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心裏還覺得不應該啊,因為我本人是很喜歡這篇文的~
喜歡就好,我會更努力寫的,謝謝支持:)
☆、沈鑠
平心而論,沈鑠在這頓晚飯上確實是用了心思的——外灘三號頂樓的江閣,也算是S市最知名的幾家餐廳之一了,最多隻能容納三人的江景閣樓包間,一直是約會求婚紀念日的勝地,獨此一桌,別無分座,不預定肯定是拿不下來。畢竟這樣規格的餐館自有風骨,沒可能因為沈鑠一時興起,就為他回絕之前預定好的客人。
“不知道劉小姐對法餐觀怎麽樣,聽說你在國外留過學,應該還是能接的吧?”他也畢竟不是真正的二傻子,起碼在勾這門功課上功力深厚,從點菜起,話題開展得自然而然,“要是喜歡本幫菜,黃埔會的小籠包做得也還不錯的。”
“要法餐就可以了,我晚上吃得不多,給我金槍魚塔塔、魚子醬蒔蘿,凱撒沙拉和龍蝦就好。”劉瑕對沈鑠亮出白牙,“放心,不會讓你逃一刀的——香檳可以來得好點,開一瓶唐培裏儂,你覺得怎麽樣?”
“哇,你是要我破產啊?”沈鑠一脖子,誇張地喊,劉瑕和他一起笑起來,“那就開一瓶唐培裏儂——我和劉小姐一樣,前菜、沙拉和主食,餐點還是老規矩,你們看著搭配就好。”
被玩笑打開局麵,室氣氛隨意了很多,待香檳斟上,沈鑠對劉瑕舉舉杯,“劉小姐,雖然有點尷尬,但得對你認真道個歉,上次我過來的時候,完全誤會你的份了,所以態度確實有點傲慢,你大人有大量,喝了這口酒,別往心裏去。”
畢竟是豪門公子,富到了第三代,再是可,舉也有一定規範,不像是那些暴發戶一樣惡俗輕浮,方稍假就不知天南地北。劉瑕淺啜一口,“我是做心理諮詢師的,沈先生,你們有錢人家那點破事,相信我,我理解得很。”
話說得這麽明白,沈鑠也沒有繼續裝,他笑了,“覺得到,當然今天請你吃飯,除了賠罪以外,也有些別的意思,劉小姐,第一次會麵那麽不愉快,除了我們之間的那點誤會以外,也因為我以前不太認名校——說起來是讓你見笑了,不過以前工作上也接過不名校畢業生,家裏公司一度也唯學曆是重,接下來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態度上不自覺有些傲慢,這個偏見是被你洗刷的——”
沈鑠陷思索,濃眉微皺,表真誠,雙眼坦然直視劉瑕,“第一次見麵,你就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不誇張的說,在上海灘能給我臉看的孩子,真的沒有幾個——幾次見麵下來,這種覺越來越明顯,我覺得你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一種落落大方,獨立又神的覺……這讓我想要更深地認識你,也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希這頓飯能是個很不錯的開始。”
“沈先生——”
“我阿鑠。”沈鑠欣賞的眼神,在臉上流連。
“OK,阿鑠。”劉瑕泰然改口,“我想和你確定一下——現在,我僅僅隻是沈老先生所托,為沈欽先生做諮詢,即使沈老先生對我比較客氣,也隻是因為尊重我的專業素養,對於你們家族部的一些矛盾,我既不了解,也沒有一點牽涉——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對吧?”
“你說的部矛盾是指什麽?”沈鑠笑容溫和,但談說、尋歡作樂時的放鬆已悄然散去。
這是在套話?劉瑕坦然說,“我聽到董事長和幾個兄弟姐妹在討論東大會,所以大膽猜測這和東大會有關,除此以外,一無所知。”
雖然並不是人人都有心理學博士的頭銜,但其實正常人也備分辨謊言的能力,沈鑠端詳了一會,肩線又放鬆下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天大的,財經線的圈人多數都有收到風聲——今年的東大會之前,祖父會把自己名下的份分別予以轉讓,自己隻保留象征的0.1%持,但份流向到現在還未經確定……所以小瑕你也可以理解,我上次是為什麽來訪。這件事對我們家族來說,確實相當重要,我們也想對祖父的健康盡點綿薄之力,更希能提供給你恰當的報酬。”
這個料確實有點震撼,不過和猜測的原因也相當接近。劉瑕揚揚眉,隻是靜看沈鑠,直到沈鑠在的眼神裏變得有些不自在,才開口,“裝,繼續裝——”
沈鑠‘噗’一聲,一口水嗆住,一邊咳嗽一邊笑,“好好好,不裝了不裝了——那現在你總該相信,我找你吃飯沒別的目的了吧,真的就是想道個歉,朋友。”
“沈欽先生——”劉瑕說,做出將信將疑的樣子。
“我管他呢?沈欽現在就是個廢人,連門都出不了,在我們家,他是人畜無害,”沈鑠似笑非笑,“說白了,老爺子也就是看他可憐,不能不管……難道還真能把份給他?那反倒是害了他也害了集團——咱們也別說他了,吃個飯還提他,掃興。”
哦嗚,這幾句話的信息可就多了,劉瑕看著沈鑠的表,笑笑,“看起來,你們堂兄弟之間並不太好。”
“是不怎麽親,不過這責任主要在他上。”沈鑠做了個鬼臉,“從小就是這個死樣子,誰和他的好得起來?哎,都說了不提了,好端端吃飯呢,別破壞氣氛了,還是聊點別的吧。”
劉瑕怎麽可能‘聊點別的’?不是為了沈欽,這頓飯還不來呢。
“好吧。”妥協,但眉仍是鎖,一臉的心事重重,“雖然氣氛已經被破壞了——被你這一說,我更擔憂我的諮詢前景了,看起來,難度要比我想得還更大……”
“怎麽說?”沈鑠果然因為沈欽的壞消息而興起來,他不再試圖把話題私人化。“你的意思是他這個病基本已經治不好了?”
