懣：「不管怎麼說，神都是第一！我不管！」

老秦也皺眉道：「比賽到這裡最關鍵，聽聽評委怎麼說。」

直播平臺：

「媽呀，再也不會覺得毒舌評委可了。為何傷害我神！」

「……這種，就不能說的委婉點嗎？不投票就不投嘍，幹嘛這麼傷人。一道菜的否定，對廚師打擊多大你知道嗎！」

「嗬嗬噠，做的不好還不讓人說了？我們南晴神最棒！」

「對！比賽麵前無cp！南晴神最棒！」

「……」

昨兒還強行湊cp，今兒開始拆。

網友的心，風雲莫測。

觀眾席也一片頭接耳。

一陣張音樂結束，應曲和指著西米的菜品評論道：「石斑魚質鮮，你採用孜然去腥提味，黃油煎，想法很好。可你為了秀刀工，將石斑魚切紙片薄，這就是你最大的錯誤，魚片太薄，哪怕開火隻有一秒，它也會焦脆，失去原有的細膩口。如宋老師所說，你將這條魚的味道變了烤羊串。烤羊串是什麼？一串羊、一把孜然就能烤製出的簡單菜品，你卻用複雜的原料做出它的味道，這是極大的浪費。」

西米口悶著，臉已經蒼白。

此時所有解釋都蒼白無力，應曲和的點評太有殺傷力。

「這是比賽場，不是個人表演秀。」應曲和拍亮投票燈，「所以這一票，我給南晴。」

被應曲和這麼一點評，眾人又都覺得有點道理。

主持人唏噓道：「第一場比賽，西米用簡單的食材做出了奢華的菜品，拿到應老師一票。這場比賽，西米用較之優質的食材做出了簡單菜品的味道，輸了應老師一票。觀眾評委的第二投票已經結束，下麵我們來看看大屏幕，看看最後的結果！」

千萬雙眼睛幾乎都聚集在閃的大屏幕上。

張的音樂鼓點直錘人心，幾乎捶碎西米已經快虛的小心臟。

砰……

砰……

砰……

叮……

大屏幕閃停止，西米不敢轉去看，觀眾席卻忽然傳來一陣鬆氣的聲音。

主持人過來問西米：「西米，如果我告訴你，你被淘汰了，你此刻最想說什麼？」

「……」的鼻子忽然酸，有點想哭啊。

忽然對自己好失。

小姑娘眼眶裡波瀲灩，努力製緒，張深吸一口氣，道：「這一次……的確是我的重大失誤，如果我能將魚片再切厚一點，它裡麵就能保持鮮口，而外表麵也不會失去脆的效果。」

的緒明顯波很大，說話時兩字一吞嚥。

這副模樣連主持人都心疼了，拍拍的背表示安。拿到排名第一的廚師李從主持人手裡要過話筒，對西米說：「小姑娘，你已經很棒了，刀工也是湛廚藝的一部分，別氣餒，下場比賽，我們再同臺鬥菜。」

西米點點頭，後知後覺瞪大眼睛。

下場比賽？

轉看大屏幕，居然以40票，勝了南晴的39票！

一票之差。

……勝了？進前十了？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南晴。看了眼觀眾席，深吸一口氣，抿保持微笑：「其實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比賽到此，我有自知之明，也知道我跟西米之間其實還存在一定差距。最後，謝支持我，陪我走到這場比賽的觀眾，謝謝。」

深深一鞠躬，贏得一片掌聲。

跟南晴一比，西米的心理素質稍顯差了。

全因打擊的是應曲和……

*

比賽結束，西米虛地躺在後臺沙發裡，看南晴卸妝。

南晴通過鏡子看，「贏了還這麼頹廢？是因為曲和說的那些話？」

西米不可置否。

南晴卸掉舞臺妝，重新補上日常淡妝，對鏡抿完口紅，對說：「你喜歡他？」

西米騰地坐直，臉頰漲紅：「誰喜歡他啦，」支支吾吾繼續說：「其實……他是我師傅，被師傅這麼打擊，心裡不舒服很正常吧？」

「師傅？」南晴眼底閃過一詫異，「曲和不收徒弟，為了你破例，可見他不是想泡你，就是看重你的潛力。」

南晴將束髮的皮筋鬆開，一頭烏髮直洩而下，到後腰部位。抓起手包，拽西米起來：「走，我請你夜宵。」

「這麼晚了，不去了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曲和到底什麼關係嗎？」

跟著南晴到了河邊一大排檔，西米依然悶悶不樂。南晴點了兩鍋小龍蝦，一紮啤酒，撬開瓶蓋，遞給西米一瓶。

西米看了眼還蒙著一層冰霧的啤酒，又抬眼看南晴：「我以為你是淑，居然喝酒？」

南晴用皮筋將及腰長髮紮馬尾，甩至肩後，舉著酒瓶對：「小姑娘沒這麼喝過酒？」

西米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問：「所以你說要告訴我的事呢？」

南晴指著桌上十二瓶啤酒，說：「你喝完兩瓶，我告訴你。」

「……」西米抓起啤酒，仰頭含住瓶口，猛往嚨灌。

不太喜歡這種淡淡的，酒味不純，猶如飲水，略顯寡淡了。三口氣喝完一瓶，又取另外一瓶，用牙咬開瓶蓋，猛地又往嚨灌。

喝乾淨最後一口「水」，將酒瓶往桌麵上一擲，「嗝……現在肯告訴我了伐？」

西米的狂放飲，讓南晴目瞪口呆。

實在被這個小姑娘……嚇得不輕。

本以為是一杯下去，一推就倒的類型。沒想到兩瓶下去，仍麵不改。

南晴喝了一口冰爽啤酒，說：「我跟曲和是兩家老爺子強迫相親，在此之前他不認識我，我卻知道他。他很排斥相親行為，見麵後便一直排斥我。後來兩家老頭在一起吃飯，讓我們試著相，如果可以，年底結婚。」

