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喃喃說著：“別擔心，一會兒被拒絕了，有你哭的。”

麵對段沉的揶揄，於江江覺不到嘲諷和惡意，反而有點同病相憐的心心相惜。於江江心裏有些酸酸的，“現在這覺，就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解下安全帶，臉上還帶著笑容，於江江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有力量。站在段沉的車旁邊。車窗大開，於江江看見段沉單手撐在車窗上，姿態愜意。

於江江開玩笑：“你這會兒要是點支煙，就跟黑的司機似的。”

段沉斜睨：“給自己攢點人品，於江江。”

“攢了這麽多年了，也沒什麽用，早不迷信了。”

段沉笑，鄭重其事地看著，難能嚴肅的表，說：“我走了，姑娘，Goodluck！”

於江江呆呆地看著，語氣中帶著自問：“希吧。”

段沉抿著沉默了一會兒說：“有時候我們做一件事，並不是為了得到好的結果，而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也許吧。”

☆、第十八集

也許這麽多年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吧。於江江出神地看著代表著陸予家的那個數字，悉到不能描摹，仿佛已經來過幾千次一樣。按響陸予家的門鈴，夾帶著沙沙聲音的對講係統傳來陸予的聲音，不需要多說什麽，他聽到來人是於江江，直接開了門。

站在空無一人的電梯裏，四麵鐵皮如鏡，於江江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此刻沒什麽波瀾表。於江江覺得心裏好平靜。大腦空空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陸予住在28樓，於江江上到27樓，站在走廊的窗前向外看了一眼，寬闊的視野讓於江江清楚地知道，段沉已經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有點點的失落。不過這樣也好，於江江安自己，破釜沉舟，不功就仁吧。

徒步爬了一層，一上來，陸予已經開著門站在電梯口等著了。看著於江江居然爬著樓上來，眉頭皺了皺：“是28樓，怎麽這麽迷糊？”

於江江憨憨笑了笑：“按錯了，27樓一開我就出去了。結果發現錯了。”

陸予穿家居服，也沒多說什麽，招呼著於江江，“進屋吧。”

“不用了。”於江江搖頭。遲來的酒在腦子裏發酵，“我就想和你說說話。”

陸予疑看一眼：“你不是被那個男的送回家了嗎？”回想起那個男人，陸予想起那男人正是上次和於江江一起在夜市到的那一個。不心裏有些酸。

“他啊……已經回家了。”

陸予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你和那個男的……是認真的嗎？”

於江江傻笑，心底油然了一些希，故意說：“他認真吧，追我久的。”

陸予頓了頓，扯著角笑了笑說：“好的，那男的看上去條件很不錯。”

瞬間的反轉仿佛一大盆冰水毫不留澆熄了於江江心底燃起的那些小火苗。

於江江眼眶裏開始有了水意。死死地拽著自己的包，鼓起勇氣說：“我做了一個案子，一個老婆婆用了一生去實踐。等了整整五十年。”抬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陸予：“陸予，我不是，沒有那麽厲害，但我也等了七年。今天我想給自己一個答案，這個答案握在你手裏。”

陸予皺著眉嗅了嗅於江江上明顯的酒氣和夜宵味：“上哪喝酒去了又？”

他明顯的逃避態度刺激了於江江，於江江眼中地淚水奪眶而出，這麽多年，唯一能讓這麽不能自控的，隻有陸予一人而已。緒漸漸激起來：“你到底為什麽要一直拒我於千裏之外？你知不知道你對我那麽好我會誤會？我一直等著你，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咬著自己的，可溢出的聲音還是充滿了脆弱，那麽卑微地看著陸予，也那麽咄咄人地問：“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我一回？”

“你醉了，於江江。”走廊那麽空曠，仿佛置於山穀中一樣，一點點聲響都回得格外清晰。

“我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於江江手要去抓陸予的手，陸予不著痕跡地逃開。於江江到自己絕的心髒正在一秒一秒地死去。

“這就是你的答案？”於江江問。

陸予皺著眉頭。臉上有忍的表。就在於江江絕地要離開的一刻。一直忍不發的陸予突然激了起來：“不然呢？於江江？我能有什麽答案？”

他死死地盯著於江江：“你喝醉了來我這鬧一鬧，你又知道我會怎麽想？”

“我不和你在一起？我能和你在一起嗎？我怕你有一天清醒了，你會後悔！”陸予一字一頓，“你從小到大過得什麽樣的生活？你不開心考試能直接出國，你到北都來工作家裏直接給你買房子，你覺得你沒錢，可你上隨時隨地揣著你爹媽的信用卡。於江江，你覺得你很苦的時候，你知不知道別人多麽羨慕你？”

陸予自嘲一笑：“你和我在一起你能得到什麽？我住的房子是租的，我開的車是公司的，我沒幾個存款，我掙得錢要供我媽看病供我弟讀書，我怎麽能把你帶到這樣的生活裏？你在我眼裏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說我能帶著公主過下等人的生活嗎？話故事都不敢這麽寫！”

陸予的話像石頭一下一下狠狠砸在於江江的心上，直至模糊。於江江臉上一陣又一陣熱，嚨痛極了，心也痛極了。

“陸予，我需要那些東西嗎？”

