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罵了十來分鍾，末了還告訴，讓告訴孩子的家長，上哪兒告就上哪兒告，反正和學校沒關係，學校不管。一直咬牙忍著，按了錄音鍵把這段話原原本本的錄下來，寫了稿子。第二天這片報道在省引起了很大的轟，有了這段大放厥詞的錄音，加上最近南方出了起校園案的相關新聞配合，這所村小的校長被教育局免職了。帶的老師第一次對有了個笑臉，誇幹得不錯。

第五章新生活的開始（三）

一個人在外地生活，白天忙忙碌碌的還好打發時間，可是在報社呆到天黑之後，手裏的活都幹完了，能看的網頁也都看遍了，看著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都回家了，何笑然才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

晚飯就是在報社樓下一家賣麻辣燙的小店裏解決的，這是最近常常來的地方。C市雖然城市規模不如家那邊大，但價一點也不低，何媽媽臨走的時候，給在銀行卡裏存了一千塊錢的生活費，本來還要再多給一些，可是想到自己也工作賺錢了，就死活沒要。不過真到自己開始過日子了，才發現，原來到都需要用錢。

每天一日三餐，早飯就對付兩個包子或者幹脆不吃，但是午飯和晚飯最便宜也要十元錢。每天外出采訪，有時候報社會派車送他們去，這樣就能省下一點路費，可是這個季節外麵還很熱，曬一會就口幹舌燥的，一起去采訪的同事會流請客喝飲料。不好意思隻喝別人的，何況還是新人，常常要搶著買單，請帶的老師喝水，這樣就又是一筆開銷。租住的房子呢，住了幾天之後，同住的孩李萍萍對說，想安裝網線，這樣就能在家上網了，一年的網費九百多，希和分攤。

盡量的在燙菜的小筐子裏多裝一些菜葉。何笑然想，果然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現在距離第一次開工資還有些天呢，可是的口袋已經在高唱清貧了，真不想開口朝家裏要錢呀，可是，再沒有點資金注，是不是就得利用晚上的時間，到路邊打拳賣藝了？

這樣想想，的心倒是好了不，麻辣燙出鍋，還格外多加了醋和辣椒，然後被辣得滿頭大汗，心滿意足的回到現在的小家裏。

李萍萍平時難得回來得早，所以何笑然開門的時候，看到客廳裏黑乎乎一片也很習慣，到牆上的開關，啪的點亮了燈，然後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李萍萍正和一個男人互相擁抱著，在沙發上吻得難分難舍，修T恤被高高的推起，出雪白的皮和肚子上剛冒頭的遊泳圈。當然，那個男人的況也好不到哪裏去，襯衫被李萍萍揪得一團，驟然被暴在燈下，兩個人都尷尬得夠嗆，一時不知道是該馬上分開，還是繼續擁抱著，彼此遮個。

“你們繼續，繼續——”何笑然其實也尷尬，尷尬之餘，還有點惱火，客廳說好了是公共空間的，本來還喜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可是現在，一想到剛剛兩個人醜陋的糾纏，就隻覺得反胃，燈也懶得關，就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門前，利落的開門，進屋，又“砰”的關上門。

隔了一會，客廳裏漸漸有了聲音，一輕一重兩種腳步聲在經過的門口之後，進了李萍萍的屋子，接著也是關門的聲音。不過這種老式房子，隔音條件明顯並不好，所以何笑然看了一會韓劇之後，剛關掉音響，拿了洗漱用去衛生間，就聽到李萍萍屋裏那張大木床，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間或著，還有人痛苦的啊啊聲。

這大約就是飲食男，人之大存焉了，何笑然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沒有窺別人私的好，所以加快速度，草草洗漱，趕又溜回自己的屋子，再把房門鎖死。

電腦還掛在網上，點開QQ，大學和高中的群裏都還有人在線，名單往下拉，鼠標最後停在蕭尚麒的名字上。

蕭尚麒很使用這種聊天工，這個號碼還是他們上計算機課的時候，何笑然替他申請的，碼也是設的，群也是替他加的，然後從未看他上過線，想，他大概早忘了碼吧，就像他早晚也會忘掉一樣。

不知道李萍萍的燃夜晚是不是還在繼續，可是看著蕭尚麒的名字，卻有些不可控製的想到了那一夜，那是這些日子從來不敢回想的，蕭尚麒曾經那樣的親吻著，過，忍不住的苦笑出聲，抬手用力敲了敲腦袋，關了電腦，倒頭睡下。

日有所思，就會夜有所夢嗎？何笑然不知道，其實是特別希能夢到蕭尚麒的，可是從來到C市到如今，蕭尚麒卻一次也沒有出現在的夢中過，這一晚也不例外。

第二天手機鬧鈴醒了何笑然，換好服出門，李萍萍居然也起來了，正在廚房哼著歌熱著牛，房間的門大大的開著，裏麵已經是空空。

“早呀！”瞧見何笑然，李萍萍招呼，“吃早飯嗎？”

“不吃了，”何笑然應了一聲，洗臉刷牙，然後鎖好房間門，準備往外走。

“昨天嚇著你了吧？”李萍萍卻偏偏不依不饒，樂嗬嗬的說，“我男朋友從外地來這邊參加一個麵試，就住幾天，你不介意吧？”

“沒事，”何笑然幾乎衝口就說，隻要你們別在公共空間親熱就好，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一事，反正介意也改變不了李萍萍要領個男人一起住的事實，那說介意還有什麽意義？

