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生日】韓先生特別好

等兩人抵達公司時,劉春春已經早早等在了會客廳。雖然是來白曦的公司上班，但是他依然態度嚴謹認真對待,從穿著談吐到和同事的日常相,每一個細節都顯得格外得而有分寸。

“不錯啊。”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白曦強烈表揚，“進步驚人！”

“那是,總不能給我們215丟臉。”劉春春眉飛舞,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麵，“白哥,我現在真覺得跟你幹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對得起工資。”

“那就拜托了。”白曦手攬過他的肩膀，嚴肅許下空頭支票,“加油工作，以後有機會，我介紹隔壁公司的漂亮姐姐給你認識。”

劉春春頓時心花怒放，漂亮姐姐好！

“好了，回去工作吧。”白曦吩咐,“準備一下,五分鍾後開會。”

“好的。”劉春春站起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於是笑著說,“對了白哥,生日快樂,今天就不打擾了，別忘了周末一起吃飯。”

“喂，禮呢？”白曦手，“一句生日快樂就完啦？”

“得先等你請完客。”劉春春很有原則，臨出門前又低聲音補充一句，“我保證，今年一定不是|雜誌。”

韓先生端著兩杯咖啡站在他後，問：“什麽雜誌？”

“我去韓哥，你走路怎麽也沒聲音。”劉春春被嚇了一跳。

“分明就是你自己沒注意。”韓卓笑著問，“咖啡要嗎？”

“不了，我要去趕準備資料。”劉春春看了眼時間，“那我走了啊，你們慢慢聊。”

韓卓點頭，進屋把咖啡遞給白曦，依舊加了威士忌和鮮油，是溫暖而又爽的秋冬特飲。

“我剛剛還在想，那位王遠辰先生……怎麽說呢，厲害的。”白曦向後靠在椅子上，“他把春春送過來，對我當然有好，對春春也是，他自己也因此有了更多的自由時間，看起來一舉三贏，不過唯一吃虧的就是你。”畢竟之前隻需要保護一個，現在要保護兩個。

“無所謂。”韓卓靠坐在桌上，“我可以保護更多人。”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帥，白曦剛打算鼓一下掌，前臺小姐卻來敲門，說有一位名黛西的士來找韓先生。

“阿姨來了？”白曦站起來，“我去打個招呼。”

“不用。”韓卓把他按回椅子，淡定道，“這次找我是為了……私事。”

“是嗎？”白曦狐疑，“有多私？”

“私事怎麽可以隨便說？”韓卓幫他合上電腦，“而且你該開會了，白總。”

“……神神的。”白曦妥協，“好吧，那你記得代我問候阿姨。”

韓卓點頭答應，態度良好。

其實黛西這次來公司，僅僅是為了給韓先生送禮——白曦的生日禮。那是一顆漂亮的星球模型，雖然隻有拳頭大小，表麵的山川河流卻描繪得異常致而又詳細，其間零散鑲嵌著許多亮晶晶的寶石，都很小，有的甚至隻有芝麻大小，卻又都很亮，在燈下會發出流溢彩璀璨的。

“我以為你會一直保留著它。”黛西又問了一次，“真的要送出去嗎？”

“沒關係。”韓卓笑笑，“可以讓另一個人繼續守護它。”

“好吧，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小朋友。”黛西往會議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笑容意味深長，“不過他的確很可，你眼不錯。”

韓先生警告：“收起你誇張的眼神和語調。”

“完全沒有，是你自己張過度。”黛西拍拍他的肩膀，“本來我也打算送一件禮，但是現在計劃取消，因為你才是今天唯一的主角，就好像雪山之巔的，以及白雪公主裏的王子。”

韓卓塞給一塊棉花糖：“從現在開始保持安靜。”

“今晚要穿得帥一點。”黛西用手指勾起沙發上的手袋，咯咯笑著走出休息室，“再見，小帥哥，好好這個妙而又瘋狂的，生日夜。”

所有人都在往這邊看，韓卓隻好解釋：“不是我過生日。”

但是黛西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電梯裏。

打算自己去喝一杯，以示慶祝。

……

臨近下午五點，李阿姨特意打來電話，三令五申不準韓先生再給爺買垃圾食品，包括但不限於手抓餅，炸，麻辣燙，烤冷麵。

手機開了免提，白曦趴在辦公桌上悶笑。

“幸災樂禍。”韓卓掛斷電話，也笑道，“走吧，今天謝絕垃圾食品，我們回家吃大餐。”

雖然隻有一家五口人，但李阿姨還是煎炒烹炸，擺了滿滿一大桌菜出來，都是白曦從小到大最的口味，蛋糕則是一顆紅的玫瑰油心，浪漫風到不得了，其實它更應該被當婚禮蛋糕，但由於白太太很喜歡，所以也沒有人提出異議，能蠟燭，好吃就行。

