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倒好，段寒之看都不看的出手，他就把茶杯放到段寒之手上。

衛鴻坐在一邊桌子上，一抬頭剛好看到這一幕，隻聽邊上許雁輕笑一聲：“他們熱絡的吧？”

“……哦！”衛鴻笑笑，“可不是。”

許雁作練的點上一支煙，悠悠吐出一口白霧，“那個華強啊，從我第一次見到段導開始起就一直跟在他邊，起碼都有個七八年了。據說這人以前是特種兵，後來犯了事兒，段導跟局子裏一個頭頭，覺得他可憐，就把他救了出來。上次南都娛樂的娛記拍安俊瑞和段導一起去開房，結果被華強看見了，上去就把人家照相機給了廢鐵。你知道不？段導不是每月發他工資的，是每次想起來就塞給他幾萬幾萬，上次喝高了還說要幫他買房呢。”

衛鴻默不作聲的聽著，“買了嗎後來？”

“段導是真心掏錢，結果人家不要，”許雁笑了一下，“他就住段導家裏，平時嘛當保鏢，有需要大概就直接當床伴兒了。”

許雁頓了頓，把手裏的煙一遞：“你也來一？”

衛鴻沒接：“這是什麽？”

“你看出來了啊，是大麻。”許雁卸了妝臉很憔悴，果然了煙，氣好了點，話都多起來，突然又問衛鴻：“你上過段導的床了吧？”

衛鴻淡淡的道：“那又怎麽樣？”

“不怎麽樣，恭喜你，”許雁古怪的笑了一下，“趁他還對你有幾分興趣的時候趕抓住機會，不然等他沒了新鮮，你可就什麽都不是了。”

衛鴻剛想說什麽，許雁站起，搖搖晃晃的去照鏡子補妝了。

晚上從小吃街出來，一夥人還要去K歌，段寒之則要先走一步去趕那幾個大佬的夜場。許雁早就打扮停當，笑意盈盈的站在車邊等他，又塗了又描了眉，整個人比霓虹燈還要鮮豔奪目。

段寒之一腳上了車，突然又回頭吩咐：“衛鴻，你也來。”

許雁臉頓時變了：“為什麽要他？不是說好了……”

“你當隻有你要紅麽？我這麽大一男主角放在哪兒，我不該捧他？”段寒之說話及其不給麵，許雁臉又青又紅，隻得訕訕的閉上了。

衛鴻遲疑的走上前去，段寒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就像菜市場裏挑選屠夫案上的豬，半晌才哼了一聲：“上車吧。”

衛鴻打開車門，突然段寒之說：“等等。”

他停下作，轉看著段寒之。夜街的霓虹燈下段寒之背站著，漂亮的臉上麵鬱，就穿一件襯，一隻手搭在車門上，形益發顯得清瘦。這個剪影可以看見他垂下的眼睫，酒意從眼梢流出來，眼波如同水粼粼。

“……如果我被他們灌醉了，你記得把我弄出來，”段寒之輕輕的道，聲音一下子就散落在了都市的夜風中，“那幾個人……都沒一個好東西。他們要是給你煙，你千萬別。”

夜場

段寒之把車停在工附近一家酒吧門口，進了門後立刻上來兩個侍應生，門路的把他引到一間包房裏。

這間包房相當大，隔音效果異乎尋常的好，門一關外邊就什麽也聽不到了——想當然耳，這裏邊要是殺人，外邊也一樣聽不見。

包房裏裝修奢侈堂皇，靠牆一排法國進口音響，大皮沙發散在真地毯上。衛鴻一眼掃過去，那些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幾個娛樂公司老板和製作人圍坐在一起打牌，邊上還花團錦簇的繞著不男藝人，個個都穿穿得相當清涼。

段寒之滿麵春風的走進去：“怎麽，沒等我來就先開始了？今天誰手氣旺啊？”

那些男藝人大多站起來笑臉相迎：“段導！”“段導來了！”

“手氣旺不旺的，大家都是兄弟嘛，我的就是你的嘛！”說話那人一口粵語腔，拍了拍手裏那個妖豔小男孩的後腰，“去，段哥。”

小男孩風萬種的飛了個眼：“段哥好！”

段寒之沒理他，倒是對許雁揚了揚下：“還不去給石哥倒茶！”

這個石哥雖然不是段寒之現在拍的這個片子的投資方，但是在業勢力相當大，據說跟段寒之接過幾次，一直想投資他的新片。許雁是個很想往上爬的人，一直想結識這樣的大人，可惜雖說當紅，卻不是最當紅。在段寒之答應引見之前，一直沒得到認識這種大哥級人的機會。

“這不是你新戲的一號嘛！”石哥哈哈大笑著，許雁也不推辭，風萬種的一頭發坐在他邊，啪的一聲為他點燃了煙。

“你不是說了，你的就是我的，那我的也當然就是你的了。”段寒之拉開椅子大馬金刀的一坐，立刻有人為他殷勤的送上加冰威士忌，“許雁，你今天就是石哥的一號，去吧，當我這個導演不存在就行。”

石哥笑得幾乎眼睛都要瞇起來了：“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我說我要討好他吧，結果他先賣了個人給我。這個段寒之！你也太人了！”

邊上一個娛樂公司副總、某大牌藝人經紀笑道：“石哥，他把一號給了你，你也得送個旗鼓相當的過去呀。”

石哥懷裏那個妖豔男孩立刻撒起：“都是周總這張壞！人家就認石哥一個啦！”

“哎喲，那可由不得你，得問問你段哥他要什麽！”石哥一拍桌子，問段寒之：“老段，你要錢嗎？”

