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哥哥，我想當醫生，心外科醫生。想知道為什麽嗎？”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過後，曹自問自答，“聽說心髒是人的第二大腦，最好和最痛苦的記憶都被存放在那裏。以後我要變出的心外科醫生，把風頌哥哥不好的記憶都從心裏除去，那麽你就隻有好的回憶。”

“能順便也把你除去嗎？謝謝。”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是你不好的記憶？”曹喜笑開。隻要和他在一起，就可以快樂似神仙。“風頌哥哥，一年後，三年後，五年後，十年後，我們還能這樣在一起嗎？一定可以的，是吧？不管你以後有沒有出息，我都絕不會放開你的手。絕對！就算你用掃把趕我，我也不走。”

“曹你真的好聒噪！跟個蒼蠅似的，還有完沒完？”

曹聽出了他言語中的不耐煩，連忙用空閑的那隻手著自己的瓣。既然他想要的是絕對安靜的友，曹也可以為了他試著變沉默寡言。

半響後。

蕭風頌涼涼地開口了：“你的頭好重。”

曹連忙坐正。

“你的手好多汗水。”

曹連忙放開他的手。

“你的好熱。”

曹連忙和他隔開了一段距離。

沒多久，得了“不講話就難”病的曹，看著邊的男友，笑嘻嘻道：“我又拿到了十佳小歌手的第一名。風頌哥哥，送我什麽禮？”

“沒錢。”蕭風頌幹脆捂住了耳朵。

“那我送個禮給你。”曹飛快地湊過去，在他的上啄了一小口。

蕭風頌猛地推開，用手重重地拭著雙♪。那雙黝黑深邃的眸子，帶著極度的惱怒與厭嫌。“曹，你有完沒完？”他站了起來，邁大步離開。

的笑容有一瞬的凝滯，可立即整理好自己的緒，跑到他前，一邊後退，一邊雙手合十地央求道：“風頌哥哥，別生氣了。以後我不親還不嗎？我保證不做你討厭的事。風頌哥哥！”

——

那時的自己，何止用“好傻好天真”五個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住院醫生陳真走了進來，把厚厚的一疊病曆放到曹的桌上，“小曹，我的手好像扭到了，你幫我打下病曆。”

曹點頭，“好的，真哥，沒問題。”

“裴教授讓我找些部創傷的資料，我最近有點忙——”陳真頓在這裏。

“那我來找吧。”曹拿起小本子，記了下來。

“對了，還有珍姐和琛哥的。”陳真把兩張便利到曹的辦公桌上。

陳真走後，蕭風頌湊近一看，念道：“小曹，幫我買一杯卡布奇諾。珍。小曹，給我桌上的綠植澆點水。琛。”他嘖嘖嘖地好一會兒，對曹說，“他們把你當免費的勞工。我要是你，就把病例本和便利甩到他們的臉上，小爺我不奉陪了。”

“哪個實習醫生不是這麽過來的？”曹把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淡淡道，“吃虧是福這個道理，想必蕭先生你一定不懂吧。”

“HOHOHOHO——”輕狂的笑聲過後，蕭風頌不可一世地回道，“誰敢讓我吃虧，我就讓他吃鱉。”

曹：“……”

咚咚咚——

“曹醫生！”急診室的常客劉超出現在門口，還是那副沒正經的模樣，“急著我來有什麽事？難道……你想看孫斯悅的視頻？雖然網民已經辟謠不是，但我覺得就是！”

曹走過去，深吸一口氣，然後拔音量厲聲訓道：“孫斯悅是你老婆嗎？你就不能關心下自己的老婆嗎？懷孕了，兩個月了。現在在婦產科，要把孩子打掉。”

劉超一下子就傻了，扶著門簷，甕聲甕氣道：“什麽？懷孕了？我怎麽不知道！”

“就你這麽一個天不務正業吊兒郎當的老公，告訴你有用嗎？要不是對你失頂，會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嗎？”曹看著他發紅的眼圈，緩了緩語氣，又說，“我讓宋醫生把的手推後了。劉超，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跪到麵前，好好懺悔。”

“我會改的，我會去找工作，我會為一個好父親。謝謝你，曹醫生。”劉超泣不聲，抹去眼淚，飛快地跑了。

蕭風頌微微一扯角，的，噙著淺淺笑意。這丫頭還是跟以前一樣，管閑事啊。

曹回到座位上，側頭看著他，問：“蕭先生，你的病還沒好嗎？”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蕭風頌躺在扶手椅上，懶洋洋地回道：“吃了藥，胃是舒服了，可是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他的音質本就低沉，再略微低聲線，便是說不出的蠱。

“對不起，這裏是心外科，沒有治腦藥。請到八層，往左第二間，那裏有神科，比較適合您目前的狀況。慢走，不送。”曹一字一字，說的緩慢又清晰。

蕭風頌忍不住鼓掌，嘖嘖歎道：“哇，有進步哦，竟敢諷刺我。你知道有多藝校的學生為了得到一個角，排隊求我臨幸嗎？你居然還把我往外趕。”

曹頭都不抬，回：“是嗎？為了您能長命百歲無病無痛，我強烈建議您到樓下男科做個全方位的檢查。”

蕭風頌驚奇地看了一眼，語中帶刺道：“十年不見，是一點都沒長（zhǎng），倒是變得很厲害了。”

