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走進廚房倒了杯水，還沒喝完就被白璐強行拉去了臥室。

白璐把惡狠狠地按在梳妝臺前麵坐下來，指了指上麵的一堆瓶瓶罐罐，“自己先打個底，我去給你找服！”

和秦真的材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的個子，隻是秦真比要稍微瘦一點。

就在翻箱倒櫃的時候，秦真一邊拿巾臉，一邊說：“隨便挑一件就行了，化妝其實也可以免了的，反正我也不會久留。”

已經打定主意，這次去就是看看各位老師，特別是的李老師。午飯吃飯就走，不會多留。

畢竟當初那個火箭班裏就一人沒有上大學，其餘的多多也在各行各業都取得一定就，最不濟也是個白領，像白璐一樣。一個低端房地產公司跑業務的小職員，雖說表麵上還被稱為是秦經理，但大家都是出社會已久的人了，不會不知道的真實況。

不想表現得格格不，或者直白說來，在這樣一群英裏，其實很自卑。

白璐替找了一套白的小子，Ochirly的無袖套裝，口綴著蝴蝶亮片，簡單大方。秦真皮白，也適合穿這種清新的風格。

待秦真換上服之後，一邊替秦真化妝，一邊說：“你留多久，我也留多久，反正咱倆肯定得一直待在一起。”

也不多說，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表明了的態度——不管怎麽樣，都會陪著秦真。

好朋友也許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不會甜言語地哄你，甚至偶爾還會鬥吵架，可是永遠能從三言兩語裏聽出你此刻的心，然後用最平常最不起眼的方式安到你。

秦真笑著從鏡子裏看了眼白璐，“嗯，我知道。”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有漂漂亮亮的好，畢竟這一次的同學會無可避免地會見到那個人，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也不會希自己以一副邋遢的形象出現在他麵前。

秦真看著鏡子裏慢慢漂亮起來的自己，苦笑了片刻。

也就隻有這張臉還對得起觀眾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多年前，尚且年輕的同學們聚在一起時，會興致地聊著八卦哈哈大笑，沒有誰顧及形象，張牙舞爪也是青春的標誌。

多年後，老同學們再聚一堂，有人西裝革履，有人著華貴。五十的大廳不同於陳舊悉的教室，將曾經的稔親切都照白熾燈下的蒼白陌生。

秦真和白璐坐在一起，同桌的還有幾個得出名字來的同學，將近十年過去，能記得名字都已經很了不起了。

不知道是誰把地點選在了這樣一家昂貴的會所，金碧輝煌的包間大廳，極盡奢侈的陳設，是坐在那裏都令人有些不適應。

秦真和白璐來得算是比較早的，挨著給每張桌子坐下來的同學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著大家小範圍地聚在一起熱切談論。話題也沒什麽特別的，來來回回鑽進耳朵裏的都是那麽幾個詞：工作，薪水，結婚，孩子。

坐在一起的有曾經的學習委員，陳涵，當初績一直名列年級第一，後來也考國著名的大學學了播音主持。秦真之前在地方電視臺上看見過，做的是新聞主播，漂亮得胎換骨，跟從前的那個不起眼的學霸扯不上邊。

秦真瞄了幾眼，懷疑整了容，否則以前的塌鼻子怎麽就瞬間與部一起高聳起來？又不是氣球，打個氣就蹭蹭蹭往外漲。

左手邊坐著白璐，右手邊的位置是空的，新來的一個差點忘記名字的男人十分自然地坐在了陳涵旁，隻朝著秦真和白璐客氣地打了個招呼，立馬就把臉轉向了陳涵，一邊驚歎年輕有為，一邊把前幾天報的新聞拿出來說。

其餘幾個同學也都還算混得普通，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事業、家庭，白璐一張皮子翻上翻下，正好替秦真省了沒話找話說的力氣。

閑著沒事，挨個挨個打量這群人，從他們的言談舉止到每一個細微的小作都能看出他們的現狀如何，這大概也是賣房子這麽久以來練就的察言觀的本事。

就在眾人說話間，又有人陸陸續續又來了，秦真的心一直懸在半空，直到那個人的影終於出現在門口。

其實本用不著不時地往門口瞟一眼的，因為就在孟唐出現的第一時間，已然有人高聲喊起來了：“喲，快看，咱們孟大教授終於來了啊！”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都轉向了大門口，而那個男人穿著白的銀扣襯衫，下著一條黑休閑西，整個人如同從水墨畫裏走出的人，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從容淡雅的氣質。

他沒有穿西裝，因為夏末的溫度仍舊很高，隻有有意炫耀自己事業有的男人才會頂著酷暑穿上厚厚的西裝來參加聚會。

秦真注意到他的袖子一如從前，被整齊地挽至小臂上，那枚致的銅扣十分溫順地將挽起的部分固定住，像是在做一個重複多年以至於稔到習以為常的作。

知道也許全世界就隻有一個人會無聊到把這種小細節也記得清清楚楚的地步了。

這樣想著，趁著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孟唐上時，也抓時間貪婪地將他看了個夠。

豈料孟唐出一抹微笑的同時，視線竟然掠過了的臉，然後微微停頓了片刻，那眼神像是在說：“又見麵了，秦真。”

