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太遠了，三隻夠去蒙古買羊燒烤…喂，我你待在我家蹲牆角做什麽？省城的空這麽大，隨便你往哪裏飄，又沒有鬼魂通法則！”

雷誠聽沈冬這麽，上的怨氣立刻更重，咬牙切齒：

“滾蛋，我也想走！但是你懷裏那個東西第二早上就跑回來蹲在防盜門外麵，我特麽的敢出門嗎？想穿牆都不行，這房子完全被那種恐怖氣息裹住了！”

沈冬低頭看貍貓，忽然想到雷誠上次確實過有個猙獰怪影跟著自己。

難道鬼怕貓？

不對啊，在鬼故事裏不都是貓從上跳過後就會詐，黑貓可通靈這種**嗎？隻聽過黑狗可以辟邪，沒人黑貓會嚇走鬼！

等等杜衡似乎確實過，它不是貓，也不吃魚。

“你養的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吃月餅這是什麽食譜，也許這是雜食，難道是，“…浣熊？”

杜衡剛關上門撿起鑰匙，聞聲一頓：“你喜歡那個？”

“嗤，我才不耐煩養這些東西，我自己都養不活。”沈冬將貍貓往沙發上一放，進廚房翻出半袋速溶，想衝糊糊喂貓發現又沒開水，隻好又跑出來找電水壺。

雷誠角看沈冬：“你是哪隻眼睛窗，覺得那玩意是方便麵的？”

杜衡還真沒聽懂這個典故出自何，沈冬已經在廚房裏嚷嚷：

“浣熊是我著玩的，杜主管養的貓，就算不是貓也正常，話你也不用擔心會被它吃掉，既然我們不在三你還活著，明它對你沒有興趣。”

上電源等水燒開，沈冬立刻跑進房間拽出兩件服，然後大大咧咧的竄進浴室，把門一關，裏麵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夏季炎熱沈冬直接洗冷水也不是一兩了，所以杜衡跟雷誠都知道他在做啥。

但客廳裏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怪異。

雷誠覺得脊背發涼，真怪，他都已經死了怎麽還有冒冷汗的衝。

呃，一定是跟山海易購的這位杜主管不太的緣故！話這種事也是常有的，朋友的朋友神馬的，在朋友中途跑開的況下，氣氛就會這樣霎時冷場。

“那個…都見了好幾麵，還沒做啥正式的自我介紹呢。我雷誠，今年，哦不，死的時候是歲…”

“你是摔死的，活著的時候不算好人也不算壞人，但那不該是你的死期，屬於枉死鬼，隻是恰好死在七月十五趕上山海易購酆都購節。你沒有法力，不會影響修真界與凡世，可有可無…”

雷誠石化。

杜衡看他一眼，沒有緒的補充：“這是山海易購會員資料，如果北邙山戰線守得住，你應該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完剩下的一年，不過就算你沒被幽冥妖魔拎走當零食吃掉，一年後如果沒有固魂丹，山海易購就可以收回會員卡了。”

雷誠鬼魂有石化碎的跡象。

“什麽固魂丹？”沈冬用巾著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

他吃飯快，洗漱快，穿服更快，基本上幹啥事都跟打仗似的，如果是人看上去懶懶散散沒個正形，簡直會被懷疑是軍隊特訓出來的。

“一種能讓鬼魂暫時不消失的靈丹，但有限期隻有一年。”

“哦，原來靈丹跟藥也一樣也有保質期——等等！”沈冬甩掉巾，扭頭看飄在那裏也不的雷誠，後知後覺的問，“那一年以後呢？”

“自然塵歸塵，土歸土…或者，魂飛魄散。”

