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網開一麵。

最終有個和電視臺高層關係不錯的人，問導演：“你們的製作方跟段寒之是什麽關係？”

導演十分驚訝：“段寒之？”段寒之在圈的份絕對不能用“名導”這個簡單的稱謂來形容，在新興的這一代導演中，他是當之無愧的代表，是個裏程碑式的人，說話是相當有分量的。

“哎呀你還裝什麽傻，段寒之親自打電話給臺裏的高層，說給你們一個上黃金檔的機會，好大一份人吶！這要是沒有過的關係，怎麽請的人家段大導來幫你們說？”

“……”導演聽得雲裏霧裏，隻覺得自己在做夢。

恭喜者有之，羨慕者有之，當然嫉恨者也有之。一個沒什麽一流製作的片子竟然堂而皇之的爬上了九點檔，那些原本拳掌要上黃金檔的片子都恨得咬牙切齒。有個製作人已經跟臺裏人說定要上九點鍾了，結果煮了的鴨子被《天使之》橫空奪走，恨得他當即就放出話來：“我倒要看看，能讓段寒之親自求的片子到底有多好，首映收視率到底能不能突破三個百分點！”

首映的當天，衛鴻早早就坐在了電視機前，心髒幾乎要從腔裏跳出來。

《死鬥》還沒有公開上映，《天使之》是他第一次在電視上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和以前一晃而過的龍套角不同，聚燈第一次對準了他，鏡頭第一次追逐他的影，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被列在在演員表上，第一個出現。

衛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會。

被人重視，被萬眾矚目，被燈籠罩著，被鏡頭追逐著……

恍惚之間，竟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慨之中夾雜著狂喜、狂喜之中又夾雜著心酸的覺。他甚至想，哪怕這個劇的收視率撲街都沒關係，哪怕從黃金檔被移開都沒關係，這一刻的喜悅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已經讓他無比滿足無比幸福了。

不過衛鴻悲觀的預言並沒有真。很快導演打電話給他，隔著電話還能聽出他聲音中不加掩飾的興：“猜猜我們首映第一集的收視率是多？五點八！百分之五點八啊！”

二流製作的狗商業偶像劇《天使之》，在首播第一集的時候，就創下了5.8%的收視率，一舉跌碎了所有人的眼鏡！

要知道在電視劇大規模、小本製作的現在，偶像劇收視率已經呈逐年下趨勢發展了，一些工製作的超人氣明星劇有時也會撲街。而在《天使之》上映之前，上一年臺灣偶像劇的最高收視率也不過是7.8%而已！

《天使之》一經放映，就在各大網絡社區上引發了空前的廣泛討論。

“我第一次看到這種題材，兒子和父親的人，雷得我簡直萌了！”

“畫麵好炫好有型，白一帆太帥了>_

“男主太萌了，活生生的萌啊！”

“我覺得我不比主差啊，為什麽我沒遇到這樣好的男人？”

“老爸還是白鬆好，嫁人當嫁白一帆！”

……

有權有勢的富家公子，卻忠誠到沒有原則的地步，深而專注，溫而寬厚，把那弱單純的灰姑娘奉為世界上最最高貴的公主。

多蘿莉坐在電視前，用眼殺死主一萬遍；多姐拍桌大歎，要是真有白一帆這樣忠厚專一的好男人，哪怕沒錢沒地位，倒也願意嫁啊。

《天使之》的收視率穩定攀升，從5.8%開始緩慢增長，慢慢突破六個百分點，逐步向7%近。

在多電視劇爭相出新、出奇、挖掘深度題材、表達深刻思想的現在，一部商業到幾乎爛俗的《天使之》，竟然奇跡般的走紅了！

……

衛鴻打電話給段寒之，心激，爪子發抖，快樂的小調幾乎從心底冒出來。

但是這個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

段寒之的手機占線。

2.

“聽說你正打算賣房子？”

關靖卓打來電話的第一句就是這個，段寒之一愣：“你怎麽知道？”

關靖卓耳朵語氣很急躁：“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總之你為什麽打算要賣房子？你那房子不是祖上傳下來，給你當寶貝似的？”

“……奇怪了，管天管地還管我賣不賣房子，你是我什麽人啊。”段寒之鑽進車門，順手把外套丟給侍立在一邊的華強，“喂關總，你不會是怕你訂婚時我送不出賀禮吧？喂你這樣可過分了啊，那天白金戒指我不是都送過了嗎？”

關靖卓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段寒之冷哼：“神經病。”順手把手機扔到車座邊。

誰知道手機還沒放下，那邊關靖卓又不屈不撓的打了進來：“你真的要賣房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急需用錢？”

段寒之這下煩了，對著手機咆哮：“你他媽滾！跟你沒關係！”

那邊關靖卓好像被他這巨大的音量嚇了一跳，一時反而沒了聲音。

段寒之氣哼哼的要掛電話，突然隻聽關靖卓出乎意料的放緩了聲音，說：“我知道你不舍得那個院子，但是你要是真的急需用錢，我這裏可以商量。最近聽魏霖說都沒看見你，你到底在搞什……”

“滾你XX的，老子就是嫌那院子舊了，這破事也值得你心！”段寒之把電話猛地一掛，厲聲吩咐華強：“開車！”

