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你摘掉眼鏡是什麽樣】太妖孽了曉得伐

“裝垃圾用的，你拎它做什麽。”韓卓哭笑不得，把紙巾遞給他：“手。”

“不是，你力氣也太大了吧。”白曦震驚，鉛球運員都要有個準備過程，還沒見過誰能“嗖”一下就轟飛一個賊，而且瞄得還準，隻打車不打頭。

“不然怎麽混飯吃”韓卓從老板手裏接過燒餅，“走吧，回去。”

白曦跟著他走了兩步，卻又遲疑了一下，他看著韓卓，有些忐忑地問道：“剛剛的小，會不會和之前跟蹤我們的人是一夥”

“看起來不太像，他應該隻是個普通的小。”韓卓回答，“如果想要你的手機，他們不會選擇這麽愚蠢而又明目張膽的方式。”

白曦“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不過依舊無意識解鎖了手機，看起來像是要檢查裏麵的容。

“別多想了。”韓卓用掌心遮住他的手機屏幕，溫和地笑了笑，“有我在，不用擔心。”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白曦看著他，“我的父母肯定不會願意說，不過你看起來也不像是隨隨便便就能請到的保鏢，所以或許真的發生了很嚴重的事。”他猶豫了一下，才又問，“你會告訴我嗎”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會。”韓卓替他把手機裝進兜，“不過我們馬上就要到ktv了，先好好玩，等過了今晚，我們再來談這件事，嗯”

“好吧，。”白曦和他擊了一下掌，又警告，“不準耍賴，否則我就去向李阿姨告狀。”

韓先生舉起雙手投降。

ktv裏的三個人已經過了鬧騰勁，正橫七豎八癱著聊天，見到兩人進來，劉春春抗議：“白哥，過分了啊，說好我請客的。”

“等你找到工作，我們一定敲你一頓大的。”白曦單手環住他的肩膀，“走吧，去你家”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劉春春靠在他肩頭，熱淚盈眶道，“你家還缺人掃地洗碗按澡大保健嗎”

“不需要。”白曦冷漠拒絕。

“大學新人職場挫。心灰意冷。”劉春春歪倒在扶手上，“資本家果然都是萬惡的，小炯子，走，起駕回宮。”

俞炯踢了一腳他的椅，無地說了一句“滾。”

世態炎涼，劉春春一路嚶嚶啜泣，被韓先生載回了出租屋，雖然隻有一室一廳，但卻收拾得幹淨整潔，王小森還斥巨資幫他買了一塊羊地墊，很紅很直男，醜得驚世駭俗。

韓卓從樓下市場買了菜，在廚房裏忙碌。白曦站在他邊觀，然後再度確定，李阿姨會有職業危機，那實在是一件很理所應當的事。

“出去等著吧。”韓卓道，“廚房太小，小心撞到頭。”

“你也太全能了吧。”白曦側替他讓開位置，“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

“嗯”韓先生想了想，“沒有吧，即使不會，隻要你需要，我也可以學。”

他這句話說得很溫，白曦隔著鏡片和他對視片刻，突發奇想道：“你不戴眼鏡是什麽樣子”

“嗯”韓卓笑了笑，繼續把鍋裏的湯盛出來，“普通人的樣子。”

“我看一下。”白曦手。

韓卓躲開他：“聽話。”

見他似乎很在意自己的眼鏡，白曦反而更加好奇，鼻涕蟲一般跟在他後不斷擾，韓先生淡定地左躲右閃，手下做菜倒是沒耽誤，白曦繞了半天都被他用後背擋住，最後還差點撞了鼻子，於是抗議：“我要向消費者協會投訴你。”

“投訴的理由呢”韓卓揚揚角，慢條斯理切菜。

“不能滿足雇主的需求。”白曦雙手揪住他的後背襯衫，前後搖晃。

韓卓把手幹淨，轉看著他：“真的想看”

白曦立刻點頭。

“行，看吧。”韓卓微微俯，配合地閉上眼睛。

白曦嘿嘿壞笑，手扶住他的眼鏡。

“白哥！”王小森神一般出現在廚房門口，“有什麽要我幫忙的嗎”

韓卓迅速站直，端著菜出廚房：“準備吃飯了。”

白曦眼神幽幽，衝王小森勾勾手指。

……

廚房慘一片，王小森抱著門框哭泣，你們到底在廚房做什麽見不得人的茍且之事，我是真的很無辜。

“為春春幹杯！”飯桌上，白曦舉著果杯，“前途似錦！”

五隻玻璃杯清脆地在一起，聲音像風鈴。

吃過飯後，眾人也就各自回了家，白曦衝完澡後趴在臺圍欄上往下看，韓先生果然又在小花園裏。

兩分鍾後，白曦從門裏進來。

“下次——”

“哪次我也不會跳樓下來。”白曦再度在他話說完之前，就無拒絕。

“好吧。”韓卓笑著遞過來一朵花，“送給你。”

“你白天說過的，”白曦坐在他邊，“隻要我想知道，你就會告訴我所有事。”

