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帶出來,難免要多多看顧些,若出了意外,將來不好向尊者代。”
卓昊笑道:“眾位師兄弟都在,會出什麽意外,何況還有我們,秦師兄這麽說,未免將我們看得太無用了。”
“豈敢,帶出去走走罷了,”秦珂麵不改,看重紫,“去,還是不去?”
到旁邊投來的視線,重紫立即將搖頭變為點頭:“去的,我跟你去……”
話未說完,小臉忽然青了。
“蛇!蛇!”重紫騰地跳上旁邊椅子,大呼小。
卓昊端起茶杯:“客棧怎會有蛇,小師妹眼花了吧。”
發現周圍眾人都沒反應,重紫明白過來,惱怒,膽子本來就大,知道沒有危險,索跳下地去踢那蛇:“障眼法!你敢用障眼法!”
雖然明知所見是假的,可是一個漂亮姑娘踢蛇的場景,還是讓眾弟子目瞪口呆。
惟獨秦珂沒有意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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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外兩個獅子,還有一鋪氣派寬闊的石級,四名家丁恭恭敬敬等在門口,見了秦珂都迎上來,作禮稱“世子”,將二人讓進大門。
重紫悄問:“世子是什麽?”
秦珂放慢腳步,平靜道:“不是什麽,我們兩家乃是世,世老友之子。”
他說得一本正經,重紫信以為真,東張西片刻,又悄聲道:“師兄認識的,不像尋常富貴人家呢。”
秦珂更不客氣:“是家父認得,不是我。”
重紫笑道:“那不是一樣嗎。”
秦珂不理。
重紫越想越好奇:“師兄到底生在什麽樣的人家?”
秦珂道:“不記得了。”
“擺什麽架子!”重紫別過臉,“你不承認我也知道,肯定不一般,看你這走路的樣子……”
自說自話,耳畔秦珂卻打斷了。
“此地有些古怪,似乎設了迷障,恐怕是個陷阱,稍後我試看能否衝出去,你能走就盡快走,速速回客棧找他們。”
靈犀之,除了再無人聽見。
重紫尚未回神,手已被他拉住。
帶路的兩名家丁走到正廳門口,回笑朝二人道:“兩位裏麵請。”
發現那眼睛裏的詭異之,重紫忽然明白過來,背上一陣涼:“師兄……”
秦珂不聲,輕輕握了下的手。
一道藍劃過,八荒出鞘,徑直朝那兩個家丁劈去,同時,他帶著重紫騰空而起,急速向大門倒退。
妖風刮起,天昏地暗。
剎那間,富麗庭院遊廊樹木全部消失,變作一荒涼所在。
黑雲布,視線阻,一丈開外就什麽也看不清了。
“秦師兄,看他們!”重紫驚。
方才還親切和藹的兩名家丁已經變了模樣,麵青白,斑駁可怕,似長了淺淺的青苔,青綠的頭發飛舞,如同角一般,甚至連眼睛也是綠的,閃閃發。
不知何時,周圍多出數十名模樣相似的家丁,正緩緩朝這邊圍攏來。
“蛇毒,”秦珂已盡了然,見退不出去,索帶著重紫落回地麵,“怪不得有妖氣,原來是蛇妖作祟,竟敢明目張膽混進城,本事不小。”
果然,迷霧中傳來沙啞的笑聲:“小子,還不乖乖就擒。”
中了蛇毒的家丁們詭異地微笑,仿佛失去神智,將二人圍在中間,逐步近,秦珂見狀輕彈長指,立時便有兩名家丁倒地,間流出綠,兩道綠毒氣自中竄出,散去。
重紫慌忙拉住他:“師兄,他們是人!”
秦珂聞言一愣。
蛇妖大笑:“不錯,他們隻不過是一群中了毒的人,你殺他們,就是在殺人!”
重紫大怒:“卑鄙!”
蛇妖道:“早就聽說音凡收了個徒弟,原來是真的,小丫頭,隻要你肯乖乖的留下來,我就放了他們,否則誰也走不了。”
重紫很快猜到對方意圖:“要挾我師父,休想!”
蛇妖道:“看你到幾時。”
話音剛落,周圍那些家丁就紛紛朝二人撲上來。
“他們中了蛇毒,已是無救,若不除去,日後定然為虎作倀,”秦珂恢複鎮定,設下結界,“尊者說過,不得已而殺,若他老人家在,也會這樣。”
長劍穿雲,九天星落,藍劍大盛。
家丁盡數倒地,無數道綠氣消散。
借著劍,重紫睜大眼睛四尋找,想要辨認對方位置,可惜那些黑霧太厚,仍舊一無所獲。
“這招落星殺也算練至化境了,”一個人的聲音忽然自遠傳來,空悠悠的,“可惜修為尚淺,靈力不足,比起音凡始終是差了些。”
想不到對方竟有兩個,秦珂變,暗道不好。
人冷笑:“堂堂蛇王,莫不是被音凡嚇怕了,連個南華弟子也鬥不過?”
