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旁邊一棟房屋的大門前,一個小嬰坐在學步車裏咯咯的笑,一臉的歡欣燦爛。然而,守在一旁的看起來是嬰孩母親的人,卻是滿麵愁容,心事重重的模樣。手裏拿著一個撥浪鼓,時不時的搖兩下。咚咚咚,咚咚咚,歡快的響聲敲不平眉間的皺褶。
慢慢的踱到村口的貞節牌坊底下,這個時候白水靈才有閑心細細觀看它。它足有七八米高,四五米寬。經年累月的風吹日曬讓牌坊上麵的雕刻模糊了,但還是能夠看得清楚。門楣上頭分別刻著“冰清、玉潔、竹香、蘭馨”一共八個大字。另外,還用小字鐫刻著一篇表彰節婦的碑文。略看了看,容無非就是說黑水村有位齊魏氏,二十四歲時死了丈夫,堅貞守節,贍養雙親,育兒,一生不曾再嫁。為了表彰的節烈,吏部上奏皇帝,誥封建坊,以此弘揚貞節,教化百姓。
短短一篇碑文,道盡一個可憐子的一生。是不是自願的並不重要,反正,鮮活的麵容,絢麗的青春,都已經埋葬在這座貞節牌坊之下。魯迅先生都說過,“節烈難麽?答道,很難。男子都知道極難,所以才要表彰他。節烈苦麽?答道,很苦。男子都知道很苦,所以才要表彰他。”
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白水靈離開貞節牌坊,往村子裏麵走去。途經一棵老榕樹時,看見,樹下坐著一位非常老的老人。他可真是老啊!頭上隻剩下稀稀疏疏的幾白發,臉上的皺紋重重疊疊,找不出一塊稍微點的地方。他幹瘦的手裏拿著一旱煙袋,正瞇著眼睛,吞雲吐霧。
白水靈從老人的邊走過,被濃烈的煙霧熏得抬手掩住了鼻子。老人在邊的大石頭上磕了磕煙桿,抬起頭來看向。而後,他咧開缺牙齒的幹癟的,對白水靈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最後一次唱戲的時候,唱的是什麽?”
“什麽?老人家,你在跟我說話?”白水靈停下腳步,一頭霧水的向老人。
老人沒有回答白水靈的問話,自顧自的說道:“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我卻還記得清清楚楚啊……”他拍著膝蓋沙啞的唱了起來,“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唱完了,老人放下煙袋,嗬嗬的幹嚎起來,邊嚎邊含糊不清的說著:“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戲臺高呢,我藏在大人後,一直跟在後頭看。那一路流下來的喲,後來怎麽洗都洗不幹淨。男人,人,都眼睜睜的看著,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求。作孽啊,作孽啊……怨不得要詛咒這個村子啊,所有的人都眼看著流幹,耗盡命。心裏苦啊,心裏恨啊……”
老人的話讓白水靈隻覺得莫名其妙,且骨悚然。這個人是不是不正常?不敢再多加停留,抬起腳匆匆離開了此。後,老人嚎哭了一陣,又開始嘶啞的唱了起來:“彎眉脖子,水水的眼睛喲,香香的,墳上的紅花多茂盛。你舞的是和,我見的是白白的骨,白白的骨……”
這人肯定是個瘋子,白水靈篤定的想到。此時已經遠遠的離開了那棵老榕樹,但那老人的聲音還能依稀聽得到。沿著石板路又朝前走了一段,才徹底聽不見了。
這個村子實在是冷清得過分,這一路行來,隻遇見了兩三個人。個個沉著一張蒼黃的臉,比這冷的天氣還要令人不快。唉,真想早點離開這裏啊,也不知道毀損的道路什麽時候才能修葺好。聽馮婆婆的意思,再怎麽也得等上好幾天。為什麽就這樣的沒有效率呢?想一想,自己也真夠倒黴的……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了一座破舊的廟宇。大門隻剩下了半邊,院牆也塌下來了一截。從坍塌的泥牆口子進去,空曠淒冷的場院裏,有座古舊破敗的戲臺。看上去,很多年沒有被使用過了。不自的,抬起腳走了進去。
一步步接近戲臺,不知怎麽的,逐漸的恍惚起來。朦朧中,那朽敗的戲臺竟然煥然一新,紅紅的燈籠亮了起來,鮮麗的彩綢掛了起來。臺子底下坐滿了人,掌聲和好聲響一片。戲臺上,青花旦款擺柳腰,曼轉秋波,水袖飛揚,啟聲唱著婉轉悠揚的調子:
……往生不來,背影常在,害了相思,惹塵埃……夜雨惡,秋燈開,照亮空空舞臺……誰等誰回來?……該來的,都不來,該在的,都不在……
唱完了,笑完了,花旦抬起袖口遮住了臉。再次放下來,一張妍麗鮮豔的麵孔變了死白。死白一片中,一雙僵冷的眼睛定定的向神恍惚的白水靈,張開染著一般的紅,說道:“你回來了?”
☆、第七個故事(孤村幽魅3)
“你是誰?”白水靈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在一片朦朧中,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紅的開開闔闔,戲臺上花旦的聲音僵冷,聽不出音調起伏:“我是秦英蓮啊,柱子哥,你不記得我了?”
白水靈依然恍惚:“你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做白水靈。”
“柱子哥,自從那天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我等啊,等啊,一直沒有等到你回來。本來還以為,我是等不到你了。結果,你竟然就這樣突然的回來了,我可真高興啊……”
“我不是你的柱子哥。”
“我知道你是。你換了個兒,魂還是那個魂。前世今生,生生世世,我都能認出你來。”
“柱子哥,這幾十年來,我日日夜夜想著的,是你那天究竟為什麽沒有來。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想來,還是不能來?”