秦真陡然間紅了臉，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

班長站起來來迎接他，想將他引最中間的那一桌，畢竟他現在是國著名的法學教授，更是這群老同學裏最出類拔萃的一個，理所當然應該被聚燈籠罩。

孟唐卻搖搖頭，視線在人群裏慢慢掃了一圈，然後似是不經意地朝著秦真那桌看了一眼，“我坐邊上就好。”

“哪能讓你就這麽跑掉啊？坐中間坐中間！一會兒老師們都坐中間呢，孟大教授哪能蹲角落數蘑菇呢？”班長皮子翻得快，“沒見咱們當初的班委都坐在中間的？”

“那……”孟唐似乎是想了想，才笑道，“語文課代表和學習委員可沒坐中間呢。”

班長朝秦真那裏一看，為了把孟唐留在中間，幾步就走了過去，強行把秦真和陳涵給拽了過來。白璐十分主地跟了上來，“不帶這麽歧視平民的啊！我也要跟著湊熱鬧！”

“行行行，你湊你湊，沒說不讓你湊！”見孟唐終於挨著秦真坐了下來，好歹是留在了這一桌，班長終於笑瞇瞇的了。

隻有白璐地在桌下了秦真有些發涼的手，像是不經意地和對視一眼。

秦真會意，在說：沒事的，放輕鬆。

是啊，當然沒事，孟唐又不是豺狼虎豹，究竟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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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還矜持斂的陳涵破天荒笑了起來，主找了個話題，問起在座的人最近在忙些什麽。

這桌除了白璐以外都是曾經的班委，彼此也比較悉，沒有先前那麽拘謹了。

有人說在做木材生意，有人說在政府上班，有人說在做同聲傳譯……到孟唐時，他笑了笑，“在做教書匠，澆灌祖國的花朵。”

班長哈哈大笑，“你行了吧你，教書匠三個字就想蒙混過關？誰不知道你擔任法學院教授之餘，還自己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啊？赫赫有名的真相事務所呢！前段時間我還聽說了，你上個月幫人打贏一場司，好像是個什麽富家子弟玩弄小生的案子。人家家大業大，本來把事了下來，偏你分文不取地替那個小姑娘接下了案子，最終把那小子逮進了局子裏，簡直是正義使者、地球超人！”

“喲，班長你怎麽對孟唐的事兒這麽上心呢？”有人戲謔，“是看上咱們孟大教授了？”

“放屁！”班長是個不折不扣的直漢子，瞥了勞委員一眼，“我媽每天都買報紙，那天蹲大號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剛好看見孟唐的專訪。”說到這裏，他又笑嘻嘻地轉向孟唐，“我說孟大教授你還真高冷啊，人記者問你一大堆話，你隻回答了一句：事務所存在的意義就是尋找真相。人輝已經上升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了。”

孟唐笑了，“隻是說實話而已，新聞一向善於借題發揮，多說多錯，倒不如言簡意賅。”

班長簡直是個活絡氣氛的活寶，立馬又找到了新的話題走向，立馬轉向了陳涵，“喲喲，這兒不就坐著個新聞的代言人麽？陳涵主持人，請問對於孟大教授的當麵挑釁，您有什麽回應？”

陳涵笑得眼波嫣然，在座的男士心都快融化了，“孟唐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說什麽都是我的錯。”

“你不是搞播音主持的麽？皮子趕翻起來！一口一把刀子都能把他篩子！”班長火上澆油。

“我那是照本宣科，對著字幕念就行了，人孟大教授可是有壑，出口章，我哪是他的對手呢？”陳涵說話巧妙好聽。

孟唐不不慢地抿了口茶，對班長說：“來之前我還在想，章鍾林現在是幹什麽的？現在算是明白了。”

“那你說說我是幹什麽的？”

“說相聲的。”孟唐勾起角，“來，說句‘我想死你了’給大家聽聽。”

大夥都笑開了。

經過這麽一個曲，秦真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看樣子不到自報家門，匯報自己最近在做什麽了。豈料班長非常非常欠扁，為了盡快從說相聲的屈辱下走出來，居然又一次接起話茬，“誒，秦真，到你了到你了，你還沒說你現在在幹嗎呢。當初咱們的大文豪，怎麽，現在是不是了文學家了？”

秦真沒讀大學的事沒多人知道，班長又是男，自然跟人不一樣，不會東打聽西打聽的，還真不知道秦真現在的職業。

在座的都是小有就的人，就連坐在邊的白鷺也是銀行會計，工作穩定、薪水優渥。秦真有些尷尬地捧著茶水，笑著說：“什麽文學家不文學家，我現在在房地產公司上班。”

班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是在幫他們做廣告策劃的？也行啊，房地產可是好項目，你文筆好，做創意設計也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