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帳單來了

韓青與韋帥都知道關於韋帥與他父親的關係是不可的話題。

因為韋帥在韓青麵前是一個誠實的孩子，隻要韓青向他請教他對他父親的觀，韋帥就會實話實話，他認為他父親是個混帳王八蛋，而韓青的勸與解釋無法改變韋帥的看法，甚至韓青的憤怒與一記耳也不能讓韋帥瞞他對他父親的看法。當然帥知道韓青不高興，隻要韓青不提，他絕不會自己提，他不會主希他父親去死，可是如果韓青非問不可，他的回答永遠是：“我希他去死！如果能夠，最好去死一萬次！”

韓青對韋帥的態度到不安。

他教給韋帥的功夫會不會有一導致他最好的朋友兄弟的死亡呢？韓青要求韋帥答應：“不要同你父親手！”

韋帥回答：“隻要他不先向我手。”

這種承諾等於放屁。

韓青的臉鐵青，韋帥回答：“好吧，隻要他不是要打死我，或者，重傷我。這還不夠嗎？孟子都棒則，大棒則走，你不是要我等著被活活打死吧。”

韓青隻得對此表示滿意了，韋帥也很滿意，啊哼，我隻我不手，我可沒……！

韓青當然也知道，如果韋帥真的想挑逗韋行手，那簡直――沒有更容易做的事了。韋帥生擅長這個。

農曆年時，韋行會回來，這個地方，雖然並不是家，但他生活多年了，在這個世界上他已沒有別的家，對於這個冷酷卻給了他財富與榮耀的地方，對於這個有他的兄弟與朋友的地方，韋行願意假裝這裏是他的家。

訴職報告時，照例要領冷秋的諷刺：“辛苦了，你這一年把我們幾年的努力全毀了，一定累壞了吧？”

韋行不敢回罵，也不願做個誠驚誠恐的樣子，隻得沉默。

韓青倒是瞪了冷秋一眼，他本人不介意領冷秋的諷刺與幽默，可是韋行明顯不是一個能容忍別人拿他來幽默的人。

冷秋笑了：“好了好了，你們掌門滿意就好。”

韓青道：“如果有不當的地方，都是我主意，師父指教我就是了。”

冷秋笑道：“不敢不敢，韓掌門的主意一定都是好的，就算是不好的，也一定是充滿了善良的意願與仁義道德的，以德治國，遠近鹹服，我安敢有異。”

韓青笑：“真有那麽好？”

冷秋道：“好，好得不得了，為了弘揚你的神與主義，我不久還打算吃齋念佛呢。”

韓青笑：“吃齋對有好，如果師父有這個打算，弟子一定陪著。”

冷秋笑：“你就跟我一句一句頂吧。”

韓青笑道：“我招惹師父生氣，師父下次找到機會，狠狠打一頓出氣就是了。”

冷秋道：“是啊，出氣的機會多的是。”

一句一句混著，生把諷刺韋行的神頭給耗盡了，笑笑，時間就過去了。

韋行好容易與韓青出得門來，一離開冷秋能聽到的地方，韋行就咬牙著：“這老狗！”韓青責備地看著韋行，心裏想的卻是韋帥同韋行多真有點父子緣份，你看他們罵人的話與神態，簡直就是親父子嘛。

韓青現在是三層夾心餅幹中間的兩層的餡，攔著冷秋韋行，再攔著韋行與韋帥，韓青想，如果我不存在的話，會怎麽樣？也沒能怎麽樣，冷家那種弟子殺掉師父殺掉父親然後為一代掌門的事也多了，冷秋不也是殺掉自己的父親才的冷家掌門嗎？生生死死，勝者為王，是冷家的常態，自韓青做了掌門，已多日沒發生過案，這種異常狀態來之不易。所以，再難做的夾心，也隻得做下去。

回到住所，韋帥又不見了，韋行臉不好看，韓青隻得陪笑：“孩子貪玩忘了吃飯也是常事。”

韋行沉著臉，心，這種常事，如果我在，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韓青回頭向翠七使個眼角，意思是，你快給我找回韋帥來。

翠七愣了愣，怯怯地：“韋帥聽他父親回來了，就跑了，我攔不住他，他一定藏起來了，別讓我去找他了，我找不到。”

韓青絕倒，韋行的臉上氣得蒙了一層黑氣。

冷秋笑咪咪地對著房頂上罵道：“給我滾下來吧。”

韋帥哈哈笑著，湊趣從房頂一路滾下來，直滾落到冷秋懷裏，冷秋罵：“下次不接，我看看人餅什麽樣。”

韋帥大笑，咚地一聲大字形倒在地上：“就這樣！”

冷秋也被他逗笑了，笑問：“你最近沒事就跑到我這兒聽，是什麽意思啊？”

