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盯向校長大人的臉，腦子裏的各個機要信息部反饋著校長口中吐出的信息。趙婧的臉放鬆了，驚喜集於一腦門。沒聽錯吧？不由“什麽？”兩字溜須拍馬地跑出口外。

“去領辦公用品，來我辦公室辦公。把沙發挪個地方，把你辦公桌放這兒。”

趙婧迅速地領會著校長大人口諭神。沒被扔出校門外，好象還得了一個芝麻綠豆糕。

聰明的趙婧一下子就領會到了神出鬼沒的地步。馬上會為全校年輕教師，尤其是沒男朋友的象早上看到的那個發飆要攀登科學高峰的那類教師心中的刺，眼中的釘。會為眾目睽睽之下的眾矢之的。

剛來就犯眾怒，還是老老實實做事，夾著尾做人比較好，再說天天在俊而又年輕的校長眼皮底下手腳的工作，會生不如死的難過日子。校長象班主任一樣讓趙婧心中發抖。

於是趙婧立即說：“我在這兒會影響到你工作的。別那樣麻煩，我去外麵辦公就行，你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吩咐。”

“唔。也好，先這樣也行。”校長沉半天說得很勉強，幾乎是在照顧趙婧的心。

趙婧的小心肝悠悠的抖。有一病，就是不能見直接管理的，一見頭就發暈，一向口齒靈利、口若懸河的，會變得笨笨舌，口齒愚鈍。從小怕班主任，現在怕校長。

不管你是多大的，如果不是直接管理趙婧的，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紋不怕。這就應了那句縣不如現管的老話，老話總是住在理房，有理，讓你時不時地想念起它們來。

“去吧，先去領東西。”校長發號司令。趙婧猶如放出鳥籠的小雀兒，立刻返飛出校長辦公室。

長長呼吸了一口新鮮自由的空氣，站住腳，定定神，前思後想總覺得不知哪不對勁兒，是哪呢，一時想不明白，可心裏晦曲折地不踏實。仔細想想，再仔細想想，想想。趙婧是來學校工作的，學校的工作就是當老師。趙婧當老師了嗎？什麽科的老師啊？哦，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啊。不帶課能是老師嗎？這又不是什麽企業、公司的，都是職工。不帶課的人員算什麽老師！

校長助理？什麽是校長助理？校長還用得著趙婧助理嗎？說白了不就是校長的書嗎？書？小！啊？輸進來的新鮮有二十來滴呢，怎麽偏偏是趙婧不走運當什麽校長助理呢？哇呀呀，這可怎麽好啊。堅決不能聽之任之，必須進行造反改革。天天守著校長，哪能可真要把趙婧憋屈、拘死的。

正想著準備返回去和校長說說，放到教育第一線吧，趙婧一定會衝鋒陷陣，不顧的工作的。

校長室的房門“嘎吱”一聲開了，英俊的校長走了出來。看到趙婧站在門外，好生奇怪，然後又好心指點一二：“你是不是找不到領東西的地方？六樓602室。”

“校長，我……，我……”見了自己的上司總是象老鼠見了貓那樣膽戰心驚，連句順暢的話也說不出來。平時一貫伶俐的口齒吐出來的全是打了折，又扭傷的字句。

“你怎麽了？有什麽要求或者是難言之都可以和我說，來，進來說，站到過道裏象什麽話嗎？”

校長又返進了辦公室，趙婧也隻好低著頭跟了進去。

校長已經道貌岸然地坐在辦公椅上等待趙婧說那“難言之”了。

死到臨頭了，說就說吧：“校長，我想帶課。我沒做過助理，肯定協助不了您的工作。還是放我到第一線去吧。那兒更適合我一些。”

“唔？你不是說一切經曆都是從沒有開始的嗎？”

可是，可是：“我也說過我喜歡和孩子們一起啊。”

校長能記住趙婧說過的話，看來對這姑娘還是很一廂願的啊。

校長英俊嚴肅的臉掠過一不悅的表，但是大人就是大人，大肚量自然也大。“好吧，你一定想去一線上課也可以，不過，現在課都安排下去了，沒空位啊。對，王悅老師不久要生孩子請產假了，請了產假你就接的課吧。正好是數學老師，還對口。”

趙婧給校長行了個四十五度鞠躬大禮，口無遮攔連聲高呼“謝謝校長，謝謝校長”。

“不過……”趙婧最怕“不過”二字了，不管是什麽好事，隻要有了這兩字，一切就都打了折扣，加了水份。

“王老師是班主任，你要接就連班主任一起接了。另外需要說明的是，這個班是個男生特別多、班風特別差的一個班，績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哪幫男孩子……我怕你去了吃不消。你要知道，教師的質量獎完全和學生的績掛鉤。你要後悔現在還來得。以我說，你就別下一線帶課了……”

“不……我可以試試，萬一不行……”趙婧想，沒有萬一不行，必須一萬要行。每天和這個一臉威繃著臉皮的校長在一塊，哪趙婧就死啦死啦的有。

“好吧。你是不掉黃河不死心，試試去吧。不行的話和我說。”

“哦。”不願也得“哦”，能敢不“哦”嗎？

“不過……”

又一個“不過”。

“你還是校長助理，要來校長辦公室辦公，萬一有什麽事，我好找你。”