“禮禮。”許完願後，白曦自覺手。

“沒有。”白博回答。

“爸……”白曦從後挾持他，“快點，不然我就向我媽告狀，說你藏私房錢。”

白太太立刻警覺地問：“藏在哪裏？”

“你聽這小兔崽子胡說八道。”白博笑著罵了一句，起從書房拿下來一疊合同，“生日禮，也算是這段時間你認真工作的獎勵。”

“謝謝爸。”白曦把自己的生日帽戴到他頭上，“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白太太的禮是一支簽字筆，藍寶石鑲嵌在銀黑的金屬桿裏，還用法文圓刻上了白曦名字的首字母，寓意很好，祝他以後簽合同越來越順利。李阿姨的禮積比較龐大，是托兒從西北空運來的一床新棉被，又暖和又厚實，除了大紅大綠有點醜之外，基本毫無缺點，躺下就恨不得睡三天。

至於韓先生的禮，白曦把致的藍絨盒攥在手裏：“我要上樓再拆。”

白太太笑道：“這麽神？看來小韓是送了了不得的好東西，都舍不得給我們看。”

李阿姨心裏警鈴大作，再度覺得韓先生實在很狡猾。

“那我先上樓了，晚安。”白曦扯下餐巾，看來很有幾分迫不及待——事實上他也的確相當迫不及待，因為這是來自另一顆星球的禮，之前從來沒有過。

“慢一點。”在進臥室時，韓卓拉住他，“小心摔倒。”

“是什麽？”白曦坐在地毯上，又問，“我可以對著禮許願嗎？”

“當然可以。”韓卓點頭，“不過一定要大聲說出來，說三遍，否則就會不靈。”

“來，我才不信。”白曦沒有上當，並且鄙視了一下韓先生的惡趣味。

韓卓微微揚起角。

緞帶和絨盒一件一件落在地上，最後隻有漂亮的小星球留在了白曦掌心，隨著角度變換，每一顆細碎寶石都在折出流轉奪目的。

“喜歡嗎？”韓卓問。

“這是……你的家鄉？”白曦目不轉睛滿心驚歎，他甚至都不怎麽舍得大聲說話。

“是我想象中的家鄉。”韓卓坐在他邊，“八歲到十歲，我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把它做完，後來又修整了許多次，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這麽珍貴的禮，”白曦聽完之後反而遲疑起來，“你確定要送給我？”

韓卓點點頭：“我確定。”

“好吧。”白曦鄭重許諾：“那我也保證，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小星球。”

“時間還早，要再喝一杯嗎？”韓卓又提出邀請，“最近剛拿到的酒，應該還不錯，不過不懂酒也沒事，有好心就夠了。”

白曦說：“要！”

酒清亮，口偏甜，香氣也很濃鬱。

白曦和他了一下杯，心裏暗自想，這真是一個奇妙而又好的夜晚。

因為有很好的酒，很好的小星球。

還有很好的韓先生。

而同一時間，在郊區的高層公寓裏，趙小娟卻正坐在沙發上獨自出神，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任何喜悲。其實吳子剛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答應要幫忙保護趙家夫婦，也答應會提供最好的照顧，讓寶寶健康出生，按理來說一切都是很好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裏所藏的謀和危險，並不比別墅裏要。

桌上堆滿了關於地下倉庫的資料，的確殘忍而又腥，可甚至來不及去追究黃靖遠的欺騙，就已經先一步憑借母親的本能，想到了肚子裏的孩子——如果那些殘酷的實驗是真的，那麽早已經被無數次送上試驗臺、注過各種藥的自己，真的還能有足夠的資本，去孕育一個健康的孩子嗎？

“小娟。”吳子剛敲門，“該休息了。”

“好的。”趙小娟回神，“我這就去睡。”

門口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卻仿佛留下了不散的影，讓這房間裏的一切都籠罩在了黑霧霾裏。

冷得刺骨。

……

淩晨三點，白曦打著嗬欠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劉春春。

劉春春頭暈腦脹虛弱譴責，這才剛剛幾點，周皮都比不過無資本家。

“你說，”白曦睡眼朦朧地問，“韓卓好不好？”

“……啊？”劉春春完全沒聽清。

“好不好啊？！”白曦提高音量。

“特別好！”劉春春一拍大很上道，然後又試探，“白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白曦迷迷糊糊手一鬆，睡得無比愜意。

嗯，是很好。

劉春春等了一分鍾，聽著手機裏傳來的綿長呼吸，忍不住就潸然淚下。他寧可真的被周皮傳喚加班，因為那至還有工資可拿，結果午夜夢回驚魂來電，就是為了問一句韓先生好不好？