“我去，難道不是投胎轉世嗎？”沈冬覺得這種問題肯定要問清楚，人生自古誰無死，雷誠隻不過是倒黴先死而已。

貍貓本不敢靠近杜衡，隻在沙發上努力裝不存在。

它在雷誠眼裏是一個扭曲可怕的黑影，所以也下意識的避開，一直飄在杜衡對麵，雖然死人沒有什麽太大樂趣，吃不到玩不到，但是猛地聽見你隻有一年“能活”，這打擊真不。

“如果沒有太深的怨氣，鬼魂能存在的時間有限，固魂丹顧名思義，隻是延長這個期限…”杜衡盯著雷誠，覺得這實在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活著的時候也是一個沒啥優點的人，沈冬似乎沒什麽朋友，這是唯一的一個？

或許可以從他這裏做點文章。

“…至於曹地府，早就不在了。”杜衡表平淡的扔□。

“啥不在了？”沈冬表示不能理解。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據忽然有一地府整個崩潰，十殿閻羅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剩下來的鬼靈與鬼神，就到修真界暫時棲。”

雷誠恍然大悟，難怪他從來沒見過黑白無常來帶走死人魂魄。

沈冬表怪異：“那投胎轉世這活到底是誰在辦？”

“人死之後，魂魄會立刻消失進回之中。”杜衡覺得奇怪，這種地秩序，管它做什麽？

沈冬張開，又合上，半晌後才冒出來一句：

“你的意思是，回投胎現在是全自流水線，黃泉地府公司倒閉，黑白無常牛頭馬麵統統下崗再就業了？不對啊，傳十八層地獄中還有十萬惡鬼呢，讓它們隨便跑真的沒問題？”

“怎麽可能，那些垃圾都丟到幽冥界去了。”

“……”

北邙山結界不破才沒理吧！！

“嗚——”恰好電水壺裏的水燒開發出長鳴，才讓沈冬回過神來。

得了，反正這是死後才心的事，現在多想沒用，關鍵是雷誠想繼續“活”，豈非每年都要吃一次固魂丹？坑爹得簡直就像三腦神丹解藥每年一服不然就死，又像是毒品上癮沒有不行，原來這年頭不止做人難，做鬼更難。

“固魂丹山海易購有的賣嗎？我怎麽沒看到？”

杜衡沒答。沈冬沒看到的東西太多了，何止是固魂丹。

那邊沈冬在廚房翻半都沒找到不豁口的碗，他想起自己才拿到手的一百塊錢獎金，下樓買燒烤啤酒一口沒吃到，接著就來了幽冥界西山水庫博館離奇跳轉三日遊，別口袋裏的錢，連服鞋子鑰匙都統統丟了，真是越想越咬牙切齒，

早知道就放在山海易購的會員卡上不取！

——是嗎你確定？北邙山結界破，鬼都不知道山海易購要歇業多久！

沈冬鬱悶的走進浴室把刷牙杯子洗幹淨給貍貓衝，順手將換下來的兩件服丟到廚房當抹布。

咦，還是名牌，不錯質地堅韌。

等等口袋裏好像有東西。

沈冬拽出一塊薄薄的麻布，正覺得這手帕可笑，結果手一抖——這手帕就跟老式折疊電話本一樣骨碌碌滾下去，從廚房一直滾到了大門口，好長一條麻袋！

“…你在變魔？”雷誠靜默一秒，然後抬頭，“不錯，鬼都沒看出來關鍵！”

沈冬滿頭黑線的將麻袋拎起來，嘀咕這玩意其實是夜市販用來鋪地攤的吧，他順手撈起來準備卷卷就扔到客廳角落裏等發黴，結果一用力。

“叮鈴~咣鋃。”

從麻袋裏麵掉出兩樣東西，滾在客廳地上。

一柄雕琢華麗的匕首，上麵依次鑲嵌著一排紅寶石，一柄超過半米的黃金權杖，杖頭是一隻威武雄鷹，兩邊還掛有明晃晃的金環。

“你…你搶劫博館了？”雷誠發誓這東西他見過，真的，參觀省城博館的時候他還繞著玻璃罩吐槽過這造型比魔差遠了。

沈冬傻眼蹲在那裏，然後趕跳起來把窗簾拉上：

“我我不知道這玩意怎麽跑到我口袋裏來的，不對，是我不知道這玩意為什麽會在這件服口袋裏，你們相信嗎？”

