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這裏是哪裏啊？哎呀，我是醫生，我怎麽躺在病床上？”

曹江擔心得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原本想好好地訓斥一番，可是又心疼得不得了。那些在心中醞釀了許久的長篇大論，說出口的隻剩下了兩個字：“胡鬧。”

曹搖晃著他的手，希他快點消氣。癟了癟，說：“阿江，我沒事。我是醫生，死不了的。”

“你再說一個死字試試？”曹江有點生氣了，僵冷著聲音又說，“我和阿瑛就你一個兒。阿，不要讓爸爸再在急診室外等了。爸爸真的……承不起。”說著說著，他的聲音漸漸沙啞了。

曹自責極了，爬起來，依偎在他懷中，乖乖地道歉：“爸，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魯莽行事了。”

病房外響起一陣喧雜聲。曹江對戚管家使了使眼。戚管家心領神會，出去了。

是明珠晚報的記者得知消息，想要采訪曹，和護士發生了爭執。戚管家板著臉，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那位記者。

記者立即恭恭敬敬地賠著笑臉，說了聲抱歉，又聽戚管家冷言警告道：“曹先生不想曹醫生見報，已經知會所有報社不準報導。如果貴報社多提一個字的話，就等著收律師信。”

打發走無謂的人後，戚管家一臉微笑地回到病房，給自家大小姐削蘋果。

“戚叔叔，那個，和我一起的那個人，阿澤，他沒事吧？”曹很不自然地瞄了曹江一眼，焦急地打聽道。

戚管家和曹江換了一下眼神，回道：“警察及時趕來，他沒事。”

曹江咳嗽了一聲，擺出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姿態：“阿，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曹見紙包不住火，垂下眼眸，如實坦白道：“爸，我救了一個人，把他養在四合院裏。不是你想的那種包養。他無可去，我收留了他。”看著他明顯不悅的臉，曹連忙補充道，“這次就是阿澤救的我。爸，他是好人。你別擔心。”

“阿，你沒有看男人的眼。爸擔心你會又一次到傷害。”曹江著曹的頭，對兒的疼和擔心溢於言表。

曹信誓旦旦地保證著：“不會的。阿澤不會害我的。”

曹江沉片刻，做出了讓步：“我曾經說過，隻要是你喜歡的，不管是什麽樣的男人，哪怕無分文，我也能接。什麽時候帶來給爸爸看下吧。”

曹的臉微微發燙。喜歡阿澤，非常非常地喜歡他。可是，那難道不是主人對寵的喜歡？什麽時候變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想起了，第一次遇見阿澤的景。

時值冬末春初，S市卻下起了漫天大雪。曹起了個大早，打開大門，四周一片灰蒙蒙。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道路，灰蒙蒙的房子。

背上雙肩包，走過香樟樹，聽到了若有似無的~聲。曹猛地停住腳步，在雪地中，發現了一個男人。

連忙跑過去，撥開覆蓋在他上厚厚的雪。他的全快被凍僵，臉發青，如白紙般毫無。

“先生，你怎麽樣？”

曹下棉，蓋在他上。拿出手機，正要撥打120，聽到他用虛弱的聲音反複強調著：“我不去醫院。”

曹無奈，來袁牧，兩人合力把他抬了進去。

二十年前，曹四歲時，在雪地上撿到了一隻斷的狗。它阿澤，把它帶回了家。

二十年後，曹二十四歲，在雪地上撿到了一個斷的男人。喚他阿澤，也把他帶回了家。

☆、第14章寵背後的傷疤

曹江走之前，給曹留下一張支票。這世道，養寵要錢，養男人更要錢。

曹讓他收回去。已經工作了，就要學會獨立，不能再要父母的錢。再說是包租婆，可以收些房租做生活費。

為了給兒攢些零花錢，曹江把四合院翻修迷你度假村。黃金地段，通便利，環境優雅，設備齊全，最最一個月月租也得五千，沒想到兒以一個月一千塊的白菜價格給租出去了。

對此，曹的解釋是：他們都是我朋友啊。朋友之間不需要計較那麽多。

見他無語，曹還補充了一句：談錢傷。

曹江著眉心，暗自苦惱，也不知道大大咧咧的格是隨了誰？打開門那刻，曹江終於問了出口：“阿澤他什麽時候離開？”

“等他想好接下來的人生要如何走，就會離開。”曹突然有種空落落的茫然，阿澤終究還是會離開自己嗎？

**

護士薛妙在班後，來到曹的病房，天生八卦的閑聊著娛樂圈的大事件：“誠最近躺著也中槍。先是孫斯悅無辜被人冤枉是~視頻主角，再接著我的大神聶榮呈居然被眼紅之人惡意PS，誣陷是牛郎。他要是牛郎我就去跳黃浦江！”

曹暗暗開心，看來聶榮呈的事真的雨過天晴了。

“還有還有，你知道最近娛樂圈最熱門的話題是什麽嗎？”薛妙等不及曹回答，迫不及待地揭示答案，“就是那個港城的衛柯，超級惡心。來地拍戲，圈地人的錢，還在微博上罵地人是蝗蟲。這種人就應該永遠滾出地！現在好多明星和導演都站出來公開抵製他。網絡上到都是讓衛柯滾回港城的帖子，還有正義人士呼籲大家拒絕觀看《夢想高飛》。這麽惡心的藝人拍出來的也是大便，腦殘的人才會去看！聽說昨天電影的上座率才不到百分之五，喜大普奔啊！”薛妙幸災樂禍。

