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得蕭尚麒也來了興致，兩個人在當地人的指導下，開始樂於找一種外麵特別像石頭，總和石頭粘在一起的貝殼。

這一天早飯也吃得特別富，張家的當家人回來了，打了大簍大簍的螃蟹，還有一些何笑然不上名的海魚，蕭尚麒買了一簍，張家媳婦給用大鍋蒸上了，香味很快就竄出來，就著點薑醋，何笑然一口氣吃了三隻。

“螃蟹是大寒的東西，一大早晨，你別圖新鮮吃多了，回去肚子疼。”蕭尚麒慢條斯理的吃這一條清蒸的海魚，不忘提醒。

“我哪有那麽弱。”何笑然笑得飛揚，那神，蕭尚麒從未見過，好像是中了大獎或是撿到了寶貝的興和……幸福，他有些不懂，為什麽的幸福可以來得那麽簡單，可是，他也很開心就是了。

第八章手可及（五）

螃蟹大餐吃到尾聲的時候，何笑然的肚子確實沒有什麽不舒服，不過一個沒留神，左手拇指在掰一截螃蟹鉗子的時候，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殷紅的唰的湧了出來。

“我包裏有巾和紙巾，幫我拿一下。”手指疼的，何笑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理，就想找張紙把傷口包上，然後迫止一下。

“我看看，這麽多螃蟹，怎麽非吃鉗子裏那一點？”蕭尚麒倒不嫌棄何笑然滿手腥腥的味道，捉了的手，拖到水龍頭前，先把傷口的衝掉，又拿來香皂小心的把其他幾手指洗幹淨，最後開始用力。

“疼！”何笑然跺腳，手指被劃壞，也沒有他那兩下來得疼。

“你怎麽不說自己笨。”蕭尚麒看著傷口又出了幾滴，才覺得滿意了，讓舉著手，自己去車上，很快的，拎了個小小的急救箱出來。

“你車裏還有這個？”看著蕭尚麒練的在傷口撒了點雲南白藥，又用紗布小心的裹了兩圈，何笑然發現，是真的並不了解全部的蕭尚麒。

“有備無患，你到外地工作，別說沒準備點常用藥？”蕭尚麒對的問題嗤之以鼻，倒是張家媳婦在一邊看見了，不無羨慕的對何笑然說，“小姑娘，你老公對你真。”

何笑然大窘，都不敢去看蕭尚麒這一刻的表，連連擺手說，“不是，他不是——”老公兩個字，始終沒好意思說出口。

“姐姐騙人，昨天晚上我起來噓噓，都看見哥哥抱著你進屋了。”張家有兩個孩子，孩子七八歲，男孩四五歲，聽了何笑然的否認，男孩從飯碗裏抬起頭說，“俺爹說了，男人隻能抱自己的媳婦兒，你不是哥哥的媳婦兒，哥哥為啥抱著你。”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麽，”張家媳婦輕輕拍了兒子一掌，轉頭卻對何笑然樂嗬嗬的說，“是你男朋友，還沒辦手續是吧，嗨，都這樣了，還不一個意思。”一邊給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夾菜，一邊還說，“小姑娘就是臉皮兒薄，其實別不好意思，這兩年多你們這樣的小，到我們這裏來驗農家生活呢，我們見得多了，嗬嗬，小姑娘，不過你這男朋友人好，嫂子看人，不帶有錯的。”

何笑然徹底沒詞了，深刻的會到越描越黑的無力，蕭尚麒已經找了膠布，在的手指上做了固定，整個過程中氣定神閑，目無比專注的——盯著的手指，倒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他這樣自然，倒讓不知所措了，有一瞬間，何笑然不知道自己是該失落，還是該鬆一口氣。

理好傷口後，手上仿佛還殘存著剛剛蕭尚麒手掌留下的溫度，何笑然再沒胃口，倒是蕭尚麒還能收起東西，回來悠閑的吃完了剩下的飯菜，才拉著去和張家人告別。

等到了車上，閉的空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何笑然覺得，剛剛在那戶農家裏忽然滋生出的那種尷尬更加明顯了。昨天晚上的表白，已經耗去了積攢了這麽多年的全部勇氣，早上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惦記著日出還不覺得，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一種想找塊豆腐一頭撞上去的尷尬覺。蕭尚麒以前總說他們是最好的兄弟，被兄弟表白了，他是不是也是太尷尬，才沒當場拒絕？

“別撞了，一塊車窗玻璃也不便宜。”就在何笑然鬱悶得不知不覺去撞玻璃窗的時候，蕭尚麒忽然說，“你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何笑然回過神來，再次冏得恨不能地上忽然出現一個，讓馬上鑽進去，再不出來了。

“笨蛋，”蕭尚麒空側頭看了一眼，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看路上麵，隔了會才說，“我想過了，你願意的話，我們試試吧。”

“試試——試試什麽？”何笑然有片刻沒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試試，在一起。”蕭尚麒將車停在高速公路的口附近，拿了放在後排座位上的外，輕輕蓋在何笑然的上，目很快從臉上掠過，轉而又看向前方，停了停才說，“怎麽辦呢？我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還從最開始的逛街、吃飯、看電影開始嗎？”

何笑然這回是徹底懂了他的意思，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了蕭尚麒很久，他的側臉，每一個線條，都曾經在心底仿佛描畫過，那樣的向往，卻從來沒曾想過，真的能夠擁有。

“要考慮這麽久嗎？”蕭尚麒到底被看得不自在了，轉頭惡聲惡氣的兇。

“那要從哪裏開始？”他忽然這一轉頭，何笑然的目收不回來，頓時紅了臉，忙忙的看向窗外，本來想說，我考慮得一點也不久，你不也考慮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嗎？可是話說出口，卻是這麽一句，鬱悶的又想撞玻璃了。