“你不需要，可我需要。”陸予痛苦地撇過頭去，不再看。

捂著自己的眼睛，良久，於江江問陸予：“你我嗎？陸予？”

“這個答案不重要。”陸予眼中有幾分絕幾分哀戚，麵對於江江，他隻是不斷地在逃避。

“可是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沒有答案可以給你，於江江，你是我不起的人，我們都早點清醒吧。”

於江江難以置信陸予會說這些話。這麽多年的等待，在這個答案麵前，儼然可笑至極。突然想起周燦和說的話——“我和他談，他就會和我談錢。”

他不懂這七年的對於江江來說到底算什麽。就像他不會懂，他看中的那些東西，在於江江眼裏，本什麽也不是。

“有飲水飽”對別的人可能隻是一句裏的空話，可對於衝又孤勇的於江江，是可以用一生去實踐的真理。

於江江死咬著，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頓地說：“陸予，我他/媽真瞧不起你。”

來的一路都是綠燈，沒一會兒就開過來了，走的時候卻不怎麽順利，走兩分鍾就一個紅燈，冥冥中好像有什麽在阻止段沉的離開一樣。

準備上高架，前麵卻排起了長龍，警察一個個在查酒駕。警察有條不紊地工作著，耳邊一陣一陣傳來司機們不滿的罵咧。人心是如此的浮躁，就像這座城市。

四高樓林立，霓虹燈閃爍，這城市此刻是個不夜城。人們寧可把時間拿去揮霍和浪費，也不會用來等待。哪怕隻是短短幾十分鍾。

段沉想起於江江臨走說的那句略帶著絕的話：“我等了七年，因為等他，我都不敢老去。”

起先他覺得可笑，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麽有資格談論“老去”，可轉念一想，七年，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時間概念呢？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執著的嗎？段沉不敢相信。

等待的過程是無聊又漫長的，此刻車龍緩慢向前，速度不如走路。等待期間，段沉手機響了，一串長長的號碼，沒有名字也沒有備注，區號來自國。段沉看了一眼，響了一會才接起。

電話那端的人永遠是那麽高高在上，不需要電話禮儀，也不需要噓寒問暖，開門見山就是那麽不招人喜歡的話。

“聽說你和個搞婚禮策劃的小職員打得火熱？”

段沉不屑地嗤了一聲：“關你什麽事？”

著聽筒，耳邊穿來刺耳的笑聲：“小門小戶的，你就不能眼高點？”

“誰和你一樣，就會和有錢人來往？”→→

那端愣了一下，略顯嚴肅地說：“你認真的？”

“和你無關。”段沉冷冷地說。

“段沉，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嗎？離開我，你什麽都不是。”

段沉冷笑一聲，“什麽都不是，總比連人都不是強。”他輕吸一口氣說：“你需要的不是我，更不是一個有緣關係的兒子，而是一個傀儡，一個木偶。你可以設計服設計你的品牌，但是你永遠記住，你設計不了我的人生。”

“行，”電話裏的人哈哈大笑：“我期待你在北都大展拳腳，讓我見識一下你所謂的人生。”

“晚安。”段沉笑：“我親的媽媽。”

說著，掛斷了電話。

手機有短暫的一秒卡在電話的頁麵，隨即一切消失，歸於平靜。回到了段沉的手機桌麵，上麵寥寥幾個應用，空的，那樣孤單，就像他的人生一樣，乏善可陳。

正準備鎖屏，段沉發現手機有一條新的短信提醒。

是下午發來的，他當時去買雙皮了，沒有看見。

一點開，是於江江發來的，時間是正在發傳單的時候。

【你的腦子勾的都是芡吧？還沒進化好呢，怎麽就出來禍害人呢？你不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嗎？你浪費本姑娘多錢，你賠得起嗎？祝夜夜噩夢！】

手指劃了劃，短信記錄裏還有許多於江江不同時間的吐槽。這姑娘也夠厲害的，罵人的花樣時時翻新，不帶重樣。

段沉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

腳下一踩油門，猛一打方向盤，放棄了走高架。

也許是突然頭腦發熱了，更或者真如於江江說的，腦子裏勾的都是芡。

這一刻，有一個聲音在指引著他，讓他回去找。

夜深了，小區靜謐無比，段沉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找不到於江江，也許還在樓上，更或者已經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覺指引著他，他跟著那覺在走。穿過一條黑暗的石子小路上，沒走兩步就看到黑暗中於江江孤單的廓影。

窩在花壇上，鞋被在地上，手臂抱著自己的膝蓋，頭埋在臂彎裏，整個人蜷一團，像個了傷的孩子。

聽見段沉走路的腳步聲，於江江也沒有到害怕，隻是有些遲鈍地抬起了頭，見來人是段沉，眼神中出了點意外。

“你不走了嗎？回來看我笑話嗎？”於江江聲音唞著，像個了委屈的孩子。

段沉抿笑了笑，大方回答：“對啊。”

於江江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信任，於江江在段沉麵前沒有掩飾緒，也沒有故作堅強。

“我被拒絕了。”於江江難過地哽咽著：“我覺得信仰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