“你是不想來?還是不能來?”
“那天晚上的風可真是大,幸好沒有下雨。我收拾好了東西,悄悄出了門。天雖然冷,我的心裏可是熱乎乎的。一想到從今以後,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我的眼也了,整個人都在高興的發著抖。我趁著夜,的來到了村口牌坊旁邊,在青紗帳裏躲起來等你。蟲兒蚊兒圍著我咬,扇也扇不走。大風一陣一陣的刮起來了,呼啦呼啦的,聽起來可真是怕人。我等啊,等啊,從夜一直等到了半夜,又從半夜等到了啟明星升起來,眼見著天快亮了,我才明白,你是不會來了。你是不想來,還是不能來?”
“我……”白水靈在迷迷糊糊之中,仿佛看到了一間黃泥砌的土屋。屋裏一張灰突突的木桌上頭,燃著一盞昏暗的油燈。有風從門裏吹進來,燈焰閃了閃,險些熄滅。但等風勢一過,它又堅強的站了起來,照舊散發著幽幽的淡黃的微。此時木桌旁邊一扇小門上掛著的深藍布簾被掀了起來,一個穿黑布衫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一的著雖然寒酸,但眉眼俊秀,是個好看的後生。他懷裏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打著補丁的藍布包裹,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黑男人走到大門口,出手向門閂,剛一到,又回了手,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就在這時,另外一邊的小門被打開了,走出來一個蒼老的婦人。一見到站在大門口的男人,立即發出一聲號哭,磕磕絆絆的跑過來拽住他的胳膊,哭著喊道:“柱子啊,你可不能犯糊塗啊!你要是走了,娘可怎麽活啊!”喊完了,又罵:“都是秦英蓮那個爛心腸的賤/人,不守婦道的/婦,不肯安安靜靜的守的寡,偏要來勾引別人家的好兒郎。怪不得人都說婊/子無戲子無義,當別人不知道從前是個什麽貨?草臺戲班的旦角兒,日裏拋頭麵沒廉恥的東西。想要帶走我兒?呸,想得,我先與把這條命兌了去吧……”
眼前的畫麵一陣扭曲,繼而破碎灰。白水靈約的想到,看樣子,我、我該是不能來?可是,在心深,又仿佛記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麽回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戲臺上的花旦直勾勾的著白水靈,接著說了下去:“柱子哥,那年我們戲班到黑水村來唱戲,臺子底下那麽多的人,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我一亮相一啟聲,底下便是滿堂彩,像這樣的場景,從前我見得多了,早已經不稀奇了。唯獨那一次,我見到你在下頭鼓掌喝彩,心裏竟像喝了似的甜。我們戲班在廟裏唱了五天戲,你天天都來,每天我看到你,心裏頭都又是甜,又是酸。再後來,戲班回了城,我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回去沒多久,班主就跟我說,黑水村裏有人家來向我提親了。我本來是不打算答應的,原也沒想過會剛巧是你。隻是,到底有些不甘心,就隔著簾子悄悄看了一眼。這一眼,竟讓我瞧見了你。既然見到來提親的人是你,那這門婚事,就由不得我不答應了。我裏說著願意,心裏也更是願意。日日夜夜想著你念著你,讓我昏了頭了。竟沒想過,你家裏隻一個守寡的老母親,全靠你幫工養家,哪裏來的那麽一大筆錢付給班主?定了親以後,每天每夜,我都是泡在罐子裏的。我想著,嫁給你後,定要與你白頭偕老,恩一生。還要為你生兒育,奉養老母。你家裏頭不寬裕,想必是為娶親耗盡了家財,不要,我手裏還有一筆積蓄呢,盡可以補家用,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
聽著花旦說的話,白水靈恍恍惚惚的,又見到了一間屋子。這間屋可比先前見到的那間要好得多,也亮堂得多。上方正中條案之下兩張黑漆太師椅並同八仙桌擺放得整整齊齊,其中一張椅子上麵,坐著一個禿了頂的幹瘦老頭兒。他留著花白的山羊胡,有一個顯眼的鷹鉤鼻子,眼神看起來有點鶩。老頭兒端起一旁桌案上放著的一盞蓋碗茶,湊到邊抿了抿,又放下了。而後,他對著誠惶誠恐的站在屋中的黑年輕男人說道:“柱子啊,你到我家幫工,有幾年了?”
“回老爺,快三年了。”答得略有點戰戰兢兢。
“那麽,這三年裏,我齊家待你如何?”
“老爺夫人都是寬仁憐下的大善人,待陶柱子極好。”
“上次你家中老母病重,是我命夫人借出人參,吊住了你母親的命,令終得以康複,是也不是?”
“是。小人母親日日念著老爺夫人的好,命小人一定要本份勤懇的做事,才能報答齊家待我陶家恩之萬一。”
“既然這樣,現在老爺我有件重要的事,要付給你去做,你可願意?”
“就算赴湯蹈火,陶柱子也一定辦好老爺代的事。”
“說起來,也是冤孽。上次,那福慶班不是到我們村來唱了幾天戲嗎?我想著清平他腳不方便,整日待在家中,未免待得絮煩了,便人抬了他去廟裏看戲。誰知,這一看,就看出大問題來了。唉……”
“看戲的時候人多,挨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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