韋帥不好意思地笑：“你都知道啊，我就是覺得這裏聽到的容比較彩嘛。”

冷秋笑一聲：“如果有下次，我就用簪子刺聾你耳朵。”

韋帥斜他一眼，一臉不滿，轉要走。

冷秋道：“回來。”

韋帥雖然頑皮，倒也知道，冷家有些人的話，是不能不聽的，他轉回來，就差用眼殺掉冷秋了。

冷秋道：“別以為誰都象你韓叔叔那麽好欺負，你聽他話，還敢拿聽來的話質問他！他怎麽不打斷你的讓你長長記？”

韋帥一臉“關你屁事”，可是倒也不敢放肆。

冷秋道：“你不過仗著他護你，我看他不是護你，簡直是寵著你，可你也要知道，人家越對你好，你越要為人家考慮，而不是恃寵而驕，韋帥，別讓你韓叔叔難做。他對你沒有任何過份要求，所以，你不為他考慮，至也要聽話吧？你躲到這裏來，是想讓你父親覺得韓叔叔沒教過你禮貌嗎？還有，那個希他隻收你一個為徒的話，你給我提！”

帥頭一次被人罵得這樣愧，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過，就算錯了，也不該被罵，因為他是一個聽得懂道理的人，可是這一次他確實在給他韓叔叔難堪，對韓青居然有自己的兒子的反應也確實是不正確的，家夥第一次被人罵得啞口無言。

韋帥沉默，紅了眼圈。

冷秋擅長把人罵哭，但是沒有耐心去哄孩子，所以立刻道：“我有一封信，你拿給你父親，別在我這兒哭！”

韋帥接過信，轉回家。

韓青看到韋帥韋祖宗居然自己回轉來，那驚喜真是非同可，連韋行也麵稍和：“如果你忘了吃飯時間，就不要回來吃飯了！”

韋帥沉默，然後把冷秋的信給韋行。

韋行駭異地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份長長的單子，某日某，損壞程度如何，價值多銀子，建議索賠多銀子。一排排整齊地列著，直列了兩頁整，最後合計金額是七千二百五十三兩銀子，韋行怪一聲：“這是什麽意思！？”

韓青接過一看，開始也不明白，等看到極品牡丹葛巾紫一朵時，猛地想起來韋帥曾拿著一朵紫牡丹在瓶裏給他放在案頭做裝飾，韓青手發開始發抖，七千多兩銀子啊！這不是真的吧？難道韋帥這些日子去冷秋園子裏玩兩趟，就損壞了這麽多東西？這這這！！！居然還包括地窖裏用藏冰養著的山雪蓮半朵！半朵？他又是怎麽進去的？

韓青汗：“這個，一定是給錯了，應該是給我的。”著要收起來。

韋行疑：“給你的，這是什麽東西？”

韓青賠笑：“可以是，嗯，要買的東西吧，或者，嗯，那個帳單什麽的。”

韋行見韓青笑得這麽難看，更加疑了，一把搶過去，再看，疑地：“給你的帳單？你拿孔雀翎與堂鳥蛋做什麽？還有，這個餞兩壇，為什麽要向你要錢？咦，鶴骨折的治療費！正殿上十塊金黃硫璃瓦！紅雕漆柱的漆工！！園子裏養金魚的薄胎青花大瓷缸！！！這這這！！？？”這不是全部，這隻是其中幾項不可能算到韓青頭的項目，其餘的什麽藥材果實之類，韓青有可能用得著的，韋行當然沒啥疑問。可冷秋園子裏的修理費絕對沒有要韓青掏的道理啊！

韋帥在一邊，一邊聽著他們話，一邊開始心裏頭發，咦，原來冷秋知道是他摘了他的牡丹花，是他跑到地窖裏嚐嚐山雪蓮什麽味，吃了一半剩下一半不好吃他扔了，居然隻算他一半的價，真是叟無欺啊！他拔的孔雀翎，他掏的鳥蛋，他打斷的鶴，他吃掉的餞，他踩碎的硫璃瓦，他在上麵畫了一條狗的紅漆柱，他學司馬砸缸砸碎的金魚缸！！！

韋行猛地暴喝一聲：“韋帥！！！！！你幹的好事！！！！”

再笨他也搞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二十一，

如果不是韓青攔著，韋行一定打爛韋帥的皮。

七千多兩銀子啊！韋行雖然不是賠不起，可是這種賠法！！！

冷秋接過銀子還微笑著：“房子舊了，哪韋爺高興過來拆房吧！”

韋行鼻子氣歪了，這口惡氣啊！

可是韓青那哪是攔啊，簡直就是苦苦哀求加上差點武，兼施，不讓韋行他兒子一下，韋行這口氣憋得臉鐵青，口生痛。如果不是韓青看的，他把韋帥煮了吃的心都有。

而韋帥得到唯一教訓就是冷秋真是一個超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