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跟蹤】韓先生這種花花公子千萬不能要

在白家父母回來的第一個夜晚，韓卓的表現簡直毫無缺點，不僅能在飯桌上無微不至地照顧白曦，還能在吃完飯後，繼續陪著白太太喝茶聊天，話題涉及名牌風、容護理、國總統大選、國家新能源開發、鱷魚皮包包養護，最後又神奇地落到隔壁李太太上。

“你不知道哦。”白太太低聲音，宛若地下黨接頭一般看著韓卓，“背著老公搞花頭，小白臉如流水。”

“真的假的，太嚇人了。”韓先生非常配合，甚至還倒吸了一口冷氣。

白曦端著一杯果經過，實在忍不住開口：“媽，你能不能放過隔壁李阿姨？”

“我一家人喝喝茶，有什麽不好說的。”白太太聞言很不滿，又拉著韓卓埋怨，“你看看小白，剛畢業不想著努力工作，還有空在這裏聽我們說閑話。”

白曦：“……”

“哎喲，心髒病都要發作了。”白太太虛弱地捂住口。

白曦趕投降：“我這就去書房。”

白太太很滿意，用慈母的微笑目送他上了二樓。白曦如芒在背加快腳步，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樓梯口。白太太卻沒有收回視線，盯著空的樓梯看了很久，直到邊韓卓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猛然回神，歉意地笑道：“你看我，又胡思想了。”

韓卓替換掉麵前的冷茶，溫和道：“沒關係。”

“來，我們去小客廳。”白太太拍拍他的手，“給你看看小白小時候的照片，嘟嘟的，很可。”

韓卓笑著點頭：“好。”

……

牆上的掛鍾時針指向“2”，白曦活了一下酸痛的筋骨，終於合上了電腦屏幕。明天是他第一次在集團會上做報告，頂著二世祖的名號，做得太難看也給老頭子丟人，因此雖然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資料，他也依舊想多檢查幾遍，以確保萬無一失。

家裏很安靜，白曦衝完澡後，一邊頭發一邊打開臺門，原本隻想吹吹風，可是沒有想到，韓卓居然也沒有睡，他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正坐在一樓花園臺上，手邊還擺著一杯紅酒。

“喂！”白曦趴在欄桿上小聲抗議，“你才是不務正業吧？”哪裏有人的保鏢兼司機，會三更半夜一個人喝酒。

“一小杯，不會耽誤工作。”韓卓抬起頭看著他，又邀請道，“這裏開了一朵很漂亮的花，要不要下來看看？”

“不看。”白曦對植毫無興趣。

“來。”韓卓出右手，“跳下來，我接住你。”

白曦莫名其妙：“幹什麽？”

韓卓回答：“不幹什麽，鄉下的男孩子，每一個都會爬樹跳牆，很好玩的。”

“跳牆和跳樓是兩回事。”白曦依舊拒絕，“不過你先等我一下。”

“嗯？”韓卓挑眉。

白曦悄無聲息跑下樓梯，也進臺，對韓先生說：“我們聊一聊。”

“要聊什麽？”韓卓幫他擺好椅子。

“你以前和我媽認識？”白曦問。

韓卓點頭：“認識，三年前白先生和白太太去度假，我正好也在那座海島上，有劫匪鬧事，是我協助警察控製了局麵。”

“是嗎？”白曦皺起眉頭，“可是我媽從來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應該是怕你擔心。”韓卓取過幹巾，幫他把滴水的頭發繼續幹，“他們是很好的父母。”

白曦沒有再說話，他向後半躺在椅子上，雙眼漫無目地看著遠天穹，猜想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因為星星很亮，像寶石一樣，哪怕是被隨意拋散在天上，也一樣不勝收。

“有心事？”韓卓坐在他邊。

“嗯。”白曦回答，過了一會，他又悶悶補充了一句：“不想說。”

“沒關係，不想說就不要說。”韓卓也陪他一起看著遠，“最喜歡哪顆星星？”

“最喜歡？”白曦想了想，搖頭，“都一樣。”

“不一樣。”韓卓說，“有的星星上麵是水，有的星星上麵是山，還有的星星上麵，真的落滿了寶石。”

白曦：“……”，

白曦由衷鼓掌：“韓先生，你真文藝。”三更半夜不睡覺，一個人吹風喝酒賞花詩看星星。

“要來一杯嗎？”韓卓端起酒杯，“白太太送給我的。”

“不了，我得回去睡覺。”白曦站起來，“明早八點出門，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韓卓點頭，“晚安。”他又問，“真的不想從這裏爬上去嗎？”