當天晚上下班，何笑然難得準時的下班，又去吃了碗麻辣燙，然後飛奔回家，洗臉刷牙，關門進屋。想著是眼不見心不煩，既然沒有地方可以躲出去，那麽早早的把自己藏起來，也算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結果李萍萍和的男朋友回來得卻很晚，何笑然都睡著了，才猛然被客廳裏水杯落地的脆響聲給嚇醒了，心髒驟然跳得急促，安靜的空間裏，好像都能聽到那砰砰聲。

不過還是懶得起來，迷迷糊糊的手到枕邊的手機，翻開看了一眼，一點鍾，新的一天開始了，可是距離起床時間還早，長出了口氣，翻準備再睡。

結果，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機卻毫無預兆的震起來，這些天，半夜裏接到編輯的電話，問稿子的某個細節已經是常事了，連看都沒看一樣來電顯示，閉著眼睛就把聽筒湊到了耳邊，“喂？”了一聲。

“……”結果等了半天，聽筒裏除了呼呼的類似風聲的聲音之外，什麽都沒有，狐疑的睜開眼睛，又“喂？”了一聲，然後再次清醒過來，挪開手機，看來電顯示，那一串號碼，雖然沒有被輸到電話本中，可是，再不會不記得，“蕭尚麒？你怎麽不說話？”

第五章新生活的開始（四）

“煙呢，這麽晚，沒想到你接得這麽快。”又隔了片刻，蕭尚麒在那邊倒是終於平平淡淡的開口了。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我還以為是午夜兇鈴呢。”何笑然微微閉上眼睛，想著蕭尚麒煙的樣子，這樣呼呼的風聲，他必然還在外麵，該是倚著車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呢？還是坐在車裏，手肘支在車窗口呢？想象不出來，可是在這樣一個夜裏，在離開家將近一個月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這樣悉的聲音，讓忍不住開始想念，家鄉的一切。

“白天太忙，剛才想起來，”蕭尚麒輕聲的笑了笑，然後語氣一轉說，“我還沒說你呢，何笑然，你太不夠意思了。你找到工作也不吱一聲，這就算了，還把電話號碼換了，居然也沒告訴我一聲。你自己說吧，這事兒怎麽辦？”

“那你怎麽知道我的新號碼的？”何笑然反問他。

“我傻唄，還惦記著你找工作的事兒，到替你張羅呢，好容易挑了個不錯的，打手機你關機，打到你家裏，才知道你早跑出十萬八千裏外去了，”蕭尚麒說，“這我才明白，在你心裏，我是真沒什麽地位呀。”◆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何笑然一聽這話，心裏特別不是滋味，翻坐起來，想要解釋，可是張了半天，卻發現無從說起。要怎麽說呢？要說，買了手機卡的第一天，給爸爸媽媽打完電話之後，就立刻想通知他嗎？還是說，這些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曾經編了無數條短信想發給他，最後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了？為什麽沒有打電話給他，為什麽連發個短信的勇氣都沒有？這些，要怎麽說，他又要怎麽才能接？

“不是？那是什麽？”蕭尚麒咄咄人。

“想告訴你來著，但是想著你太忙了，怕打擾你，”何笑然咬咬，最後隻能編。

“你就編吧。”結果蕭尚麒卻輕飄飄就破了這聽著就虛偽無力的借口。一時間，何笑然無言以對，聽筒裏，又隻剩下呼呼的風聲。

“我知道了，你一定以前吃了我這麽多頓好吃的，肯定是現在掙錢了，怕我吃回來。”隔了一會，蕭尚麒笑了，輕輕鬆鬆的又轉換了話題，數落說，“你就摳吧，我告訴你，你躲到天邊去也沒有，那歌怎麽唱的來著，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我告訴你，先記賬吧，記得你欠我若幹頓飯。”

“不帶這麽敲詐人的，你掙多我掙多，若幹頓，你也下得去？那都是我的汗錢。”蕭尚麒輕輕鬆鬆的又放過了剛才那個隻有尷尬而無法回答的話題，何笑然覺得，是該鬆口氣的，可是心裏的滋味兒，卻是苦辣酸甜的一腦湧上來，直衝得幾乎流下眼淚來。

“還汗錢，至於嗎，你一個月賺多錢？”蕭尚麒嗬嗬的笑出聲來，問。

“不知道呢，這個月，總得有幾百塊吧。”何笑然掐著手指算了算，他們報社的工資是隻有績效沒有底薪的，幹多活拿多錢，還是實習中，幹的活有一半錢要算給老師，所以這個月自己隻有六分，按上個月一分一百元算，該有六百塊，不夠扣稅的，估計都能拿到手。

“幾百？”蕭尚麒愣了一下，“那你一個月生活費多？”

“吃飯加住加通費……”何笑然一算就很泄氣，再怎麽省，一個月要在這裏生活下去，沒有一千多塊錢也是不夠的，這還不算房租和水電錢。

“不知道說你什麽好。”蕭尚麒哼了一聲，有心再想說點什麽，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隻說，“你跑那麽遠幹什麽？上次我也是白和你說了半天，聽我一回能死呀？你說你……”隔了片刻他又說，“幾百塊錢的日子得怎麽過？”

“我以後會掙得多很多的，我這不是實習嘛。”何笑然嘀咕，蕭尚麒關心，讓心裏既酸又甜，可是也不太服氣。

“你掙錢了，肯定不會再朝家裏要錢了吧？”蕭尚麒又哼了一聲說，“我還不知道你，死鴨子。你以後是會賺很多錢，可那是以後，這幾個月你得怎麽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