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失蹤】盡職盡責的經紀人
雖然地下倉庫的問題的確很棘手,不過對於目前的白曦來說,最擔心的卻不是施天,而是……劉春春。
畫展已經結束,新銳畫家215先生也就再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他當然可以繼續留在藝圈,而且在西畫廊的影響力下,應該還能再風很長一段時間,但這畢竟不是長遠之計。為名牌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劉春春熱自己的專業,也想和其餘同學一樣,過上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怎麽辦?”白曦問,“在施天的問題解決之前,春春是不是需要一直待在那位王先生邊?”
韓卓默認。
白曦很頭疼,因為那豈不是要……許多年?
與此同時,劉春春也正坐在電腦,一封一封篩選自己收到的麵試回執——許多都已經過期,剩下的公司裏,願意繼續等下去的也寥寥無幾。
他終於開始有了些許危機,即便□□裏有天降巨款五百萬。
“今晚要吃什麽?”王遠辰準時出現在臥室門口,雖然語氣一如既往相當爛,態度也不算友好,甚至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拎起劉春春一頓胖揍,但不得不承認他還是相當有責任心的,尤其是在發生了畫像事件後。
“我自己煮點粥行嗎?”劉春春苦兮兮地問。
王遠辰:“……”
一見他陷沉默,劉春春立刻就心裏發麻,他悲催地想,難道今晚又要吃牛排鱈魚鬆深海大龍蝦。
王遠辰踱步上前,用尖尖的指甲擰住他的臉,使勁一扭。
劉春春立刻淚流滿麵,他哽咽著說:“藍龍蝦很好,我們還是繼續吃它吧。”
“走。”王遠辰拎著他站起來,“去蹭飯。”
“去蹭誰?”劉春春扶著牆,“我腰疼。”
“不需要走路。”王遠辰扯過風裹住他,“而且還有別的事要談。”
“可是……啊!”劉春春雙腳離地,於是驚慌失措地大喊,“你這個怪力巨人,快點放我下來!”
王先生聽若無聞,直接扛著他大步出了家門。
蹭飯的地點是白家別墅。
劉春春畢恭畢敬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喲,春春這是怎麽了?”白太太很吃驚,趕忙扶著人坐下,“怎麽扭傷了腰還到跑,要不要請醫生來家裏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阿姨。”劉春春趕擺手,“我就是正好路過,所以來看看白哥。”
對於他的突然來訪,白曦也很詫異,他低聲問王遠辰:“又出事了?”
“完全沒有。”王先生扯了扯領帶,“我的雇主不願意繼續吃黑鬆和牛排,我隻好帶他來你家喝粥。”
……
白曦轉看著韓卓,發自心地說:“我好後悔問他這個問題。”
隻有李阿姨很高興,因為又有了新客人可以讓施展本領,即便這兩位客人本質是來憶苦思甜。飯桌上,劉春春喝著香噴噴的皮蛋瘦粥,幾乎要熱淚盈眶,這才是食該有的好味道!
對此,王先生表示很不屑,他用小勺子優雅地攪著碗裏的白粥,就好像擺在麵前的是一杯剛沏好的早餐咖啡。
然後就被李阿姨扣了滿滿一大勺紅燒排骨,濃油赤醬,都是。
“太瘦了,秋冬要補一補,對男人好,曉得伐?”慈地說。
……
在所有人關懷的目下,王遠辰艱難地吃完了一整盤食,並且覺得自己下輩子也不會想要再排骨。好不容易等到晚餐結束,一行人剛轉移到二樓小客廳,王先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到洗手間裏,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屋外一片沉默。
足足過了十五分鍾,他才虛弱又憔悴地飄了出來——那真的是飄,無力雙眼發紅,可憐到即便是行艱難如劉春春,也很想站起來去扶他一把。
“真是太抱歉了。”白曦雙手遞過來一杯茶,又把紙巾舉到他麵前,“但是下次如果你不想吃,其實可以剩在盤子裏,完全沒關係。”
“我現在不想說話。”王遠辰有氣無力。
“不會真是來蹭飯的吧?”韓卓問,“究竟出了什麽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劉春春無辜看向王先生,所以你看,你不能不說話。
王遠辰緩了口氣,手指著劉春春,問白曦:“為什麽不讓他去你的公司工作?”
劉春春吃驚道:“啊?”
