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邰行一愣。

劉向東傻了。

蔣堯和李從一也傻了，劇本不是這個走向啊，不該江浸月好生勸說，爺不聽，江潯逮著機會大打出手嗎？

偏偏周藝氣場穩如山，一點兒也沒有說錯臺詞的覺悟。

劉向東也不知該不該停。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幸好李從一機智，大喝一聲：“你給阿月下了什麽迷魂法？”喊完，就朝邰行撲了過去，拳打腳踢。

尷尬一幕被科打諢了過去。

邰行艱難從李從一手下逃生，看著周藝的眼神有點兒複雜，不滿道：“你怎麽不按劇本來？”

周藝表淡然：“故意試試你的臨場反應。以為好幾年不見，你的演技有多大長進呢。結果還不如李從一一個新人機靈。”

邰行吃了個暗虧，很不爽。

這一條當然不算數，又重新拍了一次。

好在周藝沒再臨時起意，弄什麽老同學的考驗。

就是連累邰行又被李從一揍了一頓。

這條過了，邰行跟死裏逃生一樣，趕把李從一拽走，對周藝避之唯恐不及。

李從一還奇怪呢：“你跟周藝怎麽回事啊？舊未了？”

邰行表痛苦，不堪回首，立即換話題：“我還想問你呢，你的人設怎麽回事？怎麽揍我的時候，不像英雄救，像是狗咬狗。”

李從一立刻出同款表，同款切話題：“別說了，我們拍個照發微博。”

陳岱川最近心不是很好。

說起來有點難堪，他居然連續幾天做夢都夢到了李從一。

有時候夢境像是在南宣，有時候像是隨便一個朝代，總歸是紅牆碧瓦、畫戟朱樓的宮闈故事，夢裏其他人多是麵目模糊、看不清楚，隻有李從一的臉是明朗清晰的，穿著他定妝照上的服，言笑晏晏。

一個男人總是夢見另外一個男人，說出去恐怕不大好聽。

陳岱川知道外界說他是同的八卦新聞曆久彌熱。畢竟他出道這麽多年來，別說朋友了，連緋聞都沒有傳過。

如今三十歲，而立之年，明麵上的史一片空白，由不得人不懷疑。

但陳岱川知道他並不是。

要陳岱川自己來定，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個無。

其實任由誰像他那樣，經曆過權力角逐的巔峰，死過一次，再醒來是滄海桑田的千年後，怕是對很多事都會改變想法。

這種有點浪漫主義的東西，陳岱川提不起興趣。而現實也沒有迫他結婚的力，他就更沒打算讓外人足自己的生活。

那為什麽要頻繁夢見李從一？

陳岱川也說不清楚，工作間隙，他沉思了好久，鬼使神差地拿過手機，搜了下李從一的微博。

李從一正好發出態不久：某人@邰行來探班，攛掇他客串了一個角，被我打的那種[壞笑]。

還配了一張他和邰行的自拍，兩人都穿著古裝，都是帥的。

底下評論已經很多了，最高點讚的是一條由衷的慨：一個是在你落難時不離不棄，一個是在我發達時不舍不忘。這樣的真好。

陳岱川著那張照片神，在有旁人作對比的時候，古裝李從一給他的覺就更加微妙，似乎有點兒親切。

陳岱川敲敲手機屏幕，思索良久，終於拿座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安排一下，我這兩天要去劉向東劇組探班。”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陳岱川的年齡設定，本來定的是32歲，有魅力。後來算算時間軸，不，略老，改年輕一點。

PS：“啊，在廣寒宮，玉石橋斜倚把欄桿靠，鴛鴦來戲水，金鯉魚在水麵朝……”出自京劇《貴妃醉酒》。

第26章杠

邰行探完班的那天，李從一才回到酒店，還沒來得及思考一下漫漫長夜做些什麽，周藝就敲開了他房間的門。

李從一保持警惕，拉開一條小門：“你想幹什麽？”

周藝翻白眼：“我還能幹什麽？”

“你能幹的可多了。”李從一寸步不讓。

周藝抬腳，一把踹開門。

好男不與鬥，李從一還是把讓了進來。

周藝自己人一樣往沙發上一坐，抬頭問：“你和邰行？”

李從一瞬間領悟，點著頭也坐下來：“，難兄難弟走過來的。”

“他現在混得怎麽樣？”周藝像是那麽隨口一問，不帶任何主觀緒。

“他白天不是說了嗎，科幻電影男一號，馬上就要……”

“那話我要是信了就有鬼了。”周藝啐道。

李從一盡量為邰行挽尊：“其實也沒誇張多，真的是科幻電影，C位男一號，去國外取景也是真的……”

雖然隻是周邊的東南亞小國。

周藝一聲冷笑。

李從一立即閉。

周藝打量著李從一，企圖看出他有多心虛，忽然扭頭：“不行，你這張臉看多了，總忍不住代江潯，犯惡心。”

李從一馬上就批評：“你戲太深了，好演員要懂得戲出戲切換自如，你還修煉不到家。不過話說回來，也是我演技太好的原因。”

周藝還沒見識過李從一自無底線的樣子，頓時覺得又驚奇又好笑，問：“臨開機劇本突然被魔改，你就沒一點想法？”

“你覺得我該有什麽想法？”

周藝想了想：“比如生氣大鬧，或者找輿論攻擊劇組順便賣慘，最不濟也該消極怠工吧，我看你演得比我這個一號還熱。”