“他從小就這麽排斥社嗎?”劉瑕反問。
“那倒是沒有,”沈鑠很樂意地為回憶年,“但一直不好親近,據我所知,他從小就沒朋友,基本也不喜歡和人說話,就是……怎麽說呢,你覺得沒法和他聊天,他上一句說天,下一句說地,你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他就不耐煩,我和他同歲,但我們從小就玩不到一塊。”
“有些喜怒無常。”
“是的,喜怒無常,而且非常淘氣——其實也是缺乏管教吧,這點我們倒是都一樣,家裏長輩都忙事業,幾乎都是保姆帶大的,小時候也都淘氣,但我相對好一點,我媽就在上海上班,雖然忙,到底也還是能管住的。他家裏……我大伯伯不說了,肯定是指不上了,前大伯母花頭也是多的——”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說到年,他也有些,敵意漸漸褪去,慨浮上來了,“其實,要說那些七八糟的事,我們這種家庭哪個能免,老爸有貓膩,老媽也有貓膩,都在外麵野,誰也不著家……都一樣,上一代那都是介紹結婚,誰和你培養,剛結婚那幾年還好,後來風氣一開放,一下就承不住考驗了,又都是二代,門當戶對的,誰讓著誰啊,吵著吵著、拖著拖著還不是都離了……大家都是破碎家庭,在家裏都吵,在外麵都有人,也都是看著爸媽吵架過來的,那我也沒怎麽樣啊,心理影誰沒有,克服克服嘛……”
他瞟了劉瑕一眼,一時有些驚覺,又掩飾地一笑,“怎麽,這些事,沈欽都沒和你說過?”
“我和沈先生到目前僅僅對過一句話。”劉瑕如實說——沈欽確實隻對開口說過一句話嘛,“所以你大概能猜想到諮詢進展。”
看得出,沈鑠是真的詫異,他端詳劉瑕片刻,確認沒說謊,一下又嗆笑起來,“你這已經很了不起了,之前老爺子給他請的心理醫生,連門都進不去,後來老爺子也火了,強行要開門,鬧什麽樣你是不知道,一個大男人,這都二十大幾了,抱著膝蓋,得一樓都聽見了,哭是哭得來……”
他邊說邊笑,直搖頭,“還以為你到底是哈佛畢業生,真的點石金,沒想到也是拿他沒辦法——如果他從小時候開始就這樣,那是不是就真是天生的,沒得治了?”
“確實有很多心理障礙是有先天的,能在年看出征兆。”劉瑕說,“以連環殺手為例,許多連環殺手的家庭都不幸福,有被父母拋棄的經曆,年會尿床,在青春期有過不愉快的經曆——所以,如果他的癥狀能回顧到年時期,串聯到當前,有一條明顯的發展曲線,那麽可以肯定的是,這種障礙會較難治。”
“年時期……”沈鑠回憶許久,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悵然搖頭,“真記不得了,反正從上小學以來,他問題就很大,除了殺人沒做,其餘任何事他都幹了個遍,放火燒課桌、大鬧課堂,要麽就是連著一周不講話不吃飯……我都記不清了,就這樣講,我媽媽去那麽多次學校,大概隻有三分之一是為我去,另外三分之二都是因為他——而且都是因為出大事,不是不聽課,他要隻是普普通通不聽課,老師都要阿彌陀佛了,死撐著讀到四年級,還是因為他學習確實好,奧賽什麽的經常拿獎,但後來也是吃不住,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請他自己轉學——還是看在我們家裏麵子,不然就隻有開除。那時候剛好我大伯和大伯母也在鬧離婚,大伯母一生氣,辦轉學,讓他去國讀書,以後的事就真的沒聽說了,也就是他考進MIT的事,在家裏引起一點小轟,那時候我們還以為他好了呢——對大人來講,小時候調皮不算調皮嘛,大了就懂事了。”
父母完全缺位,從沈鑠的陳述來說,祖父母輩也沒有關懷,極度匱乏的親子時間,導致異常的年表現,也許是為了吸引家長的注意力,但並不奏效,家庭員之間疏遠淡漠的關係,在十歲、十一歲的關鍵年紀,原生家庭破裂,換了一個徹頭徹尾全新的環境……
劉瑕暗自點頭:這些信息還是不夠充足,隻能勾勒出模糊廓,但更富的細節就指不了沈鑠了,他和沈欽年齡相近,在當年仍屬蒙昧,大人的事,了解得不會那麽清楚,再者,年記憶在長大後會逐漸丟失,他記得的本來也就不多。
“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他在國也不是過得特別好,是不是?”舉起酒杯,“好了,徹底不提他了——再說下去,就真的要破壞氣氛了。”
“當然,”沈鑠有些意猶未盡,大約是因為劉瑕沒能如願給他一個負麵診斷,“讓我們來談點更有趣的話題——比如說,要不要轉移到臺上去把香檳喝完。”
兩人邊吃邊聊,正餐是已經到了尾聲,劉瑕權衡片刻:唐培裏儂口味的確不錯,不過,若是給了沈鑠錯誤信號,往後一段時間,還要付出更多時間來理他的追求,為了幾杯香檳擔上這個麻煩,好像不太劃算。
“現在才三月份,臺風太涼了,”說,回去拿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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