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都提不起勁。上班累下班空虛，就這樣還不想，周末吃一整天的垃圾食品，吃的時候惡心，就是停不下來。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被垃圾填滿了，想生活得健康些，可是好累啊，想到什麽綠有機食品，什麽控製熱量，什麽糧……就覺得從骨髓裏累出來，本打不起勁去折騰這些。”

“找個人管管你就好了。”

“找誰啊，不想找。想到要重新開始磨合我就腦殼痛。而且真的，毫不誇張地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喜歡的覺了。不針對任何人，我是說所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心也麻木了，現在隻想著工作，隻想著賺錢。如果問我朋友和一夜暴富選擇哪個，我肯定會選擇一夜暴富啊！”

大家集表示讚同：“一夜暴富是所有人的夢想。”

“真的，以前年輕，渾的荷爾蒙，完全憑覺行，談個單之類的事就跟政治正確似的，大家都賣力。找是找到了，之後生活在一起發現不合適也隻能勉強繼續湊活過。”

阿桿告誡：“你這種行為很危險，鬧不好就來個中年拆夥。”

江蘊無所謂道：“太多中年拆夥的了。咱們這一圈人差不多拆完了吧，也就時冶和阿桿還維持著。”

“別說合適了，想找個湊活不心煩的人都很難。我覺得現在一個人過也好，皮麽我，還找個人來管管。單真的好，信我。想玩遊戲我玩一整天，想什麽時候吃飯就什麽時候吃，沒人囉嗦。”

“沒有生活會老得更快的。”

“單不代表不能有生活啊。實在憋得難就去遊戲裏找個老婆，再到‘暗廂’裏約炮，什麽都解決了。”

“哇，你也不怕得病，暗廂那種地方也就隻有小年輕會去吧。”眾人嫌棄聲四起，開始聊“暗廂”這款現象級APP的各種趣事。

時冶發現許鳶今天格外安靜，平時是朋友圈子裏絕對的中心人，隻要鳥姐一到場就不可能停，嬉笑怒罵到深夜。

今天許鳶從坐下開始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見手裏不時把玩著遊戲接晶上麵黑的“R”標示，很明顯是“重塑宇宙”的接。

看來這回的坎有點難過去。

許鳶和時冶同年，今年三十四歲，從小學開始就是同班同學的二人是閨裏麵認識最早最久，關係也是最好的。

時冶親眼見證剛剛大學畢業的許鳶是如何被SQUALL看中，直接被高薪聘走的。看著喝掉了噸的咖啡，熬了數不清的大夜，逆著無數人質疑的目義無反顧地前進，終於將親兒子“重塑宇宙”打造全世界皆知、熱度第一的火遊戲，甚至帶了遊戲產業的徹底革新。

上電視登報刊，這位Fortune富豪榜史上最年輕的如何風，到現在時冶還曆曆在目。

同樣的，許鳶隕落時也看了個明明白白。

到現在為止，許鳶從SQUALL離職的事隻有時冶知道。特意代別告訴其他人。

這一年來接踵而至發生在許鳶上的事讓時冶匪夷所思，同時也擔憂起好友的狀態。

前段時間一直找不到，微信也好視訊也罷，全都顯示離線，連遊戲裏都找不到人，離線時間長達12天。

好不容易見著活人了，算是能鬆一口氣，時冶發現許鳶的狀態還是不太對勁。

“有什麽事開口啊。”時冶往後靠，和許鳶挨在一塊兒，用隻有們兩能聽到的聲音說，“別什麽事都悶在心裏，更別再玩兒失蹤了。”

許鳶眼睛圓了圓：“別逗，你看我是會把事悶在心裏的人麽？”

“你還真是。自尊心太強，不願意在別人麵前服。”

許鳶笑笑：“還不就是那點兒破事麽，誰都有心煩的時候。正好現在也沒工作了，了無牽掛，給自己放了個大假，去冰島玩了一圈回來。”

“沒見你在朋友圈裏發照片。”

“辭職的事不是還保著麽，沒跟我爸說，不想他知道。我媽這一去給他打擊太大，別再給他添堵了。”許鳶用胳膊肘頂了頂時冶，“別惱了，我……”

許鳶說話說一半，聽見江蘊提高嗓門道：

“再找朋友的話，我就找個年紀小的。”

眾人嘲笑：“老牛想吃草了？多小算小？”

江蘊說：“起碼小個七八歲吧。年輕有激，床上小神龍床下小狗，花樣多姿勢，天真又單純，除了和我之外什麽都不信。”

大家實在聽不下去了，連時冶也不了：“您還要這張老臉麽？小七八歲你都下得去手？用你多出的七八年社會經驗欺騙無知？出去別說我認識你。”

江蘊沉浸在找個小友的幻想裏，無論朋友怎麽鄙視怎麽揶揄都不認輸：“怎麽著，姐姐剛被劈，馬上就要傾家產了，幻想一下還不行了？”

“行，幻想歸幻想，別犯罪就行。”

“找年輕的都算犯罪了？！”

“欺騙人耽誤人青春可不就是犯罪麽，除了一時激還能有什麽，還真要和個小孩兒過日子不？”

不著邊際的調侃總算讓氣氛真正活躍了起來，時冶和江蘊互懟，懟得不亦樂乎時手機響了起來。

“哎？時悅，你到了？”時冶接電話的時候大家都看向。

“時悅回來了？”阿桿問許鳶。

許鳶：“我怎麽知道，我和妹不。”

