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點了一份麻辣燙， 兩個人一起分著吃。

“麻辣燙裡放些什麼？” 拿著碗的陸苗問江皓月。

他看了眼鍋里的食材。

“腐竹、海帶、豆腐泡、芋頭， 鴨， 方便麵。”

瞪大眼睛，驚歎道：「跟我想吃的一模一樣！ 」

江皓月忍俊不。

待麻辣燙出鍋，陸苗咬著筷子， 不知是提醒他還是提醒自己：「就嘗嘗味道，回家還要吃飯的。 ”

...... 結局是， 麻辣燙大部分進了的肚子，攔都攔不住，陸苗一口氣喝了湯底。

著圓鼓鼓的肚子， 愁眉苦臉地看著他：「怎麼辦？ “

江皓月早就料到會變現在這樣， 不急不緩道：”跟叔叔阿姨說，你今晚想跟我一起吃飯， 把你我的飯菜端來我家。 “

”他們會你來我家吃的。” 陸苗覺得不妥。

他手把手教撒謊：「你說」江皓月不舒服， 不想來『，他們就不會多問了。 “

出了店鋪， 外頭華燈初上，江皓月心不錯地朝出手。

“幹嘛？”

陸苗一臉警惕，以為欠了他什麼東西。

“......”

他把手進口袋， 不理直接走掉了。

一拍腦袋， 陸苗想起來：哦哦， 原來是之前說過的牽手呀牽手！

屁顛屁顛地追過去，晃他的胳膊。

“小江小江，牽手吧。”

江皓月板著臉，鮮見地耍起了脾氣：「不牽，討厭你。 “

”啊？” 拖著長音，陸苗話中滿滿的憾：「剛喝了熱騰騰的湯，我的手可暖和了。 “

別過頭，朝他口袋的方向給出自己的手。

“不信，你握握看？”

——被握住了。

“好像有個人說討厭我。”

得了便宜還賣乖，陸苗搖頭晃腦，笑眯眯地。

“嗯，我說的。”

江皓月拎起的手，下一秒就要將它從口袋中扔出去：“好笑嗎？ “

”不好笑。” 識相地把笑憋回去。

放學的路短短一段，冬日里，他睡到半夜都暖不起來的手，只這麼一會兒就被捂熱了。

江皓月默默想：確實暖和的......

到家放下書包，陸苗酸疼的肩，才想起自個兒包中還裝著從江皓月屜里帶回的吃的。

於是問他，那些應該怎麼理。

他看向亮晶晶的眼睛，裡面明晃晃地寫著“見者有份——而我已經看見你有好吃的了”。

“全部給你理。” 江皓月說出了最想聽的臺詞。

“全部給我？ 這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 “陸苗心滿意足地收下了零食。

晚上，一邊做作業，一邊吃零食。

小熊餅乾的外包裝夾層，放著一張卡片。

陸苗把它出來，照上面的容讀道：“致，江皓月同學......”

【致，江皓月同學：

自上次奧數比賽鋒，難以忘記你的風采。 希你儘快康復，重返校園。

/初三五班（許茜）】

所以...... 陸苗這才反應過來，江皓月屜裡那些吃的，全是別人送他的問禮。

“那它們被我拿走吃掉，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樣說著，忍不住去瞥那堆零食。

——還有別的卡片在裡面。

【江皓月，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呀。 我周秀言，來自初二三班，我一直很欣賞你，你寫的文章我每篇都認真讀過了。 那些欺負你的人真是太過分了，你千萬不要氣餒，他們對你的欺是出於對你的嫉妒，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 】

“周秀言，不是我們年段的段花嗎？ 喜歡江皓月啊？ “

陸苗想到那位的貌，加之在卡片上充滿心意的可塗，心說不出的複雜。

“不對不對，是問信，不是書，不能說是喜歡，自己用的詞是也是欣賞嘛......”

打起神，專心致志地繼續看下一張字條。

【你是落凡間的折翼天使。

你黯然流淚，上帝吻在你的額間。

你若心有苦楚，我願做你最忠實的聽眾;

你若無法行走，我願做你的拐杖，陪你前行。 】

——下面附著一串電話號碼。

“喂，剛才那個就算了，這個怎麼看都是在表達慕吧？”

把字條用力折回原狀，陸苗覺心中莫名酸溜溜的。

——江皓月好歡迎啊！

這些紙條卡片，完全不像是被開過的樣子。 是不是應該將它們還給他，然後提醒他去看一看。

陸苗雙手一攏，零食全數被聚集在了眼前。

“不行！”

瞥見那抹礙眼的紅，鬆開手，義正言辭地勸服自己。

“裡面不止是問，還有機不純的小紙條，寫得算是好的...... 萬一，江皓月早了這麼辦？ 早會影響他學習啊！ “

對自己勸服完畢，打算藏起紙條們，等以後時機合適了，再歸還江皓月。

信封上的署名為：【籃球社全】。

在一眾卡片配零食的組合里，它的存在著實有些扎眼。

了信封，裡面的紙條很薄，好像有奇怪的長方形和圓片夾在中間。

——這不詳的預是什麼......

反覆地糾結之後，陸苗把它拆開了。

赫然，一個被紅筆塗得面目全非的卡通人引眼簾。

它並不是完整的，下半被刀割掉，兩隻被剪得七零八落，分別丟在信封的角落。

往信封去，裡面還丟著一把生鏽的摺疊裁紙刀和一個五錢幣。

卡通人的頭上寫了一行紅字：【殘廢會傳染，另一條一起爛掉。 】

陸苗怒氣沖天地扁了信封。

不用思考也能猜到，肯定是陳州那夥人做的惡作劇，那個五錢暗示著醫藥費，簡直低級至極。

籃球社是吧！ 憤憤地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