“完全不想！”白曦再次無拒絕，趿拉著拖鞋往回走。

等二樓臥室燈熄滅時，韓卓才放下手裏的空酒杯，也轉回房間休息——當然在那之前，他還專門從花園裏摘了一束小花，用帶整整齊齊束起來，放在了一樓……保姆間的門口。

於是等第二天清晨，白曦剛一下樓就聽到李阿姨在抱怨：“啊喲，嚇死人了。”

“又怎麽了？”白曦拉開冰箱門。

“你聽阿姨說，這種男人不能要。”李阿姨握住他的手，苦口婆心道，“花花腸子太多，小姑娘嘛太單純要騙的。”

“你又看韓劇了？”白曦用力把自己的手回來，敷衍安，“好了好了，現在的小姑娘得很，不會輕易被騙的。”

“什麽韓劇，是韓先生啦。”李阿姨心有餘悸，“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一開門，了不得呀，門口這麽大一捧花。”

白曦：“……”

白曦說：“哇塞！”

“他嘛以為我也像那些小姑娘一樣好哄，一束花就能把廚房讓給他。”李阿姨一語拆穿，“想都不要想。”

“幹得好。”白曦雙手握住的肩膀，眼底閃爍著革命盟友的赤誠，“但是拜托快點煮早餐吧，再抱怨幾句，我真要遲到了。”

李阿姨這才注意到了時間，為金牌家政，從來就沒有犯過這種低級錯誤，於是在自責愧疚之餘，又覺到十分不滿，這種不滿也直接反應在了韓先生的早餐盤裏，沒有類，沒有蔬菜，隻有一個寡淡的蛋三明治，和一杯有些酸的葡萄柚。

“早知道就不送花了。”韓卓把車停在十字路口，對白曦笑道，“看來白太太說得也不對，不是每個人都能用花哄開心。”

“我媽還教你這個？”白曦歎為觀止。

“很厲害的。”韓卓看著前方的倒計時紅燈，餘卻不經意掃到了後視鏡，於是微微有些皺眉。

白曦卻沒有注意到，他一直在看手裏的資料，準備下午開會的發言。

車子開過兩條街道，韓卓終於確定了剛才的猜測，他對白曦說：“有人在跟著我們。”

“跟著我們？”白曦一愣，回頭看了一眼，“是誰？”

“黑，車牌ah786，很舊的一輛車。”韓卓說，“跟了我們兩條街。”

“可是我要去公司開會，很多人都知道，跟著我做什麽？”白曦不解。

“要甩掉他們嗎？”韓卓問。

“……不用了吧。”白曦遲疑，“又不是明星，難不還怕有狗仔拍？”

“這件事我說了算。”韓卓踩下油門，“係安全帶。”

“可是——”白曦一句話還沒說完，車子已經拐彎上了高速。後的黑車果然跟了上來，不過明顯跟不上韓卓的節奏，這個城市有太多蛛網般的支路，韓卓開著車穩穩穿過大街小巷，最後順利提前五分鍾抵達公司車庫。

白曦坐在副駕上看著他，與其說是驚魂未定，倒不如說是滿心不解。

“去開會吧。”韓卓替他整整頭發，“別因為這件事影響你的心，今天對你很重要。”

“可誰會跟蹤我呢？”白曦依舊沒想通，“這種跟蹤本毫無意義，還是說……”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其實上次那場車禍也和他們有關？”

韓卓搖頭：“你開會要遲到了。”

白曦坐著沒。

韓卓替他解開安全帶：“萬一他們是你工作上的競爭對手呢？”

白曦猶豫：“你確定？”

“我不確定，但是的確有這種可能。”韓卓下車，走到右側打開車門，彎腰耐心道，“白總，你真的要遲到了。”

“……好吧。”白曦深呼吸了一口，“晚上再說。”

韓卓從他手裏接過資料：“要我陪你一起開會嗎？”

“在休息室等我就好了。”白曦道，“你也可以四逛逛，看看公司的環境。”在等電梯的時候，或許是為了緩和一下這一路的張氣氛，也讓自己放鬆心，白曦又笑著推推他，“還有，隔壁是一家模特公司，如果你運氣好的話，如雲。”

“這就是你一定要把公司選在這裏的理由？”韓卓打趣。

“錯。”白曦按下電梯，“選在這裏是因為租金便宜，沒辦法，起步初期，節食。”

電梯穩穩上升到18層，“叮”一聲門打開後，立刻就有香風迎麵襲來，一大群正站在遠說笑，腰細長貌如花，俞炯和王小森在牆角瑟瑟發抖，痛心疾首。

白公子這種富二代的生活，真是太奢靡了，賊腐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