時冶掛了電話，阿桿再問。

時冶道：“夏天的時候就回來了，找了國的一家企業。現在全球環境這麽惡劣，還是回國找工作有點兒前途。而且一個人在國外家裏都不放心。”

“時悅學什麽來著？”

江蘊記得：“小妹妹學的是你們最討厭的。”

“什麽啊。”

“人工智能。”

“真的假的？”

時冶往後能看見整個院子和大門的落地窗看：“人家全稱模式識別與智能係統，和人工智能還是有點不同。”

“這麽前沿啊。人來了不？讓我們這些老阿姨好好長長見識。”

許鳶微微側過臉向門口瞟，時冶瞇著眼笑，招招手：“這邊。”

時悅推開咖啡店的門走到邊，對眾人甜甜一笑，“好久不見了各位。”

時悅個高長，腰幾乎要和姐的一邊高，中長發，發尾有些微卷。妝化得很淡，大眼睛，笑起來特甜。

穿著果綠的外套，從外套拉鏈裏出白T恤的邊緣，下半是普通的牛仔，就是膝蓋破得比一般人要誇張些。腳下踩著雙深藍底白紋的三葉草。的確是年輕人喜歡的打扮，非常簡練，一切以舒適為主，整個一青春人。右肩挎著背包的帶子，左手拿著一本磚頭般厚實，著市圖書館標誌的書。許鳶沒看時悅的臉，以坐著的高度正好看到了那本書封麵上醒目的標題——《全息網遊及浸式娛樂發展曆程》。

江蘊：“啊？你是小時悅？都長這麽大了？”

朋友們都看呆了，在們記憶裏時悅是個比時冶小十一歲的小學生，小不點。

以前小的時候時悅總是跟在姐的屁後麵，小小的個子紮著簡單的馬尾，總是背著個大書包，裏麵裝著專用的兒筆記本電腦。小孩兒喜歡吃甜筒，用甜筒一騙一個準。唱歌特好聽，過年過節的時候被家長拎出來表演節目，後來年齡大一點就不太樂意唱了。時悅上初中之後就比較見到，考上大學出國念書後更是沒機會麵。

沒想到一轉眼小孩變了輕，要是單獨在街上迎麵走過來，肯定認不出。

時悅對江蘊笑：“最近還好吧？”語氣很隨意，像和老朋友打招呼。

時冶微蹙眉：“怎麽回事你，姐姐。”

時悅保持微笑，沒按照時冶的話“姐姐”，拎著背包，一邊拉開背包的拉鏈一邊坐到姐和許鳶中間：“本來一回國就想來聚一聚，但是剛剛職忙得後腦勺都要被踢裂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時冶還不讓我來。”

時冶有點疑地看了一眼，一邊琢磨一邊道：“你和我們這些老人家有什麽好聚的，也聊不到一塊兒。”

時悅沒反駁，將背包打開，一樣樣包好的禮拿出來，逐一送過去：“準備得有些匆忙，別介意啊。”

一群老阿姨們接過禮心花怒放，當場拆開，歎有多久沒收到禮，都忘記滿懷期待撕包裝紙是什麽了。

“送你的。”時悅送了一圈之後，最後將一個藏藍包裝紙包裹的正方形小盒子遞給許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鳶沒有立即接過，時悅也沒放下，兩人麵對麵看著對方，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謝謝。”

大概在僵持了五秒之後，許鳶終於拿過了禮。

時悅的笑容更甜：“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許鳶沒應，也沒像周圍的姐妹一樣當場拆開，而是隨手放到了包裏。

江蘊收到一隻能測脂的手表，阿桿收到了一雙帶導航功能的形眼鏡，其他人的都是海外代購熱門智能產品。

眾人一擁而上無數個問題砸向時悅，問學習問工作，時悅好脾氣地一一作答。一時間老阿姨們的聚會總算填補了一些朝氣。

許鳶沒加大家的聊天，去了衛生間。

時冶見走了，問妹妹：“你送了個什麽給你鳶姐？”

“嗯？”

“送了什麽？啊？”時冶居然冷下了臉。

時悅：“……”

許鳶無力地從溫熱的馬桶墊上起來，有點心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月生理期又遲到了一周多的時間，還沒靜。大姨媽這是在耍什麽脾氣。

從隔間裏出來，腰和都還在作痛，許鳶又又惱，暗罵了一句。

走到鏡子麵前仔細看了看自己這張臉。

還是悉的模樣，隻是皮狀態變得有些陌生。

已經很舍得在這張臉上砸錢了，即便用貴婦底遮蓋，依舊能看出鬆弛的跡象。生理期未能如期而至，痘痘倒是非常積極一直沒下去，下上的那顆還痛著，額頭上又有冒頭的跡象。許鳶輕輕一，疼。

在考慮要不要出去重新融姐妹們的聚會，還是自己在這裏待會兒。有點懊惱沒帶接進來，不然還可以進遊戲裏消耗些時間。

時冶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後，也不去隔間裏，就盯著看。

“幹嘛？”許鳶有點煩，手到龍頭下，應很靈敏地應到，溫熱的水緩緩流出。水量和速度都讓人很舒服，沒濺到一點兒在許鳶的服上。

時冶問了一句許鳶沒有想到的話。

“你和我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第4章

蛋糕、鬆餅和茶又上了一，天漸漸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