“明天你值班，後天吧，我們去找個房子。”蕭尚麒角微微上揚，利落的發車子，在收費站領卡，然後駛上高速公路。

一路上，幾個地方電臺的節目都是點播時段，電臺裏放了一首又一首的老歌，何笑然閉著眼睛，開始是因為不知道怎麽麵對蕭尚麒，到了後來，竟也漸漸瞌睡著了，這一睡，就睡到他們駛回城。從繞城高速上找到最近的出口下來，何笑然也因為車速的變化而清醒過來，“為什麽要找房子？”想不明白，蕭尚麒不會在這裏久呆，難道賓館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了？

“你喜歡賓館我也沒意見，但你不會覺得不自在嗎？”開了幾個鍾頭車，蕭尚麒略微有些疲倦，隨口問，“晚上想吃什麽？”

“隨便，”手指頭還作痛，加上螃蟹又膩，何笑然除了覺得之外，再沒別的覺。

“那回賓館，讓他們隨便送點餐吧。”蕭尚麒點頭，徑直把車開回賓館。

“我自己回去，你上樓吧。”何笑然滿心想的是，能快點回家，換服，好好睡一覺，理理思路，這會看見蕭尚麒把車停下，第一反應就是想走。●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今天累了，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去。”蕭尚麒卻不理會的想法，還是拖著的胳膊，大力的拉上電梯，又回到了他的套房。

“我明天早上要上班，好幾天沒換服了。”何笑然鬱悶，抱怨完卻發現客房的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套服，束腰的小風，襯衫搭牛仔，還有一雙旅遊鞋，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旁邊還有一套，淡淡的黃的。

第八章手可及（六）

“哦，我讓助理準備的，”蕭尚麒一邊解著襯衫的扣子，一邊往主臥走，忽然發現何笑然僵在門口，忍不住退回來往客房裏看了一眼，視線最後也落在那套上。嗯，好吧，當時他是和助理說，買給小孩穿，不要型的，但……好像也太了點，不知道穿上是什麽樣子，他的視線略略往何笑然上一落就飛快移開，安自己，這樣的念頭隻是本能的，然後就轉走開，囑咐何笑然說，“你可以洗澡換服了，去吧，我餐廳送餐過來。”

客房也自有一套衛浴設施，何笑然不覺得趁蕭尚麒洗澡換服的時候跑開是個好主意，隻能任命的去洗刷刷。等到最後衝掉頭發上的護發素，換了幹淨的服出來時，餐桌上已經擺了兩份牛排，一瓶紅酒，還有吃的水果沙拉，搭配著新烤的香小麵包的羅宋湯，一塊提拉米蘇，甚至還有一份印尼炒飯。

“這個最快，湊合吃點吧。”蕭尚麒已經在慢條斯理的喝著杯子裏的紅酒了，看坐好了，才問，“要來點嗎？”

“也行。”何笑然遲疑了一下，猛然想起上次和蕭尚麒喝酒，也是喝了這樣一瓶紅酒，然後幾乎槍走火，臉忍不住就紅了紅。好在蕭尚麒沒留意，給倒了一杯之後，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結果晚飯他們吃的都不多，倒是聊起了以前上學時候的趣事，把整瓶紅酒瓜分了，又在酒櫃裏找了瓶紅酒，很快也喝了。開始的時候，何笑然還有些擔心會醉，可是又一想，這次之前沒喝啤酒，而且這款紅酒酒味並不濃，也就放開量了。紅酒口的時候，自然比啤酒好喝，開始也不覺得醉人，所以等到發現自己又喝得超量的時候，已經覺得有些頭昏眼花。好在酒量這東西，似乎可以純粹靠練習增長的，心好，神誌也清醒的，所以還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四肢，趁著蕭尚麒站在窗口俯瞰夜怔怔出神的時候，悄悄的就回了屋子，最後還能想起上的服明天要穿去單位，然後很自若的換了酒店提供的大睡袍，才倒頭睡過去。

蕭尚麒在窗前站了很久，這個北方城市幾乎沒有夜生活，特別是節假日，天黑之後，路上的車就明顯的了，倒是一盞一盞的路燈，從高看，好像一條又一條閃亮的珠串。在這樣的夜晚，他知道他不該再想起陳菲兒，可是，腦子卻好像自行運轉的機，不知不覺的就牽扯出了那些和陳菲兒有關的一個又一個片段。他認識陳菲兒，其實比三哥趙明軒要早，那時候他剛讀初中，家裏一眾堂表兄弟中，他崇拜的，唯獨是慕天，每年寒暑假的時候，總要跟著他出出，也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了他的那些個兄弟。

這些年裏，如果說最後悔，蕭尚麒想，第一就是，他雖然早早就認識了陳菲兒，可是卻從來沒有對表白過。他從小就是被寵壞的男孩，多得是追著他跑的孩子，他太自信了，總以為，陳菲兒早早晚晚也必然會是其中之一。事實上，那幾年裏，陳菲兒確實和他走得很近，他的生日聚會，從來都會來，同學們起哄開他們的玩笑，也不過的笑笑，並不反駁。他真的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在他們足夠的時候，甚至放棄了出了讀書的機會，和陳菲兒考進同一所大學。

可是大一那年，一切差錯，忽然就都變了。那天課間，他隨口和何笑然說起騎馬，興致來了，就邀了陳菲兒同何笑然還有班上的幾個男同學一起去他家的馬場看他的那幾匹小馬。何笑然的運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