曹瞧著他的下麵，意味深長地笑了，也用同樣的句式回了過去：“十年不見，尺寸是一點都沒長（cháng），倒是神經變得很瘋癲了。”

蕭風頌連忙夾雙，大驚，失聲道：“你以前見過？”

曹裝作沒聽到，咬著筆桿看病曆，在心中默念：我不止見過，我還過呢。

☆、第6章人生若隻如初見

到底當初是怎麽腦殘到去倒追蕭風頌的？

曹拍了拍後腦勺，走出醫院。一天的忙碌工作讓的大腦於缺氧狀態。

彼時夕西下，映得天邊一片瑰麗的紅，如同一團紅的水墨，被清水氤氳開來。

一隻大貓四腳朝天地躺在停車場，出圓鼓鼓的白肚皮。如果不是它的尾偶爾擺了下，曹差點以為它已經上西天了。

對了，是貓！

２００２年。秋天。

曹剛升中學，放學後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學校附近的一家雜貨店。那裏有賣各種口味的波板糖，是曹不為人知的天堂。

“老板，給我一草莓味的波板糖。”曹從兜裏拿出五錢，到老板手中。飛快地撕去包裝紙，了一小口。甜的，真好吃。

“老板，小胖今天怎麽呢？”曹蹲下~，盯著那隻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超級貓。

老板往上扯了扯寬鬆的沙灘，笑著解釋道：“昨天它跑到馬路中間睡覺，要不是有個學生飛過去抱起它，就被車撞死了。估計被嚇得魂飛魄散。改明兒我有空就給它喊喊魂。”

曹把波板糖含在裏，從書包裏拿出切片麵包，撕碎片，放到小胖麵前，讚歎道：“那個學生真勇敢，是個英雄。”

“誰說不是呢？摔到路邊時，手都破了。剛剛他也來喂小胖吃麵包。你要是早來一點，就可以看到他。”老板瞅了一眼正在麵包屑的小胖，在心中哀嚎道：小胖，看看你的材，你能別再吃了嗎？

曹有點小失，好想見見那位護貓使者長什麽樣。第二天，一下課，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雜貨店，等著邂逅那位勇敢的英雄。

可是，直到肚子咕咕，他都沒有出現。

第三天，再次侯在雜貨店門口，著小胖嘟嘟的，往人群張著。

“學生，昨天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來了。”老板在休息的間隙，對曹說道。♂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曹失極了，為什麽每次就差那麽一點點？偏不信這個邪，等到月亮當空，等到戚管家找來，才怏怏地回家了。

又過了一周，曹還是沒等到他。

那天，出完黑板報，離開學校時，天已經有點暗了。曹踢著腳下的小石塊，走到~雜貨店，就看到一位穿著淺藍襯衫的年。他蹲在地上，手裏拿著麵包片，在小胖麵前晃了又晃，就是不給它吃。

他的襯衫被夕的餘暉熏出溫暖的澤，英俊的側臉被橘紅的晚霞映得分外和，而他角噙著的那抹淺淺的笑意，明亮灼灼，瞬間擊到心裏最的角落。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隻聽到自己的心髒跳得那麽快，那麽急。

砰——砰——砰——

那一扇蔽的心門被霍然敲開了。

“你好，我曹。請問你什麽名字？”曹出了最最甜的笑容。

那人扭過頭，打量了曹一眼。他生有一雙秀長明亮的丹眼，眼角幾乎橫斜鬢。高鼻薄，俊白皙，好看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也就是這麽一眼，曹在他的眼睛裏發現了一種跟自己一樣的東西。

那種東西做孤獨。

“我不想告訴你。”他開口了，涼淡的語氣，外加冷漠的表，讓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別這樣嘛。和我做朋友吧。”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一個勁地推銷自己，“我這人格很好，績也不錯，我還會很多種樂。我會寫歌，也會唱歌。跟我在一起，絕對不會悶的。”

“你好聒噪！”蕭風頌停下腳步，轉過，扯起角，“怎麽？看上我了？”

“是的，我看上你了。”曹抬頭著他，認真且鄭重，一字一字地又說，“我對你一見鍾。”

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膽地說出來。曹是這樣認為的，也是這樣做的。

“你滿十四周歲了嗎？”蕭風頌隨手把書包搭在肩上，冷淡地補充說，“十四歲以下的小妹妹，我是不會考慮的。”

曹不甘心，追問：“為什麽一定要十四歲？”

“這樣我跟你上床，才不會犯了強~罪。”蕭風頌說完後，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曹：“……”

那時三觀還未樹立好的自己，竟然還覺得他超酷超有個，就此淪陷進去。現在回想起來，真恨不得穿越回去，一掌拍死自己算了。

曹騎著小電驢，十五分鍾後，回到了目前居住的四合院。

這座四合院匿在街道深，數顆枝繁葉茂的香樟樹形了一道天然屏障，一般路過的人都不會注意到。

深棕的木門，古樸的大紅燈籠，讓人不想起了民國時期的深宅大院。可是，牆壁上卻突兀地立著一個彩招牌燈箱，一串用小彩燈繞的彩大字寫著——Loise’sHouse。

推開大門，就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池荷塘。荷塘旁用木板搭起了一個平臺。一對年輕的男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