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聲，這年頭，真是誰弱誰有理。不管這姑娘的委屈樣是不是裝的，他這個時候把人扔下車，都有點不厚道。

“那你跟我去拍攝基地。”秦衍說，“下午我讓助理送你回家。”

顧霜霜見他不再趕自己走，這才鬆了口氣，抿著，努力把眼淚吞回去，重重一點頭，聲音地：“秦衍，謝謝你。”

秦衍專心開車，不再跟小姑娘說話。

他中午左右到達隆裏影視基地。他剛一下車，就被堵住。

“請問您對自己拖慢劇組拍攝進程，有沒有愧疚？”

“您這樣不負責任，有沒有覺得很對不起和你的人？”

“據說您拖慢劇組拍攝進程是耍大牌？對此你有沒有什麽說法？”

的人七八舌，讓秦衍極度煩悶。顧霜霜跟著秦衍，生怕跑丟。

進了劇組，顧霜霜被安排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坐著。秦衍則被帶進化妝車裏化妝、換服。

顧霜霜打量四周，寬敞的院子裏擺滿了拍攝設備。院子裏還放著一個很古老的箭靶。

就在顧霜霜左前方，坐著一個穿著古代勁裝，盤著簡單發髻的。

長得很漂亮，濃眉大眼，小尖臉，皮白的就跟麵似得；一古裝打扮，幹練利落，讓顧霜霜想到了書裏的穆桂英。

顧霜霜頭一次在現實裏看見這麽好看的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正看得出神，起朝著走過來，在邊坐下，跟打招呼。

顧霜霜覺得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神仙姐姐，張的結結：“你……你好。”

“你是秦衍的新助理？”

這位是跟秦衍搭戲的明星唐嵐，飾演一號，是電視界的新人，去年憑借一部《穆桂英》走紅。

現下跟秦衍拍的是《大唐將樊梨花》的電影。秦衍飾演薛丁山，演將樊梨花。

顧霜霜坐的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加上跟秦衍一起進來，唐嵐就多想了一點。發現這姑娘一直在打量，索就走過來搭訕。

顧霜霜搖頭：“不……不是。”

唐嵐打量。發現這姑娘長得不錯，年齡不大，又是跟秦衍一起進的劇組，問道：“那你是秦衍的什麽人？”以前聽說，秦衍有個妹妹，或許這姑娘是秦衍妹妹？

顧霜霜：“我……”不知道怎麽回答，總不能跟一個外人說，秦衍是未來老公吧？這太難為。

初來城市，很多事不懂，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了人不痛快，或者惹了秦衍不痛快。

拘束之下，隻好抿著，埋下腦袋，什麽話也不說。

唐嵐覺得這姑娘有點奇怪，不是助理，不是妹妹。那一定是恰巧跟秦衍一起進劇組的臨時演員了，於是又問：“你是劇組的臨時演員？替？會做什麽？”

顧霜霜不太明白臨時演員替是什麽，又覺得不回答不禮貌，隻好省略前半句，回答：“箭，我會箭。”

這下唐嵐明白了。

等會要拍年時期的樊梨花在院中箭的戲。這姑娘高型樣貌，都合適，一定是年時期樊梨花的箭替。

唐嵐笑笑，原來隻是個替，隨後走開。

秦衍還在化妝沒出來，導演開始吆喝各就各位。

扮演年樊梨花的小姑娘拿著弓箭場，拿著弓箭擺了個姿勢，表演都在臉上。拍好演員臉上的特寫，導演一聲“cut”，拍攝暫停。

接著，應該年樊梨花的替上場，幫忙箭，可替遲遲不見影。導演等急了，大怒：“替人呢！人呢！”

然後唐嵐扭過頭喊了一聲顧霜霜：“替，你怎麽還坐著？還不去換服？”

一號飾演者一開口，眾人目紛紛朝著顧霜霜掃過來。

導演扭過頭瞪著顧霜霜：“怎麽還不換服！趕快！”

顧霜霜愣住，在導演還沒發飆之前，工作人員趕拿了服過來，給套上。

替演員不需要化妝，不用臉。箭替拉弓時，鏡頭會給箭替手上一個特寫。

顧霜霜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況，直到現場工作人員把一把傳統弓箭塞給，才反應過來。

哦，是讓箭的？

顧霜霜扭過，對準箭耙，弓拉滿月，神堅定。

鏡頭到位，給了手勢一個特寫。

拉弓的手勢相當專業。手勢到位，弓開到位，導演一聲：“cut！”準備讓停下，接下來的事，就是特效的事了。

顧霜霜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嗖”一聲，把那支箭出去。

離箭靶三十米之遠，不僅中耙心，居然還將箭耙給穿！

然而劇本裏，年樊梨花的確也是中靶心，將箭耙給穿。

導演愣住，扭過頭誇工作人員：“這個替不錯啊。”省了一筆特效費用。

☆、第15章

這一箭，顧霜霜覺得自己沒好，胳膊力度不對。

導演見箭不錯，當即決定：“你，再一次！等會給你雙倍的錢！”導演打算用慢鏡頭，給在空中飛馳的箭做一個特寫。

顧霜霜很快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是把當了工作人員。正想張口解釋，就看見穿著古裝，從外麵走進來的秦衍。長玉立，俊朗無雙。