曹見薛妙一副還要繼續臭罵宋柯的架勢，趕轉換話題：“薛妙，最近有什麽好看的電影？”

薛妙掰著手指，一個個的數落過去。《我與陛下》完全搞基片，《春天來》是小三上位史，《金剛大俠》是來秀智商下限嗎，《加油小》簡直是車禍現場，慘不忍睹……

等雙手十指都被掰完後，薛妙突然拍了下手掌，眼中狂冒心桃，道：“誠的《中國式傻子》下周就要上映了。聶大神主演的。大神要扮演傻子啊，非常極其之期待！”

這部由譽國際的大導演孫秉指導的《中國式傻子》，講訴的是隻有七歲孩智商的傻仔齊天佑，在風雲變的民國末年，用自己的善良和毅力帶領祈福醬園的員工過難關，最後卻因為看不人心的貪婪和詭詐，被至親的弟弟齊天朗設下陷阱，死於抗戰勝利的前夕。

這是誠的誠意兼野心之作，單單前期投就超過一億。除了票房之外，蕭風頌還把目瞄向了國外的各大獎項。

他要用閃閃發的獎杯向世人證明，他旗下的聶榮呈，是當之無愧的影帝。

**

聶榮呈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出現在醫院。他見蕭風頌著某個遠去的背影一臉不屑，問他是否認識那人。

“是和我並列明珠四的曹澄。”蕭風頌不喜歡他，原因很簡單，因為曹澄很討厭他。至於曹澄討厭他的理由，蕭風頌自地把它理解為曹澄眼紅自己比他高了0.5公分。

蕭風頌推開曹的病房，送了一束康乃馨給。曹收了下來，客氣地表達了謝意。

“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曹客氣地回道。

蕭風頌瞧著蒼白的臉和微蹙的眉頭，在心中吐槽：誰讓你逞強啊，明明就是一拍就死的小蒼蠅，還以為自己是蜇人無敵的大黃蜂。

可是看著那難樣，心中竟跟著有點難。

“啊，是蕭董啊，”薛妙雙手放在背後，連連示好道，“上次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蕭董罵的極對，我回去深刻反省了。看在我們不吵不相識的份上，不知道蕭董能不能幫我要到聶大神的簽名呢？我好裱起來早晚拜，一定能保佑我消災解難，無病無痛。”

一旁的聶榮呈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摘下帽子和口罩，拿起桌上的一把筆，微微笑道：“想要我簽在哪裏？”

薛妙張大，的眼睛本來就有點外凸，這下快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啊——”高聲尖著，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三十秒後，又跑進來了。本來披散的頭發已整整齊齊地紮好，臉上打了些，還上了點彩。

曹驚歎，是怎麽在短短的時間做完這些事的？

邁著跟本人極不搭調的小碎步，扭扭地走到聶榮呈麵前，紅著臉出了手，原本啞的嗓音卻細膩得不像話：“聶大神，能握個爪子，不，手嗎？”

聶榮呈一一滿足了小的願。沒多久，薛妙捧著有聶榮呈親筆簽名的手帕，一步一步，極為小心地走了出去，莊嚴得好像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

蕭風頌鎖上門，閑扯了一會兒，聊到他讓賴萊調查到底是誰在幕後幫助聶榮呈，通過層層關係，打聽到了那人的名字是——

不可說。

聶榮呈一下子就想通了，坐到床頭，拍了拍曹的臉，用口型說了兩個字——“謝謝”。

曹無聲地回了三個字——“應該的”。

貌似被無視的某人不幹了，強行了進來，不滿地嚷道：“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是在說我的壞話嗎？”

曹白了他一眼，笑話道：“是啊是啊，在說你被人砍了屁的糗事。”

蕭風頌捂住曹的，臉上浮起兩團可疑的紅暈。曹提起兩隻爪子，去掐他的手腕。聶榮呈頭疼於他們的孩子氣，連忙把混戰中的兩人拉開。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時笑了出聲。這笑聲仿佛穿越了漫長的時，回到了那段青的歲月。那時，他們一起逃學一起喝酒一起吃烤魷魚，肆意地揮灑青春。

一笑泯恩仇，真好。和蕭風頌的關係定位朋友，真好。曹心大好，拖長尾音，歎道：“好想啤酒烤烤魚——”

聶榮呈要出去買，被蕭風頌攔住了。

蕭風頌離開後，曹對聶榮呈說：“風頌他變了好多。”

“娛樂圈本來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經過多次沉浮和重創後，風頌學會了八麵玲瓏，可是格中本來就有的傲慢、自負和毒舌也無限放大了。”聶榮呈頓了頓，問，“沈蕙心的事，知道嗎？”

曹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在我哥的訂婚儀式上見過，太荒謬了。當初可是和風頌的轟轟烈烈，簡直是可歌可泣。”

“還沒放下風頌嗎？”聶榮呈著，關切道。

“早就放下了。隻是，有時候，這裏，”曹捶了捶心髒，扯起一抹苦笑，“還會疼。”

Letitgo,letitgo，

Can’tholditbackanymore——

手機響了。是袁牧打來的。

聽著袁牧在電話那端的話，曹的臉驟然一變，“不要他的上！我立刻回去！”慌忙拔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