇帝在一個住宅區呆著，這是什麽概念？意味著你可能時不時到他，混個眼兒，被皇帝記住的人，文雅的說法做“簡在帝心”。

真是太震驚了，淑嘉不淡定了，五個佐領人口以千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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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困的，經過石文焯的解說，已經知道正白旗與正黃、鑲黃一樣是天子親領的上三旗，沒有旗主王爺，就認皇帝一個主子。得了東家指示，給兩個小姐講解一點八旗製度的江先生說，皇帝指派都統來管理本旗，但是都統聽著不錯，實際上指不定今兒讓你管正白明兒調你到鑲藍，今天還是蒙古都統明天就變滿洲了。每旗真正的中堅力量卻是佐領，因為他們通常是“世領”，老子是兒子依舊是，毫無異議的深固。

佐領的職位聽著不算高，但是，舉凡核查在旗人丁、每次申報待選秀、宅田、訴訟等等全是由他去辦，然後報告都統。管男丁代表著著國家給旗丁的補、選差的時候的名額，管秀的代表意義就更富了。

這樣的佐領，還來們家奉承什麽？一、們家不是都統（石文焯沒說們家現在有人擔任此職位），二、京城中別都缺就是不缺勳貴，三、們家也是正白旗，按說也歸佐領管，不是麽？那們還要做什麽？還這麽客氣。

淑嘉上課的時候就問了江先生。江先生笑道：“府上目今雖不是現管漢軍正白旗的都統，隻是姑娘許是不知，府上管著五個佐領呢，凡此五佐領轄的員、監生、壯丁都以令祖馬首是瞻。現今孝康章皇後母家佟佳氏，為何人敬重？非是因著出了一位聖母皇太後，他們佟家連著同族，屬下可有十多個佐領……嗯，保不齊以後還有更多……”自言自語中。

石家這樣牛！淑嘉原本以為石家一個三等伯，嗯，伯爵是世爵但是在王爺一大把、公爵滿地走的北京，三等伯也就是個雨。就算石文炳是郡主的兒子，但是祖母是多鐸第三，聽這就知道了，至還有倆姐姐呢，□□哈赤兒子裏多鐸排行第十五，他的兄弟平均一人就生兩三個閨，這也夠一個排了，們再生兒子呢？完全無力麽，一點都不顯貴，真的。

但是說到在旗中的勢力就不好說了，五個佐領，雖說漢軍旗在各方麵的待遇比不上滿洲和蒙古，出仕的名額機會什麽的，但是比起普通漢人來，實在是強多了。五個佐領，概率再小，得出多兒？漢軍旗還算是滿籍的，滿員比漢員在地位、升遷等方麵占優的不止一點兩點，正白旗還是天子親軍。

宮中的侍衛皆從上三旗子弟中選拔，下五旗的人，本事再高，除非父祖立了很大的功勞被皇帝記住了想給個麵，否則是想都不要想這樣的好差使的。跟皇帝在一個住宅區呆著，這是什麽概念？意味著你可能時不時到他，混個眼兒，被皇帝記住的人，文雅的說法做“簡在帝心”。

真是太震驚了，淑嘉不淡定了，五個佐領人口以千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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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來看領導的，還有來踩點準備提親的。三藩剛打那會兒，還死了皇後，打到後半截又死了一個。南中國在戰爭的雲下，北中國也忙著準備，宗室、八旗青壯圍著這個事兒轉，誰敢說：“皇帝，咱申請婚假。”都得說：“吳三桂未滅，何以家為？”皇帝也不能在這當口表現出好來，於是秀停選了。

即使再開選，許多人都超齡了，按規定，沒經過秀大挑被淘汰的，不許私自聘嫁，著嫁了的沒別的就一個字，罰。三藩打了八年，了八年的姑娘，是一件恐怖的事。你說急不急？好容易三藩完蛋了，喪期也過了，大家當然要急著挑婿嫁兒。先下手為強，剩太多了。許多人已經跟佐領打好了招呼，一旦重開選，馬上報超齡，審核後就嫁掉。你說嫁妝？都八年了，能準備不好麽？

因為打仗，沒心思結婚，剩男也不，但是優質的永遠像金字塔，好的越。還是先打個招呼比較好。石文焯，和碩額駙的親生子，雖然不是郡主所出，卻也是繼室夫人所生，還是個侍衛，年輕，前途一片明。還有個當伯爵的親哥哥，家世也不壞，當然是大家看好的婿人選。

華善心裏有數，命人傳話給西魯特氏，閑著沒事兒，打聽打聽哪家姑娘好。“十八以下的都不要相看了，宗室裏也要指婚，怕是要有旨意。二十以上的又太大了些，怕在家裏養得古怪了。差不多十□□的姑娘你給打聽著。回來告訴我。”