大概是為了在他麵前賺表現，顧霜霜決定再一箭，好好。

再開之前，導演吩咐：“那個誰，你的時候姿勢幅度大一點，這樣拍出來好看。”

顧霜霜點頭，拉弓的姿勢特意擺大，“唰”一聲，又將手中箭出去，不偏不倚，正中紅心，穿過草耙。

這一場戲拍完，下一場是秦衍和唐嵐的對手戲。

等劇組真正的箭替趕到，卻被告知已經有人取而代之。

顧霜霜被工作人員領去一邊坐著，領了六百塊錢和一瓶水。

顧霜霜毫不客氣收下錢，塞進書包放好。

一邊看秦衍和唐嵐對戲，一邊默默打量四周。慢慢消化自己所看到的，原來電視是這麽拍的。

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仔細聽旁邊跑龍套的聊天。幾個跑龍套的說劇組福利不錯，給免費盒飯吃，還給安排住。

湊過去，問圍在一堆說話的龍套演員，“你們都是劇組安排住的地方嗎？”

其中一個胖子笑道：“哪兒能啊？我們這些龍套，劇組頂多管頓盒飯，我們都是自己在外麵住旅館，一晚上百來塊，幾個人湊合著一張床。像你這種技替，劇組應該會給你安排住吧？”

“旅館？”顧霜霜恍然大悟。無可去，可以住旅館啊！

在山村這些年，嚴重與外麵節。導致現在對很多事反應遲鈍，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腦中一片茫然。

坐在一旁默默聽人說話，心中有了個大概。

沒數過陸懷瑾給留了多錢，但住幾天肯定是沒問題了。況且幫人箭也可以賺錢，可以找個便宜的旅館住下，然後再打聽打聽二叔的下落。至於秦衍……◥思◥兔◥在◥線◥閱◥讀◥

看向秦衍的方向，眸子微垂。秦衍似乎很不喜歡。

沉了口氣。仔細想想，陸懷瑾其實從頭至尾都在騙吧？即便是秦衍跟他關係好，秦衍這麽優秀的人，怎麽可能聽他的話，娶這種村姑當老婆？

村裏人介紹相親，那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跟秦衍，明顯是天地之距。況且……陸懷瑾在山村，答應出山後安頓自己，可結果卻棄而去。

所以，陸懷瑾說讓秦衍娶的那一番話，也不能當真的吧？

被人拋棄、嫌棄的滋味並不好，心裏委屈，可總不能把陸懷瑾給的委屈，加之在秦衍上。秦衍本不認識，這樣，對秦衍好不公平。

顧霜霜想通這個道理，心裏也通不。遠遠看了眼秦衍，然後起，背著書包準備離開。

剛要走，就被迎麵而來的劉峰給住。劉峰從機場匆匆趕來，遠遠看見，還不確定是。他嚐試著了聲“小甜甜”。顧霜霜應聲抬頭，看向他的方向，兩人四目一對，認出雙方。

劉峰沒想到會在劇組見這姑娘，上去跟打招呼：“你怎麽在這兒？”

顧霜霜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居然又遇見這位好大哥。抑了一早上的心釋放開，衝著他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了一聲：“大哥！”

“欸。”劉峰被的心口一甜，問，“你怎麽在這兒？”

“我……”看了眼在拍戲的秦衍，吞吞吐吐，然後才說，“我在這裏幫他們箭。”

有工作人員見劉峰跟顧霜霜說話，也湊過來，指著顧霜霜說道：“峰哥，你們認識啊？這姑娘箭可真不錯，莫導剛才還誇呢。”

“莫導？”劉峰不可置信打量著，“小甜甜，還真看不出來啊！莫導可不經常誇人。欸，你這是要走嗎？要不要大哥送你？”

“嗯，我想去找個旅館住下。”顧霜霜說。

“旅館？”劉峰打量著，問道：“你家不在廈川？”

“沒有，我沒有家，我是來廈川找人的。”顧霜霜頓了頓，又說，“我找不到地方住，所以想找個旅館住下。”

“這樣啊。”劉峰想了一下，說：“你會箭，正好我朋友在育館有個小倉庫，正在出租，地方小，價格也便宜，你要是不嫌棄，我送你過去看看？

”

“那比起旅館……哪個便宜？”顧霜霜怯怯地問。

“當然比旅館便宜，你住一晚旅館價格可不低啊。”劉峰拍拍的肩膀，正準備說話，莫導停下手中的活兒朝著他們走過來。

莫導看了劉峰一眼，又看向顧霜霜，說道：“小姑娘，你箭不錯，我們劇組正好缺一個長期箭替，你要是願意，跟我們簽個長期合作的合同？價格好商量。”

“箭替？”顧霜霜反應了一下，有點遲鈍地問道，“就是和剛才一樣，箭嗎？”

莫導點頭：“大概還有六場箭替的戲。”

“六場也就是六次，那我每一次都能拿到六百塊錢嗎？”顧霜霜很關心這個問題。

莫導：“你要是願意跟我長期合作，價格可以更高。”

顧霜霜沒有急著答應，而是扭過頭問劉峰：“大哥，你剛才說的那個小倉庫，住一天多錢啊？”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