原來是這樣。

吃了點小龍蝦，西米覺得啤酒實在不過癮，要了兩瓶當地特產的糧食酒。烈酒淌過舌尖，有糧食的醇厚殘留。

南晴被西米灌了脊背烈酒，開始昏沉，話也多起來：「曲和很尊重他家老頭，也不好拂老人家麵子，便委婉答應了，不過從那之後，他幾乎見我就躲。那天在醫院見你們，看見他替你穿鞋，我很嫉妒，當時想，我哪點比不上一個醜丫頭？

西米打斷：「南小姐，你這麼想就不對了，我哪裡醜了？你畫給我看！」

南晴看著西米，丫頭彷彿從一個，變了兩個。

出手指點在西米鼻尖，「不許晃……嗝……其實你蠻可的，比外麵那些妖艷賤貨好看多了。」

「喂，你醉了。」

「醉？我……我沒醉！」南晴舉杯，仰頭又開始狂飲，這次被嗆住，腔淌過一片火辣。

西米捧臉看著南晴耍小酒瘋，「其實我很羨慕你的長頭髮。」

「別跟我扯頭髮，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曲和？」南晴將酒杯狠狠往桌麵上一擲，瞪時，像隻可小獅子。

「喜歡又怎麼樣？懷春不是很正常麼？」西米慨，「上學的時候沒嘗過喜歡暗的味道，現在對著他居然有『砰砰』地覺。好奇妙欸。」

「既然喜歡……就……就……」南晴舌頭打結，手指在空中打圈，在西米鼻尖停頓住，「就……睡了他！」

西米：「喂，你不會吃醋嗎？」

南晴不以為然一揮手，嗤笑：「喜歡？免了，就他天躲著我那勁兒，已經將我對他的喜歡磨地一乾二淨了。老娘要錢有錢，要臉有臉，還非得在他一棵樹上吊死不？媽噠，老娘要找一個比他年輕！比他甜的男人！」

舉杯狂吼一聲，氣勢雄渾，引來一片注目。

西米將高舉的手扯下來，「你小聲點兒，好多人看著呢！」↙思↙兔↙在↙線↙閱↙讀↙

南晴起，到了眼四周的人，搖搖晃晃指著他們：「你、你們看什麼看？沒見過是不是？不許看！」

眾人：「……」

西米扶額。

相比南晴，應曲和醉酒簡直太可了。

「神！」季東霖下車將鑰匙丟給服務員，進大排檔看見西米和南晴。

等季東霖走近，南晴打著酒嗝，迷迷糊糊看他，指著自己鼻尖問：「小子，你在我？」

「神經病。」季東霖掃了一眼，目落在西米臉上，「神，你怎麼跟在一起？」

南晴手推了一把季東霖：「你罵誰神經病呢？」

季東霖往後一退，脾氣蹭地上來，礙於西米，又製，乾脆不理這個醉酒的瘋人。西米攙扶著南晴，問季東霖：「你開車來了嗎？送我們回家行嗎？」

「行行行，求之不得。」季東霖放棄小龍蝦，屁顛顛送神和「神經病」回家。

上了車，季東霖問：「先送誰？」

西米：「先送南晴。」

季東霖：「家地址是？」

「我……也不知道啊。」西米推了一把靠在自己懷裡的南晴，「南小姐，你家在哪兒？」

「我家……我家在……」西米將耳朵湊到邊，仔細聽。南晴迷迷糊糊開始唱：「我家在……黃土高坡……哦~」

西米：「……」

季東霖：「還真是個神經病。」

西米抓抓腦袋，思慮片刻說：「去附近酒店吧。」南晴這個樣子，也不敢帶回應曲和家裡。

季東霖：「這樣能一個人睡酒店？半夜不會自己起來睡走廊吧？」

西米：「那我今晚陪一起。」

「那就更沒必要睡酒店。」季東霖咧笑，出兩顆小虎牙，「去我家，夠寬敞，你們兩個生也方便。」

「真的方便嗎？」西米狐疑問道。

「方便，省了一晚住宿費。」季東霖補充道：「我們是朋友，與朋友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

「那就，麻煩了。」

……

比賽結束，評委比選手先離開半小時。

應曲和回家，難得下廚，掐著時間點將菜裝盤，擺了滿滿一桌。

給西米預留的餐位上放著一隻緻禮盒，白瓷盤裡擱著一支新鮮玫瑰，高腳杯裡是他選的紅酒。

禮、酒玫瑰搭配食，應曲和很滿意。

等了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直至淩晨一點，菜涼，他打電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