登門的人大多數也就是這些人了，怎麽說呢，華善畢竟是在前線犯過錯的，他沒傻到發子廣邀賓客，做人不能太囂張。與他級別層次相當的自不會沒事跑過來。

所以，最初的一個多月之後，家中慢慢地恢複了正常，靜靜地等著聖駕回京。

聖駕沒等到，等到了聖旨。

西魯特氏完全沒想到，跟丈夫能這麽快見麵，而且，未來都會住在一起。二十一年三月，正在盛京玩的□□風地刷了道旨意下來，家丈夫被點了杭州左翼副都統。皇帝不在京城，連皇太子也給帶走了，朝見都免了，回來到有關部門備個案，石文炳就能直接上任了。

此事一旦發了抄，石家就知道了，西魯特氏聽了信兒，又開始琢磨著丈夫要帶的東西。這事兒不用瞞著人，很快正房的丫頭婆子們便知道了，淑嘉下課回來也就知道了。苦惱了：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雖然不管好壞，□□要你去，你就得去，可心裏有個準備好啊。

一個離皇帝一百公裏的地方，比一個離皇帝一千公裏的地方，孰優孰劣？總兵原來是個正職，副都統卻是副，哪個更能展開手腳？怎麽看怎麽都像發配一樣啊！難道康熙跟他家祖宗聊天，聊到了華善，然後越聊越生氣，然後……展開報複了麽？

因為有了江先生，淑嘉能問的事就多了，兼之年歲漸長已經不是嬰兒了問問製之類的問題也不算驚世駭俗，孩式的好奇也是個好的借口。第二天上課，江先生檢查完前一天的功課，又講了些新的容，然後問有沒有不懂的地方，淑嘉趁勢提出了問題，反正也是關心家標準爹。

江先生躊躇了許久，才開口，盡力說得簡單一點：“總兵是正二品，副都統也是正二品，並無高下之分。原杭州翼副都統犯了錯人給參了，因在平三藩的時候前頭打仗他在後頭縱兵民，聖上調令尊去杭州，那是信任。”再說了，總兵歸督府管，杭州駐防的副都統隻聽都統的。說到升職，總兵已經是同類裏最高的了，再升就要另想辦法，而副都統上頭還有都統，現的一步臺階。

淑嘉暫時放心了，沒兩天，石文炳就回來了。人先往部裏報到，行李打發仆役送到家裏，仆役回來先給老太爺磕頭，又被西魯特氏去問了一會兒話，知道石文炳一切都好，命他們休息了。

西魯特氏與丫環婆子們收拾石文炳帶回來的行李，看了一眼就皺眉道：“東西數目不對呢，裳也了。”婆子道：“奴婢去把跟老爺出門的人再來問問？”西魯特氏正揀著裳，手下一頓道：“等老爺回來再問罷。”

石文炳不久就回來了，先拜父親，與兄弟寒暄，然後回來看老婆孩子。淑嘉看他倒沒大變樣，麵上雖有倦意，口角倒噙著點笑意。姐妹倆是從課上被回來的，見過一麵，又被打發去上課了。

隔著窗子聽著西魯特氏道：“可還有東西沒帶了來的？我瞧著數目不對。”石文炳道：“我看著針線，不是你做的都零星或贈或賞了，旁的家什也贈了人，帶著也累贅。”西魯特氏不說話了，與丫環一起給石文炳臉換服。

晚飯的時候，人都齊了，難得的團圓飯。真不容易，打了八年，抗戰都能打贏了，才啃掉了吳三桂。家裏兩個頂梁柱在部隊裏混了八年，華善還在前線爬滾打，兩個人居然都能囫圇個兒地回來，真是太不容易了！

這頓飯就是團圓桌一起吃了，華善坐在上手，左邊是石文炳、空座、淑嫻、淑嘉，右邊是石文焯、富達禮、慶德。西魯特氏起布菜，兩道湯後，華善就讓坐下了。西魯特氏在閨上首低頭坐好，悶聲吃飯。食不言，一頓飯吃完，西魯特氏帶著兒退下了。

石家的男人在商量事，去杭州是件好事兒，唯一猶豫的是，要不要攜眷赴任？

石文焯的婚禮還沒舉行，家中也沒有當家主母，這可不行。華善略一尋思：“你叔叔現在在浙江做布政使，公事上頭他自有數許能照拂一二。到了那裏也要有應酬，沒有主母可不行。”兒子還年輕，前途大把的，必須要經營好。

石文炳還在猶豫，畢竟他連後媽都死了許多年了，這家裏沒個正經的誥命撐場麵可不行。華善大手一揮：“老二就是要娶媳婦，也得等大挑的旨意下來，宮裏過了篩子，還不用這樣急。再說了，你阿瑪可還在家裏頭等著挨罰呢，閉門思過，自然不用多應酬，真有事兒，有幾個管事的也就夠了。”

事就這麽定了下來，此時淑嘉還不知道已經被決定將要被打包上路帶去看白娘子。

［1］明月大人寫的明朝那些事兒裏的話，偶覺得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