“我的公司?我當然想啊。”白曦笑,他把靠墊塞進劉春春懷裏,“可按照春春的實力,有大把的好企業等他挑,連我自己都在著石頭過河,每天提心吊膽的,哪裏有底氣再拉朋友夥。”
“可現在況不一樣。”王遠辰扯住劉春春的一撮頭發,如同商鋪老板在向客人暴展示貨,“他不能一直待在家裏,也不能去陌生的公司。”那麽毫無疑問,就隻剩下了最後一條路。
劉春春倒吸冷氣:“疼疼疼!”
“可……”白曦依然有些猶豫,他看著劉春春問,“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啊!”劉春春好不容易才從經紀人手裏掙開,他一屁挪過去抱住白曦,“不過白哥,你可千萬別有力,有五百萬呢,幹買我五年都不虧!”
白曦又看了韓卓一眼。
韓先生揚揚角,也默認了這個提議。
如果劉春春不願意做個職業畫家,那麽暫時讓他留在白曦邊,顯然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一來能積累正常的工作經驗,不至於讓履曆表中斷,二來也能減發生危險的可能。
“那行。”白曦環住他的肩膀,正式做出決定,“等你腰好了,就來和我一起上班!”
新工作來得沒有一點點防備,劉春春也很激,恨不得明天就能生龍活虎,立刻擁抱新生活。
等兩人走後,韓卓又遞過來一杯酒:“我還有個提議,要聽嗎?”
“當然,是什麽?”白曦問。
“找個機會,告訴春春關於異能者的事,至讓他知道這個群的存在。”韓卓道,“既然人已經被卷了進來,那他就有絕對知權,而且換個角度來看,這對我們也有利。”
“我會考慮。”白曦點點頭,過了一會又有些無奈,“不過春春膽子一直就很小,我覺得他大概會被震掉下。”
“未必,或許他會很驚喜呢,”韓卓笑笑,“畢竟那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新世界,就好像是電影裏的場景。”
“那你也會讓他看小星星嗎?”白曦問。
韓卓搖頭:“不會。”
他接著又說:“因為小星星是你一個人的。”
白曦出右手,掌心朝上。
韓先生輕輕點了點,這次落下的芒閃爍很緩慢。
像是一顆沒睡醒的,迷糊小星星。
……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周。
劉春春的腰傷還沒有痊愈,白曦還在給他布置辦公室,卻又發生了另一件大事——趙小娟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裏。
“失蹤?”白曦吃驚地問:“報警了嗎?”
“據說趙家的父母原本想報警,卻被黃靖遠攔了下來。”黛西說,“所以目前除了他們,應該還沒有人發現這件事。”
“會不會是被黃靖遠送到了實驗室?”白曦遲疑猜測,他原本不願意做出這麽殘忍的假設,可畢竟趙小娟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而那是地下倉庫一直就想要的。
“剛開始我也以為是這樣,不過後來發現,似乎黃靖遠也在找。”黛西說,“看起來相當氣急敗壞,他沒必要演戲,所以失蹤應該是真的。”
整條街區的錄像都被調取出來,卻隻能看到趙小娟帶著小挎包出門,先是逛了兩家小便利店,然後就徹底消失在了鏡頭裏。
不在黃靖遠手中,不在娘家,黛西這個唯一的“新朋友”也毫不知,沒帶錢包,沒帶手機,沒帶份證,沒帶換洗,沒有人能猜到,究竟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目的選擇了離開。
“確定人還活著嗎?”韓卓又問。
“很在意那個寶寶,按理來說應該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沒有自殺的可能。”黛西說,“我猜也沒有把孩子的事告訴丈夫,否則不可能還有機會能單獨行。”
一個向自卑、不善際的婦,就這麽消失在了滿是攝像頭的街區,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到了事件後期,即便是地下倉庫的人集出,也沒能找出究竟去了哪裏。
黛西很後悔,覺得自己當時就應該把趙小娟帶回家,而不是放歸惡魔邊,讓繼續遭摧殘,以至於現在毫無線索地消失。
“也有可能是被人救了呢。”白曦端給一杯茶,“異能者那麽多,想和黃靖遠作對的肯定不止我們幾個,所以未必就是壞事。”
黛西歎氣:“可事實上,我幾乎認識這座城市裏所有的異能者,他們不大可能做出這種事。”
白曦微微皺眉。
“還有,”黛西拍拍他的手,“最近要更加注意周圍的環境,不要輕易離開韓,我有預,這將是一切謀的開始。”
白曦點頭:“我知道,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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