韓卓點頭：“先說說看，你自己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有什麽想法”

白曦認真回憶了一下。

一切異常的覺都始於今年五月，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似乎總有人在跟蹤自己，可每每回頭卻又沒什麽異常，俞炯甚至還調過街上的監控，也一樣一無所獲。

再往後，這種詭異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於是不得不求助於父母。

“我爸其實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平時經常挑我的病。”白曦道，“可隻有這次，他沒有任何質疑，甚至連問也沒有多問，沒過幾天就請來了第一位保鏢，據說在業口碑很好，也很負責，不過奇怪的是，沒過多久他就辭職了，甚至不惜單方麵違反合約，我一直猜測，是有人威脅他。”

“我是你的第二個保鏢”韓卓問。

白曦點頭。

韓卓打開電腦：“這是我找人查的資料，和那位肇事司機有關，先自己看看吧。”

白曦從他手裏接過筆記本。

其實在車禍剛發生的時候，白家就已經查過一次趙躍進夫婦的資料，不過韓卓這份顯然要更加詳細，甚至還多列出了一個人，趙家的婿，黃靖遠。

學曆很高，家境優渥，外貌也高大英俊，看起來的確是很好的結婚對象。白曦問：“有什麽問題”

“這些是他曾經往過的朋友。”韓卓打開另一個文件夾。

看著滿屏幕的照片，白曦發自心道：“哇。”

“全部都是漂亮的孩，高挑貌材也不錯。”韓卓又打開一張照片：“而3這是趙躍進的兒，他現在的妻子。”

白曦：“……”

白曦說：“你這樣不對，不能以貌取人。”

“相信我，男人的本是不會變的。”韓卓替他倒了一杯酒，“尤其是這位花花公子，他在玩膩之後，可能會找一個安分樸素的孩結婚，但對方一定也是漂亮的，況且按照他的條件，這並不是難事。”

“如果不是因為。”白曦想了想，“趙家會有什麽是他想要的居然願意用婚姻做代價來換。”

“婚姻在你心裏很神聖，不過對於很多人來說，並不是。”韓卓合上電腦，“想要查清楚所有圍繞著你的謀，這位黃先生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白曦點頭：“嗯。”

白曦又問：“可是我上究竟有什麽東西，能讓對方這麽大費周章”那絕對不可能是所謂“商業上的競爭對手”，而是藏在黑暗區的另一群人，幽靈一般飄忽不定。

“我也不知道。”韓卓搖頭，“不過不用擔心，我會查清楚整件事，也會保護好你。”

白曦說：“謝謝。”

“喝完這杯酒，就去休息吧。”韓卓和他了一下酒杯，“別讓這些事打擾你的生活。”

白曦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

“幹什麽”韓卓側頭一躲。

“眼鏡。”白曦手搶。

“不要。”韓先生改變了主意。

“不要這麽小氣嘛！”白曦跟在他後追，宛若當街調戲良家婦的猥瑣惡霸。

韓卓往左邊一閃。

白曦一頭撞在了牆上。

很暈眩，很咣當。

……

五分鍾後，白爺捂著冰袋，盤坐在床上，目哀怨。

韓卓單膝半跪坐在他麵前：“我認錯，給你看。”

“不看了。”白曦一撇，“沒有興趣！”

韓卓忍笑：“確定”

“又不是貌如花的漂亮姐姐。”白曦趴回床上，“有什麽看頭，而且你連都沒有。”

韓卓靠在他邊，幫忙按住冰袋：“那睡覺。”

白曦閉起眼睛，房間裏的燈漸漸熄滅，隻剩下了窗外一片星與月，過窗紗輕輕覆在床上，是來自年外的祝福與擁抱。

片刻後，韓卓把冰袋放在一邊，用幹燥溫暖的手背替他了那冰冷的傷，免得第二天頭疼。

白曦這次出手很快。

等韓先生反應過來的時候，眼鏡已經落到了別人手裏。他有些不適應，本能地閉了閉眼睛，直到聽到耳邊傳來笑聲，才有些無奈地說：“你耍賴。”

“我就是耍賴，怎麽樣”白曦不講道理，還理直氣壯。

韓卓笑著說：“不怎麽樣，你要是喜歡這樣，那我不介意換形鏡片。”

在取掉厚厚的鏡片後，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潤起來，微微翹起的桃花眼梢落滿星，角帶笑，聲音在夜裏也越發低沉磁，像是有爪子在心裏輕輕撓。

白曦呆呆看了他幾秒，果斷把眼鏡又“吧唧”扣了回去，正道：“以後不準隨隨便便摘！”爛桃花曉得伐，招蜂引蝶要不得。

“那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嗎”韓卓笑著看他。

“去吧去吧。”白曦揮揮手，“晚安。”

韓卓替他關上門，轉剛好看到李阿姨，正握著拖把站在走廊上，狐疑地打量著自己。

……

韓先生禮貌微笑，舉起雙手以示無辜，背著牆緩挪下樓梯，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