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話題有了，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霍以瑾也就是看上去高冷麵癱一點，麵對願意與之說話的人其實也能變小話嘮，再加上楚清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設，兩人之間水到渠的出現了一段流的小高，就像一對久別重逢曾無話不談的時好友。

楚清讓發現霍以瑾其實並不是他想象裏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大小姐；而霍以瑾也意識到楚清讓與理解意義裏在風雨中搖曳的小百花是有一定區別的。

而這種差別……讓他們心愉快，覺得對方和自己還是可以很親近的。

“人們好像總是會不自覺的在館、圖書館這種地方放低聲音和放輕作，哪怕是在已經關閉了，不會打擾到別人的況下，很奇怪嗎？”霍以瑾突發奇想。

“大部分人都是慣使然吧。”楚清讓這樣回答，“一種心理暗示，就像小孩子永遠不敢去挑戰來自父輩的權威。”

“那大部分人會在心理悄悄好奇‘在畫廊裏大喊或者奔跑會是怎麽樣的一種覺’嗎？”霍以瑾用一雙狡黠的大眼睛看著楚清讓，好像在期待著什麽。

楚清讓的耳邊卻在這時響起了夏日燥熱的蟬鳴，響起了他的神對他說“你不是生來就該被人打的，站起來啊，反擊啊，去反抗這個對你來說不公平的世界啊，膽！小！鬼！”

那年夏天，罩在年的楚清讓邊的那層明玻璃罩，就這樣迎來了來自外麵那個世界的敲擊。曾經仿佛怎麽都掙不了、的他都快不過來氣的玻璃罩，在這話之後很輕易的被打破了。劃在楚清讓腳下的那條線不再有威懾，他邁過去了，也不過如此。世界徹底暴在他眼前，是那麽大，有著無限的可能。

這年，清涼寂靜的畫廊裏，有一個與楚清讓的神南轅北轍的再次對他發來了這樣的邀請，那位的樣子漸漸與他記憶裏的神重疊在一起，又或者是在覆蓋他記憶裏神的位置。

楚清讓怯步了，他笑著搖搖頭：“那樣會很奇怪的，我們是年人了。”

年的黑胖神與霍以瑾重新分開，神再次出現，缺了顆門牙的笑容依舊絢爛，在記憶裏比鑽石還要閃耀。

幸好，你還在。

“也對啊，”現實中的霍以瑾尷尬的笑了笑，“哪怕沒有人，這樣跑啊、啊的也太有失份了，畫廊裏到都是監控攝像頭，警衛室裏還坐著兩個一刻不停的盯著監控屏幕的值班保全。而且這樣對藝也有可能有點不太尊敬，是吧……”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清讓與霍以瑾四目相對，霍以瑾在努力想要用笑容化解尷尬，楚清讓卻回了一個如初冬旭日般的溫暖笑容，強製自己在心理想，看，夢醒了。

之前無話不談的假象終究隻是兩個人互相都有意遷就的結果，就像灰姑娘的華馬車會在午夜十二重新變回南瓜，他們聊的突然，結束的便也就會十分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