蛇妖冷哼。
一條綠長尾不知從何來,直向重紫卷去。
秦珂眼明手快,將重紫拉到後,同時念訣布起結界,馭劍朝蛇尾斬下。
那蛇尾極其靈活,迅速折回,避開劍鋒,忽然又借勢一彈,“嘭嘭”兩聲打在結界上。
論法,秦珂是極其出的,可惜他到底修為尚淺,靈力始終隻是五年所得那點,原不該,若是他一個人,還保不定誰勝誰負,然而此刻他一心護著重紫,分.不開,避又避不得,無奈以結界擋,拚靈力,他哪裏比得過修煉千年的蛇妖王,這一擊,中氣翻湧。
蛇尾並沒因此收住,依舊一下下撞擊結界。
結界搖搖,如同破敗房舍,即將傾覆。
重紫見狀大急,心知萬萬不能落蛇妖手上,於是再顧不得什麽,口裏念訣,揚起星璨全力擊出。
靈臺印修習艱難,往常與狻猊練習,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如今人在危急關頭,本能地使出來,雖仍未型,威力卻大大增強了。
蛇妖痛哼,蛇尾上現出一道淺淺的杖痕。
同伴傷,子仿佛沒有看到,冷冷吩咐:“速戰速決,他們的人來了,迷障支持不了多久。”
看樣子是全力在支撐迷障,對外拖延時間,掩人耳目。
蛇妖傷之下狂怒:“臭丫頭,不愧是音凡的徒弟,倒小看了你!”
不待重紫熄,蛇尾再次卷到。
靈臺印不是次次都那麽靈驗,秦珂吐出一口鮮。
奇怪的是,這回不隻結界在搖晃,幾乎整個地麵都在搖晃,外麵好象有很多人要破門而。
“他們來了!”秦珂大喜,勉力帶重紫退開,右手食指橫空一劃,八荒劍應手而起,淩空朝外劈去。
天進,迷障破開一道口子。
秦珂迅速將往外推:“先走!”
眼見巨大蛇尾朝他掃來,重紫不。
大眼睛裏寒閃爍,殺氣翻湧,仿佛得了奇怪的力量,靈臺印終於型,白暴漲,將與秦珂籠罩在。
腥飛濺,蛇尾斷作兩截!
慘呼聲漸遠,想是蛇妖重傷而走。
迷霧散盡,卓昊與燕真珠還有另外幾名大弟子同時衝進來。﹌﹌
原來卓昊見重紫跟秦珂走,十分氣悶,索暗中跟隨,誰知跟到後來,二人忽然失去蹤跡,發現不對,他立即折回去報信,眾人趕來相助,卻被對方設下的迷障所阻,方才秦珂那一劍,正好給外麵這些人指明方向,且形夾擊之勢,將迷障生生撞破。
意想不到的是,來的人中,除了有聞靈之,還有一個重紫從未見過的鵝蛋臉的麗姑娘,隻不過此刻大家無暇且無心解釋。
所有人都看著同一個地方。
來時的庭院大門已不見,這裏其實是個冷的巷子,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二十來,想是中了蛇毒,所以扮家丁引二人圈套。
前方三四丈,一名黑袍子挾重紫立於牆下。
燕真珠驚道:“蟲子!”
卓昊變:“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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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子,穿著沉悶老氣毫無樣式的黑裳,長相卻很年輕耐看,臉如玉,發如墨,眉如輕煙未散,斂著一愁,似有無數心事不能解,令人倍加憐惜,尤其是此刻那副雙眸低垂的模樣,更加楚楚人。
如果沒有臉上那叢花。
那是一叢小小的水仙花,刻在原本潔如玉的右臉頰上,花朵呈紅,鮮活真,長長葉片順鬢邊而上,風萬千,使得半張臉看上去妖豔又詭異。
安安靜靜站在牆的影裏,就像是一條幽靈。
水仙,曾與卓雲姬齊名的,如今卻了仙界人人不齒的名字。
更重要的是,為九幽魔宮四大護法之一,排名最末,看上去無害,實則心狠手辣,重紫落到手上,怕是危險了。
燕真珠著急,不敢出聲。
水仙並沒看眾人,隻是抬手重紫的頭發,低低的聲音著疑:“仙門弟子也有煞氣麽?”
方才那一幕,除了秦珂與重紫自己,再沒有任何人知道。當時見秦珂傷,重紫急之下竟控製不住,潛藏多年的煞氣再次被激發,靈臺印得這一煞氣相助,居然威力陡增,這才重創蛇妖。
可惜水仙不是蛇妖,重紫在手底,連半手指頭也彈不了,更別說再使靈臺印。
就算能使,也萬萬不敢再用了。
親眼見識到煞氣變作力量,除了震驚,更多的卻是沮喪,這件事師父知道了會怎麽想?努力這麽久,竟然還是控製不住煞氣!
半晌,卓昊打破沉寂,朝水仙作禮:“前輩名不虛傳,卓昊也常聽姑姑提起前輩,很是敬服。”
水仙聞言低笑了聲,終於問道:“你姑姑還好?”
卓昊暗喜:“托前輩的福,很好。”
“好?”水仙喃喃道,“守著個永遠得不到的,一樣吧,也不過如此。”
卓昊暗暗尋思計策:“前輩可知手上這位師妹是誰?”
水仙道:“音凡的徒弟。”
“前輩既然知道,又何必為難,”卓昊瞟了眼腰間的長劍,那劍上掛著一串仙門掌教嫡傳弟子才有的三劍穗,“求前輩看在這劍穗主人的份上……”
水仙冷笑:“他在仙門的朋友多的是,莫非我都要手下留不?”
卓昊盡量低聲下氣:“他老人家與重華尊者非同一般,何況前輩也曾是仙門中人……”
旁邊聞靈之打斷他:“這妖害了雪前輩,早就被逐出仙門了,什麽仙門中人!”
激怒水仙,重紫就危險了,卓昊正絞盡腦想如何說,誰知被壞事,一時大為惱火,怒視:“聞師姐說什麽話,前輩的事,我等後輩怎好妄評。”
“是啊,我早已不是仙門中人,”水仙總算抬眸,冷冷地看著聞靈之,“我不配做仙門弟子,你也未必就配,你無非是希這丫頭快些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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