李從一得意地額角：“要不怎麽說，我很有職業素養呢。”

周藝嫌棄，但還是真心實意地說：“跟你說真的，如果你打算鬧開，我可以出麵幫你作證。”

李從一寵若驚：“因為邰行？屋及烏？”

“誰他啊。”周藝不屑一顧，“我是看你合我眼緣，現在像你這樣安安靜靜演戲的男演員不多了。以往我合作過的男演員不是想著法子蹭我熱度，就是想著法子和我來點真的。要不是你，我才不會大晚上進男人房間。”

“那我謝謝你的好意了。”李從一說。

“你真不打算追究？”周藝探究地看著李從一，“要這事發生在我上，不鬧個天翻地覆別想收場。”

“你和我不一樣。”李從一說，“你不是平川的藝人，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無所顧忌地鬧。但這部劇是平川出品的，公司還指這部劇賺錢呢，要真鬧出醜聞，我才是最容易被解決的那個。”

周藝知道他說得在理，隻好道：“劉向東這次也太過分了。”

“都是靠實力說話，他以往做下的實績，給了他可以胡作非為至一次的權力。而且吧，我真覺得這事沒什麽大不了的。”李從一無所謂地一笑，“演什麽不是演。”

“如果你什麽時候敢魚死網破了，我今天的話還作數。”周藝會到了康橋的無奈，末了，周藝說：“其實我找你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終於來了，李從一正襟危坐：“你問。”

“邰行是不是gay？”

李從一嚇得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姑娘何出此言！”

周藝怒道：“他要不是gay，怎麽會那麽幹脆地拒絕我？”

李從一緒複雜，這位姐姐的自信比起他還有過之無不及啊。▽思▽兔▽在▽線▽閱▽讀▽

他委婉地道：“你的確是個難得的漂亮人，但也有男人不你這款的。你不能把不你的都打gay吧，我一時間都不知道替邰行冤，還是替gay冤。”

周藝哼了一聲：“我看著他就覺gaygay的。”說著，瞇著眼敲了眼李從一，“尤其和你賣腐的時候。”

李從一大驚：“你別瞎說啊。”

“得了，你們倆那點小心思還能騙得過我？我靠炒作火起來的時候，你估計還沒……”周藝正要和李從一長篇大論說下炒作的累累實績，手機響了。

周藝看手機：“劉向東？大晚上給我打電話幹什麽，該不會是想潛規則吧。”

上吐槽著，接起電話來：“什麽？行，好的，我馬上去。”

周藝掛了電話，吃驚地對李從一說：“劉向東說陳岱川明天要來劇組探班，讓我和蔣堯現在都去他那對下戲，明天把重頭戲拍給陳岱川看。”

李從一如釋重負：“你快去啊。”

周藝意猶未盡：“我還沒跟你討論完邰行是不是gay呢。”

李從一抹了把汗：“那我下次見著邰行，幫你問問吧。你趕去吧，別讓導演等急了。”

周藝這才帶著一憾離開。

陳岱川有點兒失。

他這天上午出空來到了《神魔記》劇組，本是想看看李從一演戲時是什麽狀態，但萬萬沒想到，劉向東太把他的探班當回事，連夜開會蔣堯和周藝排練整部劇最有發力的幾場戲，大多都沒有江潯的戲份。

陳岱川總不能去和劉向東專門說拍李從一的戲份吧。

那得天下大。

不過就算如此，陳岱川親眼看到活著的換上古裝的李從一，心底裏那些的特殊覺，比起照片，還是明顯地強烈起來。

即使李從一隻是在劇組邊緣的一棵槐樹下，沒形象地坐著小板凳，古代妝容還沒添上，但與他後的朱紅走廊花窗，依舊分外地相得益彰。

好像他千年以前，就本該坐在那裏。

而陳岱川此刻看到的，隻是時空錯留下的幻影蜃樓。

在陳岱川出一副深不見底的平靜表站在一旁時，劇組眾人也心思各異。

劉向東是誠惶誠恐，他鬧不清陳董跑他劇組幹什麽。

從商業角度上來說，雖說他的劇夠賺錢，但也不需要總公司董事長親自來視察吧；從演藝本來說，那一心追求藝價值的影帝陳岱川就更看不上他這個商業劇了。

蔣堯是欣喜若狂，他覺得肯定如他聽聞的消息那樣，陳岱川正在籌拍下一步古裝電影，來這劇組，估計是新鮮。畢竟電影咖基本都與陳岱川合作過了，陳岱川想求突破，最好還是和新對手產生火花。

蔣堯演得十分賣力，爭取要把最好的一麵呈現出來。同時，無比慶幸打了李從一。

陳岱川失著，忽然心思一。

他先是看了眼天空，微微皺眉，似乎是覺得天氣有點熱，然後左右看了看，朝李從一那個方向走去。

畢竟李從一那裏，不僅有棵茂的大槐樹，有遮的走廊，還能看得清這裏的拍攝，乃是絕佳的觀看地點。

再然後，陳岱川就順理章地站在了李從一的邊。

李從一也不好意思自己獨霸著小板凳，不舍地站起來，說：“陳老板，你坐。”

“不用了。”陳岱川搖頭，被樹蔭涼快地罩著時，忍不住想誇李從一還真是會找位置。

李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