從他家開到工附近那家酒吧，車程不過二十分鍾左右。天已經漸漸暗下來，站在包廂門前聽不到裏邊的半點聲響，但是這邊一推門，那邊聲音立刻水一般發出來，把人整個席卷進去。

石哥親自站起，對著門口的段寒之鼓掌：“我們段哥可是來了啊！哎喲可把我們給等的！都□焚了都！”

裏邊一眾人都七八舌的打招呼，幾個年輕漂亮的男演員也陪著笑臉站起來，有的給他理出一片沙發，還有的倒了酒，往裏邊擱上冰塊放到他麵前。

“你不會用語就不要用，什麽□焚？我看你天天焚。”段寒之坐到眾人中間的沙發上去，順手接過邊人敬來的煙，“怎麽著老石？還要我跟你賠禮道歉？咱們哥兒倆，這就不必了吧。”

石哥瞇著眼睛笑：“話是這麽說，這今天的酒你可不了……我石某花大價錢投資的片子，生生被你一個電話移出了九點黃金檔，看來我們生意人的麵子還是不如你段導的大啊。”

另一邊電視臺高層某要員笑起來，推石哥一下：“老石真不會說話。”

石哥哈哈大笑：“我們生意人，說話就是！不過老段啊，我就疑了，你說要是你拍的片子想上九點檔吧，我石某一定不用你親自開口，二話不說立刻把黃金檔時間讓給你！但是這個什麽鳥天使之也不是你拍的，也不是你投資的，怎麽用得著你來打電話幫他們說呢？”

那邊電視臺的人也有點疑，便興致盎然的向段寒之。

段寒之手裏把玩著那細細長長的煙，半晌，突然一笑，環顧周圍：“這煙是ESSE，人的啊，誰敬給我的？”

石哥蹭的跳起來，一把奪過那煙：“真他XX的！誰給我們段哥人的煙，看我不打死他！——老段，別轉移話題賣關子，你石哥我心的難。”

“……嗨，”段寒之懶洋洋的笑起來，“那個演男一號的，就是我上次帶來的那個……那個什麽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石哥一愣，段寒之每次帶來的人都不一樣，他一時還真沒想起來那個高高大大、沉默寡言的年輕人。

電視臺那個高層卻笑了起來：“敢是他！段哥你真越活越回去了，這種口味的你也喜歡，我看你不如捧華強去好了！好歹人家也伺候了你這麽多年！”

一屋子人都哈哈大笑，連段寒之都笑了起來。唯獨華強肅立在段寒之後，臉上麵無表。

那些在場的男豔星們卻都心思活絡起來。段寒之玩得開是出了名的，不像有些製片人那樣睡了也白睡，據說他床上沒什麽特殊好，床下也頗厚道，雖然說脾氣壞了一點，但是該捧你的從來就不會。

衛鴻算是個什麽東西？聽都沒聽說過的小角，一點名氣也沒有，長得也不是特別俊俏，在俊男流行的演藝圈裏最多就算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檔次。但是就算這樣的人段寒之也捧他了，一出手就是個男一號，然後再附贈九點檔這樣一份厚禮，簡直大方得讓人嫉妒。

連這樣的人段寒之都能捧，那其他人呢？比衛鴻外貌條件高多了、也更會伺候人的他們呢？

……這些男藝人們大概做夢也想象不到衛鴻和段寒之私下裏是怎麽相的。段寒之不是傻瓜，誰跟他是逢場作戲，誰對他是一片癡心，這個他分得清。

安俊瑞雖然招他煩，但是安俊瑞簽關氏娛樂公司的時候，段寒之勸他勸得仁至義盡。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喜歡他，跟那些隻想往導演、往製片人床上爬的俊男們不一樣。

可惜這些鮮亮麗的帥哥，隻知道在易商下功夫，卻沒想到這個演藝圈裏最最缺乏最最珍惜的，就是人和人之間的一片真心。

段寒之原本看周圍人煙，煙癮又犯了，實在忍不住，就問石哥：“還把那ESSE給我，我要口味清淡些的。”

石哥笑著把煙遞還給他：“你不提我還真忘了。這其實不是人的煙，是另外一種，你就知道了。”

段寒之看他一眼，不說話，把煙叼在裏。石哥連忙起殷勤的幫他點上煙，立刻一難以形容的、麻的覺從口腔裏泛出來。

段寒之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緩緩地吐出來。

“怎麽樣？”石哥得意的問。

“……靠，大麻啊。”

“誰他媽那玩意兒！這可不是簡單的大麻，最新技箤取的，比大麻要帶勁多了！”

段寒之了幾口，低聲笑道：“你不如直接去海因算了，那個更帶勁。”

“哎，那玩意兒就算是有座金山也不起，咱們升鬥小民還是算了啊。也就這玩意兒，據說還是什麽國最新技，前天張家那爺從國留學回來時帶的。你要是要我多找他拿幾盒。”

段寒之不語，半晌笑道：“我戒了。最近不大行。”

“哎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我怎麽聽人說你打算賣房子？怎麽著了你？”

“你買嗎？”段寒之斜覷他一眼，比了一個手勢：“——這個數我就出手。幕消息啊，明年那塊地要修地鐵線，國家給補償的，你賺發了你。”

石哥奇道：“我為什麽要買房子？我就是奇怪，你不是經常說什麽祖宗留下的地，不能不能賣，要留著給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