段寒之頭也不抬的點煙：“錢財乃外之，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你看他還不要錢，那我隻能把你給他了。”石哥大力擰了把那男孩的屁，“聽話寶貝兒，去給段哥倒酒！他要是喝了你的酒啊，說不定你也能弄個明星當當！”

那男孩怎麽不知道搭上段寒之就等於搭上了造星直通車，當即就半推半就的靠過來，依偎在段寒之邊的沙發上。這夜場裏的沙發比一般床還要大，幾個男豔星圍坐在一起，正好可以睡大通鋪，那男孩一人霸了一半的位置，扶著段寒之的肩膀，笑道：“段哥生得好俊，真有男人味兒！”

這話他對誰都說一次，隻要是男人沒有一個聽了不爽快的。可惜段寒之的長相撐死了也算不上有男人氣慨，他細眉長眼，尖削下，皮白皙，五致而廓深刻，這些都讓他看上去有些類似於人的秀和寒。

男孩大概意識到這話不能套在段寒之上，連忙笑了一聲，又問：“段哥喝酒嗎？”

段寒之深深了口煙，懶洋洋的笑了一下，轉頭對著男孩的臉把煙霧噴出來，“——怎麽，你敬我？”

男孩卒不及防，被熏得一愣，但是短短幾秒鍾後又笑靨如花的依偎過來：“第一次見段哥，當然要敬一杯。”說著端起麵前的加冰威士忌，一口把酒悶在口中，人蛇一樣纏過來，對準了段寒之的就要對的喂過去。

誰知道就在相接的剎那間，段寒之突然猛地把他一推，接著重重一耳啪的一聲就這麽掃了過去！

砰地一陣稀裏嘩啦，酒瓶翻倒在地，男孩滾落到地毯上，頭的一下撞到了桌角，頓時一聲尖。周圍一下子全靜了下來，隻見段寒之臉都變了，扶著桌沿站著，眼神淩厲的盯著那男孩，竟然像是要衝過去一腳踢死他一樣。

衛鴻一看不對，把他從後整個抱住：“你幹什麽，快住手！”

石哥也一下子站起來：“老段，你這是什麽意思？！”

段寒之熄著，慢慢下來，冷的神稍微緩和過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下子酒就上頭了……你這孩子也真是，我正發呆呢，你沒事湊這麽近幹什麽？我一下子就嚇著了。摔著了沒有？”

那男孩一邊按這頭一邊迅速的站起來，點頭哈腰的賠笑：“都是我不好，沒摔著沒摔著，段導沒事吧？”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段寒之麵太誠懇，雖然一聽就知道他在胡扯，但是人家都已經擺出這副萬般抱歉的臉了，石哥也不好因為一個男寵而說什麽，“哪兒話呢老段，都是這孩子不懂事，該打！你們段哥是文秀人啊，可別了驚嚇，快快倒酒來驚。”

許雁立刻機靈的倒了滿滿一杯茅臺，段寒之一飲而盡，又倒一杯，再一口悶了，笑道：“石哥，我打了你的人，跟你賠不是了。”

“這這這，咱們兄弟見什麽外，我的就是你的嘛。我看你今天氣也不好，要不，今晚就讓這孩子留下來伺候你？”

段寒之看那小男孩一眼，知道石哥今晚是一定要把這人送到自己床上了。石哥最近幾年混得如日中天氣焰極旺，他要送的人你就一定得收，不然拂了彼此的麵，以後別說合作，就算做個普通人都難。

“行啊，”段寒之淡淡的坐下來，“既然是石哥□出來的人，我就不妨一晚了。”

2.

接下來打了幾圈牌，許雁陪著石哥喝酒，喝得幾乎要到上去了；那個妖豔小男孩陪在段寒之邊，倒是沒敢，隻顧著給他倒酒點煙。

那小男孩是從小出來混的，特別乖，發現段寒之這人其實不是玩不開，就是忌諱別人親他，特別潔癖似的。他清了這個門路，就再不敢像剛才那樣對喂酒了。估計段寒之再打他一次，他就不得不從這個房間裏滾出去了。

有個跟這幫人能玩到一起去的皇牌娛記，洗牌的時候忙裏閑點了煙，一邊打火機一邊笑道：“對了，我最近報社裏小記者傳言說關家大小姐生過孩子了，是不是真的啊？”

邊上一時靜了靜，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聽說過這事兒。

關家幾個兄弟姐妹開著地最大的娛樂公司，現在坐頭把椅的是大小姐關銳，響當當一號單強人。藝人和經濟都必須遊廣闊，但是真正掌握實權的大佬卻不用頻頻拋頭麵，所以關銳大小姐一直很在圈子裏頭。

石哥大一蹺，嘿嘿笑了兩聲：“老宗啊，你也不濟了啊，這麽大一新鮮事兒，我以為你早知道了呢。”

娛記趕奉承他：“石哥今天告訴我，趕明兒你家藝人出了什麽麻煩新聞，我幫你兜著。”

“你當然得幫我兜著，你不僅得幫我兜著，你還得裝不知道。”石哥老神在在的吐出一口煙圈，微微一笑：“關家瞞著也是有原因的，那孩子可造孽了，是個弱智。也難怪嘛，關烽關銳親兄妹倆侖搞的種，不弱智難怪了，緣這麽近。”

段寒之眉梢微微一跳，但是包房裏燈暗，他半邊臉都沒在影中，看不清是什麽表。

有人唏噓歎：“造孽啊造孽，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種事兒。那關家不是絕後了？”

那個娛記一拍大：“我可知道了！怪不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