杜衡還沒話，貍貓就果斷的搖腦袋。

“……”

沈冬扶額，把手裏麻袋一丟，然後嚴肅看杜衡，“話，山海易購收贓嗎？”

“這柄匕首裏鎖著至一百個亡靈，權杖有靈力…十七萬。”

“你開玩笑吧，埃及文就值這點錢？”

“修真界多的是幾百幾千年的東西，現在修為有的妖怪都會將當年收集的瓶瓶罐罐賣給人類，這十七萬的價值都在那一百個千年亡靈上，黃金本拿到修真界去一點也不值錢。”杜衡眼都不眨，至於雕琢手工藝？修真界有專門煉製法寶的，門手藝就是把二十八重星北鬥陣刻在一玉簪上。

“也行，十七萬就十七萬！我欠山海易購的錢一筆勾銷，然後…十六萬夠買幾顆固魂丹？”

“兩顆。”

“喂，搶錢啊！”賣白也沒這麽貴！

杜衡一點也不惱，好整以暇的：“隻有坐吃山空的道理，哪有想繼續在人間晃悠的鬼魂不去賺錢？連黑白無常都在送國際快遞。”

沈冬張大，雷誠直接趴了差點穿過沙發掉到樓下。

太悲催了，原來死後還要想辦法找工作“養活”自己。

“不過修真界的工作也很難找，你至要先通過枉死厲鬼培訓考核…沈冬，你也是！”

沈冬正在默默給雷誠哀悼呢，忽然聽到點名險些跳起來，“等等，為什麽我也要去，我還活著呢！”

“我也可以讓你今就死掉。”

“……”

貍貓將腦袋埋在杯子裏牛，呼嚕呼嚕，它什麽也沒有聽見，就是這樣。

“你是山海易購的員工，培訓費不需要你自己出，雷誠不一樣，而且你如果不去，你覺得憑你們能夠找得到那個培訓班？”杜衡看見沈冬目落到電視機上，於是立刻，“別想了，在北邙山結界修複前，電視都不會轉播任何節目。”

“好吧，你贏了！”沈冬挫敗的往破沙發上一坐，“我就不明白，你這麽費神費力的到底要幹什麽？難道修真界這麽缺人？逮著一個就死不放手拚命拖下水？”

之前懶得理會的那些疑都開始在心裏翻騰，沈冬越想越不對勁：

“我姓石？或者這個發音？”

“不是。”杜衡先是愣住，想到展遠在警察局裏的胡稱呼立刻目一凜。

“你過我不是人，難道我是妖怪。”沈冬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點，最不相信的也是這一點。他二十多年沒病沒災沒意外，既不會隔空取，也不懂，瞬間變妖魔鬼怪這簡直就是方夜譚。

“不…”整個修真界都不算凡人。

“你認識我父母。”鑒於他是個孤兒，或者世有問題？

“…你沒有父母。”隻有鑄劍師。

“我到山海易購之前你就認識我？”

“不，我以前認識的不是‘你’。”

沈冬沒轍了，這也不是那也不對，究竟搞什麽。

“難道你缺徒弟？”千萬別來句你骨骼清奇，這本如來神掌隻有你能發揚大這種狗臺詞。

“我不收徒弟。”

“你肯告訴我真相嗎？”

“不能。”杜衡果斷。

沈冬隻剩下翻白眼的力氣了，看著貍貓抱著杯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牙：“那你到底為什麽非要我去修真界混日子？”

“關於這點，我隻能…”杜衡用絕對不是開玩笑的表，一字字，“沒有你，我不能仙！”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