什麽話？校長會有什麽非趙婧才能解決的疑難雜癥？天吶，純粹是刁難人嘛！莫非天下當的都是黑不溜秋的心腸？放過趙婧吧，校長大人，在您眼皮底下呆著，實在痛不生啊。校長大人哪，舊滿滿一會議室，新二十滴，想攀登您這座高峰的教師大有人在，您為什麽偏偏看上小趙婧這滴沒多大出息的小滴了呢？難道說趙婧是滴不同一般的稀有型？

趙婧又“哦”了一聲。當然不敢泄出一不滿。沒有表示出寵若驚的喜悅，已經不給校長麵子了。

“去吧，領辦公用品去，我找個人給你抬過辦公桌來。”

“哦。”

趙婧轉出了校長室，心中不知是快樂，還是不快樂。管它呢，先端住飯碗再說別的。我們趙婧姑娘又輕鬆起來了，快步如飛往六樓爬去。

第八章：哼！吻盲？

安排好一切辦公用品，趙婧坐到辦公桌前，猶如坐在針毯上，屁難以忍辱負重，總想站起來，去外麵放放風。

可是沒有可去之，一間挨一間的辦公室，沒一間是適合去的地方，什麽組也不屬於，和誰也不認識，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校長親信。

多人瞅著不順眼，如果不是校長的“枝枝蔓蔓”，為何一來就被校長“重點保護”了。難道是校長多年的人？要不校長為何對出的花團錦簇會視而不見？可是趙婧也就小丫頭天真片子一個，沒什麽太出的地方啊？大不了也就是A科技大畢業牛那麽一點點罷了啊。就是A科技大畢業又怎樣？還不是和我們幾流大畢業的同工同酬？

所以，趙婧剛踏進一中，就被全教職員工同仇敵愾地視為異類，有的想假惺惺討好，萬一將來有用之時，好張讓在校長麵前言三言兩語的。有的看不上“攀龍附”，不屑於與為伍。

總之趙婧剛剛踏上一中的這塊風水寶地的第一天，就讓人們對刮目相看，這讓趙婧心中大大不爽。

還是趕快投第一線吧，溶孩子們的行列，也許會把這些不愉快緒，丟到九霄雲外去的。

趙婧打聽了幾個人,才找到王悅老師。一個二十六、七歲的胖老師，肚子卻不是太大，這讓趙婧很失，看樣子離生孩子還早著呢。

王老師很開朗，和趙婧竟然一見如故，不覺生分。一聽說趙婧接課，高興地要喊“萬歲。”是個聰明的人，沒有向趙婧出一點點這個班的“幕”，怕被嚇跑。

可是，趙婧說：“可是，您離請產假還早著呢，看來我暫時還進不了教室啊。”

想逃開校長看來是為時過早。

“有人接我課，我就先坐下來歇歇了，是不是？總不能讓大肚子整天在一線，而你去一邊涼快吧。你就是校長的紅人，也得講個理是不是？”

毫不掩飾的直率，直率得讓趙婧發抖，而且說這話時笑著說，更是吃人不吐骨頭，連也喝了。

“好，你的課，我現在就接。”隻要有個坑，趙婧這顆蘿卜就栽進了，不管這坑是泥坑，還是水坑，先栽進去再說別的吧。

“下節就是我的課，你這就去嗎？”

“這就去！”

“好！我把你介紹給同學們。”

上課鈴聲響了，“叮咚叮咚”過後是一陣妙的音樂。

從此趙婧要聽這種音樂的指揮了，是進教室，還是出教室隻有它響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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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這個大校園裏人人對這種音樂極其敏[gǎn]，每一個人都任勞任怨地任憑鈴聲擺布，沒有一句怨言。

趙婧跟在王悅老師屁後麵，上了四層，進了228教室。

教室門一開，哄哄的教室裏，馬上變得雀無聲。黑的人頭讓趙婧倒吸一口涼氣。個個同學瞪著驚詫的大眼睛盯著趙婧，焦點的熱度要把趙婧化整為零。

王悅老師神態自若地朝講臺下笑笑。

趙婧臉也變心也跳。哇呀，男生都是這麽高的個子啊，看樣子年齡也比趙婧小不了幾歲，能得住他們？

是不是真有點自不量力了啊？

“這是新來的……哎，忘記問你……”

“趙婧！”

趙婧朝講臺下自個兒大聲做自我介紹，臉卻張地發紅，有些膽戰心驚的意思。

“對，是趙婧------趙老師。”王老師大聲地說著，同時還大聲地笑。

對著臺下這麽多腦袋能談笑風生，也需要曆練才能達到。

趙婧還，剛剛才從臺下走到臺上來，哪能張口就口若懸河，閉口就冷若冰霜。這種班主任的臉譜，要經過悠悠歲月的蹉跎才能煉得一臉好功夫。

“趙老師是來接我課的，你們的數學課以後就由趙老師來代了。可是頂呱呱的好老師，以後你們可要聽趙老師的話啊。”王老師興高采烈地說著。

“不，我沒當過老師，今天第一次走上講臺，能不能勝任老師，還不知道，以後大家多擔待趙婧了。”

趙婧竟然給臺下鞠了個躬。

臺下一片鄂然，沒見過這樣的老師！拿我們當實習品嗎？明年就要升高三了，開玩笑！

臺下開始一片哄。看得出，學生們對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